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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被逼无奈

见归依依哭着离开,叶问天心中亦是难过。想到她一向对自己不薄,不禁为她忧烦。踌躇许久,便来见归啸农。

归啸农此时正与归夫人在房中谈话,见叶问天进来,归夫人急忙站起身来,叶问天见她面上犹有泪痕,便知为归依依之事难过。归啸农让叶问天坐下,脸上毫无表情问道:“你来有事吗?”叶问天略一思索,道:“方才我见依依愁容满面,问她又不肯说,只是哭个不停,未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故意装作不知内情,归夫人听了已是泪流满面。归啸农打了个‘嗨’声,道:“当年我身在中原,曾经被仇家追杀,幸亏屠龙门掌门冯鹤鸣出手相救,才保得一条残命。你在山上半年其间,冯鹤鸣曾携爱子冯梓贞来到归家堡,逗留一月之久,不想那冯梓贞见到依依后,竟对依依产生好感。百般取悦讨好,冯鹤鸣一向娇宠疼爱儿子,故此向我提出结秦晋之好,我因欠他救命恩情,又见冯梓贞一表人才,也就应允下此事。谁知依依竟死活不肯嫁给冯梓贞。还为此事闹个不休,方才提及此事又耍起性子,被我斥责几句,便哭着跑了。”

归夫人泪流不止,哭道:“你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远嫁中原,路途遥遥,万一她被欺负,一个帮助的人都找不到,你怎么如此狠心?”归啸农道:“冯鹤鸣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自然不会亏待依依,何况冯梓贞亦是真心喜欢依依,又怎会叫她受苦?”归夫人道:“我见那冯梓贞甜言蜜语油嘴滑舌的样子,必是个风流成性之徒,依依嫁给他我委实放心不下。”说着又是哭泣不止。归啸农顿时不耐烦地说道:“真真妇人之见。”即将脸转向一旁,不再理会归夫人。叶问田见归啸农心意已决,不好再开口相劝,便对归夫人说道:“那冯梓贞定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否则归叔叔绝不会应下这门亲事,婶婶不必为此忧烦。”归夫人一言不发,只是哭个不停。叶问天好言开导了一番,才渐渐止住悲声。归啸农对叶问天道:“你与依依从小一起长大,我看她和你还谈得来,不妨代归叔叔劝解开导一下她。”叶问天点头应允,告辞而出。

他知道归依依说一不二的性格,若归啸农强行将她许给冯梓贞,她一定不肯。难说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之事。心中暗自担忧。他四下寻找,却那里有归依依半个影子。直到日已偏西,仍然踪迹难觅。不禁焦急万分。急忙去告知归啸农,归啸农也不禁忧心忡忡,急聚集手下弟子四处需找,几乎将归家堡翻了个底朝天,仍未找到归依依。归夫人担心女儿寻了短见,越发大哭不止。归啸农亦是心乱如麻。

叶问天见归夫人几欲昏厥,极力宽慰。又暗思归依依会去何处,猛然心中一动,对归啸农和归夫人道:“我想到一个地方,或许依依去了哪里也未可知。”说着便匆匆跑了出去。归夫人在后边暗暗祷告不

已。叶问天撒脚如飞出了归家堡,见四下无人,施展木棉轻功,直奔暖坞山而来。一口气奔到山腰,来至洞中,见洞内漆黑一片,也听不到丝毫响动。他慢慢摸索前行,轻声呼唤归依依的名字,却毫无回应。正自失望之时,忽听归依依喊道:“我在这里。”叶问天从怀中摸出火石,点燃火把,洞中顿时明亮起来。见归依依正坐在泉水边,两眼红肿,石像般一动不动。样子着实可怜,便走上前来,将自己外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安抚道:“你怎么独自一人跑到这里?山上可是有很多野兽的。”归依依也不吭声,仍独自呆呆发愣。叶问天又道:“归婶婶担心的狠,你再不回去她就要疯掉了。”见归依依仍不为所动,知她伤心难过,若一味苦劝反令她听不进去。就在她旁边坐下来。过了好一会,归依依才开口说道:“他们还会管我的生死吗?若是真心疼我,就不该让我嫁给那个狗屁冯梓贞。”说着又哭起来。哭了好一会才对叶问天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叶问天笑道:“整个归家堡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你,我就猜你到这里来了。”归依依急道:“他们也来了吗?”说着站起向洞外张望不已。

叶问天见她神情颇为紧张,笑道:”只我一人来的,你不用担心。”归依依这才又坐下,气呼呼道:“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宁死也不会嫁给冯梓贞的。逼急了我索性离开归家堡,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去。倒也落得个自由。”叶问天见她口气颇为坚定,知道她说的出就做得到。规劝道:“不要小孩子一样任性,江湖险恶,弄不好连性命也丢掉了,归叔叔归婶婶岂不要心疼死吗?”归依依怒道:“丢了性命又能怎样?总好过任人摆布,要我嫁给冯梓贞倒不如死了算了。”见归依依志坚意决的样子,叶问天心中倒生出几分敬佩之情。知道再劝亦是枉然,便默认不再吭声。归依依突然凑到他近前,低声道:“不如你我二人一起闯江湖去,我知道你一直都想为父母和傅叔叔报仇,有我陪你遇事也有个商量,总强胜你一人孤掌难鸣。”说完一双眼睛直盯着叶问天。

叶问天哭笑不得,道:“就以你我的武功怎么为我父母和傅叔叔报仇?况且仇人是谁我还一无所知。”归依依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气道:“一个男人怎么这样优柔寡断?像你这样几时能报仇雪恨?

”见叶问天愣愣地看着自己,一拍胸脯,道:“我归依依可是天下间最聪明绝顶的女子,只要我肯动脑筋,不出三月定能查出你的仇家。而且报仇并不一定武功有多高,关键在头脑。”他以为自己一番话定会让叶问天欣然应允,却见叶问天连连摇头,大失所望,立刻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没关心过我,枉费旧日我对你的一片心。如今活着还有何趣?”起身就向石壁撞去。叶问天见她全然不似在开玩笑,急忙抢到她身前以防她受伤。归依依却死心已定,对着他又抓又挠。叶问天左遮右挡,又怕用力弄疼她,一时头发被抓的凌乱不堪,狼狈至极。

叶问天情知今日若不答应她,弄不好会出大乱子,乃大声喊道:“你快住手,我应允你就是。”归依依停下手,大瞪着眼睛望着叶问天,缓缓说道:“男人大丈夫说话绝不许反悔。”叶问天道:“我几时说话反悔过?你若不信就算了。”归依依知道他向来一诺千金,不由欢喜异常,跳到叶问天面前,对着他脸亲了一下。叶问天顿时满面通红,用手摸着脸说不出一句话。归依依虽然不拘小节,毕竟是女儿家,不由粉面含羞,一双手扯住衣襟低头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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