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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古铜镜(13)

宝相花镜多为菱花形或葵花形。圆钮,连珠纹钮座。素缘或缘饰花朵、花枝纹和蜂蝶纹。宝相花镜的直径一般比较大,多为15-20厘米。主纹均为图案形的宝相花。有的在钮外围有一周连作的花朵纹,其外施六朵或八朵花瓣。有的以枝蔓连接数朵花朵、花叶,占据缘内全部画面;有的主纹团花紧凑,图案性极强,无花纹相衬,显得干净利落。

雀绕花枝镜圆形、葵花形和菱花形。圆钮或弓形钮,无钮座。边缘多饰流云纹或鸾雀花枝纹。直径多为9-12厘米,缘厚约0.8厘米。主纹为雀鸟(雀、鹊、鸳鸯、凫、雁等)并配以花枝和花草,雀鸟或嬉戏飞翔,或静静而立,有蜂蝶飞舞其间。花纹有的分内外两区,有的不分区。无铭文。此类镜子的花纹变化很多。

鸾鸟镜多为菱花形和葵花形,少数为圆形。圆钮,皆无钮座。素缘或缘饰花枝纹。直径一般为11-24厘米。主纹多见为两只鸾鸟衔缓带飞舞,或相对衔绶而立,其间多填以飞禽、走兽、山水、流云、花叶等纹饰。称为双鸾衔绶镜。有的是双鸾衔花枝或瑞草,可叫做鹊衔花枝镜。也有不衔绶带和花草的,花纹形式变化较多。

瑞兽纹镜圆形或菱花形,圆钮、圆座。缘上饰锯齿纹、流云纹或花草纹。直径9-14厘米者为多。花纹以凸弦纹分内外两区:内区主纹以四兽或六兽作环绕式排列,其间填以云纹;外区饰花草、云纹及鸟兽纹。有些兽纹的形象为狻猊,又称为“狻猊镜”。1995年西安坝桥164号唐墓出土的一面四兽镜,直径13.8厘米,近缘处有铭文带,文曰:“赏得秦王镜,判不惜千金,非关欲照胆,特是自明心。”故又称秦王镜。此类镜在河南洛阳、四川成都等地亦有出土。陕西陇县出土的一面,外区为铭文带,内区以四条双道弧弦纹组隔的四个部分内相间布施两兽纹和两只凤鸟纹。

盘龙镜最常见为葵花形。小圆钮,无钮座。缘上饰云纹、花朵纹。直径一般为16-26厘米。主纹是一条腾空摆舞的龙,昂首利爪,周身鳞纹,其间饰以流云纹。有的在缘上花蕊的方格内铸有“千”、“秋”字样。

素镜圆形或葵花、菱花形。圆钮,多无钮座,偶见圆钮座或葵花纹纽座。厚缘,体多厚重。镜背一般无花纹。圆形者见有饰一至二道凸棱纹的。

狞猎纹镜圆形。圆钮或蛙形钮,八角形钮座。素窄缘或宽平缘,上饰飞鸟、流云纹。直径多为10-15厘米。主要纹饰是表现狞猎的场面,作四分法布施,内容为四个骑马奔驰的猎手,分持长矛、弓弩、套绳等武器,作追逐刺射状,马首前面各有正在奔逃的鹿、兔,其间还衬以游鱼、蝴蝶、花草等纹饰,整个画面活泼和谐,简洁清晰。

打马球镜菱形,圆钮,素窄缘。主纹是表现骑马打球的场面。四名骑士各骑一奔驰的骏马,手持鞠杖,或举杖抢球,或俯身抢球,姿态各异,形象生动。

神仙人物故事镜这类镜子多以神话传说和历史人物、社会生活为题材,内容广泛,形式多样。如:

三乐镜形制大多数作葵花形,圆钮,无钮座,一般是素平缘。主纹由左右对应的两个人物和下方一树组成,画面上方有长方形竖格,内施铭文:“孔夫子问曰答荣启奇”九字。

飞仙镜菱花形、葵花形或方形。多为小圆钮,无钮座。素窄缘,有的缘内饰流云纹。直径多为12-25厘米。主纹一般是浮雕两飞天相对飘舞,并在上下点缀有山峰、流水、树木、云彩等纹饰。花纹变化较多。

月宫镜圆形、菱花形、葵花形。小钮。其主纹基本构图是,中为一株大桂树,树干与镜钮连为一体,左侧为嫦娥驾云起舞,右侧白兔执杵捣药,树下蟾蜍跳跃或爬行。

真子飞霜镜菱花形或葵花形,素窄缘,直径一般较大。较常见的构图是,画面最下部为一荷池,池中伸出一荷叶,叶中心铸一龟,是为镜钮。钮一侧坐一男子在抚琴,身后有树木竹笋,身前有一置什物的几案。钮另一侧为一展翅起舞的凤鸟,其身后有花树数株。画面上部为山云半月,云下田格中有“真子飞霜”四字。如1983年浙江宁海县发现的一件,直径24厘米,缘厚0.45厘米,保存甚好,色泽光亮。有些画面构图略有变化或无铭文。

特种工艺镜由于这类铜镜是采用特种工艺制成的,其花纹内容皆数见于上述各镜。故从这类镜的制作工艺上区分为下列四种:

螺钿镜圆形,圆钮,素窄缘,直径较大。纹饰一般系用贝壳镶嵌而成。初唐时已出现,传世的有螺钿飞鸟镜、螺钿宝相花镜等。

洛阳出土的一面属于盛唐时期的螺钿人物镜,其构图是,钮之左右施以两个相对而坐的人物,左侧一人在弹琵琶,右侧一人手握酒杯,一个双手捧盒的侍女站立其后,身前置一壶。人物之上下施以禽鸟花木等。在钮上方正中,为一株鲜花盛开的树,树梢一轮明月,树干两侧有一对振翅作飞翔状的鹦鹉,树下蹲一猫。纽下有仙鹤和水池,有鹦鹉浮游、嬉戏于池之内外,并有花瓣飘落于其间。画面布局疏密得当,观之艳丽而典雅。

此外,还有螺钿盘龙镜、螺钿花鸟宝相花镜等。

错金镶料镜圆形。花纽,无座。素缘。花纹用金线和宝石镶嵌而成,花纹内容有人物、花鸟等。1954年西安韩森寨曾出土一面,主纹为凸起的花叶纹,以绸纹衬地。

嵌银鸾兽镜菱花形或葵花形,兽钮或圆钮,无钮座。素窄缘或缘饰流云纹和花草纹。如1955年西安韩森寨唐墓出土一面,菱花形,兽钮,缘饰花草纹一周。主纹分为二区:内区有六只瑞兽环绕布置,间饰缠枝花草纹,系用银丝镶嵌而成;外区则饰以鸾鸟花草纹。此种镜中见有饰山水人物图案者,日本正仓院有收藏,异常精美。

金银平脱镜圆形或葵花形,圆钮,素窄缘。直径多在20厘米以上,纹饰是将金银花饰片以漆粘贴于镜背,然后研磨光平,精致而华美。如羽人双凤镜、花鸟镜、天马鸾凤镜、鸾鸟衔绶镜等。

(三)中晚唐铜镜

唐代中晚期,安史之乱的恶果此时已发生了霉烂的气息,地方割据、混战不止、经济萧条促成了唐代铜镜的急剧衰退,无论是造型、技法还是主题纹样,都与前一时期显着不同。

铜镜的形制除圆形外,还流行方形和方亚字形镜。圆钮,多无钮座。镜缘多为素缘。质地轻薄,铸造不精。

纹饰多见植物纹,同时流行带有佛教色彩的“”形纹和道教意味的八卦符号式的装饰,纹饰显得草率无力,单调乏味。

铭文方面,铭文带的作法较上期有所增多。文字排列不如盛唐以前谨严。有的是在素地镜背刻铸数字,内容如“千秋万岁”或铸镜地点及铸造人姓名等。

铜镜种类,除上期飞仙镜、简化了的双鸾衔绶镜等继续流行外,主要有以下几种:

簇花镜葵花形。圆钮,圆座。素窄缘。直径18厘米左右,缘厚约0.6厘米。钮座外围以四至八个小花朵。主纹是四株或八株花叶茂盛的簇花,作环绕式布置,有的花朵间填以飞鸟纹。

蝶花镜多作方形。小圆钮或弓形钮,圆钮座。素平缘。边长14厘米左右。座外饰一周花瓣纹。内区饰以四簇剔地纹花朵;外区四角为四只飞蝶,间饰花叶纹。

万字纹镜方亚字形和圆形。圆钮或弓形钮,多无钮座。素窄缘。主纹是以钮为中心,一个“”符号,可能是受了佛教文化思想的影响。此“”符号,或读为“万”字,故又谷称万字镜。

八卦镜有方形和圆形和葵花形等几种。龟钮或圆钮,均无钮座。素缘。方形的边长多见13-15厘米;圆形的直径一般为15-18厘米。主纹为八卦符号,并配以其他图案或纹饰,变化颇多。有配饰十二生肖的,有配置干支铭或饰星象图的,也有配饰双鸾的。有不少镜上配列铭文,如:

“精金百铄,有鉴思极,子育长生,形神相识”。

又如:

“水银呈阴精,百炼得为镜,八卦寿象备,卫神永保命”等。

1987年11月,西安东郊东方机械厂唐代晚期墓葬中出土一面铜镜,方形,桥钮,镜背花纹以凸线方栏分为三区:钮周围布施四神纹和八卦符号,两栏之间为十二生肖图像,外栏四周饰24字铭,边长15.2厘米。

六、五代、宋、辽、金、元铜镜

唐灭亡后,中国进入了五代十国、宋、金、元时期,其中北宋与辽和西夏同进并立,南宋与金又长期对峙,这种复杂混乱的政治局面到元朝时才有了一个短暂的统一。这一时期,由于连年战争使兵器用铜量很大,铜源匮乏,民间铸镜还要官验,而且按量计本,客观上影响了铜镜手工业的自由发展。加以造纸、烧瓷、织锦等手工业的兴起,也不同程度排挤了唐代以来铸镜工艺的特殊地位,使之渐趋衰落。因此一般铜镜生产,只注重实用而不求华丽,如湖州、饶州所产铜镜,就是突出的代表。金代在唐末以来铜镜日趋衰落的情况下,异军突起,呈现出多样的风格。尤其是人物故事镜,种类丰富,内容新颖。官铸铜镜中出现过一些较精致的作品。但由于当时金人统治区内铜源困难,统治者三令五申关于禁铜的命令,使铜镜铸造受到限制,因此现今所见金代铜镜尤其是私铸铜镜的铸造及图纹多较粗劣。元代手工业从13世纪起逐渐恢复,其金银器制造均显示了高超的技艺。但是因元朝的国土面积比较辽阔,遍及欧亚,西方的玻璃也迅速东传,使铜镜衰落更加明显,所见实物不但数量少,而且种类比较单调。

这一个大的历史时期的铜镜,远不如唐镜那样有一个明晰的发展线索,这里只好按照朝代及所辖区域分别作以叙述。

(一)五代至宋铜镜

这时铜镜的合金成分发生了变化:铜约占67%.70%;锡占13%左右,比以前明显减少;铅占21%左右,比例明显增大;另外含锌量也有所增加。铜色黄中闪红,铜质粗劣。

五代至北宋时期的铜镜基本上沿袭了唐代中、晚期铜镜的形式,有方形、圆形、葵花形、菱花形、亚字形及有柄镜等,后来还出现了扇形镜、鸡心形镜、鼎形镜以及钟形镜等,有柄镜很盛行。镜身一般比较轻薄。圆钮,钮体较唐镜为小,钮顶近平或平顶。素缘,缘由内向外呈弧形斜低,缘边无折角。

这一时期大量流行素镜。有花纹的镜多以写生的花草、飞禽、游鱼、人物等为题材,用浅浮雕法处理。花纹图案多为细枝叶相互盘绕。有的则用粗线条表现,花纹多为双鱼、花鸟、神仙人物故事等。八卦图案也很流行。在镜缘以内,常有一圈连珠纹。

铜镜上铭文少见,有的镜背或镜之边缘铸有产地及铸造者姓或姓名,其后多有“照子”、“照子记”等字样。还有的是纪年铭。

铜镜种类主要有:

素镜圆形、葵花形、菱花形,有的有柄。镜背一般光素无纹,有的铸有数道弦纹。多铸有商标字号。五代至南宋均有发现。

八卦纹镜传世有五代时平阴官造八卦镜,菱花形。圆钮,圆钮座。素窄缘,缘内一周草叶纹。主纹是八卦图案,其间夹饰草叶花纹。钮座以外有八株花蕾纹,并围有一周乳钉纹和菱形纹。镜之边缘上刻有“平阴官匠”四字。宋代八卦纹镜也有不少发现。

以下所列主要为宋代铜镜。

缠枝花草纹镜形制较多,有圆形、葵花形、方形、亚字形等。其共同特征是,多作鼻钮,无钮座。素缘。主体花纹是由互相缠绕的花枝和花草纹组成,故叫缠枝花草镜。花纹不分区,主体花纹之外多饰一周乳钉纹,有的乳钉纹外围又有一圈花草纹。这种镜子在北宋比较多见。

花朵纹镜多为圆形、葵花形、亚字形。圆钮,有的有花瓣纹钮座。主纹是数朵花朵纹,散点布施于钮外或钮座外,纹样有莲花、菊花等。有的花朵之间施有鸳鸯、蜂蝶等纹饰。

花鸟纹镜圆形、亚字形或有柄形。圆钮或鼻钮,有的有连珠纹钮座。主题纹样以双鸾衔枝、双凤对飞、四凫荷叶等为常见。有的在主纹外有一周连珠纹。花鸟形态各异,线条流畅,形象生动。流行于北宋时期。

娑罗树纹镜圆形,鼻钮,宽素缘,主纹为一株叶繁茂的娑罗树,树下填以云纹、花草等花纹。如洛阳岳家村707号墓出土的一面,直径14.5厘米左右,主题纹饰是一株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的娑罗树,树根部饰几朵云纹,以示其生长在遥远的天际。有的在树干上加饰若干小乳点,增强了树的质感和写实感。

龙纹镜有菱形、六棱形、亚字形、带柄形、鼎炉形等多种形制,主纹是两条盘蜒曲折的云龙飞舞,下方有水波纹,龙周围散见云纹。画面多不分区。有的画面分为两区,内区是云龙纹等,外区铸有数字,内外区之间以一道凸弦纹相隔。这时龙的形象已完全没有了四足走兽的模样,与汉唐龙形大有区别。

连线纹镜圆形,小圆钮。镜背满饰由圆与圆相切组成的几何形图案。缘内一周连珠纹。

达摩渡海镜圆形、菱花形等,多为圆钮。画面是钮右一人身披袈裟、手持法器,在汹涌澎湃的浪中踏浪行走,钮左上方海浪中云雾升腾起一座殿宇。亦称罗汉渡海镜、和尚闹海镜、仙人过海镜。又有二仙过海镜等。

蹴鞠镜圆形。画面表现的是踢球的场面。左边前方一女子正伸腿踢球,右边前方一男子弓腰防守,两人身后各站一人注视观望。其背景为草坪,一块太湖石和流云纹。

神仙人物故事镜圆形、菱形等,有的带柄。多为小圆钮。主题纹饰是表现神仙生活故事的画面,题材广泛。常见的如:

龟鹤齐寿镜圆形、菱形、有柄形。画面基本内容为仙人、童女、树木、仙鹤、灵龟,构图大同小异。如陕西宝鸡市博物馆藏一面,作圆形,结形钮,高缘。钮右边端坐一仙长,庄重静。钮左边有一童女捧物站于树下,顶上一仙鹤翱翔,下方一灵龟伸颈延首爬向仙长,像拜寿状,画面清雅秀丽,直径20.5厘米。该镜又称仙人龟鹤镜,还有人称为星官镜。此种镜在神仙人物类镜中较多见。

人物楼阁镜多为菱花形,圆钮。画面构图是,钮左侧有一高大的榕树,钮右侧有半露的楼阁,下方为一长桥,桥下清流涓涓。右端岸边一僧人端坐,左右各站一名侍者。桥头左端一人面向僧人弓腰作揖,桥中部一僧人举手前引,画面有的略有变化。

还有如仙人驾鹤镜以及山水人物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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