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过了年，到了1924年，经历了1922年中原惨败得张作霖，在两年的时间里，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终于等来了时机，此时的北京，曹锟的政权矛盾重重，张作霖瞅准了时机，准备逐鹿中原，点兵的命令随即下放到各个部队。
大帅府，张作霖传来了安伏威，安伏威没多想，来到大帅府和张作霖叙叙旧，聊聊天，喝喝酒，掷掷骰子，玩到晚上，张作霖备下酒席，和安伏威面对面的坐下来，酒过三巡之后，安伏威品出了味道，觉得张作霖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自己。
“大哥，您有心事儿吧，您直接跟小安子讲吧。”
“闺女嫁赵念清中不中。”
“事情八九不离十了，赵念清他娘点头了。”
“就是还没定下来呗。”
“人家孩子老婆刚没，大操大办的打佟家的脸，不好。”安伏威一本正经地对张作霖说。
“这事儿缓一缓吧，这个王先生的闺女也相中赵念清了，我觉着晴儿那丫头跟赵念清合适，你闺女不合适。”
“大哥，这话弟弟就不爱听了，啥叫他家闺女合适，咱家闺女不合适，咱家闺女差哪？”
“念清这孩子，念过大学，留过洋，未必喜欢安凤，晴儿能跟他对脾气。”
“王晴儿老子又不是没见过，病病歪歪的，恐怕连孩子都生不出来。”
“赵念清不是有个儿子吗？生不生的有啥，俩人过的顺心才好。”
“王晴儿跟他爹一样，一肚子鬼心眼儿，对孩子肯定不好，咱家闺女对那孩子跟亲娘似的。”
“好不好人家说了算，王先生求到大哥我了，跟了我这些年，就这一件事情，老子能不给人办？”
“我也是你兄弟啊，你咋不想想你弟弟呢，我当年还救了大哥的命呢，再说了，咱家闺女都住到赵念清家了，都睡到一个大炕上了，板上钉钉了，谁说都没用。”安伏威带着哭腔，对着张作霖的衣袖是连拉带拽。
“什么，都住过去了！他妈了个巴子的，你啊。。脸皮太厚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张作霖此时此刻让安伏威气的是语无伦次。
“随大哥您。”安伏威对着安伏威是嘿嘿一笑。
“你姑娘嫁出去了，你也当师长了，那把赵念清还给老子吧，老子这次进关打仗了，赵念清调到第八旅，跟小六子打仗。”
“那不行，我姑爷，我第三师全靠我姑爷了，不行不行，再说了，我姑爷得跟老子尿一壶，到别人家就怕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念清还跟老子说了，郭鬼子是个脑后有反骨的人，这个人不讲忠义，大哥您得提防着点儿。”
“妈了个巴子的，少讲人家坏话！给老子滚！”看着安伏威的一脸狡猾和油嘴滑舌，张作霖大喝一声，安伏威悻悻地离开。
临近奉军出征之日，张作霖下达军令，各部队清点装备，装备不足立即向奉天申报，吸取了第一次进攻中原的教训，听取了王慧的建议，张作霖此次进关志在必得，为此，军事准备是做了又做。
赵念清来到了奉天，刚刚走到军备处就被帅府的人叫了过去，赵念清跟着传令兵来到了帅府，直接见到了张作霖。
“念清啊，此次进关作战，整顿军备必不可少，你是咱们奉军少有的人才，你们116团是奉军的绝对主力，王先生一句话点醒了老子，老子手里得有那么几个王牌团，这个104团、105团、110团、112团、都是清一色的好装备，他们跟着小六子主打一路，你和小安子跟着姜登选打另一路，你的团也是主力团，你要什么装备，尽管跟老子开口。”
“谢大帅厚爱。”
“小安子的部队狗屁不是，一打硬仗就完犊子，只有你116团是能硬碰硬的，吴佩孚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子，他手下的队伍能打，老子把装备散给小安子都不如集中到116团。”
“念清明白了。”
“开口，说什么就给你什么，没有的咱们到外国买，现在你姐夫他们在欧洲，军火单子只要一签，三个月左右马上到位。你尽管跟老子提，咱奉军别的没有，就是他妈了个巴子的有钱，花少了老子不乐意啊！”
“大帅，那念清开口了。”
“说。”
“德国斯迈赛公司产冲锋枪，最新型号MP30，弄不到的话是1918年产的型号也行。”
“王先生，这是个啥东西。”
“大帅，赵念清警卫连配的花机关，咱们帅府也有。”
“这东西好用吗？念清，德国装备虽然好，但是不能迷信德国装备啊。”
“大帅，这次辽西剿匪全凭它的火力，打得胡子喘不过来气。”
“多少，开口。”
“三个连。”
“大帅，现在德国武器禁运，恐怕困难啊。”
“念清，不够咋整。”
“美国的汤姆逊冲锋枪，有多少要多少。”
“还有啥。”
“捷克在民国八年生产了一种新式轻机枪，在我的团配了一些，第一次进关打仗的时候好使，再要一百五十挺。”
“整，还要啥。”
“咱们奉天产的迫击炮，再来五十门。”
“念清你要的装备老子真说不好，既然你要了，老子就给你整。”
“大帅，德国的钢盔，一千个。”
“咱们奉天有钱，给你一个团，你说好用肯定好使，王先生啊，告诉欧洲的王明阳，赵念清要的装备，全都按十倍的需求来，不仅满足116团，还要满足第八旅和小六子的部队，这都是老子的王牌。”
解决了装备的事情，张作霖在帅府备下了酒席，让赵念清和王慧陪着，三个人边闲聊边入了席。
“王先生啊，你闺女今晚上自己一个人吧，自己吃饭多没意思啊，叫过来，完后你在跟闺女一起回去。”
“大帅，这。。”
“你别忘了你跟老子说啥了，这。。赶紧的。”张作霖给王慧使了一个眼色，王慧便心领神会，帅府的卫兵便去王慧的府上接王晴儿到帅府。
等到王晴儿来到了帅府，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两代人聚在一起，张作霖格外的高兴，王慧此时明白了，张作霖在给自己的闺女做媒呢。
“王先生啊，你闺女是复旦公学毕业的哈，这丫头学问做的好啊，还留过洋，哪国了？”
“大帅，美国。”
“哦哦哦，闺女长得俊，学问有高，见过大世面，现在在东北大学当女先生，一个月给多少大洋啊。”
“一百三十块大洋。”王晴儿回答道。
“一百三十块大洋啊，和念清军饷差不多啊。”
“都是大帅的厚爱，心疼咱们。”
“这给你找婆家老费劲儿了，配得上你的可扒拉不过来啊，复旦，京师大学堂；美国，德国；大学女先生，奉军团长。”
“大帅，您在说什么呢。”
“也就赵念清能配得上你了，咱们奉军小子辈儿的头号战将了。”
“大帅啊，念清此等人才怕是咱家闺女高攀不起啊。”
一个晚上，围绕着赵念清和王晴儿，张作霖是不断地撮合，王晴儿对赵念清感觉不错，赵念清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心里挺高兴的，酒席结束，张作霖以军务为名留下了王慧，而送王晴儿回家的事情则交给了赵念清。
40。
出征的日子日益临近，吴满仓带着运输队来到奉天运116团的新装备，刚刚从帅府出来，赵念清就看到孔奉先骑马慌张赶来。
“出什么事了，孔奉先，慌慌张张的。”
“大哥，不好了，弟兄们听说要打仗都不干了。”
“谁在蛊惑人心，造谣生事，哪支部队。”说完，赵念清把孔奉先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声音格外的低沉。
“咱们团一直好好的，给弟兄们发了军饷，可是有怕死不愿意打仗啊。这一传十十传百，有些个新兵就跑了，拿了军饷开小差了。”
“这点小事儿你就如此慌张，真是废物，告诉李恩，把参与煽动造反的兵抓起来枪毙。”
“大哥，这个事情是不是得从长计议。”
“老孔啊，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先不要慌，等我回去就立即处理这些事情。”
“好吧。”
“留下来吃饭吧，吃完晌午饭再赶回部队，咱俩一块回去。”
“大哥，这样吧，我下午就赶回去。”
第二天清早儿，赵念清便骑上快马，向军队驻地赶去，赵念清来到团部，电话很快就响了起来，卫兵熟练的接过了电话，把电话交到了赵念清手里。
“谁的。”
“报告团长，是师部的，师长的电话，听起来火气挺大。”卫兵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赵念清。
“你给我吧，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赵念清接过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让赵念清瞬间伫立不动，巨大的说话声让团部的参谋干事打了一个趔趄，不敢多言。
“咋回事，大哥。”
“我得去师部一趟，这点事儿你接下来去做。”赵念清贴在了朱忠义耳旁嘀咕了稍许。随即，赵念清骑马来到师部，下马后径直走到了师部的大厅。
“报告师长大人，赵念清奉命前来报到。”
“姑爷，你来了。”安伏威脸色铁青。
“师长有何吩咐。”
“看看这个，有关所谓他娘的什么革命党的传单。”安伏威说完，赵念清就接过文件，一字一字的看着，记在心里。
“这么说，他们搞这些事情，蛊惑人心，阻碍我们第二次进关作战。”
“何止如此，简直就是不容咱们，大帅很生气，他们的存在很是让人闹心。”
“大帅的意思是严抓严审，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看过了，自己明白怎么做了，大战在即，任何影响军心的人都不能留下他。”
“明白了。”赵念清手里拿着安伏威递过来的军令。
“最近有很多逃兵啊，你们团有多少。”
“不到十个，毙了两个，消停多了。”
“听说你抓逃兵很有一套，别的团长、旅长都管不过来了，怎么办的。”安伏威看着赵念清。
“116团的军令，进关打仗发双饷，打仗打残了116团养到老，战死了家里116团管到底，逃兵杀无赦，还要株连，征兵不都是保人担保嘛。”
“办的老练，比他们强，大帅的事情不能办砸啊。”
回到团部驻地，李恩将几个团里的文书和参谋抓到了赵念清面前并递上了一些关于反对军阀征求民主的宣传资料。
“那些什么革命党的抓没抓到。”
“正在查呢，不过这几个跟他们有瓜葛，还煽动士兵造反。”
“把那几个参谋干事给我带上来，我亲自提审他们，你们去把弟兄们安抚好，再有造反闹事的，就地枪决。”
“遵命。”
很快，李恩将鼓动反战的参谋干事带到了团部，送到赵念清面前。
赵念清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几个参谋干事，在团部里来回走了几圈，最后，让褚英才抬了把凳子坐在几个人面前。
“王效忠，李天行，杨正清你们三个人真是让我没想到啊，在我的后院放了一把火，老实说吧，谁指使你们煽动暴乱的，说出来就看在你们跟我的份上放你们一马，让你们继续做我的参谋。”
“团长，我们是革命党的人，不过，我们不是制造暴乱，而是让弟兄们清醒，我们不能在为军阀效力了，我们要为民族独立和解放而牺牲，不是为了军阀争斗而无谓的流血。”杨正清面不改色，义正言辞的诉说自己的想法。
“说的很好，但是，现在是大战在即的时刻，一切反战的言语都是在煽动暴乱，你们既然有崇高的救国救民的理想就不要在奉军干了，去寻找你们的理想吧，好合好散我赵念清不反对，买卖不成交请在，但是，吃里爬外，挖老子墙角，赵念清绝不放过。”
“团长，你也是读过京师大学堂的高才，也接受过先进的思想，你应该理解我们的。”
“正因为我读过书，知道学生们救国的热情，所以我看你们是人才，没把你们交给上面，没崩了你们，你们别不识趣儿。”
“你们说吧，到底是谁煽动弟兄们造反的，这帮人在什么地方。”孔奉先插话道。
“放眼天下，奉军最强，只有奉军才有统一中国的可能，而今的中国，为什么积贫积弱，就是因为孙大炮把中国打散了，分裂了，咱们进关打仗为的就是一统江山。”
“团长要杀我们还是要罚我们我们都认，我们钦佩团长的为人，团长的决定我们别无怨言，但是这个我们不能答应，我们不会说的。”
“老子******数三个数，你们仨要是再嘴硬，就把你们毙了。”
“大哥，出问题了。”朱忠义慌张的跑到了团部。
“把他们拉下去，大刑伺候着。”
“出什么事了，说！”
“我带老褚，领着几个弟兄去抓那几个煽动暴乱的革命党主谋，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朱忠义附在赵念清的耳边轻轻的说到。
“谁！”赵念清此时怒气未平。
“冯秀霞，她让宪兵队的人抓住关起来了，还有他哥哥，在锦州城被抓了。”
“我知道了。”赵念清似乎却格外的冷静。
“大哥，我去宪兵队沟通一下吧。”
“不许去，对于革命党，遵照长官的命令，严查严打。”赵念清怒气依然写在脸上。
“大哥！”朱忠义很是不理解的看着赵念清。
“谁去宪兵队我就枪毙谁！都回去吧。”
“大哥，没想到你这么绝情，我走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赵念清一个人，赵念清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呆呆的瞅着灯芯的火光，不知所措，苦闷压抑的赵念清随即拎起一坛酒，一饮而尽，一声长啸，霎那间团部驻地静寂万分。朱忠义躲在一旁默默注视着，眼角泛着泪花。
次日清晨，赵念清和朱忠义在团部的作战室碰面，二人涵涵一笑，彼此似乎打成什么默契。
“朱兄弟，听说昨晚深夜宪兵队混进了革命党，那个叫冯秀霞的女革命党跑了，怎么这么巧。”孔奉先问道。
“是啊，听说她是北平革命党的核心人物呢。”
“昨天113团抓的那个革命党扛不住就招了。”
“软骨头也参加革命，比起冯秀霞他们差远了。”赵念清此时走进了指挥室。
“是！团长。”
“爷们儿，要顶天立地，有骨气，这种没扛几下招供的统统枪毙。”
随即，师部的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116团，赵念清拿起了电话。
。。
“大哥，说什么了。”
“命令，116团全团戒备，防区内全力搜捕冯秀霞，抓到冯秀霞立即送到团部，我要亲自提审。”
“我这就去下命令。”孔奉先随即去拟定命令。
“带上警卫连，跟我去搜捕。”
“大哥……”朱忠义在赵念清面前眼睛一眨。
“兄弟，带上李恩，你们俩穿便衣，保护好她。”赵念清握着赵念清的手。
“你的女人，兄弟会的，昨天，你给宪兵队多少好处，今儿你得给兄弟我双倍。”
“好兄弟。”
“给褚豹子直接下达命令吧。”
“你亲自去把我的意思告诉她。”
城外的土地庙里，冯秀霞焦急的等待着赵念清带来的消息，与赵念清分别四年，赵念清已经是奉军的团长，自己是一个前途未知的女革命党，曾经的青梅竹马，而今的赵念清却娶了佟芸芸为夫人，有了一个儿子，两个人的感情只能深深的藏在心里，得知自己遇难，赵念清不顾一切的去宪兵队把自己救出来，这份感情依旧那么深厚，冯秀霞的心里暖暖的。不多时候，朱忠义来到了土地庙。
“朱忠义，你来了，赵念清呢。”
“全城都在搜捕你呢，他让我保护好你，找机会把你弄出去。”
“我哥呢，他怎么样。”
“我不知道，不是我们管的，这个我还是先把你弄出去吧。”
“全听你的安排。”
“今晚我送你出去吧。”
“我想见他一面。”
“这个。。”
“或许太麻烦了，算了吧。”
“你知道我们一起当兵的时候，第一仗奉军死的很惨，赵念清带着我们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那是个冬天，我们趴冰卧雪，你知道是什么让我们活了下来吗。”
“什么。”
“你的一张照片，赵念清心里始终惦记着你，每次喝醉的时候总跟他的手下说道他的女人是你，他心里始终有你啊。”
“我。。”
正在二人说话之时，冯秀霞不小心将自己的胭脂盒掉到了地上，朱忠义顺手捡了起来。
“这个精致的胭脂盒，这是我们走马帮的时候整的，这东西挺少见的，所以贵重，没想到送给了你。”
“是吗。”
“这个是什么东西。”
“怎么有这个东西，原来这个盒子有个夹层。”
冯秀霞打开了夹层里掉落的一张纸条，纸条上是赵念清的亲笔诗“春雨桥头初见，含情脉脉难忘，十年朝夕相伴，愿与相好一世”冯秀霞一下子愣住，站在原地久久未缓过神。
“十年前你们相识赵念清就对你念念不忘，大学堂的几年他已经认定你是他一世的女人。”
“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送我走吧，他和我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就让他的生活更加平静吧，我会默默祝福他永远幸福。”
深夜，朱忠义找来了马车，亲自护送冯秀霞出了城，走了三刻钟，离开了奉军的搜捕区，朱忠义长舒一口气。
“秀霞，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进关以后就安全了，这些大洋路上用吧。”
“谢谢了，朱忠义。”
“一路走好。”
冯秀霞走出了不远，一个人骑着马拦在自己的面前。
“赵念清。”
“秀霞。”
“我哥呢，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我哥弄出来。”
“你哥不是我的兵抓的，关在锦州城里，估计是要枪毙。”
“一点儿办法没有吗，我知道你是最有办法的，小时候什么都难不倒你。”冯秀霞抱着一丝希望看着赵念清。
“办法有，我得冒很大的风险，弄不好，我的团长就得让给别人了。”
“我知道了，你现在拥有了权力、位子、兵马我和我哥对于权力已经无足轻重了。”
“冯秀霞。我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不容易，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忘，一到一枪走到今天我不容易！本来，拿着你的命我能当上旅长，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做！因为我心里有你！我不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小人！我问你!为什么要参加这掉脑袋的事情!为什么不在家等我！为什么是今天这个局面！”
“赵念清！你凭什么埋怨我!我当年自己认定你!只要你说出口!我就答应你!是你自己娶了别的女人!”冯秀霞泣不成声。
“那你为什么当年离家。”
“当年，我姥爷在黑龙江出了些事情，我们去黑龙江帮他料理，谁知道，我回来你已经不在家了，再后来，你就娶了她，你知道吗，我爹当年是不看好你，但是后来他也答应了，可是你为什么就娶她了。”冯秀霞哭的更厉害了。
“那时候，我爷爷被胡子杀了，我家园子被烧了，我也是自身难保，再后来，你也知道了。丫头，咱不走了，留下来，我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不，我有我的使命，还有，不能因为我连累你，忘了我吧。”
“不可能。”
“放开我吧，我必须得走，只有我走了，我才安全。”
“好吧，把这支枪带上吧，我不在身边，就让它保护你。”
冯秀霞接过枪，深深的抱住了赵念清，然后决然的放开了手，把枪塞到了赵念清的腰里，完后向关内的方向远去。
赵念清站在原地，眼睛望着远方，对周围的事物许久没有了感觉。
“兄弟，兄弟。”
“嗯。”
“人走远了，不上去追了。”
“不追了。”
“我说你啊，既然心里有她，当年就早说啊，现在也不算完啊，你又把她放走了。”
“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她和我现在走上了两条路，以后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希望她平平安安的，活得好好的。”
“回去吧，上面还等着我们交差呢。”
“把动静弄得越大越好，让上面知道我们在拼命的抓要犯。”
“知道了，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去办吧。”
“我去了，你早点回去啊。”朱忠义轻轻拍了一下赵念清的肩膀。
“桥头初见已十年，而今灞桥来送别。此去不知又何日，再续当年尘世缘。丫头，一定好好的。”赵念清转身上马，挥鞭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