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学校、家里、娘家,简单的三点一线的生活,让钻在自己小小生活圈里的袁晗与过去的朋友间几乎失去了联系。
其实走进婚姻后,朋友间的聚会、交流基本都是男人的专利,与女人绝缘。
有家务事、孩子绊着双腿,纠葛着大脑,婚前再要好的朋友也成了相见时难。
这个周末春日的阳光特别的暖,袁晗在院子里忙活着洗衣服、晾被子,小哲安在门口台阶旁乖乖的玩着一个小皮球。
当过去的同事兼好友常小平和吴烟林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袁晗的心里乐开了花,恍然明白原来这暖暖的春日里还带着一抹喜气洋洋。
“你这家伙,领的仿佛不是个结婚证而是根隐身草,几年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吴烟林一进院,没放稳车子就嚷嚷起来,看来是岁月流逝,她的秉性却一点没改,还是那么喜欢吵吵嚷嚷。
“······呀!你们!你们!”袁晗指了指她们,捂住嘴巴,又惊又喜的说不出话来。
“你们什么呀,大老远的来了怎么既不看座又不倒茶?天太不够意思了吧!”常小平的语气还是一样的沉稳,连开个玩笑也是慢慢吞吞的让人听了上半句着急听下半句。
袁晗里里外外跑了几趟,凳子、茶水真的给她们准备的妥当,小哲安跟在妈妈后面也煞有其事的搬出个板凳。两个老朋友捂着嘴巴笑着看她忙里忙外的那股欣喜劲儿。
“说我呢,你们怎么不来找我呢?不知道家门还是咋地?”把儿子抱在怀里,袁晗才想起数落她们两个。
“彼此彼此,咱们就别相互埋怨了,其实一直都想来看看你,就是忙。看你儿子都会跑了,我们也得想法子把自己嫁出去不是。”烟林说着冲哲安摆了摆手,把小家伙拉到怀里逗弄,顺便拿出了带给孩子的小零食和画书。
“那你们的个人问题怎么样了?说来听听?”
“我嘛,一般,我父母就我一个闺女,我的老公不但要能养我,将来还要完全照顾我的父母,所以标准放低,条件放宽,就图个踏实能干、心地善良,家庭条件一般就行,所以咱把自己嫁了个和咱一样职业的人民教师,用过去的话来说是‘臭老九’,两个‘臭老九’就是臭十八,没什么好说的,没人家小常有福气,让人家说吧。”吴烟林像机关枪一样“嗒嗒嗒”的扫射了一通后把矛头指向了常小平。
“你们都嫁人了?还以为你们要当嫁不出去的姑娘呢?”袁晗万分惊喜转而有些生气。
“还好姐妹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生气,我们都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不想打搅你。再说,好朋友是记在心里的,不一定时时刻刻都有联系就叫朋友,对吧?”还是烟林会说话。
“是啊,让你们为我操心了。”袁晗叹了口气又笑了。
“今天咱不说不高兴的事,说你吧,小常,我很想听听我们小常的‘福气’。为你开心一下。”
“别听小吴瞎说,你不知道她的毛病?说话爱顺着嘴巴溜,想到什么说什么。”
“是真的小晗,小常你就谦虚吧!让我说,人家的老公在政府上班,把小常当成手心里的宝捧着,天天下班从他的单位跑几十里到我们学校,就为了照顾小常,这家伙懒你知道吧小晗?”在烟林的询问下袁晗频频点头。
“可人家有福气,每天早上老公把饭做好喊她‘小平,吃饭了。’等人家小常洗漱完毕,饭菜业已摆到了桌子上,而且人家的小饭桌一般都摆在屋门口,看着人家老公那细致入微的摸样,由不得你不羡慕。你看看这幸福谁人能比?”说着烟林捂着嘴巴笑起来。
“你没福气?那郑强仪表堂堂,又能说会道,把你哄的整天乐呵呵的笑。”小常反攻道。
“停!让我把话说完,还有呢小晗,你也知道小常爱吹拉弹唱,人家业余时间上歌舞团参加表演。她,常小平堂堂一人民教师;老公,堂堂一政府工作人员。换是你小晗,你老公会让你去吗?”啥时候吴烟林都不会忘记丢给袁晗一个问题,可能是怕演讲时听众走神。
袁晗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绝对不会。”
“可人家老公让她去,还很支持她的爱好,现在人家老公业余时间也陪着去,做护花使者兼职演员,整个一‘妇唱夫随’,羡煞旁人。”
“喂,你们这纯属个人偏见,参加歌舞团演出怎么了?就像东北的二人转,那属于草根文化。和******站到一块她也得承认我们是同行,那都是搞艺术的······”
袁晗听着两个人她一言她一语的说着,看着她们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心里也跟着高兴,朋友们过得都很幸福快乐,对她而言这就是就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情。
久别重逢的三个人热闹的聊着,小哲安拿着画书趴在小凳子上一副认真的神态。
“过来哲安。”吴烟林拉过哲安,指着书上红红的大苹果问:“这是什么?”
“苹果。”小哲安稚嫩的童音响亮地说。
“用外国话说。”烟林想考试一下他的外语水平。
“外国苹果。”
“哈哈哈,看看我们英语老师的儿子。”
“哈,哈,哈,哈。”三个人笑得直不起了腰,小哲安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起来憨态可掬。
“其实小晗你比我们都幸福,看看小哲安,多可爱!”大笑过后的常小平声音依然十分淡定。
小晗很幸福的展开笑容,眼睛里有一些东西在春日的阳光下晶莹闪亮。
朋友们的心思,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