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647600000031

第31章 红颜(2)

二老舅在我的印象中是文质彬彬的,慢声细语的,瘦高挑身材和白色镜框的近视眼镜,都让人觉得他是一介书生。但不知为什么他也就卷进了派性,卷进了武斗。据说他在他们那一派里也不是头头,但却是军师一类的人物,是属于特别有心计有办法,因而让对立一派特别仇恨的人物。在两派你来我往的相持阶段,有一次,二老舅他们一派从县城里仓皇撤退,他由于连日熬夜,睡得过死,而同一营垒的人也没有来得及叫醒他,他就成了另外一派的俘虏。

从古到今两军交战,凡仁义之师都不虐待俘虏。“文革”中的两派交战是不讲规则的,是混战。何况二老舅落入敌手正好遇到了两个他真正的死对头。这两个人一个姓蒋,一个姓况。姓蒋的在二老舅工作过的那个收容站当过站长,曾让正直为人、踏实做事的二老舅衬托得黯然无光,并且最终丢掉了站长那个芝麻大的官;姓况的是后来在民政局和二老舅竞争局长位子的对手,二老舅虽然没有当上局长,但也妨碍了姓况的晋升,所以此人也和他有仇。

“魏作臣,你也有犯到老子手里这一天?老子要叫你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姓蒋的恶狠狠地说。

“魏作臣,你等着!”姓况的不说多余的话,他阴冷地狞笑。

二老舅面对着这两个人的威胁不动声色,不知道是出于一种英雄气概还是出于书生气的迂阔。这一天晚上月黑风高,二老舅就成了被关在笼子里的一头困兽。以姓蒋的和姓况的为首的一伙人,拿一条破麻袋蒙上二老舅的头,把他围在中间,就乱棍齐下。

姓蒋的和姓况的本意也不是要置二老舅于死地。他们在将二老舅打得奄奄一息,但是又确信他不会死去的情况下扬长而去。二老舅在昏迷了几个小时之后就醒了过来,他感到全身疼痛难忍,又感到心里火烧火燎。他爬出那间黑屋子之后发现院子里的井台上有一个铁桶,他渴望那个铁桶里能有一桶凉水,他估计他心里烧的程度能让他喝光一桶水。大约是老天爷要二老舅死,那桶里果然就有满满的一桶凉水。二老舅挣扎着爬到井台上,就大口大口地喝凉水。

二老舅就死了。凉水把他“激”死了。

后来,“文革”后期清查积案,那姓蒋的姓况的都没有逃脱法律的惩罚。由于责任上分不出主次,所以这两人半斤八两,一样地都判了无期徒刑。他们要为打死二老舅付出终生失去自由的代价。

在二老舅死后,与他所在的派系相对立的另一派日益得势。二老妗子和她的两个孩子就变得无依无靠了,而且还受到了来自得势的、大权在握的、曾是二老舅对立面的那一派的种种刁难。二老妗子在精神上不仅遭受了失去亲人的重大打击,而且还要承受持续不断的刁难所带来的压力。她和孩子的物质生活也一下子变得艰难多了。

“走,咱去看一下你二老妗儿。”妈对我说。

这一次,我爹也和我们一起去了。在我的印象中,我妈带着我走她的亲戚,我爹一般是不去的,我爹对我妈的亲戚一以贯之地表现出淡漠,唯有这一次例外。

“梅琴妗子,”妈称呼二老妗子往往要带上她的名字,大约是表示自己与这位年龄相差无几的意思(有时候她也用“哎”来称呼二老妗子——就像我和小红之间的称谓一样。我至今弄不清楚妈和二老妗子的实际年龄谁更大一些),“你,你要挺住呢。哇——”

一句话没说完,妈她自己先挺不住了,放声大哭。妈对二老舅感恩戴德,十分尊敬和热爱,我对她这一点非常了解。

“竹呀,哇……”二老妗子于是和妈一起抱头痛哭。竹是妈的小名。

“妈——”已经快满十岁了的小红个头比过去高了许多,但仍然十分纤弱。她也陪着两个大人哭起来了。

小红一哭,我也鼻子发酸,眼泪也就不知不觉地流。

“爸——呜呜呜……”二老舅那个丑儿子也加入了哭的四重奏。他哭喊一声“爸”更加强了现场的悲痛气氛。二老舅的这个儿子被他们命名为小彤。后来二老妗子改嫁后还生了个女儿叫小丹,她的三个孩子的名字基本上是一种颜色。

两个大人再加上两个孩子一起放声大哭,惹得我眼泪无法遏止,嘴也咧了好几咧。经过极为努力的克制我才没有哭出声来。我偶尔望了一眼爹的脸,他也是一种几乎要哭了的表情,但是没有眼泪。

“不哭了。”先是二老妗子努力地止住抽泣,反过来劝我妈。妈也就停止了哭泣。小红和小彤止住哭更艰难一些,孩子的感情转弯比大人要来得慢。我由于哭得不够投入,所以画哭的休止符还能够做到和两个大人基本同步。

“就是的,哭也没有用。人死了不能复活,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呢。”我爹说。

爹在幼时的我的心目中也是一个高大的偶像,但他说的这几句话也太一般化了。而我妈对他说的这几句话似乎很满意,向他投去感激加赞赏的眼神。

接着,妈还说了许多安慰二老妗子的话。那些话仔细听起来大半是废话,但安慰一个失去丈夫的妻子,大约也就只能说废话,要么除非你能让她的丈夫活过来。我比较关注魏小红的一举一动。她陪着大人哭完,就自觉地擦干眼泪,并且给她妈和我妈拿来湿毛巾,让她们擦一擦泪痕斑驳的脸。接着,她还干了一些诸如倒水、搬凳子一类的活儿。我当时一边默默地看着她做事,一边在心里比照着她寻找自己的差距。女孩魏小红是我小时候的一面镜子。

“叫小红到我家里去住几天吧。”妈对二老妗子说。我心里对妈的这一提议十二万分的赞成。

“算了。她还正上学呢。”二老妗子不紧不慢的话给我泼了一瓢凉水。

小红朝我投来一瞥。她的眼神里似乎也有几分遗憾。

“你二老妗子管两个娃,咋个过呢!”妈对我说。我们一家三口正在陇海线华阴到渭南的路段上乘坐慢车。那时候,从华阴到白水我的家,尽管直线距离仅一百来里路,却因为渭河的阻隔,要绕道渭南,既坐火车,又坐汽车,有时甚至还要走两天。

“看你操心的那事!”爹说妈。他有时候对妈恶声恶气的。

大约半年以后,小红就真的到我家来了,而且要住一段时间。

听说是小红的妈我的二老妗子梅琴遇到了麻烦。我从我妈断断续续、躲躲闪闪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儿端倪。

梅琴老妗子并不老,况且她是一位颇具风韵的容易使男人眼热的女人。先是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打她的主意,想凭借很不光彩的手段达到目的,让二老妗子又生气又惧怕。紧接着她的身边又有了一位骑士,处处以她的保护人自居,而这个人又十二分地招她烦。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的这位二老妗子想不招惹麻烦也由不得她自己了。这样,一些好心的人就劝她改嫁,而她对我的二老舅魏作臣又是一往情深,觉得这么快就改嫁不但对不起老魏而且也是和自己过不去。于是二老妗子就陷入了深深的烦恼。

“竹哇,你说我该咋办呢?”梅琴老妗子像亲姐妹那样对前来看望她的我妈说。自从二老舅惨死之后,我妈是加倍地对她好——妈把对二老舅的那分感恩戴德也都加在了二老妗子身上——二老妗子于是也就越来越把我妈当成了她的一个亲人。

“等再过些日子,你就再‘走’一个人家吧。”我妈说。“走”就是改嫁的意思。

“我二舅反正是没了,你也不能为他守一辈子。”妈又推心置腹地说。

“唉……”二老妗子长长地叹气。

“嘘……”我妈也陪着她叹息。

“人活一辈子真难!”

“就是的,就是的。”

“你把小红领到你屋里去,叫我轻松几天。”临到我妈要告辞的时候,二老妗子说。当时学校正放暑假,正上小学的小红待在家里也无事可干。

“春哎,你看谁来啦?”我妈领着小红一进我家的门就大声喊。我当时正和几个邻居的孩子在我家院子里的树荫下玩扑克牌。

我看见妈妈用手牵着的魏小红,不觉脸一红。我因为打牌时坐在地上,一屁股的土也顾不上拍了,往前迈了几步,也不知道该怎样欢迎小红的到来。

“不耍了,不耍了!”我对小伙伴们说。那几个和我一样土不拉叽的邻居小孩痴呆呆地看着小红,我一下子觉得他们很多余。

小红冲着我嘴张了张,也没说出什么来。我想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该怎样称呼我,过去我们之间相互称呼对方为“哎”似乎已经不大合适了。但她还是冲着我笑了一笑。我于是也笑了。

看得出来,失去父爱的小红眼睛里多了几丝忧郁,她比我上次见到她时又长高了一些,跟我妈肩膀一般高。她依然纤弱,但不知道从哪里透出一点儿大女孩的气息,让我觉得我与她之间已经隔了一些什么。

“小红这个暑假就在咱家过。”妈向我爹宣布说。我听了心里特别舒服,但是因为我比较内向,所以才没有跳起来。

时值1969年,我爹不久前才弄了个生产大队的革委会副主任,正在负责本村的“清理阶级队伍”,阶级斗争的弦绷得比较紧,所以常常早出晚归,对家里的事不大关心。关于小红的来与不来,在我家住与不住,我爹也一概不关心。但他看见了小红,还能够露出一丝微笑。我爹不碍我们的事。

“春,你给咱下窖里去,拾一笼(篮子)红薯。”就要做饭了,我妈吩咐我说。

“对。”我答应一声就去具体落实。我们家的红薯是旱地长的,又香又甜又沙,小红吃了一定会满意。我想。

我拿一根长长的绳,先把笼系好,放到红薯窖底下,然后人再下去。

“窖有多深?”小红问。

“不深。”我说,“你把这绳头逮住。”

我踩着窖筒子上的脚窝,小心翼翼地往下下。

红薯放在窖下面的窑里。刚下到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已经能摸得着红薯了。突然一道亮光从窖筒子里射了下来,是我妈用一面镜子把太阳光反射了进来。

“春,能看着不能?”妈问。

“能。”我回答说。我很快就装满了一笼子红薯。

“满了。”我说。

“你钻到窑里去,我把红薯吊上来。”我妈说。她让我钻进窑里是怕红薯从笼子里掉出来砸着我。

“你不吊。我上来了再吊。”我说。

我沿着脚窝又攀回到地面,从小红手里接过绳子,跨开双腿,一下一下往上拔,将一笼子红薯吊了上来。窖有近两丈深,一笼子红薯挣得我想放屁,因为小红在场,我努力憋住劲终于没让那屁放出来。

“你劲真大!”小红由衷地夸我。

“这红薯真好吃。”小红吃饭的时候又夸我家的红薯,我听了就像是夸我一样高兴。

“就是好吃,跟毛栗子一样。”妈说。

我想我妈也太夸张了,红薯再好吃比起毛栗子来还是差远了。

“春,妈还要上工呢。你就在屋里好好跟你小红姨耍。”生产队里的工分根本就不值钱,妈还是一天三晌到地里去背日头。那时候农民都是这样。

“对。”我说。

当家里就剩下我跟小红时,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好。

“哎!”小红“哎”了一声就脸红了,她大约是觉得我们都长大了,还像过去一样“哎”来“哎”去的不好。

“……春,”她吞吞吐吐地喊出了我的名字,马上脸就红了,“哎呀,你比我大。”她马上纠正自己说。

看来,我们之间的称呼成了一个问题。让我叫她做“姨”,我也喊不出,她毕竟是一个比我矮了半头的小丫头。

“咱玩扑克牌吧?”我征求小红的意见。

她轻轻的摇摇头。

“你会下象棋不?”

“不会。”

“你会‘狼吃娃’不?”“狼吃娃”是一种用草棍儿、石子儿、土块儿,任什么都可以玩起来的棋类游戏,村里人在田间地头经常以此为乐。

她又摇摇头,而且眼睛里有了些许疑惑和不解。

“那,‘接方’呢?”“接方”也是一种类似“狼吃娃”的游戏。

小红的脑袋摇得更厉害了。

“那该做啥呢?”我也一筹莫展了。

“我有点儿想我妈。”小红说。她竟然一脸的忧愁,漂亮的小嘴巴还撅了撅。

自从没有了我那二老舅,魏小红就成了一个忧郁的小孩。

我望着她,也一脸的无奈。

“那,咱到地里去,给猪拔草。好吗?”那时候,我们家正养着两头憨态可掬的小花猪。给猪拔草,本来是我经常干的营生,但我不愿意让干净、纤弱、又招人喜欢的小红去干这种只有农家小子才干的事情。我提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出于无奈。

“好。”没想到,小红对这件事倒答应得十分痛快。我于是有点儿后悔。

我挎上一个笼子,里头还放了一把镰刀,我让小红也挎了一个小笼,我们就一起到地里去了。

正是盛夏,无数知了不知疲倦地此起彼伏地歌唱了大半天,这会儿已经有些疲倦了。西斜的太阳仍然火辣辣的。精壮的和不精壮的劳力都下地去了,村里只有树荫下坐着几个老弱不堪的人。就连有劳动能力的小孩也都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太小的孩子也都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村子里静悄悄的。

“这是谁家的娃?”我和小红从村子里穿过时,那个歪嘴的拴娃妈问我。

我没有理她。她问得小红有点儿脸红。

“人家问你话哩,你咋不理人家?”出了村子,小红问我。

“那个歪嘴子老婆‘干话’(废话、讨人嫌的话)太多。”我解释说。

我和小红来到村北边的地里。这里再往北就是深沟,大人们说,沟里树多草深,有狼呢。前几年还有狼跑到村里祸害家畜,咬断了羊脖项,啃掉了半拉猪屁股什么的,这几年再也见不着了。

玉米已经长得比人都高了,红薯蔓叫日头晒得有些蔫,有的地块正在倒茬,白光光的啥都没种。玉米地、红薯地、白地,以及地边地堰上,都生长着一种草,村里人把它叫做“苦子蔓”,是猪最爱吃的东西。我和小红就专门找这种草拔。

“这花儿好看!”长得老一些的“苦子蔓”开着浅红色的小喇叭花,小红很喜欢。

“这花儿不好,这是‘打碗花’。娃娃家拿这花儿耍,吃饭就要打碗呢。”我说。村里人就是把这“苦子蔓”花叫做“打碗花”。

小红就吓得不敢再采那“打碗花”了。我们村许多娃娃都不敢采“打碗花”。那时候村里人都穷,打一个碗是家庭的重大损失,差不多相当于现在城市的人家丢失了一辆高级自行车。

时间不长,我和小红拔的草就把两个笼都装满了,足够我家的两头小猪吃两天。

“你想吃脆瓜不想?”我说。

“哪达有哩?”小红问。

“我给你寻去。”

把草笼放到地头上,我就领着小红到玉米地当中寻“巴瓜”去了。庄稼地里野生的西瓜脆瓜,都是人吃了瓜屙出来的瓜籽随着粪肥施到地里去,再自己生长出来的,长不大,但如果成熟了,也能吃。村里人把这种瓜叫“巴瓜”。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脆瓜。这个瓜上有禾鼠咬的牙印子,我估计已经能吃了,就摘下来,在我的汗衫上蹭了蹭,就递给小红吃。小红很高兴,拿起来就咬。

“噗,噗噗,噗!”小红她没有经验,一口咬到了瓜把上,那当然是苦的。

小红呲牙咧嘴,把这“巴瓜”又还给了我。我从瓜中间咬了几口,不苦,但是也不好吃。那狗日的禾鼠不知道是咋吃的,叫我上了一当。

“噗,噗噗,噗噗噗!”过了好一阵子,小红嘴里还苦,直吐唾沫。

“我给你斫一根甜秆秆吃。”我看小红苦得那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就想弥补一下我刚才的过失。玉米秆儿已经长高了,我认识一种外皮发红(是介乎于大红和粉红之间的一种红,但又不同于铁锈红)的玉米秆儿,甜得能比上甘蔗。我搜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根比较理想的,就用镰刀斫下来,删出最好的一段递给小红。我从剩下的不好的部分尝了一口,因为太嫩,并不十分好吃。

“斫一根甜秆儿就要损失一个玉米穗儿呢。”我告诉小红,“这东西到收玉米的时候才好吃呢。”

“甜得太。”小红说。

“哎!”我又像前几年那样叫小红。

“做啥?”小红有点儿不好意思。

“要么咱到沟边边上去看看酸枣能吃了不能。”我提议。

“走。”小红兴致很高,积极响应我的号召。

同类推荐
  • 水浒传(中国古典文学名著典藏)

    水浒传(中国古典文学名著典藏)

    《水浒传》是我国第一部古典长篇白话小说,也是我国古代英雄传奇小说的开创之作。它以其惊世骇俗的绿林题材,新鲜刺激的豪侠故事,义肝侠胆的草莽人物,以及高超纯熟的艺术手法,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喜爱,成为我国古代家喻户晓的文学名著。
  • 谁的国家谁的家之千手千眼1935—1939

    谁的国家谁的家之千手千眼1935—1939

    水蜜桃密码、拉贝公式、千手千眼,国共间谍终极PK!FBI”战术揭秘,一部非同寻常的谍战大戏!两个数学高手,因一种无人能解的“水蜜桃”密电码、一个双方都深爱的女人而较量。《谁的国家谁的家之千手千眼(1935-1939)》中擅长玩弄千术的卧底、诡诈的日本人、能力超群的野心家,一举一动暗藏玄机。信仰、权力、背叛、勾结、潜伏、怀疑、爱情……演绎电光火石间风云剧变的谍战时代。
  • 玄局

    玄局

    药房老板白亮的生意陷入了绝境,他想方设法寻求转运之道。机缘巧合,林滢滢、高文和乌子衣决定帮助白亮。就在高文查看白亮公司所在地布局的时候,他发现此地部局极尽古怪,似高手精心谋划,而更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高文竟在后来神秘失踪了……为了寻找高文,乌子衣和林滢滢开始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历险,他们高人布下的带有恶意的奇局吗?破解奇局后,又有怎样惊天骇人的秘密在等待着他们……
  • 变革的村庄

    变革的村庄

    乡村曾经就像被母亲遗弃的孩子,没人疼没人爱。贫穷落后、愚昧无知是其永远的代名词。乡村又像是一位母亲,奉献了自己的全部。都市在变。乡村也在变。生活的无奈、尊严的被践踏、人性在金钱面前的异化、生命的韧性、本真的崇拜与敬意……我们不仅看到了变革生活隐藏下的悲剧,也看到了含泪微笑之下的希望。
  •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

    老康三十而立,带着老婆,拖着儿子;没有存款,没有房子;读的是烂学校、破专业,一无所长;毕业后混了多年,稀里糊涂,不幸下岗;因为混得差,朋友都断了联系;举目望去,走投无路;看见老婆就内疚,丈母娘面前更是抬不起头;一家三口,低声下气,长期在丈母娘家“蜗居”……有一天……
热门推荐
  • 战凌玄天之天下无双

    战凌玄天之天下无双

    玄天大陆,近万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横跨东西、纵横南北。交替纵横的山川;广阔的陆地、遥无边边际的海洋,孕育了各种生灵,繁育了无数种族。不知从何起,大陆纷争不断,刀光剑影,为生存?为至亲?为种族利益?还是为了个人私欲?当东方玉辰踏入大陆,步入巅峰,成为万年以来第一人,一切迷惑才揭开面纱。东方玉辰,东方家庶子,当他十七岁时,心爱之人被玄月宗无情带走,而后,他东方玉辰,也遭玄月宗灭口,被打落悬崖。随后得到惊天奇遇,强势归来,改名换姓,隐忍数年,带着无敌大军攻破玄月宗,救出心爱之人。看东方玉辰在整片大陆之上怎样激起一片腥风血雨,斗宗门,战兽人,激战无数种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末世之妖孽法则

    末世之妖孽法则

    幽幽这个高中女生正在上历史课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个人人自危,道德沦丧,僵尸横行的末世年代,既来之则安之,只能挣扎求存,且看腹黑女主如何在同样腹黑的末世里一步一步踩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尘埃落定,当这末世的一切谜底揭开时,又将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 谁也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

    林悦同是学校里公认的乖宝宝,以往17年的平静生活中,他从来没有遇见过比眼前这个人更讨厌的家伙了!
  • 阮小姐

    阮小姐

    “看到她和前男友深吻,他愤怒地举板砖,瞪着赤红的双眼,狼一样阴狠地砸向前男友的后脑。“我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在病床上刚苏醒的前男友问。陈夙愿递给白楚昊一张名片,“是我干的,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告我,该赔偿的我都会赔偿。”不是说好要撇清关系吗?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难道她女追男的戏码来了个惊天大逆袭?对,没错!她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和陈夙愿修成正果。可事与愿违,养父的离奇身亡,国宝画的失踪,让她接近崩溃。她换个人爱好不好?可突如其来的“我爱你、我要你”, 又瞬间让她不知所措。亲,你到底要闹哪样?”
  • 吴言生说禅壹:经典禅语

    吴言生说禅壹:经典禅语

    禅学大师吴言生的权威著作《经典禅语》精选流传禅林、脍炙人口的禅宗格言名句,结合富有启迪性的禅门智慧故事,进行生动形象的体悟与诠释,将禅语的精髓要义,呈献于读者面前。全书语言精警凝炼、形象明快、雅俗共赏,能让读者准确全面、生动亲切地领悟、欣赏经典禅语的言外之言、味外之味、韵外之韵,获得心灵的净化与提升。在浮躁烦扰的现实社会中,《经典禅语》将带领读者感悟禅门智慧,培养禅悦心态,为红尘浊世中迷失自我、喧嚣烦躁的现代人找到安稳身心的家。
  • 青铜之武道不孤

    青铜之武道不孤

    武功!是什么?自古以来,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强身健体之技!还有人说,是一种争强斗狠的杀人之术!更有人说,是一种升华于生命本质的奇妙之物!还有...........武功练到极致,真的能够长生不老么......
  • 天才丹师

    天才丹师

    十年前他在都市如昙花一现,十年后他重回都市。他叫叶风,蓬莱仙岛的唯一传人,自诩继承了蓬莱仙岛最有前途的职业——丹师!丹药,让他无所不能!你想多活几年么?你想变得强大么?你想更加漂亮么?好吧,来买一颗丹药吧!……叶风心里暗想:“这种好东西肯定要自己留着,毕竟纯阳草已经不多了。”……PS:求推荐,求收藏,求包养!
  • 都市逍遥记

    都市逍遥记

    一位古代的修真混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现在的世界。没有了道德的约束,还带着传统的思维观念,利用自己所学的道术,展开了一次新的人生之旅!
  • 易伤忆殇

    易伤忆殇

    一觉醒来,花凄槿发现自己好像失忆了,而自己又多了个哥哥,B.W.组织中好像有自己死去的记忆。但越寻找答案好像这一场越是个阴谋~~~
  • 黑帮总裁霸宠妹妹

    黑帮总裁霸宠妹妹

    韩曦辰,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白道上,他是龙头企业的成功总裁。黑道上,他是人见人怕的黑帮老大。曾经,她爱他爱得撕心裂肺。如今,她恨他恨得痛彻心扉。五年前,她把初夜献给他。他却把她父亲的尸体送给她。于是,她带着仇恨远去。五年后,她勇敢站在他面前,带着仇恨靠近。复仇的游戏开始上演。是仇恨战胜爱情?还是爱情战胜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