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991600000009

第9章 吃老虎菜的人(3)

三样东西全部躺在碗里,嫩黄、鲜红、粉白。镇江陈醋、花椒粒、白糖,像做凉拌菜一样,把它们腌制一会儿。

冰箱里还有几根香菜,摘去枯败的部分,用水洗净,搁在那碗菜上面。

大葱与洋葱,具有不同的生猛劲儿。红灯笼椒混迹其中,徒有色相。香菜碧绿,气味诡异。我淋了点麻油在上面,在一片眩晕下,一句诗浮现脑海。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一碗全素的蔬菜,气息却刚猛如斯。

我要将这碗菜命名为老虎菜。

第一口食物下肚,胃部如燃烧的湿柴。几秒钟后,不适感消失,口腔里充斥着食物浓郁的味道,辣、甜、酸、麻,丰富而刺激。

我大口大口吞吃着老虎菜。

我变成了一只猛虎。

董靖华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你在瞎吃些什么东西?”

我仰着脖子,将碗底的汁水,连同花椒粒,一并吞了下去。

董靖华看着我,说:“你妈看到你这样,会伤心的。”

他低沉的语音,无辜的表情,让我的心像被抽打过一般,每跳动一下,就疼一下。

“我只是伤了妈妈的心。你呢?你们呢?你们杀了她!”

“胡扯!”董靖华提高了嗓音,差点压过他裤袋里的手机铃响。

“是那个婊子打来的吧?这种时候你们还天天搂在一起睡觉?”

董靖华把手机砸在地上,朝我走来。我退后一步,手往后,碰到案板边的刀具架。方才切过洋葱的菜刀,握在了我的手里。金属与大理石料理台碰触时发出的声音,嚓啦嚓啦,像上下牙齿嗑在一起时的声响。

我举起菜刀,闻到刀刃上残留的生鲜洋葱的气息。

“你,你要杀你亲老子?”

董靖华的脸部扭曲变形,眼珠突出,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

我的手腕被一股强力控制住,“哐当”一声,刀落地。

猛虎的牙齿被打碎。

我的脸被重击了两下,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三个月后,董靖华娶了苏美蓝。

自与父亲刀刃与巴掌相见之后,我们几乎不说话。我住到学校,很少回家。董靖华在他再婚前夕,给我了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张银行卡,他给我的钱,以及母亲留给我的遗产。

我将这视为划清界限的举动。从那天起,我没再踏进生活过二十一年的家。母亲没了,我的家也没了。毕业后我在康城租了一套房子,再过一年,我离开康城,在火车上,我给董靖华发了条短信。

自始至终,我没跟苏美蓝说过一个字。

几年前的某一天,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女同事让我们看她的同学聚会照,她指着一名女士问我们她长得如何。照片中的女人约莫四十左右的年纪,跟我的女同事同龄,卷发,鼓泡眼,个头很矮,看上去膀阔腰圆。我们,应该说是围观的女同事们,都一致认为此女长相一般,几乎算得上难看。女同事赞许地点点头,告诉我们,此女结婚离婚,后来嫁的男人,在娶她之后顺风顺水,如今已成为某地首富。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旺夫相?”我们再次鉴赏照片,难以掩饰各自心中的羡慕嫉妒恨和困惑。

女同事告诉我们,之前她把这些照片让几个男同事们看了,他们都认为此女长相还不错,绝非客套,也不是假装绅士。这帮男同事嘴巴刻薄起来,堪称八婆。

“他们说了,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和你们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同的。”

我走到女同事的座位前,央求她让我再看一遍那些照片。令我遗憾的是,除了丑,照片上的女人和苏美蓝并没多少相似之处。

“怎样?看出点名堂没?”同事很喜欢讨论这个话题。或者说,女人都想发现征服男人的秘密。除了美貌,其他因素在征服男性的战役中占有多少分量。

“她看上去很自信。”我说。

“嗯,确实。念书时她就很自恋,鼓泡眼她说是性感,小短腿她说是健康。”

“对,她看上去确实健康。”我想到母亲忧郁的面容。假如父亲对她好一点,母亲也不至于失去健康。

“不,她有病。”女同事皱眉想了想。“忘了是什么病,总之治了很长时间才好。她倒是命硬,什么难关都过得去。”

我们再次望了望屏幕上那个女人,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忽然我感到很无聊,只因这个女人嫁的老公是某地首富,我们就对她发生莫大的兴趣,这本身就是个笑话。

我们总在不知不觉中闹出各种笑话。我无视苏美蓝的存在,却因一张漠不相关的照片而联想到她。这也是笑话。

然而我好像突然搞明白了一点:董靖华喜欢苏美蓝,并非反常离奇的事情。

节后上班第一天,办公室的人看上去都有些疲惫。有人去了马尔代夫潜水,有人去了香港购物,还有人去附近农家乐吃喝玩乐了一通。没出去玩的宅男宅女集体沉默,自觉低人一等。

打开工作邮箱,里面塞满了垃圾邮件,我一股脑儿地删除。鼠标箭头指向收件箱标记着“康城飞鸿”的那封信,我把它拷贝到私人U盘里,随即也点了删除键。

董靖华过来的时候,我问他最近有没有人向他打听我的联系方式,他想都没想就摇摇头,他说现在想找到一个人还不简单吗,听说有人发明了人肉搜索,只要你对谁有兴趣,肯定能找到。董靖华对这个话题颇有研究,他说即便没有人肉搜索,你跟一个漠不相关的人也很容易取得联系。六人定理你知道吗?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之间取得联系只需要六个人。如果你想联系上他,你可以找一个最有可能和他有联系的亲友,然后他也照样去找下一位亲友。那么,一共需要六个亲友中转,就能找到对方。不论他是俄罗斯富豪还是美国总统,就算他生活在撒哈拉,只要真心找,准能找到。

我由衷佩服。董靖华虽不年轻,市面上流行的资讯、知识,他大致都知道。

“任何人都没法隐身,只能像那只鸵鸟,头埋在沙窝里,屁股却露在外面。”董靖华侃侃而谈。像很多搞推销出身的人一样,董靖华口才一流。

但我还是决定做鸵鸟,假装这封邮件并不存在。

中午收到齐轩的短信。他明天返回,问我需要点什么。我回复不需要,人回来就好。

整个下午我都想找机会开溜,未能成功。

下班后我直接回家,随便啃了两只梨当晚饭,随即开始做老面包。发面过程很顺利——饶是如此,直到半夜两点多,老面包才出炉。

我揪了一块尝尝,似乎没有上次做的好吃,酵母粉放多了,口感略酸。总体来说仍可算成功。

面包装在保鲜袋里,外头又套了一只纸袋。为了不使它在上班路上被压扁,我精简了包包里的物品。进公司后我把面包取出,藏在平日放饼干零食的那层抽屉里,又嫌那儿不透气,把桌面三层文件篓整理了一番,在最底层的塑料篓表面铺了一张A4纸,面包搁上去,正好。

齐轩是中午的飞机,直到下午三点半我还没接到他抵达的通知。电话打过去,他语气怏怏的,告诉我飞机晚点,再过一个钟头才能登机。

办公室窗外,是晴朗的天空。我低声咒骂了几句航空公司,悻悻然挂掉电话。

下班前齐轩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我预料到这个结果,早就拿出一张图纸,一边加班画图,一边等待。

六点半,电话通了。

齐轩疲倦地说:“算了,灰头土脸的,又赶上下班高峰期,明天再见吧。”

我说:“很久没见了,让我看看你。”

齐轩笑了笑,没再说扫兴话,跟我约在一家馄饨店碰头。

刘师傅砂锅馄饨是一家新近崛起的小吃店,接二连三开出很多分店,但以一分店最为出名。不知是不是扩张太快管理跟不上,各家分店出品的砂锅馄饨,口味区别很大。有些店的骨头汤滋味浓郁,馄饨馅儿也很鲜美,比如离我家三条马路的大卖场底层那家刘师傅分店,明显比齐轩住所附近的那家店的东西好吃。

我希望把见面地点约在家附近的馄饨店里,齐轩无动于衷,只说,那家的味道怕是赶不上一分店的。

八点多我们终于面对面坐在馄饨店里。砂锅冒出的热气没有模糊我的视线,齐轩看上去疲倦极了。

“还是喜欢吃上海的东西。”齐轩吃一只馄饨,又连喝几口汤。

他的头发又厚又长,需要去理发店修剪。他的衬衫皱巴巴的,前襟上有一小块黄色的污渍,不知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他握着汤匙的手,指甲长长的,食指指甲中还有一线黑色的污垢。他的每个汗毛孔都散发着风尘仆仆的味道,这是一个典型的出过长差的男人。

“累坏了吧?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原谅了齐轩的不解风情。

吃好馄饨,我从包里取出那只纸袋。“给你明天当早餐。”

齐轩接过去,“嗯”一声,冲我笑笑。

我说:“要不先尝尝看?”

“刚吃饱,明天再吃吧。”

“回去放冰箱里,明天吃之前微波炉转半分钟。”我顿了顿,“跟外面卖的不一样,我自己做的。”

齐轩愣了一下,说:“你不早说!”他把纸袋打开,剥开保鲜袋,先把面包送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好香啊!黄油味很浓。”

齐轩仔细端详这只面包,我在等待他窥出端倪。

他掰了一小块送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看这块缺了一角的面包。他说:“老式面包?”

齐轩注视着我。“你做的?”

我点点头,按捺着得意。“当然。你不是想吃这种面包吗?”

齐轩嘴角牵了一下,怎么说呢,用动容两字来形容他的表情,大概是最合适的。过了会儿,他把面包重新装好,塞进背包里。重新抬头面对我时,他眼里那种亮晶晶的光彩不见了。

“太麻烦你了。”

我听错了吗?他的语气也变得疏远起来。

“还行,很简单。”我轻描淡写,乱七八糟的情绪又飘了回来。

在店门口齐轩揽住我的肩,用力搂了我一下。“真累啊!”

“是啊。出去这么久。”

突然他张开嘴巴,用力打了个哈欠。“回去洗个澡,要好好睡一觉了。”

在地铁站告别时,我想嘱咐他点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挥手,重复了齐轩的告别辞,明天见。

好吧,明天见。挫败感席卷而来。我永远做不好今天,好在总还有明天,全新的开始。

秋后第一场寒流来临时,我告诉自己,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齐轩从北京回来二十七天,我们保持着隔天见面的习惯,然而,仅仅是见面,说说话,吃点东西,牵手、拥抱,仅此而已,连接吻也不再有。

身体不会说谎。身体的疏远,是情感疏远的信号。

现在我们固定约在我写字楼附近的米卡咖啡馆见面。这家咖啡馆的咖啡做得很一般,提供的点心、套餐也相当粗糙,价格却不便宜。通常情况下,客人不多生意清淡。

齐轩说他就喜欢这儿的冷清,聊天或干活都行,很自在。

出差回来后,他有很多文案上的工作要处理,下班后就背着笔记本电脑到米卡来,一边干活一边等我,叫一份附赠咖啡的套餐,牛腩饭或腊味煲仔饭,一直待到我下班后过来。直到我先离开,他还在那儿。

米卡成了齐轩除了公司和住所之外的安乐窝,这真是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他不愿回住所,而他清心寡欲的样子,也打消了我邀请他来我家的念头。

第一次去米卡,齐轩像只煨灶猫,蜷着身子歪在咖啡馆最深处的沙发里,看到我,他坐直了身子,把桌子上的电脑包、餐盘挪了挪位置,向我推荐这里的牛腩饭,仿佛常客。

“是啊,我确实是常客。认识你之前我就常来这儿。”

我环顾四周,棕色是米卡的主色调,略显陈旧的布艺沙发,长条餐桌,过分明亮的灯光。

这就是齐轩的品味。

他招招手,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店员笑容可掬地走过来问我们有何需求,她说着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倒是与米卡的风格很贴近。

“服务员态度还行,总体来说,性价比不高啊!”饭后我不客气地给了这家店差评。

齐轩不以为然。女店员从我们身边缓缓走过,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盘三明治,切得小小的三角形面包,里面夹着黄绿色的卷心菜、粉红的火腿肉和金黄的鸡蛋。每块三明治的边缘都插着两根牙签,是为了防止它散开,变成一堆垃圾。

对于食物,味道或外形,我并不挑剔,但我厌恶缺乏诚意的东西。女店员端着的那盘三明治,原本可以做得更好。

“老面包吃光了?”我做的面包不够专业,但那是用心烹饪的食物。

“嗯,吃了一半。”齐轩低头看着电脑屏幕。

“味道怎样?昨天到现在,我都在等你的评价呢!”

“不错啊!咦?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很香。不过,早上我起晚了,匆匆忙忙的,所以没来得及把它消灭光。”

我期待着他继续谈论这块面包,那样,也许我会告诉他关于老面包的所有故事,颜阿姨,许愿树,以及我的少女时期。

我希望对他敞开心扉。

齐轩埋头打字,偶尔端起右手边上的柠檬水喝一口。我默默吞咽油腻腻的牛腩饭,把那杯没有丝毫香味的赠饮咖啡喝掉一半。

没过几天,公司接下一单大活,作为骨干,我自然有份参与。开会,修改图纸,见各种各样的来访者。正是最忙的阶段,每天都要加班,有时到晚上十点,有时更晚。

晚饭也在办公室解决。四楼食堂新换了厨师长,水平不错,午餐丰盛,晚餐简单,无论面条还是客饭,口味都算得上清爽。

每隔一天,齐轩还是会跟我见面。他坐在米卡那个已成为他专区的座位上,等我到了,再续杯咖啡,问我要不要叫份点心。

深夜的咖啡馆,待我们喝掉咖啡,大概也要打烊了。所以这几次,齐轩都跟我一块儿离开米卡,把我送上出租车。

我扭头透过后视窗望去,看到他背着沉重的电脑包走到公交车站牌下。齐轩节俭,夜未央,他还赶得上末班车。

上次见面时,我问齐轩新室友是否不大好相处,他立刻否定了我的猜测。我还想问问他是否经济上遇到麻烦,看他眉头皱着很警觉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酸涩,沉默一会儿,还是没问。

他与我之间,不知不觉升起了一层隔阂。我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事——只要我不自找麻烦,他温柔的话语和关切的眼神,对劳累一整天的我来说,也算是慰藉。

直到我在米卡咖啡馆看到白雪。

我去的时候,白雪正坐在我平时坐的那张沙发上,与齐轩倾谈。

齐轩先看到了我,脸上露出微笑,跟白雪说了句什么。然后白雪朝我点点头,从沙发上拎起手袋,对齐轩说:“那你们聊,我先走了。”

白雪从我身边掠过时轻声说了句“拜拜”。

咖啡只喝了一半,看上去早已凉透了,杯壁上残留着一道咖啡渣痕,显得很脏。我比平时更讨厌米卡咖啡馆。

但我还是坐下来,坐在白雪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她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了马克。”齐轩看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他说最近他们公司跟马克公司合作的项目已开始启动,刚好又是他跟马克做拍档。

真是好借口。

我靠在沙发软塌塌的靠垫上,仰望咖啡馆的天花。天花板角落结着蛛网。

如此肮脏、恶心的地方,店面居然能维持下来没有关张,并且还有齐轩这样的客人长期捧场!

我深深呼吸,忍住不快,没有再提白雪。

隔一天,这样的情景再次出现。白雪冷淡倨傲的表情和齐轩躲闪的眼神,像一块石头堵在我胸口。

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她怎么见到我就跑?”

“碰巧吧。”齐轩听出我语气中的火药味,愣了一下。

“碰巧的事情太多了吧。”

“你怎么了?在公司里遇到什么事了?”他企图转移话题。

“你们在北京也碰巧见过面吧?”我死死盯着齐轩,声音颤抖。

把多日来的猜测直接说出来,质问齐轩,这是桩风险极大的事。猜对了,我会很难过。猜错了,也必然影响我和齐轩的关系。

但我宁愿看到齐轩愤怒地指责我胡乱猜疑,批评我心胸狭窄。若他怒气冲天要拂袖而去,我一定会紧紧拉住他的胳膊,乞求他的原谅。

齐轩看着我,皱起眉头。

“是碰过,怎么了?都在北京出差,都在东单……”

我没法无视齐轩眼中的慌乱。

我感到肌肉酸痛,后背僵直。齐轩的嘴巴一张一合,我的耳边却只有嗡嗡声。

同类推荐
  • 最好与最坏

    最好与最坏

    一个女孩在妹妹的生日后,背上长了一个类似泡沫的肉疙瘩。起初她并不当回事,直到在以后的短短几年间,它反复的折磨着她,直到要了她的命。而这一切在妹妹的心灵上留下了沉重的阴影。因为在那个生日上,她许下了一个恶毒的愿望。
  • 那年夏天的白色风信子

    那年夏天的白色风信子

    A市那片最美风信子永远属于圣帝斯,当阳光女孩沐雪晴遇到校草郭佳浩,初次相遇竟阴差阳错的接吻滚老娘再见到你非弄死你小妞本少爷就喜欢这样的…………
  • EXO:爱你上瘾i

    EXO:爱你上瘾i

    【小说和本人没有关系哦~写的不好~不要介意哦~】
  • 守护:星梦

    守护:星梦

    一个梦想成为偶像的少女,一个暗恋少女的纯情少年,因为放心不下,所以男扮女装和少女一起去海选,组成组合的偶像故事。少女对此一无所知。
  • 橘子硬糖

    橘子硬糖

    八岁那年,他们第一次相遇他搂着无助的她,轻声安慰二十岁那年,他们又在一次相遇,却依旧物是人非“别怕,那是天使的吻痕。”“一粒橘子硬糖,好了,我们一笔勾销了哦”调皮的笑容,淡淡的糖果味,弥漫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热门推荐
  • 情境鹿鼎记(休闲版)

    情境鹿鼎记(休闲版)

    本书不仅仅告诉我们管理的本质是彻底解放职员的自由和创意,更是未来企业战略规划的灯塔之作。下一秒就是未来,现在就是未来。未来所有的行业都是时尚行业。自由、个性、时尚是社会中每一个个体和组织的核心元素。
  • 兽神降临

    兽神降临

    当修真界第一炼体大宗——蛮宗年轻一辈首席大弟子楚天来到坎帕大陆,并变成了一个暴熊人,会发生什么呢?
  • 金刚场陀罗尼经

    金刚场陀罗尼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大神别跑

    大神别跑

    强是天空之城网游大神,却为了接近婷,掩藏自己的的锋芒。婷是网游菜鸟一只,百战百败,从未赢过的她,在强的带领下慢慢闯关,一次次的指引和带领,婷渐渐丢失了自己的心。缘分使然,强在现实生活中追求到了婷,只是婷不知道强就是灭,所以在得知飞是灭的时候,为此纠结。莱的到来,更是雪上加霜。于强而言,莱是‘妹妹’;于婷而言,莱是最大的威胁。青春最终是否会误了流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初的那个婷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叫做林苏晴的女强人。林苏晴怎么也没有想到,几年后,她居然还可以再见到当初那个令她神魂颠倒的‘强’——许明轩。
  • 异世仙路

    异世仙路

    “我不会一直这么倒霉的,贼老天!”徐明鄙视的向天伸出中指,神情中满是不屑,作为一个一直以来的倒霉蛋,他向来被人称作衰神。周围的人纷纷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这孩子是不是神经病,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已经有好心人摸出手机,在考虑要不要拨打报警电话。这时一辆大卡车呼啸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碾过徐明的身体,血肉模糊,场面惨不忍睹
  • 王牌邪医

    王牌邪医

    因为十年之约,身怀旷世医术的燕扬来到都市为未婚妻祛除恶疾。但不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治好了未婚妻,却被反咬一口差点丢了性命!好在燕扬福气不浅,没了未婚妻又遇火辣女警相救!本想着陪着女警花打情骂俏的过过小日子,却不料是金子走哪儿都能牛逼闪闪。清纯校花,冷艳女院长,知性御姐……燕扬很想说,哥都忙不过来了。
  • HARD TIMES

    HARD TIME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灵宝众真丹诀

    灵宝众真丹诀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混沌小仙

    混沌小仙

    灵根没属性,灵宠无节操,那还肿么修仙?!且看叶依依如何逆袭!
  • 农民混迹修灵界

    农民混迹修灵界

    杨天大难不死,偶入修灵空间,踏入修灵界,开始了一段搞笑的传奇之旅。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农民,杨天非常的有个性。口号:求知、求药、求种。口头禅:别看今天跳的欢,回头天哥拉黑单。优秀品质:我是活雷锋,做好事从来不留名。没有节操,只为搞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请在家长陪同下观看,否则笑坏肚子概不负责。麻烦点击下左侧的加入书架,新书需要收藏支持,月亮在此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