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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洋葱一层又一层(1)

董靖华不想在医院过春节,赶在腊月二十七出了院。从前他走路大摇大摆,现在颤颤巍巍,按他的说法,脚底像踩着棉花。此外倒也没什么大碍,能吃能睡,精神也日渐饱满。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董靖华长舒一口气道:“还是家里好。”

苏美蓝忙着收拾他住院时带到医院去的东西,我在厨房煮水果羹。十天来,每天早晚跟苏美蓝在这套房子里相对,不觉得什么,现在董靖华回来了,这屋子陡然变小了许多。

也是,我跟苏美蓝之间,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客套话,不像董靖华,虽然大病之后中气不足,话却不少,不是叫我给他拿这拿那,就是跟苏美蓝说些家常闲话,凭空制造了热闹感,一个人坐在那里,倒像是坐了两三个人。

我给他灌好暖水袋,又盛了两碗水果羹端出去。电话铃响了,是阿豪向苏美蓝报告明天抵达康城的消息。屋子里充斥着电视声、说话声、董靖华呼哧呼哧吃水果羹的声音。身处这热闹温馨的环境中,一重又一重的惆怅感却朝我袭来。我感到孤单,我想念上海的小窝。

我怀念离开康城这五年一个人度过的每一个春节。

从厨房朝客厅望去,是董靖华的侧影。我悄悄凝望着这个男人,包括鼻子、下巴和长手长脚,这些地方,我都像他。

额头、眼睛、体型(肥胖期除外),我像母亲。

我思忖着:那么在性格方面我更像谁呢?像母亲多些吧,内向、敏感、多疑。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像董靖华。

董靖华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错。即便年华老去,他仍能在一方小天地里享受生活的乐趣。他是我的父亲。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但我深知他的缺点——自私,自以为是,缺乏同情心,看不到别人的痛苦。

他看不到我跟他与苏美蓝之间的距离,看不到苏美蓝试图在他和儿子之间取得平衡所做出的努力,看不到我母亲当年挣扎在情感漩涡中的痛苦。他只看得到自己,看得到自己的欲望与满足。

他把碗搁在茶几上,苏美蓝递给他一张餐巾纸。董靖华擦擦嘴巴后习惯性地抿了抿嘴,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我在医院里无数次看到过。然而这一次,由于我一直在思考着我与董靖华之间的异同点,他这个动作仿佛一块巨石,猛然砸进我的心湖。

太熟悉了。我不禁抿了抿嘴,立刻明白我也有这样的习惯。

我陷入沉思。

直到苏美蓝端着两只空碗到厨房来,我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今天不出去玩?”

苏美蓝一边洗碗一边乐呵呵地问我,儿子就要回来的消息使她心情大好。

我“嗯啊”敷衍着苏美蓝,决定去许愿树上网。

“哟!下雨了呢!”

等我背起笔记本准备出门时,苏美蓝叫了起来。就这么几分钟功夫,窗外已飘起雨来,细细密密的,打湿了楼下的小马路。

“没事,带把伞,走过去也才一刻钟。”我接过苏美蓝赶着递过来的一把金色雨伞,冲她笑了笑。

撑着苏美蓝的雨伞,走在湿冷的街头,我脑袋里还是刚才她急切提醒我下雨了,又慌慌张张给我找伞的样子。

无论真情或假意,她与我如此相待,算不算是一幕家庭剧完美的收梢?

雨似乎越来越密了。好在我全副武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通往许愿树的这条路,原本就是居民区和学校之间的小路,赶上这临近春节的雨天,路上行人就更少了。空气湿冷,偶尔飘过来临街人家煨在炉子上的鸡汤的香味,或是油炸肉圆、藕夹的香味,再加上零零星星的爆竹声,越发衬托出街道的冷清。

沿街的一些小店,都挂出了春节歇业的牌子,就连路口那家乐美酒楼,今天也是最后一天营业,门口的公告上写着:腊月二十八到正月初七休息,初八正式营业。

我有点担心许愿树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走到许愿树门口,我长呼了一口气。收好伞,交给吧台的年轻女孩,走到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融融的暖气和咖啡馆特有的带着咖啡醇香的气息包裹了我的全身。店里只有我一个客人,除了吧台那女孩,也没有别的服务生。

“麻烦给我来一杯摩卡。”

“一杯摩卡,好的。”女孩重复了一遍我的点单,神态认真、语气生涩,像生手。

“套餐还有吗?”我试探着问。

“哦,只有萝卜牛腩饭,可以吗?”

过会儿女孩端上咖啡,羞涩地笑一下,重新回到她的吧台处,似乎在核对报表,忙得没空搭理人。

我打开电脑浏览新闻,还没看完标题,萝卜牛腩饭就上来了。硕大一只盘子,米饭、萝卜和牛腩,分量都大得惊人。

我叫起来:“这么多!我没点大份的啊!”

“我们这儿没有大中小份的分别,年底大放送,我们吃什么,客人就吃什么。”

抬起头,我看到一个男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也可能有四十多岁,男人的年龄,在三十到四十五岁之间难以从外貌上判定。

他微笑着朝我欠了欠身,做个请的手势,转身离开。

我猜他是许愿树的老板,冲他背影喊了一声:“喂!这家店开了很多年吧?”

我听到一阵轻轻的笑声。他回过头,眉头蹙着,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你是老顾客了?”

“唔,”我知道自己当不起,支支吾吾地回答,“我读书的时候这里卖刨冰,菠萝味和橘子味两种,许愿树咖啡馆的牌子一直挂着,主打的却是刨冰。”

男人潇洒地转过身子,在最靠近他的一张沙发上侧身坐下,面朝着我。

“果然是老顾客!”他问我是否愿意同他聊聊,得到允许后他又换到我对面坐下。

原来吧台那个女孩是他外甥女,替他端来一杯茶后,问他要不要现在吃饭。男人又客套地问我可以吗,我点头,他笑嘻嘻地叫外甥女替他把饭端来。

“难得遇到故人,我有点激动啊。”

连“故人”的说法都出来了。我连连摇头,斜着眼睛看这男人,意思再明白不过:不要油腔滑调!这种泡妞的套路,电视和小说里用过无数遍,别当我是白痴。

不过,等我把第一勺混合着牛腩汁的米饭送进嘴里,就不想跟这男人较真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对面的男人也默默地大嚼大咽。食物是最真诚的东西。在这个隆冬的中午,吃到一大盘味浓料足的萝卜牛腩饭,我可以暂时认为眼前这个男人的搭讪、套近乎、卖弄,全都带有一点真心。

“我做的。”男人很快吃光盘子里的饭菜,见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他轻轻说了一句。

我仔细看看他。“手艺不错。”

“只是不错?”

我笑起来,这家伙,擅长顺着杆子往上爬。

他把我俩的盘子收走,回来时端着两杯浸着柠檬片的白水。

就这样,他开始跟我像老朋友似的谈起了这家咖啡馆的过去和现在。

男人姓许。当我称呼他许经理时,他摆手阻止,让我叫他老许。我说他不算老。他自嘲地一笑,给我看他的驾驶证——他刚过三十四岁生日。

“目前单身,连女朋友都没有。”

他习惯了油嘴滑舌,但因相貌英俊举止大方,并不让人觉得猥琐。

老许说,十五年前他考上大学离开康城,从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会回来。许愿树的名字来自于他父亲的姓和母亲名字中的一个字,后缀一个树,是随便加上去的。许愿树由一楼三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打通而成,其中两套原属于老许家,爷爷奶奶和他们一家三口,另一套在五年前从原房主手中买下,打通后重新装修,变成现在的许愿树咖啡馆。

“从前那个名字是随便叫叫的。我一直很讨厌一家子挤在一套房子里,腾出一套大屋用来做生意赚钱。住得宽敞点、舒服点不好吗?况且那卖刨冰的杂货店又不怎么赚钱。至于摆了几张桌子的所谓咖啡馆,更是没人光顾,看着就觉得寒碜。但我母亲喜欢,她说开间咖啡馆是她最爱干的事。可是,说来奇怪,她根本就不喝咖啡,这方面的知识可以说完全没有。女人的想法,真是稀奇古怪。我母亲呀,其实她就会做两样东西。”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道:“刨冰。菠萝味和橘子味两种。”

我们同时大笑起来。

老许大谈特谈了一遍刨冰的做法,又接着谈他大学毕业后如何在外寻求发展,如何起起落落,直到前年,因为父母接连住院,他才决心回到康城,在父母身边一边经营这间咖啡馆,一边在网上经营他的淘宝店,主营服装。

“父母在,不远游。这话不错,只是放在我身上,好像有点为自己回老家寻找借口的意思。”老许灌下半杯柠檬水,起身走开,不知闪进哪个角落里。

隔一会儿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手里多出一支百合花。

他把花插进高高的水杯里,搁在我的桌子上。“摆在桌上多几分情调,希望你不嫌弃。”

我没吭声。今天好像某个日子重演,只是换了种气氛,换了个人。就在几个月前,马克和我在上海的某家冷饮店也如此这般聊过很长时间。

“喂?”老许趴在桌上问,“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指指吧台边上的那堵墙,问道:“从前那里是一道门,打开后是一个大院,对吗?”

老许颇为佩服地点点头。“不错不错,看来你不仅是老顾客,还跟本店渊源颇深。”

我打断他的贫嘴,开始讲述我跟颜阿姨的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跟人说这些事。

舒朵只知道马克是我跟齐轩分手后交往的人,但马克母亲和我的关系,我未曾与她提及。一来没有合适的机会跟她讨论这些,另一层原因是,现在我对马克的感觉非常微妙,仿佛很近,又仿佛随时会被某种力量分开,从此失去彼此的消息。

小心珍藏我和马克的关系,尽量少曝光,能让我心里踏实点。

跟老许谈到颜阿姨,我可以不涉及马克。

老许起初还笑嘻嘻的,带点儿玩世不恭的味道,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促狭,仿佛一边看我一边在想象一百五十斤的我是副什么模样。当他听我说到后院的面包房,听到我说起面包房的主人时,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我告诉他颜阿姨带我去康城公园散步,带我去看了一场电影,我给她拍了一张照片。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再次打开许愿树的那道门,也是最后一次,是与颜阿姨永别。

老许递给我一叠餐巾纸,我胡乱擦擦眼角,既为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流泪而难为情,又有种豁然轻松之感。

“不好意思,我哭哭啼啼的。”

“没事。我能理解。”老许往沙发上一靠,双手交握枕在脑袋后面,眼睛垂着,若有所思。

“她在那里住过好几年。我听说过她的事情。”老许看看雨雾迷蒙的窗外,“你说的那段时间,房子是一个男人租下的,男人是房东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去世后,那房子很长时间都空着,房东觉得晦气,只是隔段时间过来看看。大概过了一年才有人重新住进去。有一年寒假,房东跑到我妈那儿东拉西扯,提到这个事。据她说,那个租房子的男人,跟你说的这位颜阿姨是青梅竹马,插队时也在一个地方,就在康城边上的某个小镇。不过,女的家里找了门路,先把她弄回了城市。

帮她回城的男人,后来成了她的丈夫。没过多久,他们就结了婚。事情明摆着是一场交易,女人为了回城放弃了青梅竹马的爱人。

女人虽然结婚了,但始终在心里给男人留了个位置,后来跟男人重逢时,双双拆了自己的家庭走在一起。

男人后来也回了城,据说娶了一个官员的女儿,要是他不沉湎旧情,在老丈人的庇荫下,小日子一定过得很不错。可他为了初恋情人,抛家弃子净身出户。

就是这样两个人,不知怎么回事,走到一起后居然没有结婚。女人在当地生活得不错,在银行也有些关系,为了男人的事业,设法弄出了一些贷款让男人去做生意。

可惜,男人生意失败,钱还不出来,无颜见人。不知他是后悔了,还是害怕了,总之,他给女人留了个纸条,从此就人间蒸发了。女人嘛,银行那边没法交代,只能躲着,最后两年就住在这后面,靠自己的一点手艺,做点儿面包过日子。”

老许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见我默然不语,有些担心地解释道:“说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道听途说,也许记岔了,也许我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那,房东有没有说过,那个男人后来去了哪里,现在在何处?”

这是整件事最大的疑问。颜阿姨最后的日子里,那个男人在哪儿?

死了?在另一座城市隐姓埋名,打工存钱?

我知道自己声音发颤,但没法自控。

老许看着我,反问道:“你猜呢?”

我勉强笑了笑,说出我最不想猜的那个答案。

“回到前妻身边,祈求原谅,只当这是一段插曲。”

只看一眼老许的神情,我就知道回答正确。

我靠在沙发上,眼泪再次奔涌而出,难以抑止。

颜阿姨最后的日子过得很糟糕,这在当年我还很小的时候,已有所察觉。如今,对照马克讲过的一些事情,宛如一块拼图,最关键的部分已然拼好,呈现出一个为爱所累,逃避一个困境却落入另一个困境的女人形象。

颜阿姨这一生,情路上的每一次抉择,想必经过千折百转的思虑,甜蜜和辛酸,想来也是滋味浓郁。但在旁人的叙述中,不过是数分钟几段话,就能概述她这一生。

没有赞美,没有谴责,唯有唏嘘。

一个人的生活,好,或是不好,幸福,或是不幸,实在只跟自己有关。

暖暖的眼泪带走我体内的热量,我打了个寒颤,伸手摸向已冰冷的咖啡。

“能给我再来一杯咖啡吗?滚热的,加奶,加糖,一大杯。”

许愿树咖啡馆年前最后一个营业日,整个中午只有我一个顾客。直到我喝光为我特制的超大分量的那杯咖啡,才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

老许抄了手机号和QQ号码给我。他说每个常来咖啡馆的人,都是他的朋友,都爱把自己的故事与他分享。

“什么时候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避开老许稍嫌暧昧的目光。

“一个胖女孩的减肥史,一个女孩对忘年交的怀念之情。你不会感兴趣的。”

老许不置可否,起身拍拍我的肩,潇洒地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这天余下的时间,我时不时会陷入对颜阿姨的思念中。反复思量后,我拨通了马克的电话,决定告诉他这件事。

马克的声音有些紧张。“小雨?出什么事了?”

我受他的紧张感影响,也变得有点紧张。“没有啊。怎么了?”

“你这是头一次主动打我电话。”他的语气放松下来。

这是事实。马克竟是因此而紧张。我的心里涌出一股热流。

他满足地叹口气,说:“唉……想我了是吗?”

这声叹息对我来说仿若醍醐灌顶。主动!主动!完全没必要让自己陷于被动等待的局面!

我告诉马克,其实我每天都会想到他。

“哦,哦。”他不会说话了。

“这些天我几乎天天跟老同学见面,我们几乎无话不谈,但我很少提到你。因为我一直不知怎样定义我们的关系,我害怕……”

马克打断我的话,说:“小雨——”

我不管不顾,接着说下去。我告诉他我们之间很早就存在着联系,我认识颜羽翠,我跟他母亲的关系不同一般。此时此刻,我就在颜羽翠生活过的地方,她的故事,我的故事,我想告诉马克这一切。

马克在大年初一午后抵达康城。

舒朵派王劲松做司机,跟我一起去机场接人。停好车后王劲松没有下来。“小别重逢,我就不去做电灯泡啦。”

我一个人站在接机大厅里,等待马克出闸。

见面的时刻一分一秒临近,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兴奋、紧张。

我伸长脖子朝出来的人群中望去,我看到了穿黑色短大衣的马克。

当他朝我挥手时,我的心却仿佛从高山跌入谷底。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身段苗条,面容瘦削,尖尖的下巴,白皙的皮肤。她的脸上堆满笑容,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要告诉她的同伴。

这个女人,是我的梦魇。

“小雨。”我听到马克的声音。

“董微雨。”我听到白雪在叫我。

白雪笑眯眯地看着我。“新年好!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她找到了接她的人,用力挥了挥手臂,转头跟马克说:“走啊!让我堂弟送你一程,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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