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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寻路迢迢(1)

1.在那遥远的地方

飞机在陌生的南方城市落地,夜已深。乘出租车穿过市区,途中绵延着大大小小的烧烤摊,夜风裹挟着烧烤味,从敞开的车窗扑入我的鼻孔。混同而来的还有人们的谈笑声。男男女女穿得清凉,触目皆是的啤酒瓶也透出清凉的质感。

我到旅馆放下东西出来,随便找了个摊位落座。几张油渍发亮的折叠桌围满塑料凳,没有一张空桌,生意实在红火。我和大学生模样的两男一女拼桌,他们扫了我一眼,继续专心对付金属盘里的烤蚝。

桌上已有一堆蚝壳,像古生物的化石。

老板过来招呼我:“靓女,吃什么?”

我要了半打泡椒烤蚝,一支啤酒,顺便问他去绿岛的船一天有几班。绿岛是和这个城市隔海相望的岛屿,何琴的明信片就来自那里。“时间摇篮咖啡馆”位于绿岛十五号,根据网上的评论,是个适合情侣约会的店。

和我同桌的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说:你是过来旅游?绿岛不好玩。就那么几家小店。还不如在这边逛。

他们的热情让我窘迫。“听说岛上有家咖啡馆不错。”

“几张明信片,哪里没有啊。”一个男孩笑道。

“咖啡馆好像被查封了。”他身旁的女孩说。

我的心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最近。听说有人在那里卖毒品,放在饮料里给人喝,让人上 瘾——好恐怖哦,谁还敢去那种店?”女孩有浓重的南方口音,把“好”

字拖得长长的,仿佛港片的国语配音。我想起小山,一次性杯子里的啤酒变得苦涩。

她的说法和网络的流言一致。不过此地的公检法倒是出乎意料的敏捷,我之前没听说上海有哪家夜店因为喜梦被查封——难道换成咖啡馆就有人管了?

我向他们道谢,那对情侣和同伴又回到专注吃喝的状态,不时用方言聊几句,女孩尖声笑起来,这回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何琴在上海的第一年,我们也常在路边摊消夜。夏天小龙虾,冬天烤串。何琴不像我那么热衷于十三香龙虾,说有土腥气。离宿舍两个路口有条排档巷子,一溜小饭馆对着停车场的围墙,在白天显得破败凋零。入夜,窄巷活转过来,蓝蓝绿绿的塑胶小凳陆续被人占领。

店主们站在门口用大锅炒龙虾、田螺、河粉,以及顾客们当场选的时蔬。

油锅炸响,花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

何琴每每吸着鼻子说:“真带劲。”

光顾过所有店家之后,我们成了尽头倒数第二家的拥趸。老板曾是饭馆的二厨,他开排档是因为不用做午市,而且只需一个小工。他的手艺很好,食物量比其他家少一半。我们每次抗议,让他再加一把田螺,他呵呵笑:“总归要让我赚一点,才能保证质量。你们不就是冲着吃口来的吗?”

这话倒也在理。

冲着吃口光顾的我们常点一份龙虾,一份田螺,烤鸡翅尖和青椒香菇蒜薹。啤酒照例是两支哈尔滨冰纯。何琴先注满我的一次性杯子,她自己对瓶直饮。就是说,我两杯,她一瓶半。

她刚到上海的夏天,手上没什么钱,却不肯让我买单,总要抢。

后来回想,她自有潜藏的自尊。同坐在油腻小饭桌前的好友是个初出 茅庐的记者,前途纵然不如锦似缎,至少没有生活之虞。她内心肯定有着不安和疏离,我当时一无所觉,每当被何琴抢了单,我总说她生分。

“腾冲的烧烤更好吃,”何琴感慨,“鸡爪子,小瓜,罗非鱼。哎……”

“别馋我,有这个就不错了。要是哪天我混不下去,就弄个云南烧烤摊,怎么样?我猜能火。”

她像在忍笑。“我又不是没吃过你做的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用不拿烤串的手敲她一下。“又没说我自己做。”

“你别打我的主意……”

“小气!我可以引进外援,这样好了,请海椒的妈妈帮忙!来吃的人肯定会排长龙。”

“你呀,人家凭什么不待在自己家,和你来这个陌生地方?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大城市。”她的语调忽然严肃起来。

“你也不喜欢?”我忍不住反问。

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几乎是忧伤的。“我在哪里都一样。”

何琴的这种反应总让我怀疑把她喊来是否正确,但我转念就会说服自己:她只是还没适应上海。不论如何,来这里有我照应她,比起她在大理当店员的暗淡日子,上海的每一天有更多的可能。

隔了这么多年,在异乡的烧烤摊吃着不够辣的烤蚝,恍惚地想起不再的夏天,我忽然意识到,真正需要何琴在上海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我。大头想念尾巴,就这么简单。可笑的是我还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说这都是为了何琴的前途。

我付账离开,那几名男女仍在继续悠长的吃喝战线,无从判断他们是外来客还是土生儿。我莫名地羡慕他们,也许因为我已经过了夜摊能带来莫大愉悦的年纪。更可能因为他们有彼此做伴,我却不断失 去亲近的人,何琴失踪已近一年,小山下落不明也有四个月了。

第二天一早,我搭电动三轮车来到轮渡码头。一天只有早中晚三趟渡船往返,如果我想在当天回到市区,要么中午离岛,要么搭傍晚的最后一班。离开船还有一会儿,我站在没有围栏的水泥堤岸眺望大海。是个阴天,海水呈现比天空略深的铅灰色,风用力挤压着云层,使天空的灰白愈发浓重。没见海鸟。

绿岛在视野的右前方,那一小团凝固的暗绿色像是被谁遗忘在调色碟上的绿颜料。被多数旅游指南忽略的小岛,走一圈用不了一个小时。网上倒是有绿岛的攻略,除了那家当地情侣爱去的咖啡馆,还有海神庙值得光顾。绿岛的邮戳是独一份的,和海这边的大陆不同。有个博客不无煽情地写道:“如果你想寻找一份不会被人打扰的清静,请来绿岛。”

我要找的是麻烦而非清静。该博主还提到,记得避开双休日,否则整个岛上满是拖家带口的人群。对市区的人们来说,绿岛是他们的公园。

所以我选择周日离开昆明,在周一的早上前往绿岛。人们陆续走上四面敞开的渡轮,有人带着成捆的蔬菜,大概是去卖菜。推着自行车的三五个人像是上班族,有个男人穿着显眼的白衬衫,下摆一丝不苟地束在皮带里。我猜他可能是邮局工作人员。

渡轮长长地响了一声汽笛,我顺着栈桥上船,铁皮在脚底发出咣当当的声响。船开了,巨大的钢铁箱体缓慢靠近绿岛,我站在栏杆边眺望,那团凝固的绿颜料多了些内容,几个代表房屋的白点,一抹灰色的码头,接着渐渐显出码头上的人影。我在靠岸时看表,全程不到十五分钟。

我随着稀稀拉拉的人群上了岛。人们穿过出口,骑车的骑车走路的走路。趁人还没散尽,我赶紧逮着白衬衫男人,问他咖啡馆怎么走。

近看才发现此人不年轻,南方男人的年龄总有些莫测,高颧骨阔嘴的他们一般不会中年发福,白衬衫也同样。他漫不经心地往右一指。

“没开门。上个月被封掉了。”

我不死心,又问:“咖啡馆老板在岛上吗?”

“刚才在船上啊。不开店还跑过来。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赶紧四顾,但此时码头已经空了。男人摆摆手,一跨腿上了自行车,晃晃悠悠地骑远了。裤腿被骑车的动作拉上去好大一截,我发现他没穿袜子,赤脚套一双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白皮鞋。那背影透着某种古怪,却和南方惫懒滞重的空气莫名协调。

回去的渡轮要到中午。用整个上午在小岛上找人,应该不难。

我向右手走去,窄窄的柏油路寂然无人,榕树的绿荫两侧不时闪现石子路,几间风格不一的平房掠过视野,冰品店,杂货店,以及,仿佛是理所当然的,有个修自行车的摊子。没多久便看到一间打烊的咖啡馆,红砖小屋用玻璃加盖了半截阳光房,里面一览无余。白色的木头桌椅,桌上的台灯顶着粉色碎花布灯罩,一旁是插在细颈花瓶里的绢制红玫瑰。靠近吧台有一座巨大的搁架,顶上标着月份,左侧从上往下钉着一到三十的数字,显然用于放置“写给未来”的明信片。

搁架空着,未来只剩下待填满的月份和数字。整间屋子有种被人遗忘的气氛,如果不是门上贴着惨白的封条,“××市公安局封二〇〇八年七月二十日”,你会以为这是个临时搭建的咖啡馆布景。

邮局离咖啡馆不远,途中有卖面包饮料的杂货店和照相馆。我买了瓶矿泉水边走边喝,进了邮局。进门一侧是供人贴邮票写信封的斜面桌,柜台后坐着个年轻女孩,和常见的邮局没什么不同,无非小点儿。

我在里面踱了几步,享受空调的清凉。女孩一次也没抬头看我,低头自顾浏览砖头厚的时尚杂志。

何琴的明信片是从这个邮局发出的。不难想象,咖啡馆的人按 照架子的日期,每天来这里把若干明信片扔进邮筒。邮局的人不关心明信片的内容,他们要做的仅仅是盖上邮戳,将装满邮件的口袋送上轮渡。

没看见白衬衫男子,我想错了,他不在邮局工作。

离开邮局后,我在岛上晃了一圈,连海神庙也看了,又回到咖啡馆门口朝里张望。仍是那副光景,明信片架,白木桌椅,花布台灯,假玫瑰花。去年夏天比现在早些的时候,何琴坐在其中一张桌前写下给我的明信片。她眼下究竟在哪里做什么?为什么要写那些费解的字句,又为什么迟至来年发出?

背后有人喊了声“你好”,我一惊,转过身,几步开外站着个松垮的男人。这么形容他,因为此人身量不高,却穿了件大两个号的土黄T恤,胸口被汗浸湿了一块,下半身是及膝的肥大布裤,看不出是绿色还是灰色。他脚上的人字拖也显得过大,那情形仿佛在宣称,合体衣装无非是人生的束缚。

男人说:“照相馆的人说,你在找我。”

我反应过来,松垮仁兄是咖啡馆的老板,照相馆的人想必是穿白衬衫的那位。我递上旧名片,印有杂志主编的头衔。他瞥一眼名片,脸上闪过奇异的神色。

“不知你听说没有……我这儿出了点事,这会儿不适合接受采访。”

他的口音带着北方味,脸庞也是有别于当地人的扁平白净。

“不是采访。我收到一张明信片,是从你的咖啡馆寄出的,想请你看看,能不能回忆起寄信人?”

“我这儿每天要走好多明信片……”他迟疑着接过明信片,翻来覆去看了看。“不好意思,真不知道。我从来不看客人写的内容。你就这么一张明信片,还是去年的,实在没头绪。”

他的答案在预料之中。我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那是何琴和我的合照。二〇〇三年秋天,两个女孩的身后是断桥的人头攒 动。请路人用何琴带的凤凰相机拍的。为了放进钱包,照片被剪过,我们笑得仿佛全无心事。考虑到我当时的狼狈,只能说照片这东西很少呈现真相。

咖啡馆老板仔细地打量照片,说他对上面的人没印象。按理,谈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没什么可问的。至于咖啡馆倒闭的前因后果,即便我想问,估计他也不愿开口。奇怪的是他并不着急走开,直盯着我看。

半晌,他迟疑着说:“我原以为你要问别的事。”

“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他没有立即回答。一丝风也没有,窒闷的热意让汗水不断渗出。

在这样一个陌生荒凉的岛上,被人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看,不大好受。

他总算开口了。“你真的不是来找阿卡?”

“阿卡?”

“我老婆。”

我莫名其妙。“我来找我朋友,刚给你看了照片。”

“你真不是来找阿卡?”他固执地重复刚才的问题。我失去了耐心。

“我不认识什么阿卡,为什么要找她?”

他低头重看我的名片。“这本杂志……你们是不是写过药的事?”

“药?”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写过。你看过我们杂志?”如果这人和蒋海峰一样是我们的读者,真是巧得可以。

他嘟囔了一声“没”,抬头向四周张望。“我们是受害者。”

我细看松垮仁兄的脸,他的眼睛下面带着憔悴的阴影。那双眼睛里没有疯狂,如果我的判断力没出错。

“你的杂志怎么了?”他终于问出一个正常的问题,“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爆过猛料,后来就没了。”

“关门了,”我瞥一眼死寂的玻璃屋,“和你的咖啡馆一样。你刚说你们是受害者,是这个意思?”

他抹一下额头的汗。“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待 会儿来海神庙背后找我,从围墙绕过去,有个观景台。”

于是我第二次来到小山包上的海神庙,站在被海风侵蚀得褪色斑驳的庙门口,可以俯瞰大半个岛。从这里看去,岛不愧于绿岛之名,陆地被原始的绿意覆满,只有一块块屋顶彰显着人类的踪迹。

我按照咖啡馆老板的话,沿着庙墙外围往后走,到了他说的观景台。那是一小片铺着石板的平地,周围有石护栏。隔着护栏外的几丛矮树,对岸的城市遥遥在望。影影绰绰的高楼让人想起巨大的蚁冢。

观景台除了我没有别人。这个“说话方便”的地点算得僻静,又有海神庙作为遮挡。即便在这里出什么事,也不会马上被人发现。念头闪过,我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大概是受到咖啡馆老板异常举止的影响。我把喝空的矿泉水瓶子扔进平台一角的垃圾箱,忽听得身后一声响,转身时正好看见咖啡馆老板翻过护栏。这人好好的台阶路不走,竟从树木间的小路爬上来。

“说吧。有什么事不能在下面讲,非得到这里?”我踮脚在护栏坐下,背对着海和远方的城市。我双脚悬空,无意识地想,万一他推我一下就不好玩了。

好在他没走近。他面向大海站着,边调整呼吸边说:“你可能觉得我有点怪。我本来不这样,最近出了太多事,我也觉得自己变得不太正常。”

“你别急,慢慢说。”

“长话短说吧,我希望你能帮我们。”

“你们?”

“我和我老婆。”

“你太太怎么了?”

“她现在在医院。”

“她病了?”

“是病,也不是病。”他握起拳头,一下下地敲护栏。“是那个药闹的。我见不着她,公安局把她监控起来了。”

我并非没有心理准备,“哦”了一声。“我问个问题,可能不中听。”

那人停止捶打护栏的神经质动作。“你说。”

“我来这里的路上听说,你们店的饮料掺有某种药品。是真的?”

他白净的脸倏然涨红了:“完全是造谣!”

“那你太太在医院被警察监控,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他猛然住口。

“好吧。你找我帮忙,又什么都不肯透露,”我叹息一声,“你先说要我帮什么忙吧。”

他在平台上来回走了几圈,我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张皇失措的男人。他仿佛下定决心般看过来:“你要相信我。”

我和老婆离开北京,到这里开咖啡馆,有三年了。之前我在一家设计公司做平面设计,老婆在家开淘宝店,卖些小饰品,就收入来看,我们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每年出门旅行一两次,欧洲南亚都玩过了。

要不是旅行的时候来过,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个岛。毕竟这里算不上出名的景点。我老婆偏偏喜欢这儿,她觉得岛上安静,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商业化。她一直念叨说,要是我们什么时候决定退休,就来这儿开个小咖啡馆,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我和她都没想过,退休的日子会来得这么早。其实是被迫的,因为她的病。

我们没有孩子,我老婆身子弱,头胎和第二胎都没保住。医生说这样下去会变成习惯性流产。我说那就不生了,两个人过日子也挺好。我真没太往心里去。可我老婆似乎因为这事有了心理包袱。她除了上网不怎么接触外人,可能这方面也有影响,渐渐 的,我发现她变得不爱说话,网店那边也不上心,发货慢,还出错,有些买家给了差评。我问她,要不要找个班去上,她说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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