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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情意暗生

白蝴蝶洗脸梳头并刻意打扮一番后,向楼下站着招揽生意的尹娘一招手,尹娘见白蝴蝶已经打扮完毕,她笑的像朵花,对着白蝴蝶说:“等着,我把那位客官请出来。”随即,高兴的去一间专供客人休息的屋子里去。

白蝴蝶端坐在卧室内,等待着客人的到来。一会的功夫,千伦登推开门而入,白蝴蝶立刻从床上站起,然后跪在千伦登面前,千伦登冷冷的望着白蝴蝶一眼,然后自己将门插死,又打量了一下窗户,确认不会有任何人偷听,这才到白蝴蝶床上坐下来。

一般而言,女子的床铺男子不可以乱坐,但无论是自然国还是西山国,对此基本不很讲究,其次,白蝴蝶在此妓院本身是千伦登安排打探情报的卧底,自然算是白蝴蝶重要的领导人。千伦登算计自然国,一来为自己的武功,他从小痴迷于武学,为了追求武学甚至可以不顾家庭,所有的新武功他都想研究,所有的高手他都像会会。二来,自然国和西山国经常有小规模的战争,他也想从自然国多获得关于战争和宫廷内一些消息,而最近,他频繁的出现在自然国,一是为参加自然国的太子册封仪式,二是为了寻找据说是当年青武帝赏赐给御前侍卫春无限的也明珠,为了西山国病危的太后。

千伦登随手拿过白蝴蝶床铺边的茶,轻轻饮了一口,茶水的热气腾腾,白蝴蝶一直低着头。

千伦登说:“抬起头来,你来喂本国师喝茶。”

白蝴蝶一边跪着一边挪动膝盖向千伦登靠拢,她来到千伦登面前,接过茶壶和碗子,给千伦登倒了茶水,放下茶壶,将碗子递上去。

千伦登接过茶,趾高气扬的喝了口,将空碗递给白蝴蝶,问:“今天出去了吗?”

白蝴蝶回道:“回禀国师,今天是我爹娘的忌日,我去给他们上坟了。”

千伦登冷冷的说:“还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白蝴蝶说:“这些年来我一直记得,虽然为从未见过爹娘,但自小就记得国师的教导,爹娘被自然国死去的昏君青武帝够贼所害,国师将我养大,此生此世,时刻铭记爹娘的血海深仇,时刻铭记国师的养育之恩。”

千伦登继续说:“今天你去拜你的爹娘了?可是否顺利?”

白蝴蝶说:“回禀国师,本来很顺利,但森林中忽然冲出几个采花贼,他们想调戏我,被我一下子拿下。”

千伦登笑说:“不错,我得奖赏你,来,把头伸过来。”

白蝴蝶将头靠向千伦登,千伦登温柔的抚摸着白蝴蝶的头发,缓缓的说:“不错不错,你做的很好。”然后又陌向白蝴蝶下巴,将白蝴蝶的头抬起来,轻轻摸着白蝴蝶脸颊,又说:“做的不错。”

白蝴蝶说:“谢谢国师夸奖。”

忽然,白蝴蝶还没反应过来,千伦登一个巴掌已经打在白蝴蝶脸上,随即,千伦登飞快的亮出右腿,踢在白蝴蝶小肚子上,将白蝴蝶踢出三米远。

白蝴蝶捂着肚子,轻微的呻吟。

千伦登猛然从床上站起来,指着白蝴蝶,说:“混帐东西,知道呢闯了什么祸吗?当时幸好本国师恰好路过那里,在暗中观察到了这一幕,否则还真不知道你闯了大祸。那几个人哪是什么采花贼,他们乃是设计陷害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你到底有没有武功,你竟然使用一招天女散花,这不就是要告诉别人,你学的是西山国的功夫吗?”

白蝴蝶一听,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当下吓得魂不附体,喃喃的说:“国师饶命,我……实在想不到这是一个陷阱。”

千伦登怒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起来。”

白蝴蝶连忙起身,说:“多谢国师饶命。”

千伦登说:“估计这个妓院或者其他地方已经有人怀疑你的身份,你自己当心,过不久本国师会想个好方式让你离开这里。最近这段时间,你凡事都要小心行事。”

白蝴蝶说:“是,国师。”

千伦登又冷冷的说:“本国师本来想出手将那几个笨蛋杀死,却发现暗中还有两个高手在,如果贸然出手,更欲盖弥彰,更证明了你来自西山国,今后这里本国师也少来找你,他们随时也能调查出我是谁来。总之,你一切小心。在树林中隐藏的两个高手武功极高,和最近本国师抓到的三个人应该是一路,只是保国师的毒药已经用完,配起来费事,否则可以对付他们。后来,我估计他们好像在保护那个字画店的少年伙计,难道那个少年伙计有什么来头?不过,那小子不会武功,不管是什么人,都和我们没任何关系。”

千伦登再训斥了白蝴蝶几句,便离开了望河楼妓院。但此次离开时,没见到尹娘站在门口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并告诉他下次再来。

因为此时的尹娘正在自己的屋子里,天坐在一张木制的刻着老虎图案的椅子上,她的身边站着四五个人。

其中一个人说:“经过我们的试探,那个白蝴蝶的确很可疑,她的确会武功,而且似乎使用的竟然是西山国的武功。”

尹娘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早就觉得这小蹄子有点不对劲,还有今晚来找她的那客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下次你们多多注意这人。”

又一人开口道:“当时在场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人,那女子的模样属下似乎见过,好像是庆土县县令的女儿,好像有一次这姑娘失踪了,庆土县县令贴过告示,咱们紫烟镇也有告示,所以我有印象。”

第三人说:“那男子的模样也好,还有庆土县县令的真实身份也罢,属下大胆推测,那男子会不会就是我们真正的主人?”

尹娘说:“果真如此最好,我也不知真正的主人身在何处,但听小道消息说,他会时刻受人保护。淳于公子一直没消息,都说他和南泉观的阳怀子道长秘密在外修炼,等他回来,交给他定夺就是。你们辛苦了,先退下吧。”

几个人散去,尹娘也出门准备继续和来往的客人们打招呼。

宋天和路金英走了很长的路,终于到达了一个小亭子里,路金英指着那小亭子,说:“就是这里了,看来那位马公子还没到来。”

宋天打量着小亭子周围,但见亭子东侧是一片长长的廊子,廊子由几个石柱支撑着,每个石柱上都刻着有动物花纹的图案,亭子南侧是一片小荷塘,由于自然国的气候之好,虽是隆冬天,天气却还稍微有点温和,远处几个小船只在零零星星的游动。

小亭子里有石桌和石凳,宋天和路金英在小亭子里坐下来,宋天不禁感慨:“真是个好地方,在字画店这么多天,见过很多自然景色的名画,今日见到的景色却比画上的更美。”

路金英无心看风景,但此刻和宋天在一起,也感到无比的惬意。

马广术此时正风度翩翩的向小亭子走来,他手中拿一把扇子,他老远就看到路金英,心头一阵火热,但同时见到路金英身边有位穿着比自己华丽,相貌比自己英俊的宋天,他并不认识宋天,但今天这种场合下,宋天出现在这里,他总感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路金英也看到了马广术,她露出笑容,她并不喜欢马广术,但想到这次要和马广术摊牌了,一会人家可能会很失落,是以尽量让对方感到舒服些。

马广术快走到小亭子时,宋天也发现了他,宋天感到有点羞愧,因为今天是跟着路金英来欺骗他的,当然宋天同时也告诉自己,也不要太多的进行良心的谴责,毕竟路金英不喜欢这位马公子,自己的到来也算是让双方都自由解脱。

路金英笑着对马广术说:“马公子,你来了?”

马广术向路金英深深一抱拳,说:“春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路金英说:“来,我来介绍一下。”她先指着宋天对马广术说:“这位是宋公子,也就是我的情郎。”再指着马广术对宋天说:“这位是马公子。”

出于礼貌,马广术和宋天打起招呼,宋天请马广术与他们俩坐在一起,路金英故意将石凳向宋天身边靠拢,马广术看在眼里,他一直对春婷婷有意,自己的父亲马员外也曾通过各种方式侧面告诉过春冬来夫妻,而前几天,马广术更是要求父亲马员外托人到春家给他提亲,但一直以来,他感到春婷婷的态度一直很漠然,多次想方设法接近,但都被拒绝,也曾费劲很多心思搜索枯肠通过书信等向春婷婷表达爱意,但都无济于事,很多信,路金英连看都不看便搁置于一旁。马广术认为自己或许努力不够,一直寻思如何更加努力以便赢得芳心。但他的方向是错误的,即便怎么努力似乎也无法赢得对方的爱,因为对方根本不爱他,也不愿试着爱他。此刻,他见到路金英刻意靠近宋天,刚才又声称是情郎,更是心灰意冷,禁不住又在拿自己和宋天做一个对比,希望看到自己比宋天更有优势,但他又错了,真正原因在于,即使他仔优秀,路金英就是不愿意爱上他,即使宋天哪怕一无是处,路金英就是喜欢他。

爱情,它就是这么奇妙。友情,它有时也这么奇妙。

马广术故意装出笑容,但路金英看得出他很无奈,内心有点愧疚,但心想:“谁让我不是真正的春婷婷呢?不过,要是真的春婷婷,她是否会喜欢这位马公子呢?”

马广术对宋天说:“宋公子是哪里人氏?在何处高就?”

宋天道:“在下的祖籍实在不方便透露,还望见谅,至于高就谈不上,如今在庆土县的字画店……”

不等他说完,路金英已经替他插话,说:“他在咱庆土县的字画店学习,黄伯伯准备下一步让他来做掌柜的。”

马广术笑道:“如此可要恭喜宋公子了。”

荷塘边游来两只鸭子,马广术故意叹息说:“宋公子,看这两个鸭子是否可以分辨雌雄?”

宋天笑说:“我从来不会分辩鸭子当然雌雄,难道马公子有慧眼可以一下子看得出来?”

马广术笑说:“在下自然也不能,只是看那两个鸭子结伴而行,甚是羡慕。倘若是一公一母,实在是神仙眷旅。别的鸭子即便羡慕也无济于事呀。”

路金英自然知道他话中有话,也打哑谜般的说:“虽然让人羡慕,但在这两个鸭子看来,即便别的鸭子再好,它们彼此也看着都不如对方可爱。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其他的鸭子也不必烦恼,只要机遇来到,定然也能遇到更适合自己的鸭子。”

宋天笑说:“哈哈,听你俩说话像是听老和尚说禅语,实在高深莫测。”

路金英对马广术说:“马公子,我和宋哥哥打算明年拜堂成亲,到时候一定来喝杯喜酒呀。”然后路金英拉着宋天胳膊,说:“好吗?宋哥哥,马公子是我朋友,自然也算你的朋友,我这个邀请你会同意吗?”

宋天心想做戏要做足,便对路金英说:“那是自然,我未来娘子的朋友当然就是我的朋友。”然后又对马广术说:“到时候希望马公子一定赏脸呀。”

路金英听了暗自高兴,特别是宋天刚才称呼自己为“我未来娘子”,虽然是做戏给马广术看,却还是觉得大为受用。她甚至想,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宋天真正称呼自己为娘子,那该是多么美妙。

而宋天在想,今天为了逢场作戏,虽然解开了路金英燃眉之急,但以后又如何向马公子解释?

马广术也在想心事,他想今天被春婷婷约出来,本来自己意气风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殊不知人家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击自己。当然,他同时觉得也不能太怪别人,因为人家也拒绝过自己,但自己总心存幻想屡次纠缠人家。为学业为求财,即使失败,总可以给自己绝不放弃从而发愤图强的理由,但为了和不喜欢自己的人,锲而不舍的追求却徒劳无益,甚至适得其反,对人家成了骚扰。

马广术已经明白自己在追求春婷婷上大势已去,装出笑容说:“好,我一定前去捧场,先祝愿两位喜结连理。当然,将来我若大婚,两位也得前往捧场才是。前几天,春县令还问我是否已经有中意的女子,我说已经有了。”

路金英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告诉他,他会去向春冬来说,自己有了意中人,这样,春冬来夫妻二人便不会再逼着路金英答应他的求婚。只是那样做,会让春冬来夫妻认为他出尔反尔,但他想告诉她他愿意这样做。

路金英忽然觉得感动。

这时,天忽然阴了下来,虽然不是六月天,却也是天色忽然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西北方的云彩已经成为黑色的。

马广术说:“我忽然想起还有点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辞了,另外,天气有些不好,两位也别游玩太久。”他又专门看了看宋天,说:“宋公子,咱们后会有期,我很羡慕你,能获得春姑娘的芳心,要知道有人挤破了脑袋也无法入春姑娘的贵眼,希望你好好珍惜,好好对待春姑娘。另外,如今朝廷为了应付西山国的侵犯,在征兵,我打算向家父请示,准备作战沙场,为朝廷效力,宋公子如有事情找我,以后恐怕要在军营了。”

他这话向着宋天说,却分明是说给路金英听,想告诉她,自己已经心灰意冷,希望用为国战斗的方式缓解自己情绪。

路金英有点羞愧起来,然而爱情是自私的,她说:“马公子如此为朝廷着想,实在是百姓之福。”

宋天说:“马公子多多保重,刚才说我俩将来也喝你喜酒之说一定会早日到来,相信到时候我们见到的新娘子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你满意的。”

马广术说:“借你吉言,两位也保重,告辞。”然后转身离去。寒风微微刮来,刮的马公子的衣袖来回摆动,宋天看到一个落魄的背影在风中摇曳并慢慢消失。

马广术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路金英对宋天说:“今天真是谢谢你。”

宋天说:“希望马公子能早日从今天的事情中走出来,否则我会觉得过意不去。”

寒风又吹来,将路金英额前的头发吹开,宋天闻到微风中含着路金英的体香,感觉心旷神怡。而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他心头,他本是为了敷衍路金英做戏给马广术,便冒充了路金英得的情郎,而此刻,他内心竟然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如果路金英真是自己未来的娘子该有多好?他突如起来的对路金英暗生了情意。但他随即又想:“我怎敢奢望县老爷家小姐的爱?我只是一个从深山里出来的乡巴佬而已,而今是个在字画店做工的小伙计,人家多尊贵呀,再说,我也不善于表达****。”

路金英没想到他有什么心思,说了声:“咱们走吧,我肚子已经在叫唤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宋天说:“好是好,不过我身上的衣服是你买的,这次要吃东西,必须得花我的银两。

路金英噗嗤一笑,说:“好,就依你便是。”

两人离开小亭子,向前而行。天色阴的更厉害,乌云更黑的浓烈起来。

两人走出了十多里路,经过一片树林,宋天忽然感到有点尿意,便红着脸对路金英说:“我……忽然有点内急,恳求春姑娘回避一下。”

路金英又噗嗤一笑,接着脸红的像苹果,迈到宋天前面,指着树林前方一个离两人约百米远的小茶棚形状的处所说:“前面好像是个茶棚,我先去那里等你。”然后便在树林里小跑起来。

宋天看着路金英离开,直到路金英的身影似乎进入百米外的茶棚,这才放心下来,再仔细看看无人,终于解开裤子,撒起尿来。

解决完,正把裤子提上,嗖的一声,但见宋天刚才所面对的一棵树上已经牢牢钉上一个飞镖。他吓的哆嗦一下,却发现那飞镖上还绑着一张纸。

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在暗处暗自保护宋天的小乙和小庚。当他们看到一个飞镖突如其来的飞走宋天身边,二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那扔飞镖的人竟然早已经无影无踪。他们担心宋天有什么危险,小乙准备出手,小庚用江湖密音向小乙说:“别急,好像还有张纸。”

小庚也用江湖密音说:“上面不会有毒吧?”

小乙正要开口,蓦然间,另一个声音也以江湖密音的方式发出:“不用担心,是自己人。”

小乙和小庚去寻觅那声音,却没发现任何踪影。

小庚露出笑容,用江湖密音说:“原来是……”

小乙也用江湖密音,心照不宣的说:“你说对了。”

宋天好奇的去取飞镖,他颤抖的去取,他本没任何江湖经验,生性也有些胆小,他用指甲盖先轻轻一碰飞镖,发现没什么可疑处,便去触摸飞镖上的纸。他一触动纸,便轻轻将纸取下,他颤抖的手此刻也稍微有所镇定,他将纸展开,见上面这样写道:“宋天,太子册封仪式即将开始,你务必想方设法去皇宫去参加,你到达之时,会有人给你拜贴,若不去,定要后悔莫急。此事不可与任何人说,连此刻与你在一起的春姑娘,也不得向其透露半句。否则你也会后悔莫急!切记!”

宋天读完这个纸条,心中很慌,忽然发现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太多了。这是谁写的呢?又为何让自己去参加太子册封仪式呢?太子的册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宋天仔细看这个纸,见上面并没任何落款,但这一仔细看,竟然如发现了新大陆,再次让自己吃惊了一把,只见这纸上的字迹竟然是如此熟悉,虽然先前就看过一次一模一样手笔的字迹,但已经过目不忘。原来,这纸上的字体竟然和当日父亲宋景风离家时留给自己的纸条的字迹完全一样!他当时纳闷父亲明明不识字,当时怎么写的字,怀疑父亲被绑架。而此番又遇到同样的字迹,他牵强附会的认为,这个让他去参加太子册封的邀请说不定是找到父亲的好线索。

于是,他内心一阵激动,像呵护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将那纸条小心翼翼装在衣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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