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再生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动,制造了各种事件,但还是未实现自己头戴双重乌纱帽目标。最后他只有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杀人篡位。)
陶再生策划事故,借上级领导之手撤掉湛分局长,自己便可乘机取而代之,只可惜在执行中被白泉皙拐了弯,使陶再生的计划再一次落空。陶再生为此做了认真的反思,为什么多次谋划却次次不能圆满地成功,总是差那么一点。可这一点之差,与他陶再生的想象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甚至有几次差点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起心害人差点害了自己。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陶再生怎么想也想不通,是自己的能力不如湛分局长?他立即又否定了这种观点,他早就讲过,湛分局长只是一个企业家加半个政治家的水平,而他陶再生则是一个完整的政治家加企业家,能力显然比湛分局长高强。那么是不是自己的官运不如湛分局长呢?陶再生想了想,得出了一个有可能的判断。陶再生早就想过,一个人的官运,是与他家祖坟风水有着密切关系的。他也曾想过,像明太祖朱元璋那样,去挖掉与他争霸天下的陈友谅家祖坟。只要挖掉湛分局长家的祖坟,他就会失去官运的保佑。听说湛分局长家的祖坟在下棺时还有一段故事:
湛分局长还很小的时候,他的爷爷在去世时,没有请风水先生看地,随便找了块地下葬。请人挖坑时,却发现早有人深埋了一付棺材在下面。准备另找地方时,一个风水先生说是好事,就埋在那付棺材上面,这叫棺上加棺,他的后代就会官上加官的。湛分局长的家人听了那位风水先生的话,在棺上加棺下葬。湛分局长参加工作后,却也是一官加一官的一步步从干事加到了分局长的官位。陶再生想自家的风水也不错,只是没有湛分局长家的祖坟那样棺上加棺的运气,挖他家的祖坟可能是好办法。但陶再生立即又否定了,他认为这是迷信。尽管他相信这种迷信,但毕竟是意想中的观念,在现实生活中不一定真正起作用。再说在科学发达的当代去挖人祖坟,恐让人耻笑。要断湛分局长的官运,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毁掉他高大的身躯,人灭了什么运气都没了,这才是真正最后解决问题的实招。但陶再生又觉得这招风险太大,这可是人命关天的险招。公检法立案侦查,尽管有人替他把关守口,万一查到他陶再生头上,别说是官运泡汤打水漂,就是自己的脑袋也要搬家啊,脑袋搬了家什么都完蛋。陶再生想到这儿又害怕起来,这可是玩火的买卖。自古说玩火者必自焚,他陶再生决不自焚,他焚的是挡他官运之道的人。陶再生左想右想,没有想出高招。但为了自己的官运又不肯就此罢休。最后陶再生咬了咬牙,没招险招也认了,冒险也要干。俗话说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不灭他湛分局长,我陶再生何年才能出头啊?陶再生这样想好后,仍然找到他的兄弟白泉皙。白泉皙一听陶再生要大动杀机,那种厌恶感油然而生,用鼻子哼着说:“你老兄也狠了点吧,这可是猪狗不如的良心,你也做得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官场上争官位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你可曾知道历史上为了争皇位,父子还大动干戈,拼个你死我活呢,政客讲政治不讲良心。”
“好,就算不讲良心,总得讲点法吧,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陶再生有几个脑袋?”
“你他妈的少废话,干还是不干?不干我另请高明,世界上少了你白泉皙就没人走路了?”
“怎么,你威逼我?告诉你我白泉皙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你这套!”
陶再生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太了解白泉皙了,越是顶着干他越不干,必须换种方式,顺着他来才能成功。白泉皙调子越高时,不能同唱高调,他越高你就越低,而且越低越好。想到这儿,陶再生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地歪着嘴,哀求的说:“兄弟,你就帮老兄一把吧,这世上你不帮我谁还能帮我啊。”
白泉皙这下心软了,高调不唱了,善心大发,差点没挤出眼泪来,立即上前扶起陶再生,动情地说:“大哥,大哥,你别这样,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啊,你这不是折我阳寿吗?”
“不,你不答应,老兄我就不起来。”
“请起请起,兄弟我答应你就是了。”
陶再生起来后抱住白泉皙,右手在白泉皙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动情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
白泉皙也情不由衷地说:“谁叫咱们是兄弟呢。好吧,你就吩咐好了,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陶再生双手捧着白泉皙的头,神秘地在白泉皙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白泉皙心领会神。
白泉皙按照陶再生的旨意,找到了混入黑社会的黑狗。黑狗素来有爱打抱不平的性格,曾经为吴小钢打抱不平,去勾引陶再生的老婆欧阳丽。白泉皙出面要整治黑狗,黑社会头子万大头要砍掉黑狗的三寸猪肠子,又是白泉皙出面救了他。黑狗很感激白泉皙,白泉皙随时可以控制黑狗。这次白泉皙一找黑狗,黑狗毫不犹豫的为白泉皙卖命。白泉皙拿出一张照片,一个一百万元的皮箱子,鬼头鬼脑的说:“这些东西都归你,用不着我多说了吧,我知道你该怎么去做。”
黑狗拿到白泉皙的一百万,心里并不想要这一百万,他知道这是要拿命去换的。生命真可贵,爱情价更高。金钱有价,可生命是无价的呀。可是拿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他也知道,这世界上的事就这么怪,不想拿的东西,却又偏偏非拿不可,不拿也是死路一条。这点黑狗心里再清楚不过了。黑狗心里正因为清楚,他并不想自己亲自去做,他认为转道弯,也许还有求生存的一线希望。他想,在当今中南黑道上的行情,五十万足可成交一杀手。目的达到了,替人消了灾,自己还赚五十万。尽管黑狗知道他逃脱不了罪责,但毕竟比亲自出马要好。黑狗这样想好后,找到了中南职业杀手“小飞刀”。小飞刀在黑道上小有名气,自幼练得一手好刀法,小手一甩说扎你左眼绝不扎你右眼。但他因缺少武德,曾多次伤人,被判过刑,刑满释放后流落黑道。但此人有一个特点,尽管他与黑道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他不拉帮结派,自成一方,天马行空,独往独来,靠替人消灾为生。黑狗把五十万往他手上一放,他不说二话,完全明白是替人消灾的事。只是在黑狗走的时候他说了句:”这事我办了,只是时间上请转告主人,允许我考虑,让我自己决定。”
黑狗走后,小飞刀记住黑狗告诉他相片人住的地址,又翻过来瞧了瞧相片其人,自言自语的说:“小白脸,对不起啦。我虽与你无冤无仇,可我拿人钱财,不得不替人消灾啊。”
小飞刀记住相片上人的地址,在中南铁路分局机关宿舍区转了几圈,看好了地形,选准了进退路线,最后选准上下班人多车杂好下手的时机。中南冬日下班的时分是在17时30分至18时。这时的中南冬日已是黄昏,恰是黄昏黑暗与路灯开启的过渡时分。下班的人流急匆匆往家赶,自行车铃的叮当声,大车、小车、摩托车的喇叭声,不停地此起彼伏的呜叫,好不热闹。小飞刀幽闲自得地混在人群中,小眼像猫头鹰一样不停的乱转,恶狠狠地在搜寻着猎物。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慢步地在暮色中向分局机关宿舍走来,小飞刀越看越像相片中的那个人。他二话没说,掏出飞刀,嗖嗖连飞两刀,大个子啊了一声,应声倒地,再没有出过声音。小飞刀转身快步钻入急匆匆的人流中,拐入一个小胡洞口,招手拦了一部“的士”,小飞刀动作敏捷地上了车。“的哥”亲切地问:“先生去哪?”
“向前右拐直行,到地方我会叫你停车的。”
的哥也不多问,只顾向前开。
的士开到中南双龙桥头,小飞刀叫停。的士向前开走了,小飞刀又换了一辆的士,左拐右转之后,三次换的士转回了家。
话分两头。小飞刀离开杀人现场后,倒地的大个子横身躺在面地上。路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多驻足观望。地上没有血迹,很多人都认为是急病倒地。有一个好心人说:“大家就别围观了,谁有手机赶快拨打120急救中心,救人要紧啦。”
听这好心人一说,人们这才想起求助急救120。一个小伙子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几分钟后,120急救车呜哇呜哇地叫着来到中南铁路分局宿舍区,救走了这位倒地的大汉。急救医生张继仲检查过后摇了摇头,跟护士们说:“他已经死了,胸口心窝有两处很小的刀伤,必须报请法医来验伤。”
法医祁仁治通过解剖检查,作出他杀结论报告,并将两把小飞刀凶器一并送交市公安局。市公安局还未来得及成立专案组,又得到报案,江下街小胡洞十三号发现一死一伤。市公安局立即派警力包围现场侦察,发现又是一个刀伤死者,与铁路宿舍区死亡的大个子的刀伤位置完全一样,小刀也是同一型号,断定为一人所为。伤者是枪伤,连中三枪,且伤在要害部位,尚有一口气。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蓝剑,把刑侦大队长管同刚叫到一边指示说:“赶快送枪伤者去医院抢救,全力保证这个活口,此人很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之一。那个刀伤死者很可能是来杀人灭口的,反遭凶手反击而亡。立即兵分两路,一路去医院严加保护,一路现场继续侦查,不放过任何可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