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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偶遇

青云镇虽然只是很小的一个小镇,但是因为它依山傍水,周围风景极为秀丽,所以每年到此游历的人特别的多,这也使得这个地处边陲的小镇极其繁荣,酒楼林立,各种消费场所更是数不知胜数。俗语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来的人多了当然也是什么人都有,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江湖豪客,也有有事没事总爱吟诗作对的酸腐秀才,同时也不乏到此散心的大家闺秀世家子弟。

这日,这小镇又多了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人,正是独孤啸天。自下山的几个月来,他到处游历,也见识了所谓的江湖之道,听闻江湖中人都在谈论青云小镇的景色如何亮丽但动了来此一游的念头。与几个月前相比,并没有多大变化,一身半旧的白袍,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只是脸上总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浅笑,为那张本来平凡的脸平添了几分魅力。

他随意的走在大街上,观望着来来往往的人,逐渐随着大流来到了一家名为"太白居"的酒楼,看着"太白居"三个大字,独孤啸天嘴角微撇笑了一下,因为自他下山以来已见过不下十家名为"太白居"的酒楼了,由此可见这名字是多么的通俗。信步走进酒楼,迎面便是店小二一张显得分外热情的脸和热情的招呼声。

"客官,里面请!"

独孤啸天来到一张靠窗的桌子旁边坐下,然后对店小二道:"小二,这儿有什么出名的吃食吗?有的话随便来点儿吧。"

"客官是第一次来吧?"店小二满脸笑容的道。

"你怎么知道?"独孤啸天疑惑的看着店小二问道。

"我们太白居在方圆百里可是赫赫有名的,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们这儿的酒绝对是酒中极品,其中更以"英雄泪"和"女儿柔肠"最为出名,来过的的游客两次来的时候都是直接过来这儿喝酒的,方才客官问有什么出名的所以小人才冒然猜测客官是刚来这儿的,还望客官不要见怪的好。"

听闻店小二这一番话,独孤啸天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同时他却也对那名为"英雄泪"和"女儿柔肠"的酒名大感好奇,于是好奇的问道:"为何酒要名为"英雄泪"和"女儿柔肠"呢?"

"这个也是有个典故的,这两种酒本来是没有名字的,但是几十年前一个落魄的江湖老者来到此地饮了其中一种酒以后,慨叹说:自古英雄难过情之一关,更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岂知英雄未落泪也只是未到伤心处啊!如此美酒就命名为"英雄泪"吧!当时店主觉得这名字倒也好听所以就把这酒命为"英雄泪"了,并且,店主看那个老者也是仪表堂堂,便把另一种酒拿出来让老者品尝,谁想那老者饮了以后开始没有什么感觉谁知后来竟然睡了三天,醒来后长叹道: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既有"英雄泪",又怎么能少得了女儿柔肠呢?此酒当真如女儿柔肠一般能让天下英雄不再理会江湖恩怨一心老死温柔乡啊!说完这些话后那老者就翩然离去,不过这酒的名字却因为这个定下来了!"

"英雄泪,女儿柔肠,英雄泪,女儿柔肠……"独孤啸天念叨着这两个酒名,不禁失了一会儿神,忽然猛的惊醒了过来,扭头对店小二道:"麻烦小哥来一壶英雄泪和一壶女儿柔肠,菜随便来几个就是了!"

"好咧!客官请稍等!"店小二答应一声,便扭头开始去张罗。不多长时间,便把酒菜端了上来,菜只是一些随便的冷切牛肉,花生米等,显然他深知这些江湖人的禀性,所以菜只是拿了一些简单点儿的。

独孤啸天道了一声谢,便倒了一杯英雄之泪开始慢慢的品,酒果然是好酒,刚入口时感觉一股热气绵绵不绝,咽下去后却又有一股寒气升腾而上,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办法调出如此好酒,喝完一杯,独孤啸天便又去倒酒,如此很快的便喝了七八成,这时他才感觉到胃中似有一股酸苦之气,忽然没来由的感觉一阵惆怅,等他蓦然惊觉时那种感觉却又无影无踪了,一会儿功夫那壶"英雄泪"便已尽入他肠中,接着他便开始喝那壶"女儿柔肠",这酒入喉后却又是另一种感觉,只感绵绵中带有一丝甜意,除此以外却没有其它感觉,想起那店小二的话才思量这酒可能真的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体现出其酒劲来。

如此喝着,独孤啸天漫不经心的往窗外看了一眼随后又转头看向店中,静静的观看在座的每个客人,只见那些或豪放或婉约,或表情丰富或面无表情,当然也不乏一些卖弄文学的文人,如此漫不惊心的看着,忽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另一个靠窗口的位置上,那儿正坐着一个身穿水绿色衣衫的少女,桌上正放着一小壶"女儿柔肠",那个女子就那样静静的坐着,拿着一个小酒杯慢慢的品着杯中的酒,阳光从窗外照过来照在她的身上,额前几缕发丝随意的飘洒着,挡住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脸白里透红,细小的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或许是阳光有点儿刺眼,那个女子伸出没拿酒杯的手放到额前遮挡了下看向外面的太阳,这一抬头,正好把那张堪比西施的脸暴露在独孤啸天面前,这一看,独孤啸天只觉脑中嗡的一声,他整个人瞬间呆住了,脑中似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喊:"那是我生命中的女神!那是我生命中的女神!"

或许是感应到了独孤啸天的眼神,那个女子回头看了一下,正好和独孤啸天的目光碰在一起,独孤啸天略显尴尬的一笑,同时举起手中的酒杯作了一下手势,那名女子看着独孤啸天的表情,也不禁笑了一下,也举起酒杯示意了下,然后二人各把目光收回。

就在独孤啸天还在暗暗思量发呆时,忽然酒楼上传来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小二,快给小爷上酒!英雄泪十壶,女儿柔肠十壶!快快快啊!"接着便上来一个穿着一件黄色袍子的胖乎乎的青年,看那青年的样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说话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两只眼睛就滴溜溜的乱转,在各人身上来回看个不停。很多人看到那个少年上来都自觉不自觉的开始捂紧口袋。店小二看到这人过来也是眉头一皱,满脸不情愿的走上向前道:"黄三爷,你欠我们店里的酒钱可还没还呢!这次又要吃白食吗?"

"嘿嘿,你错了!三爷我这次可是有钱了!快点儿去把酒拿上来!慢一丁点儿那以前的酒帐全当损失费了!"

听闻这话,那个店小二不情不愿的开始去拿酒,嘴里同时嘟囔个不停。就在店小二过去不久,酒楼上就有人小声嘟哝道:"有钱?恐怕又是去哪儿偷偷摸摸的的?"

这话别人没听见,但独孤啸天却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禁一笑,暗暗思量:"原来是一个小偷,恐怕这儿很多人都当过他的猎物吧?"因为独孤啸天毕竟在山上住了十多年,平时没事的时候便去打猎,所以习惯性的把一些东西称为猎物。

却说那黄衣少年,自坐在那儿后就没停止在各人身上的目光,每当有人偷看他和他们目光碰到了起时便赶紧慌忙的扭过头去,好像生怕他看见他看见自己似的,少年则是满不在乎的嘿嘿一笑,忽然他们目光锁定在了独孤啸天身上,饶有兴趣看着他,从头发到身上,再到脚底,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才又嘿嘿的扭过头去,一会儿功夫又把目光凝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这次却是看着那少女,满眼放光,那少女或许也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皱了皱眉,却没有回头看他。

独孤啸天以余光看着那黄衣少年,不由暗笑:"那胖小子看来是把我们两个当成目标了,也罢,呆会儿看看他有什么花招,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他了!看别人看他们目光好像挺怕他拿他没办法似乎,似乎还有点儿功夫,又叫他什么黄三爷,难道他还有什么兄弟不成?"

如此思量着,那小二却已经把那少年要的酒拿了上来放到他面前,那少年这才把目光收回,看着桌上的酒壶两眼放光,二话不说,拿起一壶英雄之泪便往嘴里倒,一会儿功夫一壶酒已经见底,他这才擦了擦嘴,长呼一口气,靠近椅背上,满意的道:"好酒啊!青云镇有这样品好酒真是我黄三的福气啊!"刚慨叹完,便又拿起来壶"女儿柔肠"往嘴里倒,如此喝了十六七壶他才停了下来,又开始拿那双不安分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楼上的顾客看,一些许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顿时紧张的饭都不敢吃了,紧紧的捂着口袋,警惕着他,那少年看无机可乘,又讪讪的笑了笑,又开始拿起酒来开始喝,这咨却是慢慢的喝了,但喝的同时却还是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人,一些许实在忍受不了他的目光便开始付帐走人,一会儿的功夫楼上便只剩下那个少女和独孤啸天以及几个明显也是刚来青云镇的人。

此时,那黄衣少年才拿着独个酒壶晃晃悠悠的开始在几个人前乱晃,一会儿功夫便从几个陌生的汉子面前走了圈回来,只是脸上带了一种诡异笑容,看到他这种表情,独孤啸天暗叹一声:那几个人恐怕已成了他的猎物了!

却说那少年去那几个大汉面前晃了一圈却并未回座,而是又摇摇摆摆的晃到了那少女面前,独孤啸天顿时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只见这次那少年晃到少女面前好似胜酒意似的一个趔趄便朝着那少女倒过去,少女微一皱眉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朝旁边躲了一下,就这一睡眼的功夫,独孤啸天清楚到那个黄衣少年已经把少女腰间的钱袋拿在了手中,顺带着也把腰间的一个玉佩拿在了手中,感应到了独孤啸天的目光,那少年背对着少女朝独孤啸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又一摇一晃的朝座位走去。

独孤啸天心道:"先暂不揭穿,看下再说。"

过了一段时间,那少女开始起身会帐,看着她站起来,独孤啸天已经预料到了马上的发生的事。果然,一会儿便听见那少女的叫声:"我钱包呢?刚才明明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或许是怕人误会她一个姑娘家吃白食,她眼泪急的都快掉出来了,但那掌柜好像早已预料到一般,问道:"姑娘,刚才那个穿黄衣的青年是不是碰过你?"

"我不知道啊,不过他的确是去我那儿转了一圈!"少女疑惑的答道。

"那就行了!你的钱包一定在他身上!姑娘不知道,他们这小镇上最让人头疼的人物,但偏偏却没有人治得了他!唉!姑娘去找他吧!"

听闻此话,那姑娘顿时柳眉倒竖,和她此前恬静的表情极不相符的恶狠狠的道:"混蛋!臭小子!恶棍!主意竟然敢打到姑娘我身上!你死定了!"

说完,她便怒气冲冲的跑回楼上,直接走到那个黄衣青年桌旁,道:"臭小子,把我钱包还我!不然姑娘我要你好看!"

"我拿你钱包了吗?拿了吗?你的钱包怎么会到了身上呢!再说……"说着,那个黄衣少年便笑眯眯的看着那姑娘,打量个不停。

"再说什么?"那个少女虽然此时怒气冲冲,却也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再说,嘻嘻,你现在就挺好看的了,不用再让我好看了!"那黄衣少年依然是一副欠扁的样子道。

听那少年如此说,那少女更是要暴狂,恨不得当即便把那个黄衣少年拆了。

看见少女的表情,黄衣少年更是乐不开支,进一步道:"我真没拿你们钱包,你们是一信,那你搜索身好了!嘿嘿"

少女此时彻底被他气的没了脾气,就在他不知所措时,忽然听见旁边一个声音道:"好,既然兄台如此说,那在下就来搜一下身如何?"

蓦然听到这句话,少女感觉有如天籁一般,那黄衣少年却彻底傻了眼,扭头看向说话的人,却正是独孤啸天。只见他淡笑着从座位上站起,走到黄衣少年跟前,背对少女诡异的对黄衣少年诡异的一笑,然后顺手从他怀里摸出一个钱包,无视黄衣少年哭丧的脸,独孤啸天转过身来,对那个少女道:"这个钱包可是姑娘的?"

看到那个钱包,少女顿时两眼一亮,连道:"正是!"然后绕过独孤啸天,恶狠狠的对黄衣少年道:"臭小偷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黄衣少年哭丧着脸道:"这次我认栽了!姑娘您大人大量就担待这次吧!"说完又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并双手机抱拳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哼!"

少女恨恨的应了一声,便把钱包放回腰里,忽然她又是一声尖叫:"臭小偷儿,死小偷儿,我的玉佩呢?还给我!"

黄衣少年偷偷看了一眼独孤啸天,见他正故意朝窗外看去,定了定神,道:"什么玉佩?我不知道啊!不信的话你可以问这位兄台啊!"

少女扭头疑惑的看向独孤啸天,独孤啸天故作懵懂的道:"什么玉佩?我没看见啊!这位兄台那儿好像也没发现啊!姑娘是不是在哪儿丢了?"

"怎么可能呢?"少女皱着双眉道,过了一会儿子展眉又道:"算了!"说完便向楼下走去。

"正好在下也要离去,一起下去吧!"独孤啸天道。说着便向楼下走去,只是他故意慢了少女一步。

待得少女消失在楼道口时,才低声对那黄衣少年道:"你从窗户翻下去,到外面等我,你的帐我会替你付了,记着,可别想溜,不然……嘿嘿……"看着黄衣少年坏笑一声便跟着少女下了楼。看着独孤啸天消失在楼道口,黄衣少年刚展开的眉又凝聚力了一条线,喃喃道:"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边慨叹,边一纵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独孤啸天走下楼,正看见那个少女在付帐。看见他下楼,便对掌柜道:"那位客官的帐一并付了好了!"听闻这话,独孤啸天笑道:"姑娘,还是我来付帐好了!刚才那个,呃,小偷儿……"提起小偷儿,他不自觉的脸上带起了笑意,干咳了一声,接着道:"我还要替他付帐!"

"哼!那个万恶的小偷儿!干嘛要替这种人付帐?"

"呃,这个,我看他也挺可怜的,不然怎么会做小偷呢?"说完又是一声干笑,连他自己都感觉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只好摸了摸鼻子。

那少女听了这话,斜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再问,只是扭头对掌柜道:"好了,把那个小偷的帐一并付帐吧!哼!"

付完帐,扭头对独孤啸天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独孤啸天一愣,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发问,微微抱拳,道:"独孤啸天,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柳婉儿,你叫我婉儿好了!好了,我要走了!"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姑娘请留步!"

柳婉儿听到这话,回头对独孤啸天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没什么……姑娘慢走!"独孤啸天看着柳婉儿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忽然感觉一阵晕眩,语无伦次的道。

柳婉儿看着独孤啸天不知所措的样子,嫣然一笑,道:"独孤公子,有缘再会吧!"说完,柳婉儿又是一笑,随后摆了摆手,走出了独孤啸天的视线。独孤啸天微微出了会儿神,才想起那个黄衣少年还在外面等着他,摇了摇头,便也朝外走去。

在酒楼后院的墙边,他看到黄衣青年正在那儿东张西望,看到他走过来,便过来贼兮兮的问道:"公子找我是为了那个玉佩吧?嘿嘿"说完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的样子,独孤啸天敲了他的头一下道:"少废话!跟我来!"

不大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一个小树林里,那个黄衣少年倒也干脆,直接把那个玉佩拿出来交给了独孤啸天。

独孤啸天收起来看了一下,道:"你叫什么?好像在这小镇上很出名似的!"

听到 独孤啸天的问话,黄衣青年胸脯一挺,雄赳赳气昂昂的道:"我叫黄金,黄金的黄,黄金的金!"

"黄金?恐怕是黄铜吧?"说着,独孤啸天又笑着在他头上打了一个爆栗。

听到独孤啸天这句话,黄衣少年好像吓了一跳,睁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看你那样子,哪儿有你这样子的黄金?一看就是个冒牌货!"

听到这话,黄衣少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道:"好吧,告诉你吧,我真名叫黄通,但是镇上的人都叫我……"说到这儿,以微微可闻的声音接着道:"都叫我黄铜……"

听到这话,独孤啸天顿时一阵大笑,忽然他听见几个人的说话声音传来,方待去看,却听黄通惊喜的道:"是大哥他们来了!"说完,便扯着嗓子喊:"大哥,大哥,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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