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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流浪猫

“我们的敌人在你的东方,我们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你要帮我们报仇。我知道,看在兄弟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会帮我们报仇的。但是,我还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就是把甄城的钥匙给找回来,好让我和小李完了这个心愿。我们会在暗中帮你的!再见,阿李。”

“大哥,小李。”

张靖力眼前一黑,雾已经消失不见,眼前又是黑暗的夜色。

幽绿的眼睛发现小李醒了过来,马上闪退。小李立即从床上跳起来,越过桌子,推开窗子爬上屋顶,黑暗的夜色里,一个残影正扑进他的陷阱里。

喵。

凄惨的叫声,看来是中了陷阱了。但只是只猫,小李暗叫可惜,要是能捕个大的猎物,也许能让自己吃上三五天也不定。到时候,备点余粮,到这个城镇的每个角落里都去探下,了解下秘密也是件不错的事。

草丛在飞快地抽打着,张靖力发疯的朝东方奔过去,跑过两三个山坡后,就看到了有隐隐的灯光和帐篷。他深深地吸口气,像潜水一样潜入草丛里,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摸向灯光。

“什么声音?”一个站岗的人问另一个。

“什么?”另一个说。

“你听到没有?刚刚像是有些响动。”

“是么?你确定有东西?要不要放一枪?”

“你没病吧?上次就是那个因为一只老鼠放了一枪,结果挨了三百鞭。你不是也想试试吧。”

另一个站岗的这时忽然瞪大眼睛,极其恐怖的盯着伙伴,双手慢慢的举起枪。他的伙伴意识到有情况,也想举起枪,但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存在脑子里,然后脖子就开始涌出血来,他的喉咙被割断了。

他的同伴突然想张口惊叫,深深吸一口气,就觉得心脏一疼,疼得叫不出来。他瞪着眼睛闷闷的倒下。一个黑色的影子在他到下前,快速的抽出刀来,继续隐藏入黑暗中。

帐篷的门帘揭起一角,几声闷吭中,门帘缓慢地落下。

然后是另一个帐篷。

一个起来夜尿的人看没看到站岗的,感觉得奇怪,走过来查看下,深深地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差点拌了他一跤。他揭开草一看,吓得抖抖得举起枪,连续朝天放几枪。

十多个帐篷只亮起五六个的应急灯。众人揭开没亮灯的帐篷,都倒抽了口气,全部在熟睡时被割断喉咙。

“喂!你们!”

灯光中传来阴冷冷的声音,众人回过头,不知何时帐篷的中间出现个人来。

“你是谁?”一个人问。

他的声音刚响起,黑影突然冲向了他,又快又急,话还没说完,喉咙就已经撕裂开,最后的一个字是在模糊的说着话。血喷洒在他前面的应急灯上,为营地添上一道红色,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惨淡。

黑夜继续的走动,营地上响起一片惨叫。

天色已经大亮,小李睁开眼睛,想起昨晚的陷阱,就有点迫不及待的走出去。然而,还是令他有点失望,除了昨晚的那只猫之外也没其它的动物。可能是这里的陷阱设计得不合理吧,昨晚的猫是误打误撞,逃走的时候不小心跌进陷阱才被抓住的。

小李看着可怜楚楚的猫,脑里出现清炖和火烤的两个画面,还没确定到底选择那个好时,突然发现自己和这只猫太像了,都是不小心跌落到陷阱里。

他动了恻忍之心,就算是自己挨饿也不能让把这猫杀了。

于是,小李撕下衣服上的布条为小猫包扎伤口,处理一些陷阱的修饰,把原来的伪装草堆覆盖回去,希望能捉个大的野兽来。然后把小猫抱回住处,他很好奇这猫为什么半夜要来窥视他。

没想到回到住处,里面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和水。

小李惊恐的朝屋外四处张望,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人或别的东西。

他看着这水和食物,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要在谋他还是要给他帮助。他连日来都没得到食物和水,要不是那个未知的人,他早就饿死在屋里。想到昨晚的白影,他才觉得是在为他拿食物,只是被他无意中碰到,所以匆匆的逃走了。

但是,他和“他”并不熟。“他”为什么要给他食物?小李自然猜不破。

猫看到食物,轻轻地叫了声。小李猜到它的意思,于是把食物分一部分给它。猫带着伤痛,却吃得很欢悦,像是很久没吃过食物了。

顺着脚印,张靖力追踪到一棵树边。再走下去,前面就是树林了。脚印却一点也没停的意思,朝着树林深处就延伸进去。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看看。

这时,树林里发出一声惨叫。张靖力大惊失色,这声音在平常人看来算不了什么,但对他来说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内心汹涌澎湃,难以平复。

他听到的正是万里的惨叫声。

自从昨晚在营地上别了万里的“魂魄”之后,他一直沿着万里说的路线跑到那个营地上去,但是到了那里才发现整个营地被屠戮得一个不留。从伤口上判断,凶手的动作之快,命中目标之准确,绝对不在他之下。他留心了营地的人的衣着,似乎又是一伙人马。

但不知道是哪伙人的?

这伙人死了,大仇得报,他松了口气。但钥匙还没寻着,于是寻遍全营地,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看似平常的掩饰过的痕迹。跟着这个痕迹,他便来到了眼前的这片树林。

此时,突然听到万里的惨叫声,他那一个叫激动,想也没想就跑进树林里去。

林子里,小李被眼前的场面唬得咂舌。

千百只猫不知道从何而来,竟然静悄悄的将他的住房包围得密密的。还好,他没在里面,要不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看来这些猫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它们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任何动作几乎保持一致,就如同严格训练过的一样,而且,它们还能保持安静,这样热的太阳下,没有一丝的懈怠,没有一丝的不安。

小李看着他们,暗暗称奇,决定看过究竟,看看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它们还没有发现小李,只是全神贯注的守着房子。为首的一只金丝猫则在房子前前后后的踱步。

看到这只金丝猫,小李怀内的小猫不安的动了下。为了不惊动群猫,小李赶紧用手安抚怀内的小猫,趁此机会,成功地踮上另一所房子上面去。

他怀内的小猫是在中午散步之前带出来的。他觉得,既然对方,指白色的影子,不愿意和他见面,所以,为了一顿午餐,他只好提早外出散步去。但是,不知道是那个白色影子还别的什么东西,既然把这一堆的猫给引了来。这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估计这顿午饭又是要变泡影了。

小李藏在二楼的窗子边,静静地观察着。

有几只小猫走到了一起,大概是查看完房子了,开始讨论下步的计划。虽说是讨论,但它们并不说话,或者说是叫。它们只是待到一块,用眼神互相交流。或者是别的无声之语,小李离得它们有点远,看得不是很清楚,它们到底用着什么在交流的?而那只另小猫觉得不安的金丝猫,则站在一处看着,似乎是要等它们交流完毕的结果。其它的猫还没任何的动作,像个木偶猫一样,全神贯注的盯着房子。

小李觉得,这只金丝猫和他那只小猫肯定有些什么的关系,要不看到那么多猫都不动容,唯独是看着金丝猫就惴惴不安?

这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小李想。

树林里面静悄悄的。

张靖力跑得太急,忘了留下标记,现在他已经迷失了方向。而原本跟踪的脚印,此时也丢失了,万里也毫无音讯。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几翻的思前想后,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觉得自己也许是因为太过想念伙伴而导致出现幻听。

他靠在一棵刚刚就已经经过树上,稍稍的休息下,连夜来,他几乎没有合过眼。

难怪他之前看着这片树林就觉得很奇怪,这东西,竟然是鬼故事里的“鬼打墙”,走起来就是无限的循环,越是急就越难逃出去。

他累了,不想和这些做认真的较量,现在科技这么的发达,还信有走不出的路么?他从背包里掏出卫星定位器,刷新一下,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分得清清楚楚。整片树林,或许就像一个大迷宫,只要有入口,就一定会有出口,只是缺少发现它的眼睛。

猫群忽然起了一阵涌动,原来是金丝猫开始发令了。它已经听过了几只讨论猫的汇报,知道该怎样做好,然后跳上一个树上,猫尾一指,拨一半的猫去守前门;猫尾一圈,另一拨猫就跳到房顶上去;还剩下几只,像是精英猫,或者先锋猫,在金丝猫的带领下从房子的窗口杀入。

小李看着它们的一举一动,颇有军队之风,不禁怀疑谁这么有本事把一群猫训练得如此的规矩?他既惊叹又好笑。

果然,金丝猫跑入屋内时,愤怒的喵了声。

剩下在外面的猫一涌而入,屋子里面传出碰碰砰砰的乱响,看来是在找东西。小李已经确定,它们是在找他或者是小猫了。

他觉得多半是在找小猫。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胳膊。

小李感知到胳膊上的一搭,心儿猛地一振,浑身极其的寒战,斜眼看见肩膀上一只白色的爪子,寒得像是十二月的雪峰。然而,他得保持安静。面对在背后的敌人,如果它不先行攻击,定然是没有把握,这时得镇定。临阵乱则空门露,兵家必忌。但凡事与兵谋,道理基本差不多,都是要假装临危不惧。于是,他暗地深深的吸了口气,以小李这身板,斗勇决计是敌不过,唯有斗智了。

他看身边,除了一只小猫,就剩一把小刀。中午时认为不需要做陷阱,所以就不带铲子出来。单凭腰上的一把小刀,可能连身后的东西的皮也割不破,所以还得想下其它的办法,小李想。他现在站在靠窗的位置,从窗外跳下去是最好的办法,但这么的高,除了张靖力能不受伤之外,他还不敢干这事。想到张靖力,他的心就有点酸涩,已有多日不见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平时遇到这样的危险,总是张靖力挡在小李前面的,看着他三下两下就将坏人收拾掉,简直是太轻松了。

眼下却不容小李分神,转眼间,他的右肩又再搭上了另一只手。两只之下,小李顿时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膝盖不自主地就往下弯。他觉得,背后的东西会在他弯到差不多蹲下的时候就会向他发动攻击。原因是,人在蹲地的时候,最不容易掉转身体,无论是怎样,都由得背面给人攻击。

时间随着膝盖的弯曲一点点的流失,快要蹲上了,小李一边并命的抵抗,一边想着对策。他已经把上腰间的匕首,还差一点就能拔出来。

受伤的小猫也许是想着帮忙,冲着小李后喵了一声。

小李心里暗骂着,担心背后的东西会转向攻击小猫,或者等他死后,小猫会受到攻击,心里就开始着急。他人一急,脑子转得特别的快,小猫的叫声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他再转念一想,前面的房子里不是有千百个猫么,这支大军刚好利用得上。

这下要让背后的东西尝尝猫爪的滋味。

“哇!”小李朝着窗外大吼一声。

喵!喵!喵!······

瞬间,猫叫铺天盖地的响起。小李心里发笑,他蹲得有点低,被窗台遮住了眼睛,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听声音,现在它们估计是万马奔腾的涌来了。

张靖力带着卫星定位仪朝着一个方向走,看着定位仪不停的刷新屏幕,心里安顿了不少。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又再转回了原地。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树木,同样的落叶。

他惊愕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张靖力愤怒的把手里的仪表砸向树身,仪表在树身上弹了一下,碎了一地的零件。

他颓废的在树身上坐下来,毫无办法。脑袋就像是钻进数千万只蜜蜂,嗡嗡的响个不停。万里托付给他的两个任务,竟然一个也没法完成,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无用了。现在又被困在了这片树林里,走着永远的迷宫,天知道这里是不是他的坟墓?

“大哥,对不住了!”他想抽出匕首自尽了断。

刚一动,才发觉连抬手的力量也没有。他的鼻子里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不知道是从何处飘来,淡淡的,蜜蜜的,闻着感觉特别的舒服。

他的身体越来越轻,越轻越浮,整个人已经飘了起来,轻飘飘的,一直浮着。浮在虚空的空气里,自由自在。

小李吼的同时,马上来个后蹬式,结结实实的印在背后东西的胸膛上,但丝毫没有力,这并不重要。接着,小李悬空了。在肩膀上受重压的情况下,悬空的瞬间,小李就以万钧之势摔倒在地上,撞得鼻青脸肿。

但是,他马上就爬起来。回过头看,原来是一只白猿。惊魂未定的他再次被惊吓着,以为白猿马上要向他攻击,差点就要从窗台上跳下去。定眼看时,发现白猿和平时送饭给他的那个白影竟然是一模一样。

当下不知道是喜是忧了。

往窗外望去,一大波的先锋猫已经来到了楼下。

丢掉小刀的小李向白猿展示出和平,他有点后悔招来这群猫。虽然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这白猿并向他攻击,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敌人。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去招惹猫群,这算是自找麻烦了。白猿并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小李的动作,眼珠跟着转来转去,却毫无反应。小李暗叫倒霉,碰上了个呆脑的猿,楼下的猫扑腾着已经跑上来几只,眼看“大军”已经杀到,他赶忙把受伤的小猫捡起,鼓足勇气准备冲下楼梯。

楼梯上那几只跑上来的猫见到小李,马上就向他扑过去。小李正想躲闪,旁边的白猿及时的补进爪子,将那几只猫扫下楼去。小李迟疑一下,他已经被白猿抓起来,越过窗台,攀着屋顶的藤蔓,直接荡到另一间屋子上。

猫军队并不放弃,在下面直接追着来,扑腾的速度并不比白猿慢。

小李紧紧的把小猫抱在胸口,随着白猿的吊荡一起一伏,越过一间又一间的屋子。他还是不大确定,这白猿是把他捉了还是在帮他?从他住入房子的时候,这白猿就时常为他提供食物,还有水。这些,给了他生存的机会。

但白猿从不与他见面,这是为何?

他觉得,刚才那一下,该是白猿吓着他的同是他也把白猿吓着了。其实,他一直以为,那白影是一个人,没想到竟然是动物。还有这些猫,看着,总有一些人类的感觉。他越想越是糊涂了。

突然,白猿的手一松,小李整个人就坠入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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