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贤侄,没想到才十年未到,你已经从当初的小娃子成长为少年将军了,真是后生可畏,人才辈出啊!问觉肯定是特别倍感自豪啊。”兵轩流露出淡淡的哀伤叹道。“我终究是老了。”
“伯父,家父在晚辈出征前曾对晚辈说,如果遇到兵将军,定要其生而归之,并许诺如果伯父肯归降,愿分大将军之位为左右大将军之位,与伯父平起平坐。只要伯父审时度势,投降滑国,此时便即为滑国座上之宾。”兵轩望向问斗,此时问斗眼中一片澄澈,一派诚恳而不作伪。
“哈哈哈哈……。。”兵轩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两行热泪不自禁的滚落下来,挥剑指天大喊道“问兄啊问兄,你到是替兵某考虑的很周到啊!哈哈哈…。”
“伯父,现在的离国不值得你去为他效力,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攻打离国吗?你知道为什么援军迟迟不来?你知道为什么凭着我们的军队在战斗力受压制的情况下不损失多少兵力快速连克七城而在你的城下被阻了多日?那是你们离国出了内鬼,那就是你们的兵部尚书乐势早就投降了我们,七座城池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城池的太守早就全是我们安排的人,除了少部分军队起来反抗,我们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顺利接手了离国的七座城池。而且我们也没有屠城,而是派军队封锁了消息,放出了屠城的风,借此来摧毁接下来要攻克的城池守军的意志,没想到伯父棋高一着,反而利用此来激励守军和百姓的斗志,让我们损失惨重。也难怪家父对伯父称赞不已。希望伯父好生考虑,看在昔日与家父并肩作战的兄弟情谊上,归降滑国,兄弟相聚,可享荣华富贵。”问斗已极其缓慢而真挚地说完了最后一字,然后取下银盔,向兵轩抱拳道。
“没想到老夫卖命效忠的国竟出了如此败类,天意啊,天意!!!”兵轩听完问斗的一番话苦笑道,“大丈夫的宿命便是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老夫一世英名,岂会做背信弃义之事,问侄儿,回去转告你父亲他的这番好意我兵轩心领了,来世我兵轩再与他并肩作战,继续做兄弟!”说完赤血已经出鞘,一股还温热的鲜血涌向蓝天,“啪”清脆的落地声,那是赤血脱手落地的声音…。。
“伯父,你何必如此呢,若不想降,问斗大可放伯父回去,为何自刎呢,这让我如何面对你和父亲。”问斗抱着兵轩尚有余温的尸体放声大哭道。
“将军,该回营了,雪隆城已经占领了,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办呢。”旁边的站立许久的洛觉合乎时宜的提醒了一句。
问斗将尸首轻轻地放平在地下,缓缓地站立起来,转身,通红的眼睛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多谢军师提醒,来人,将兵将军的尸首收敛好,已将军之礼厚葬。”看向那轮刚冒出半个山头的朝阳,这便是英雄的宿命吗?
而护国左军师洛觉则是大骇,今日的朝阳似乎有些异样,那是新星与天日交汇的奇景。难道这儿又将会出一个奇才?
三日后,正当滑国大军准备进发下一座城池,传来了一个坏消息:离国兵部尚书乐势被护国大将军兵恪和宰相世意以通敌之罪处死,前方城池有内应的几座城已经被新调军队换防。对滑国来似乎继续进军是一个不智的决定。雪隆城太守府中,一青衫儒士正来回踱步,对座上银甲青年说道:“没想到兵恪的动作如此迅速利索,将军,为今之计,当按兵不动为上计。”
“好,我也有此意,只是没想到兵家还有如此人才,不愧是离国四大家族之一,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接下来我等当着手议和之事。”问斗接住道。
“兵恪之才,不亚于将军,文可成章,武可慑人,统亦人服,如果此时他率领大军来收复失地,那是轻而易举,不过以洛某之见,他定不会这么做,而是会和我们议和。”洛觉抛出了自己的言论。
“军师,此言何出?”
“我们攻克离国七城的消息怕是差不多已是传的世人皆知,试想一下觊觎已久蹲据在离国南边的隼国会怎么做?怕是也在谋划吧,一旦兵恪集结重兵收复失地,那么离国南边又将受到袭击,这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所以我料定离国使者不出三天必将到达。那时议和时我们再归还三城给他们,料想他们肯定答应。雪隆城现在只是已经是一座空城,实质上我们只还了两城,而不费多少力气得到了五城。可谓是大胜。”此时儒士风范的洛觉褪去了那日战时的杀气,捋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听军师一言,甚是有理,晚辈以后得好好讨教才是。”
“将军说的哪里话,何谈指教,且说切磋。”
两人相视,畅心大笑,推杯换盏,欢谈入夜。
果真两日之后,离国使者来到,希望与滑国修定和约,俩国重归于好,而滑国也显出大度与诚意,愿归还攻下的三座城池。两国就这样偃旗息鼓,一切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这令盘踞在离国南边国境的隼国军队好生惆怅。一场始料未及的纷争竟以一个戏剧性的结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