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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莱茵河畔文明的勃兴(2)

773年,查理大帝向从前的盟友兰戈巴登人宣战。这些人和其他日耳曼部族一样,在6世纪时向南方迁移,最后在上意大利(今意大利北方)定居。他们打破了罗马秩序,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因为他们多次攻击罗马,查理站在了受到威胁的教皇一边,占领了兰戈巴登王国,从此自命为法兰克和兰戈巴登国王,这样他便与罗马教皇建立了密切的联盟。日后,正是这一关系给查理带来了皇帝的称号。

从772~804年,对北德萨克森人的战争一直持续着,萨克森人还没有接受基督教信仰,他们利用游击战术有效地抗击了法兰克入侵者。对此,查理用扩军、集体洗礼、法令和刑罚作为回答,以革除萨克森人的习俗。他自命为上帝用以对异教蛮族作战的利剑,在凡尔登阿勒河边,查理一天之内就处决了4500个起义的萨克森贵族。又经过两次屠杀后,他在占领区里建立起了主教城市、修道院和城堡。尽管如此,战争仍持续了很长时间,因此,799年教皇被迫去帕德波恩和查理就800年的皇帝加冕之事进行磋商。

到9世纪末,巴伐利亚人和东南欧的游牧民族阿瓦伦人最终也被征服,帝国的东部边界推移到匈牙利盆地。在对阿瓦伦人的战争中,查理掠夺到这个游牧民族用几个世纪的时间积聚的黄金财富,这使亚琛的宫廷更加富有。

公元779年,查理大帝征服了萨克森人,成就了他一生的巅峰时期,从此就形成了德意志民族。

此后,查理大帝在帕德波恩接见了教皇列奥三世,这位基督的代表在罗马因为品行不端而受到指控,面临着被剜目和退隐的威胁。他逃来向查理请求保护,并许诺给后者皇帝称号作为回报。查理接受了这一交易,一年后查理将要在罗马举行加冕。教皇在返回拉特兰宫不久,便定做了一幅马赛克画来为即将举行的加冕作舆论准备:画面中心主持加冕的圣彼得把象征着皇帝尊严的罗马市旗递给跪在他左面的查理,查理把头垂到彼得腰际,而右边教皇的头几乎低过彼得的膝盖。一位法兰克编年史家用“欧洲的灯塔”来称颂这位未来的皇帝,从而把他变成了一座纪念碑。显然,这不是为了恢复想象中辉煌的过去,而是为了挽留一个伟大的时代。

公元800年12月25日,查理在罗马圣彼得大教堂做礼拜的时候,突然被列奥三世戴上了皇冠,并被称为“罗马人的皇帝”。教皇高声宣布:“上帝为查理皇帝加冕!这位伟大的、给世界带来和平的罗马人的皇帝,万寿无疆和永远胜利!”接着,罗马的贵族们开始高声赞颂那历史性的诗文:“奥古斯都?查理!承上帝之命戴上金冠!天佑我罗马人的皇帝,赐予他和平、胜利!”教堂内欢声雷动,欢呼查理成为古罗马帝国的继承人和基督教世界的保护者。

查理一生的大部分时光是在战争中度过的。日耳曼部落的生活方式就是征战,国王们只有靠胜利才能建立统治。在查理46年的统治中,只有两年时间没有战争。他于768年登上王位,814年去世,终年72岁,这在当时已属传奇般的长寿。拥有领地的贵族一般总在每年5月带着随从在一个被称作“五月广场”的地方会合,在这里国王宣布当年夏天作战的敌方是谁,常备军的规模在8000~13000人之间。

查理在前30年里一直从一处行宫到另一处行宫,以实行他的统治。现在,这位法兰克人的巡回国王作为罗马皇帝的继承人定居在了亚琛,在晚年,他致力于建立新的政治文化秩序。他常在信中表露,他身后的基督教皇帝必将在天国实现罗马帝国的重新统一。查理把许多有学问的僧侣召进宫廷,进行统一修道院规定、弥撒祷文和《圣经》的工作,这些统一的文书成了整个中世纪的标准。

他在全国推行新的统一货币和度量衡,还力图革新历法,并让人为他的母语法兰克语编写语法。查理企图用拉丁语的法令对一个既不会读也不会写的民族事无巨细地加以规范,甚至宫廷院内种哪些花草也不例外。

这些计划的大部分最后均流于空想,这位自己还得“慢慢学着描字母”的老人陷入了细枝末节的烦琐小事之中。他所有的命令、决议几乎都不能实现,这使他很不安。夜里他要起来四五次,以平息侯爵们不息的争吵,或者参加神职人员的夜祷。814年1月28日,查理去世时连遗嘱也没来得及写完,只给后代们留下了遗产分配的大概想法,这样他的庞大帝国产业就四分五散了。

(第四节) 德意志王国的建立

构成早期德意志人的主要部落或者部族,从西北向东南分别为弗里斯人、萨克森人、法兰克人、阿勒曼尼人、图林根人、土瓦本人和巴伐利亚人。弗里斯人据北海之滨和沿海岛屿;萨克森人据从北海直到韦斯特瓦尔德、卡塞尔和哈尔茨山区;东法兰克人居住在荷兰、比利时、莱茵兰、普法尔茨和美茵河流域;阿勒曼尼人据有瑞士、阿尔萨斯和符腾姆贝格—巴登;在萨克森和阿勒曼尼人以东地区,是巴伐利亚人的领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块德意志人的土地,基本上没有被罗马人占领过,也基本上没有受到罗马化的影响。这些德意志人的部落或者部族,团结在他们的军事首领周围,努力扩大和巩固自己的势力,独立地顽强地抵御罗马化的企图,特别是在抵御来自外境的阿拉伯人、诺曼人、斯拉夫人和马扎尔人的入侵中,不仅加强了德意志人的共同命运感,而且也大大加强了地方势力。

公元814年1月28日,查理去世。查理的儿子、王储路易一世(虔诚者)非常懦弱,还在世时就把帝国分给了三个儿子,而他的三个儿子洛塔尔、日耳曼人路德维希和“秃头”查理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夺。814年,日耳曼人路德维希和“秃头”查理联合打败了长兄洛塔尔,第二年两人在斯特拉斯堡结盟并立下《斯特拉斯堡誓约》。这份誓约是现存最古老的德语文献,也是东西法兰克国家语言分离的标志。

843年,三兄弟在凡尔登最终签订了分割帝国的条约:日耳曼人路德维希获得莱茵河东部地区,联通桥头堡美因茨、沃尔姆斯和斯派耶尔,称为东法兰克王国;“秃头”查理获得帝国西部地区,包括阿奎丹尼亚,称为西法兰克王国;洛塔尔承袭皇位,介于东西法兰克之间,获得北起北海、南至意大利北部的狭长地带,称为中法兰克王国。

870年,日耳曼人路德维希和“秃头”查理签订了墨尔森条约,瓜分了中法兰西王国,大致以默兹河和索恩河为界,洛林王国西部、阿尔萨斯和勃艮第北部给了路德维希,“秃头”查理获得今天荷兰南部、北比利时与洛林一带。中法兰克王国南部后来形成了意大利国家。墨尔森的分割不仅注定了卡罗林帝国的瓦解,同时也为将要形成的法兰西王国和德意志王国奠定领土基础。

870年,墨尔森分割后形成的东法兰克王国,领土大约包括今天的荷兰、西德、瑞士和奥地利地区,面积大约50万平方公里,居民人数约在400万上下,正是同上述的德意志人部落和部族的领土和人口基本相当,但这时候还根本谈不上什么德意志民族的形成或共同民族意识的形成,更谈不上民族国家的统一。

统治东法兰克王国的卡罗林家族的最后一位国王是路德维希,在他任内国家遭到匈牙利人的侵袭。软弱的中央政权未能对敌人进行有效的抵抗,德意志各族人不得不自己起来保卫自己的家乡,各族的封建贵族在这一过程中又一次扩大了自己的权力。在世俗的封建贵族世家中,德意志的康拉丁家族在国王宫廷中有强大影响。青年康拉德先被晋封为法兰克公爵,911年,在路德维希国王去世后被举为国王。随着康拉德一世登上王位,卡罗林王朝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却引发了德意志大封建主之间激烈的争权,引起国家瓦解的危机。919年,王权落入最强大的萨克森公爵捕鸟者亨利手中,瓦解的危机得以避免。亨利一世在即位的第二年就将东法兰克王国改名为德意志王国,这一年就成了德意志历史的开端。

专题:日耳曼民族的几度迭兴

公元962年,奥托一世在罗马由教皇加冕称帝。作为所有基督教徒的世俗首脑和西方教会的保护人,奥托一世统治着原查理帝国的东部和意大利的绝大部分地区。这个地区后来取名为“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持续存在了8个世纪之久。

中世纪的德意志皇权崩溃之后,在意大利,古希腊罗马文化的价值被重新发现。通过对古代世界古典作品的研究,人与上帝、自然界和艺术之间建立了新的关系。文艺复兴从根本上动摇了封建统治和教会神权的基础,使新思想新文化大为发展并广泛传播。在这思想、政治、社会和宗教的动荡时期,具有批判和理性主义思想的人文主义者率先起来反对日益暴露出来的腐败现象。也正是在这时,马丁?路德怀着对宗教的一片虔诚向教会发起了进攻。

18世纪下半叶,启蒙运动在德国兴起,只是由于当时没有一个全体德意志人共同为之奋斗的政治和经济目标,这一运动的思想也便没能变为政治现实。暴君当道,林立的小邦把德国弄得支离破碎,德国思想和政治生活中的深刻矛盾依然起着决定性作用。也正是在这种情势下,德国古典人文主义才形成了自己的独特传统。

18世纪60年代,作为启蒙运动的继续和发展,德国文学界兴起了“狂飙突进运动”。紧跟在狂飙突进之后,德国古典哲学也诞生了,其最着名的代表人物是康德、费希特和黑格尔,康德把自己的哲学定义为“批判哲学”。德国古典人文主义还创造了德意志音乐这一极其宝贵的世界财富。巴洛克音乐的代表人物巴赫、亨德尔,古典音乐的代表人物格鲁克、贝多芬等都是世界级的音乐大师。

普法战争结束之后,普鲁士完成了德意志的统一,并于1871年建立了德意志帝国。这是“铁血宰相”俾斯麦的杰作,也是19世纪下半叶具有重大意义的历史事实。帝国创建之时,德意志的绝大部分居民还在农村及中、小城市中生活和工作。随着工农业的飞速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居民的职业结构和社会结构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德国在工业生产方面已经赶上了英国的领先地位,工农业生产总量已超过英国,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位。俾斯麦的专横终于导致了他1890年被年轻的皇帝解职。他执政的最后几年,德国国内的政治生活陷于僵化和停滞,科学和工业的日益发达也要求社会走民主主义和议会主义道路。1896年,年逾八旬的俾斯麦参观了汉堡港,那里桅樯林立,数不清的起重机的巨臂在尽情挥舞,面对眼前的一派繁忙景象,老人惊叹道:“这是一个新的、改变了的世界,是一个新的时代!”

从19世纪后半叶起的这100多年间,德意志国家在世界舞台上扮演了越来越引人注目的角色。总的来看,德意志是一个民族分合无定的国家。从古老的法兰克王国分离出来的德意志民族的神圣罗马帝国,是一个徒具虚名的统一体,最多的时候,全国分为上千个邦国;最少的时候,也有几十个。经过几百年的奋斗,终于在1871年实现了建国以来的首次民族大统一,却又因两次大战的失败,国家再度分裂,直至近年才又归于统一。当代德国继承着一个伟大民族的精神和传统,在德意志那块丰饶的土地上,产生了灿若群星的哲学家、政治家、企业家、科学家和艺术家,还有如宝石一般璀璨的德意志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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