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骑马跟在丁原后头,说“主公,你不觉着何进在一意孤行吗?大殿之上那么多的人反对,他竟视众人意见不顾。自以为是,还有几份霸道。”丁原觉着张辽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是个想说就说的爽气人。他没有回答张辽的话,他把马驾得快如飞鸟。他的思绪在飞快中丢得干干净净。丁原的思绪在飞跑中得以集中,他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丁原想到何进自负在样子,心里就不是嗞味。他猜测,他判断:何进是不是在赌?他想赢么东西?那又是什么呢!
他猛鞭坐骑。那马象疯了似的冲在洛阳城的大街小巷。张辽紧随丁原的身后,生怕离开半步。张辽想。丁原今天的情绪失控。一定要盯紧了他。他头脑一热。做下属的就难受了。
想到这层,张辽紧迫马,贴到丁原身边说“恐怕等不到我们进城,将军就到内宫去了。到那是时,结果就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了。”
丁原还是不吱声。猛地往城处飞跑。
张辽又说“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呢?先是与吕布约定,他们守桥头我们到大将军听事。现在又变了,要把他们拉进城,护围在南宫墙外,摇旗喊杀震摄宦官。接着又是何进一意孤行地要进宫,他总得等我们到了之后才决定吧?”
丁原接话回答说“自从他做上皇上的舅舅,我与他之间的友谊增加了。但不敢说,不能说的私密也多了。内宫是个藏私秘藏国秘的地方。大殿之上,他也许没有说出一件绝对必须进宫的理由。”
他俩出了平城门,远远的就见威风凛凛的吕布立马在洛阳桥头。阳光把第一道金色涂在他的头盔上,溅起如花,闪着他俩的眼不能正瞧。而晨雾并没有退意,把马和他那九尺身躯裹包在里面,使他俩又有雾里看花式的朦胧。丁原看到吕布守职地蹲在桥上,他心里有安定之感。张辽觉着,丁原在以吕布为靠山。他也感到吕布的强大,是他们团体的力量。是他们无所畏惧的力量之源。一时何进的事在丁原脑子里消失了。他想到吕布所说的“守好桥头”,丁原与张辽者感到,吕布所说的桥头。正是一个关键的点。象蛇的七寸。
张辽看到丁原的眉头紧收时的紧张表情。那表情象波浪凶涌着。丁原真的有所发现。他在马上突然的警觉,耳朵也因此张开向外。他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声声打着他乱跳的心脏。他还听到了号角的呜呜声。那声音,先低后高,拉得比日子还长,比狼嚎还震摄。他肯定,这是董卓的十六骑来了。他来干什么?而又不是从平城方向进,而是过门望一下就往下游走?是什么企图?
张辽小心的过去问丁原。你凭什么咬定是董卓来到了京城了呢?
丁原说。我听的是声音。我在并州的时候,老狐狸仅是个贴我城边打劫的野家伙。我说他是强盗,可有的人说他是义士。张角举兵之后,隔壁的凉州先乱。这个老家伙,他攀上朝廷说是帮着平乱。乱平下了,他就不让了。软的硬的同时使,竟做凉州府总管。拥兵虎视眈眈就卧在我身边。那个牛角的声音对我来说是明白如话的语言。象鸟与鸟之间的听,象猎人与狼之间的听,象猫与鼠之间的听。
吕布望着董卓弯曲长长的队伍,说象一条饥饿的大莽。身后的高顺,郝萌,宋宪,候成四人,见董卓的兵不战就自动走开了,说他们是屈服了吕武士的威了。吕布骂他们没有战场见识,你不见队伍整齐不乱而有秩序吗?你不见他们着急的样子,象狼扑向羊?你们说说看,他们在急着干什么呢?什么事使他们不顾路途疲劳?四人相视了一眼,那眼神证明他们没有想到,也无从回答。他们四人更加的把他当做英雄抬心尖上。猛地一阵风,旗面蒙住亲兵双眼,慌得他胡乱的扯,越扯越乱。他们四人见旗上丁原两字,想到总有那么一天,有吕布两字的大旗。那该是使人闻风丧胆的招魂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