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一介女子,对付童家这样的大事,哥哥找上我不是太过鲁莽了吗?要我说,哥哥应该去找父亲,我想能够除掉童家这尊大敌,父亲会很开心才对。”摆明了不想趟这趟浑水的白苏染轻飘飘的开口道。白家跟童家同为三大世家之一,不说是死敌,关系也绝对融洽不到哪里去,对于这种踩低童家的事情肯定很乐意才对,如若反对,就只能说明这件事赢面不大,他不能拿整个白家冒险。
白子辰摇了摇头,“父亲的态度模凌两可,我也摸不准,心底大概是不同意的吧!”
白苏染听闻此言,直欲吐血。果然,这件事情风险极大,就算掰倒了童家,宫中还有澜贵妃,哪一****若是像皇帝吹一吹枕边风,那他们……
“既然父亲都没松口,我身为白家女儿,自是不能僭越了,恕我无能为力了。”白苏染忙不迭的拿了白父出来挡事。“依妹妹看,哥哥你也不要冒进,一步一步来。”
“我意已决!”白子辰的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决。
白苏染挑了挑眉,“哥哥就不怕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会的。”白子辰颇有信心的开了口。“妹妹不仅冰雪聪明,还胆大心细,沉着冷静,是不可多得的帮手。”
“何以见得!”
“我喝破妹妹行踪的时候,妹妹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选择了现身,是为沉着冷静。趁着与我交谈时不动声色的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是为胆大心细,通过只言片语就猜出了我的计划,是为冰雪聪明。”
“我答应你!”白苏染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坚定的开口道。可恨自己被别人赞为冰雪聪明,聪明到掉进别人的圈套犹不自觉。
一句话说完,白苏染只觉筋疲力尽,感觉时间漫长到她都快要忍受不了,其实从她现身到答应与白子辰联手,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可叹她只觉得时间漫长,这样压抑的空间里,再忍受多一秒钟也是一种折磨。
“先解决外面的人!”既然做了决定,白苏染也不拖泥带水,当先掠出,素手起抬之间,一蓬蓬银色细雨朝四面八方疾射而出。占了偷袭的先机,只听几声闷哼传来,六人倒地不起。
淡淡扫了一眼随后而至的白子辰,白苏染略侧开身子便停了手,淡淡开口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待白子辰回答,随意的站在一旁给他掠阵,现下她与他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若不出手,怎么证明她愿与白子辰联手,所以她当先出手,斩杀六人,算是送给他的一份见面礼。至于剩下的八人要怎么解决就是白子辰的事情了,她只需在旁,负责不要有漏网之鱼逃出。
罗安本就是借故出门给白子辰送资料,自是不敢让太多人跟随,这倒省了白苏染与白子辰不少事,加上他们功力本就高于罗安的一众护卫,又是偷袭,所以战况几乎是一面倒的趋势。不过片刻的功夫,罗安带来的十几个随从就皆被灭口。
白苏染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一地凌乱的尸体,只觉喉中有什么就要涌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住。她背对着他,倚了树干惨白着一张脸。压住胸中的翻江倒海,勉强开口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妹妹就先走一步,哥哥自便!若有什么事情的话,来梧桐苑找我就好!”说完也不待白子辰反应,白苏染翩然离去,自始至终留给他的也不过是一个背影。
想起刚刚丧命在她手中的那些无辜之人,白苏染哪还有赏枫的心思,胸腔之中是一阵赛过一阵的疼痛,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看到鲜血时是本能的排斥。没有登上山顶,也不再关心白子辰的行迹,她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回了白家。
申时二刻,素云来报。
“表小姐在西山遭奸人杀害!随身护卫也无一幸免!”
“怎么会这样,你仔细说说!”白苏染心中明白,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急急开口道。
“申时一刻,表小姐罗安被人发现惨死在西山上,衣衫凌乱,象是被人凌辱所致。”
“有无查明是何人所为?”
素云摇了摇头,“尸体被发现后,就有人通知了罗家,京兆府尹也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查无所获,不过大家都怀疑一个人。”
“谁?”
“童家少爷。”
怪不得,白子辰这是使得一箭三雕之计,脱了她下水,杀了罗安,嫁祸了童家。当下却装作不解的问道,“这跟童少爷有什么关系?”
“三小姐有所不知,这童少爷与宁侯府的少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平日里不学无术,喜好女色,长得又是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身为童相府的独苗,又有个在宫中当贵妃的姑姑,平日里狗仗人势,不知被他糟践了多少良家妇女。京中是无人敢惹,号称京中一霸。有意思的是,全京中人都知道,这位童少爷却爱慕表小姐已久,甚至还有当街拦了表小姐马车,言语调戏的先例。碍于童家权势,罗家只得生生忍下。可这回表小姐衣裳凌乱的死在荒郊野外,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怀疑了童少爷,街上都在传……”
“都在传什么……”
素云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传童少爷计骗表小姐上山,用强不成,恼羞成怒,残忍的杀害了表小姐,怕被人传出去,又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表小姐的护卫灭口……”
白苏染神色黯了黯,这怕都是在白子辰计划中吧。她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素云退下,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需要好好静一静。
看来这次药用的过了,素云走后,白苏染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罗安死时那圆睁的双目……
“三小姐!”有人在床边轻声唤她。
她蓦地惊醒,“怎么了?”
“大少爷听说小姐病了,来看您来了。”绿衣轻声开口道。
片刻间,绿衣就领了白子辰进屋,白苏染倚在床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不禁低咒道,为了摆脱嫌疑,她是连命都快搭上了。这药真是吃过了,她现在比伤寒病人更像伤寒病人。下次这种新产品,千万不能乱吃。
“妹妹这是怎么了?病的这么严重,有没有叫大夫?”白子辰演技不错,一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咋咋呼呼的喝着底下的小丫头,“昨日还好好的啊,今日怎么就……”他一脸纳闷的表情……
白苏染心中那个气,丫的你也太能装了。却不得不配合道,“妹妹一向身子弱,应该是昨天晚上吹多了风,着凉了……”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照顾小姐的。明知道妹妹身子弱,还让她吹风……”白子辰十足的好哥哥模样,对着屋子里的侍女就是一顿训斥。
“不干她们的事,是我坚持的。”白苏染摆了摆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一屋子的人瞬时走的一干二净,生怕慢一步,就要被白子辰抓了来开刀。
“现下没旁人在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白苏染冷淡的开口道。
“罗安惨死的时候,童少爷被人发现在西山出现。”白子辰陈述性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不用说,这肯定又是你的手笔。”
白子辰也不反驳,淡淡开口道,“想必你也听说了,这位童少爷好的就是女色,偏偏我手底下有那么一位暗卫明珠,长得比百花楼的花魁牡丹还要美艳,你说童少爷看到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孤身一人出现,最想做什么?”
明珠暗投,白苏染眼中闪过厌恶的神色,“能做什么,肯定是千方百计得到手。”
白子辰感觉到白苏染话中的尖锐,愣了愣,才开口道,“不错!”
“刚吃了一颗药,脑子里现在还是乱的,也就不费心猜了,哥哥还是直接说说是怎么把童景引上西山的,也好让我有个准备。”白苏染收了情绪,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明珠是我早就布好的一棵棋子,早在月前,她就奉命潜入百花楼,成为其挂牌的清倌儿。凭她的姿色,童景是被迷得神魂颠倒……”白子辰一番长篇大论,白苏染吃了那颗药之后就是浑身不对劲,该死的白子辰必定以为她是装的,才会一直在这里瞎墨迹。她实在是听得不耐极了,不由的开口打断了他,“说重点!”
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都被这妹妹整楞两回了,白子辰面皮发红,不自然的开口道,“重点就是,童景一大早就被明珠给骗到了西山,僻静无人时,这个色胆包天的混小子欲一亲芳泽时,明珠给下了点猛药……”
话已说到这份上,白苏染再不明白,脑袋就真是烧坏了。“这药效会维持多久?”
“六个时辰!”
白苏染强笑了下,淡淡开口道,“哥哥想必给童景移了个好地方。”
“妹妹猜的不错,离山顶只有几步之遥,是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童景知道了想必还得感谢我。”腹黑的白子辰就跟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脸上是满漾的笑容。白苏染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幸亏这人是自己的哥哥,而自己与他是同盟,不然还不定……
可想而知,童景在京中本就声名狼藉,兼之其对罗安有意的事情是人所皆知。偏生他又被人发现在罗安惨死的当日出现在事发地点附近,不怀疑他怀疑谁,童景这个黑锅背的着实冤枉,可就算他想解释,又有谁会相信,不是别日,偏是今日,还偏偏晕倒在罗家小姐出事的西山上,也太巧合了点。
该了解的事情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是时候送客了,也不管白子辰,懒懒的躺回床上,朝外招呼道,“小莲,送客!”
白子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感情自己还被嫌弃了。看了看白苏染苍白的脸色,这丫头跟着白老太太学了这些年用毒之术,不会是滥吃了什么东西才能演的这么逼真吧!当下着急的问道,“你吃了什么?”
“一味风寒散而已,不吃怎么装!”白苏染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转眼又过了一日,京中还是满天飞的谣言,一点没有平息下来,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迹象,罗家与童家因着此事势成水火。一早,白苏染不过刚起,小莲为她梳着头,边叽叽喳喳的说起街头巷尾的议论。
这些流言都已传入内宅后院,散布情报的人真是费了苦心的,白苏染还在佩服白子辰的算计时,素云急急的跑了进来,看了正在给她梳头的小莲一眼,欲言又止。
白苏染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小莲就是个藏不住话的,她若知道了,她们还得费劲怎么让她保密。她示意素云稍等,耐心等候小莲梳完头上的发髻,才开口道,“一大早不是就嚷着给我炖了什么好吃的,还不去看看,仔细底下的小丫头趁你不在都给你吃了。”
小莲佯怒道,“这是我专门炖给小姐补身子的,她们敢!我还是出去看看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着小莲欢快跑出去的背影,白苏染陡然的有点羡慕。她现下的躯体,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孩子,可自从入了白府,没有哪一天不是在算计的。小莲在一众侍女中,于她是不同的,除了自小相处的情谊,就是她这份简单明朗的快乐,她求而不得,只能费尽心思的去保护。
“你这样急慌慌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素云附首在她耳旁轻语了一番,白苏染心中一惊,果是大事。舅父找上童家无果,反被羞辱,一怒之下竟然在朝堂之上跪求南帝做主。
众位大臣或多或少都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可涉及朝中众臣,又是家事,一时都愣在那里,无人敢开口说话。朝中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静,只余罗大将军坚定有力的声音响起在金銮殿中,“臣跪请皇上为小女做主!”
据说南帝当时的脸色就已很难看,白苏染想着也是这么回事。现在朝中,三大世家隐有超过皇权的迹象,好不容易逮着童家与罗家斗的机会,本想隔岸观火,进一步削弱两家势力,谁承想罗大将军会在朝廷之上跪求他做主呢。
不过虽然童少爷是有嫌疑,可也不能光凭他事发当日出现在西山就断定事情是他所为。再说罗家比起白家,毕竟势弱,皇帝自是不会傻到为了罗家得罪童家。被逼无奈,只得吩咐顺天府彻查。
不知是不是对这结果不满意,还是心痛爱女惨死,罗大将军当庭就对童相破口大骂。气得童相煞白了一张脸,连高座上的皇上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御前失宜,本是大罪,好在皇帝还未昏庸,找了个借口就着人将罗大将军带了下去。“罗大将军痛失爱女,难免情绪激动,朕就不做追究,赶紧带下去,这几日爱卿就在家休息,不必上朝……”
有惊无险,今日的朝会就在一片乱哄哄的情况中落了幕,各位大人摇了摇头相继离开,童相当然的冷了一张脸快步离去。
“朝堂之事,你是从何而知的。”白苏染才反应过来,素云刚刚说的可是朝中之事,不是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
“是大少爷传来的消息!着我立即禀告与小姐。”素云恭谨的答道。
白子辰传来的消息,怪不得,只是他又是什么时候跟她的人接上了头。白苏染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只有四个字,月上柳梢头,墙外梧桐。”
“墙外梧桐”?这个院子之所以被称为梧桐苑,就是因为门口有两棵硕大的梧桐树,还月上柳梢头,白子辰这是搞什么鬼,今夜若是无月呢?
刚过黄昏,白苏染就悄悄候在了门口的梧桐树前,静无一人,今夜才初七,月亮不过是一抹月牙儿。她看了看四周景致,再看看鬼鬼祟祟的自己,十足的偷会情人模样,谁成想自己见的这个人不过是她的同胞哥哥白子辰。
白苏染正觉好笑,蓦地有破空声传来,她也不敢出声,旋身闪过,羽箭直直射入了她身后的树干上。箭柄不住颤动,箭尖上钉了一张白色绢帛。她仔细听了听周围动静,没有人,看来是有人借此向她传递消息,抬手抽出箭矢,她飞快的在绢帛上扫了一眼。
不出意外,是白子辰给她的信。信上只有七个字,明日午时,月华楼,细看了一遍之后,没有遗漏,上面盖有白子辰的私人印鉴,别人是断做不得假的。白苏染从袖中掏出火折,焚毁了那张绢帛,又悄悄的潜回了房间。
白苏染心底对白子辰还是佩服不已的,不知是拥有这怎样的智慧,才能制定出这样天衣无缝的计策,一环紧扣一环,让人避无可避。自己就尽力配合,权当为自己在京城找一个盟友,聪明人合作,中间的确是能省不少事。
月华楼是什么地方?月华楼是京城最出名的饭馆,是皇亲贵族云集的地方,也是童家少爷最爱去的地方。
第二日不过巳时三刻,一身玄色衣袍的清俊男子就出现在月华楼,月华楼的小二眼可尖着,这位爷看其穿着气度想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瞅着怎么这么眼生。他虽只是一介小二,对京城的这些公子哥们可是熟悉的很,别是一个来吃白食的。
这位公子也不等人招呼,四下扫望了一眼,挑了一个二楼靠窗的空座坐了下来,小二捧了单子近前,他淡淡的问道,“你们这有什么招牌菜?”
连月华楼有什么招牌菜都不知道,看来是从外地过来的,怪不得看着眼生。小二熟稔的答道,“这位公子,我们月华楼的招牌菜可多了……有银菜蟹仁、菊花里脊、鸡丝银耳、葱爆牛柳、鸡鲜蘑菜心、八宝兔丁……”
这位公子冷冷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冷冷开口道,“行了,就照这些来一份吧……另外,来一壶好酒。”说完,从怀中掏了一小锭银子,扔了给他,“赶紧去弄吧!”
“好嘞!”小二眉开眼笑的接了银子,点头哈腰,要知道他每日迎来送往的虽都是皇亲贵族,可像这位公子这么大方的打赏他这个小二的却很少,接了银子,小二的眼神都变了,只要把这位公子侍候好了,说不定……
小二殷勤的推荐道,“公子,本店还有上好雅间,您要不要换个……”
“不用了,这里挺好!”玄色衣袍的男子眉目冷峻,轻轻摆了摆手,不再说话,斜倚着座椅慵懒的看向窗外。
银子的妙用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玄衣公子点的菜很快上齐,铺了整整一桌子,而比他早到的人却还有在苦等上菜,看着后来者都已经吃上了,不免有些怨言,频频催促小二快点。那位公子恍若无闻,恍若周遭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依旧动作优雅的自斟自饮,
突然楼外传来一阵一阵的喧闹声,玄衣公子往外看了一眼,一大群人众星捧月的围着一个着赤金色长衫的男子。长得还算俊朗,只是脸色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看他如此嚣张跋扈,很明显的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一大群人咋咋呼呼的进了饭馆内堂,“老板,老板?”
“这老头死哪去了,也不知道上来招呼!”
“看,那穿赤金色长衫的男子就是童家少爷,听说就是他****罗家小姐不成,狠下杀手……”
“是啊,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没想到才消停两天,又前呼后拥的来了月华楼吃饭,可怜了如花似月的罗家小姐……”
“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诋毁童少爷!”声音再低,还是有耳尖的听到了,很快就有人狗仗人势的喝道。
玄衣公子看了一眼愈见吵闹的楼下,一副深觉雅兴被打扰的样子,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两锭黄金仍在桌上,举步下楼。
折腾了半晌,月华楼胖胖的老板笑眯眯的出现了,“童少爷,您放心,给您留的是位置最好的飘香院,我这就带您上楼……”老板说完,亲自领着童家少爷一群人往二楼而来,玄衣公子与童家少爷在楼道撞上。
“哪来的小子,赶紧让开,没看到你挡着童少爷的路了吗?”只顾低头下楼,浑没注意童少爷一群人的玄衣公子与人正面碰上,堪堪挡在了童少爷的面前。
“说的就是你,还不赶紧滚开!”见玄衣公子没有动静,又有人开口喝道。
玄衣公子怜悯的看了童家少爷一样,也不说话,避让到一侧让这一群人上楼。童少爷似是感觉到什么,并没开口说话,反而停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看了玄衣男子的背影一眼。
“大哥,怎么了?”立马有人狗腿的问道。
“没什么,这个人有点奇怪,他刚刚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我去把他抓回来……”有人自告奋勇道。
“不必了,最近正在风头上,不宜太过跋扈。”童家少爷还算聪明的摇了摇头,随了一群人上楼。
没过几日,京中传出了另一件大事,人称京中小霸王的童家少爷竟然无故在家中暴毙而亡。最近巴不得童家少爷死的唯有罗大将军一人,唯一的爱子暴毙,童相震怒不已,想当然的认为此事跟罗家脱不了关系,于是罗童两家结成死仇,两家的争斗甚至延伸到了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