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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抢婚

次日,新娘盖玛鹃姆在女伴的帮助下,梳妆打扮完毕,便由伴娘们簇拥着出门。

早已恭候在门外的迎亲队伍,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及搓脚声。他们必须赶在启明星闪现的吉祥时刻出发,所以,下半夜都已准备就绪。

狮王黑老大“香钦(即男方迎亲的总代表)”,双手将白、黄、红、绿、蓝五色彩箭,举过头顶,高声吟唱“彩箭赞(藏语‘达谐’)”:

吉祥圆满

五色彩箭

来自扎日神山

彩箭的每一节

都有三宝加持

释迦佛祖

曾用此箭

降伏了空行魔女

仑布噶瓦(松赞干布藏王的使臣)

曾用此箭

迎来了文成公主

悉薰热使臣(尺带珠丹藏王的遣唐使)

曾用此箭

迎来了金城公主

我香钦黑老大

曾用此箭

驮回了百万黄金

无价之宝五彩箭

从此有了主

不会被权臣抢走

不会被富豪收买

不会被大盗偷走

只会带福人、到福地去

狮王黑老大敬过、赞过五色彩箭后,郑重地将此箭,插在盖玛鹃姆的衣袍上,从此,任何天上的天神、人间的念神及恶人、龙族的龙神及孤魂野鬼等,皆不得侵犯。

盖玛鹃姆的头上,被盖上红色氆氇,被扶上怀驹的母马,向热罗家走去。

热罗家派来的迎亲队伍在前;新娘居中,她的左边是狮王黑老大等八兄弟,右边是她的八位伴娘。他们高度警惕地保护着新娘。

新娘家派出的送亲队伍殿后,犹如三军同进,气势磅礴!

凡是途经的路边居民,按照传统习俗,各家门前,或路边,都会摆上砖茶、沱茶、干牛粪、旧衣服;或一束嫩苗(锄草季节);或一把金麦穗(秋收季节);或一碗鲜奶(经过牧场)等。这都代表祝福和欢庆。

热罗二哥一一将这些路边的吉祥物收下,并记下房主姓名、帐篷等;待婚礼结束后,立刻十倍(一般人家),甚至千倍(富人家)地酬谢!

沿途若遇到白发老人、当官的、富商、喇嘛等,有寿、有权、有钱的有福人,黑老大立刻下马,献上哈达及糖果,请求对方为新娘祝福。

若遇到背筐的人,筐内满载货物;或背水的人,水桶内装满水,就是发财的富贵缘起;黑老大也是下马献哈达,赠糖果,以表感谢!

若遇到乞丐、穿破衣烂鞋的穷人、背空筐或空水桶的人,表示不吉祥;黑老大不能下马而泄福,只能在马背上,对他们远远地抱抱手。

新娘来到每一道酒站,酒站的领歌手(108位姑娘之一),都会唱一首赞美新娘新婚快乐的歌;108位酒女的上首酒女,都会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及香醇的青稞酒。

新娘盖玛鹃姆都会用左手无名指,蘸一点酒,向天上弹洒一次,供护法天神;平行弹洒一次,供龙王;向地面弹洒一次,供当地的土地神或山神。

然后,自己嘴唇轻沾一下,点头致谢!

热罗家也设置108道酒站,每站108位姑娘——这是王室、贵族、富豪们的最高礼节;一般较富的人家,设置8道酒站,每站8人;穷人家设置一道及三道酒站,每站8位姑娘。

当他们刚转过一道河弯时,突然冲出两百多名蒙面强盗;黑老大高声命令:“大家不要慌乱,迎亲的队伍和送亲的队伍,合围起来,保护新娘。大家都不要乱动,由我们八兄弟来对付抢婚的强盗。”

几百人将新娘围在中央,八兄弟策马向前,拉开距离一字排开,阻断抢亲的强盗与新娘之间的通道;因为热罗与四大金刚,在家里静候新娘,不在现场。

黑老大说:“兄弟们,我们不是在战场上,我们不是杀外国侵略者,所以,尽量不伤他们的性命;我们专打他们手上的兵器,和座下的马。我们今天可以试试练习多年的暗器了,只要不杀人,兄弟们尽情地玩吧!”

“好!兄弟们,暗器招呼!”虎王臂短,最赞成用暗器,可以远距离伤人!不!是远距离杀马!

对方蒙面强盗,一看就知道是草原上赛马高手:广阔的绿色草原上,几乎拉开一公里的战线。清一色的白马上,骑坐的都是全身漆黑的夜行服彪形大汉。

他们各展绝技,明显凸出肌腱发达的胸背、及剽悍的雄姿,手舞弯形战刀,变换着各种战斗姿式;他们大部分在马背上倒立、侧立、金鸡独立,及空翻;还有从马的左边,刹那跳到马的右边,或一跃到马头,或一纵又到马尾,各自发出强劲的呼啸——这些绝对不是一般的农牧民。

尤其是他们全都从马背上,刹那滑到马的一侧,侧身挂体,俯身用藏刀削草根的技巧;暴露了他们苦练马术时,是为了在夏日赛马节上,连续从地上侧身挂体,捡起地上的哈达的动作。

因地上的哈达间隔横放,谁从地上捡得最多,谁就是赛马冠军。所以,从他们一系列的动作上判断,这些骑手,都是赛马高手。请这么多草原上的高手抢婚,肯定破费巨大,而且对抢婚的对象(新娘),肯定十分重视。

当蒙面大盗离黑老大八兄弟一箭之遥时,仍是蛇王首先发难:三只铁箭,竟全部没入最中间、最前面几位大盗马头,而进入马腹。将那三位骑手掀翻十米以外(惯性作用):蛇王已成投毒高手,但有自己一方数百人,他不敢放毒!

蛇王一开头,鹰王的飞刀、龙王的碎石、胖子的小铁蛋、马王的短丝,飞蝗般地招呼过去。对方已摔傻一大半。

黑老大摸着千枚银针(金钟罩),又放下了;他知道今天根本不用他出手,对面区区两百多人,还不够兄弟们塞牙缝呢!

果然,对方仅剩三十多匹马冲过来,胖子大喊一声:“兄弟们,别玩暗器了;留几个给胖爷我舒展舒展筋骨。”

胖子边说边冲上去,他那六百斤的铁锤,加上三、四年的日日军训,早已不是当年八岁时的威力了。

胖子果然了得,右锤从上往下,砸在仰头的马鼻梁上,竟将马眼以下的部分,砸得没影了;左锤从后向前平击,与左边奔马的额头对撞,一团肉沫、马血、脑JIANG等,瀑布似地冲向马背上的人脸。

后面的强盗,见胖子蛮力惊人,没一人敢与他硬碰,全都从马的另一边侧身挂体,避免与胖子照面;胖子就拿他们训练多年的赛马,当鸡蛋玩——每一锤,都轻松击碎“鸡蛋”,将他们的赛马,要么拦腰砸断,五脏六腑喷洒当场;要么将马头打没了。总之,这些马匹如鸡蛋一样,碰一下就碎。

胖子转了几圈,所有的马都被他砸死;地上的蒙面人,早都扯下面罩,跪在地上大叫:“大侠、大爷,我们是被祝青巴骗来抢亲的;不是来打仗的。请大爷饶命。”

黑老大等众兄弟下马,来到最后两个不肯揭下黑面罩的人前,黑老大拔下腰间配剑,挑开他俩的黑面罩。

原来是祝青巴与他的儿子拉毛顿珠:“原来是你们这对贼父子!”

胖子一锤举起来:“让胖爷我废了他们,省得热罗将来动手!”

贼儿子拉毛顿珠面如土色:“胖爷呀,饶命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黑老大拦住胖子,对那些地老鼠大吼一声:“滚!”

胖子两锤往地一砸,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砸头的!一点都不好玩!全是一帮脓包、一摊稀屎!没一个陪胖爷我玩两招的。”

黑老大千针齐发的金钟罩、蛇王漫天放毒和满地绝迹的毒功,及猴王集体勾魂密音煞,若使出来的话,恐怕百万大军也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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