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605200000019

第19章 大水(1)

1

他从树丛里抽出那半截烧焦的木板,往地上一扔,金骨头哇哇叫着跳起脚来。

哇!撞鬼呀撞鬼呀真的撞鬼呀!他叫着,阿路阿路,你从哪边找到这块撞鬼东西的?他的一双永远布满红丝的三角眼,直勾勾叮着他。

路北平咬着嘴角,不答他。

这就是你那个死鬼阿娴的墓碑呀!喏喏喏——,金骨头把手往胶林边那片荒草林地一指,就是那边坟头上失踪的那块墓碑,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又怎么会烧成这个样子?他的一连串话扭着花打着结咕噜咕噜吐出来,哇,莫非阿路你真的就是那个鬼女婿不成?是阿娴托梦给你让你把它找到的?去去去去!——他一扬手,赶开磨蹭过来向他表示亲昵的牛头们,嘿嘿笑着,阿路呀,看来你和我们队长的死鬼娴女,真是前世有缘呀!

路北平听罢,一言不发,转过身就走。金骨头追在后面阿路阿路地叫他,他不搭理,吆喝着领头的安东尼,急匆匆要离开这片浓阴下笼罩着不祥气息的大胶林。

哩哩罗罗哇,哩哩罗罗哇——!

金骨头不慌不忙地从身后的胶林里发出了吆喝声。

轰隆隆的牛阵倏然收住步子,像是断了火头的推土机。哞——哞哞——,望着气冲冲的路北平,一声长一声短地哀叫起来。

你看你看,阿路你这个新牛倌,还差一点火候功夫哩!金骨头一扭一扭地追了上来,手里捏着那截焦黑的木板,仍旧嘿嘿地笑着:人生一世呀!你丢下我走可以,你大府郎亲的,怎么能够丢下你阿娴妹的招魂牌就不管不顾了呢?

他把那块木板残碑,砰的一声扔到路北平脚下。

老金头,你嘴巴放干净一点。路北平望一眼那残碑,板着脸说。

我的嘴巴,总要比你丢的这东西干净吧?老金头用眼角睨着他,不依不饶地说,你以为我是块烂木薯干吗?你从我嘴里榨干了水,就可以随便丢到沟渠里去吗?!他往抓捏过木碑的巴掌上吁吁吹了口气:呸呸!我倒想问个明白,这撞鬼东西到底的来历,你凭什么把它扔给我就走人?人生一世呀!我老阿金捱到今时今日,霉过霉菜头啦,你你你,休想再把自己的霉气秽气,泼转到我的头上!

老金头抱着手堵在他跟前,矮瘦的个子仰撅着,显出一副得理不让人的傲慢。

路北平直直望着金骨头,擦了一把他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告诉他说:这截木板,是一个戴军帽、穿军裤的家伙拿到他在山里窝棚边的水头上烧的,听到他的动静,便扔下跑了。他省略掉了阿木发现这截木板的段落,问道:你能猜得出,那家伙是谁么?

是阿荣干的。金骨头眼珠一骨碌,毫不迟疑地说。

他心里轻轻一动。其实,这也正是这些天来他所揣测到的。见天一身鸭屎绿,正是队长儿子阿荣平日的招牌打扮。

嗬嗬,你不要见怪我的直话,金骨头露出一口烟黑的金牙怪笑起来,舞着手说:你娶了他的死鬼老妹阿娴作老婆,他当然要把阴府的入门招牌烧给你啦!这样他的死鬼老妹就不会挡他,你你你,你就放生他啦!

路北平望着手舞足蹈的金骨头,又望望地上那块“阴府招牌”,轻轻干笑了两声,忽然怪声怪气地大笑起来:哈哈,阴府入门招牌?嘎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他狂笑着,往地上那块残碑踩跺着,啐着唾沫,骂着脏话:阿荣,我丢戳你老母烂臭海呀……

金骨头一下子慌了手脚,往胶林村口的方向张望了一眼,一把攥住他的臂膀:阿路阿路!你不是鬼上身了吧?放细声,做不得,做不得呀!

路北平一屁股坐到了胶树底下。他抱着脑袋,盯视着脚边那块残缺的木碑发呆。他真不知自己是哪一辈子触下的霉头,结下的孽缘,竟然要和那位不清不楚的“阿娴”,发生这样不干不净的关联了!并且,越是自认倒霉,想离它远远的,它就越是不阴不阳地,像是隔夜臭胶水一样地黏到你身上!

头顶的胶树枝杆,正从疙疙瘩瘩的割胶道上往下淌滴着胶水,像是一张淌着泪水哭泣着的老脸。一片刺耳的蝉鸣在耳边里聒噪着。他又闻见了那股人腥气,那股混合着汗臊味、过期胶水味、沤过的肥料味混合而成的人腥气。老金头凑过脑袋来,朝那块木板上打量着,指点着,从烧得焦黑的红畴木的清晰木纹之间,可以依稀勉强地分辨出“娴女之……”三个模糊字眼儿。金骨头又把烟屎牙凑到他耳边,阴声细气说道:这几个字可是队长的笔迹啦,这里头,名堂大呀,名堂大呀……

你说什么?路北平猛地抬起头来。

噢噢,我什么也没说!金骨头一惊,一抖,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金头,我,可也不是一块烂木薯干哪!路北平盯着他。

不不,你问阿彩吧,阿彩……

阿彩?你说的就是在这个林段割胶的阿彩?

话音未落,他们两人都被一阵劈里啪啦急跑开去的脚步声惊住了。抬头望去,慌慌跑开去的正是阿彩提着胶桶的背影,胶雨鞋咕吱咕吱地唱着远去。原来,正在收胶的阿彩就藏在不远处的橡胶树背后,已经悄悄听了他们好一会儿说话了。

嘿嘿,说吕布,出来个貂蝉……金骨头怪声怪调唱起来,阿彩!小姐止步耶——相公这厢有礼……

路北平跳起身就追了上去,阿彩,你别跑!你站住!

阿彩提着胶桶头也不回,劈劈啪啪、咕吱咕吱地急走着。

路北平拿出中学时跑四乘一百接力的架势,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她的身后。

阿彩突地收住步子,车转身来,喘着大气,上下一身胶屎斑斑的割胶服渗透了汗水,勾出丰满起伏的胸脯的轮廓;一张割胶工特有的苍白无血的脸,因为急喘而显得更其苍白,两只凤眼喷火一样射向路北平,喝道:阿路!你敢再走前一步,我就把这桶胶水泼过去!

路北平收住脚步,张嘴喘着:你你你,偷听我们讲话,我要问你一声……

我丢戳你老母烂臭海呀!阿彩撒野发泼起来,尖声叫骂,你你你敢逼我阿彩到死角吗?阿路你这只童子鸡食过几两白饭行过几道旱桥不怕将来生仔没屁眼?你以为你做了鬼女婿就可以装神扮鬼威风八面逼人死命呀?死龟公!合家铲!斩千刀!

她转过身,骂骂咧咧提着胶桶走了开去。

路北平像一根木头一般杵在那里。

小姐止步耶,相公这厢有礼……金骨头尖厉的嗓音还在身后的胶林里回响着。

2

牛栏的冲天臭气逼压着雨云,巴灶山,整个儿被这片轰然而起的巨臭挤扁了,熏歪了。哗哗的流水声腹泻一般宣泄着阵阵发酵过的腐臭,林鸟被呛鼻的阿摩尼亚气味轰赶得满天乱飞,连蝉鸣都扭曲了日常放肆的声调,像一个哭哑了嗓门儿的失宠公主。低厚的雨云如同染上了一块块霉斑,把个山窝窝压成一只密封大罐,那稠密的臭气,便像糨糊状地在罐子里翻搅,冲撞,浓臭闷逼,让人透不过气来。只有牛们显得悠闲散漫,在牛栏不远处的窝棚水边稀稀拉拉地吃着草,不时来相欢叫几声,似乎是为着终于有人帮它们清理一下污秽的宅所,感到满足惬意。

路北平是昨天回村里去,请人进山来出肥的。中午他在水边野蕉林下打了个小盹,听见上头窝棚边一阵人声鼓噪,迎上坡去,却猛地打了一个愣:竟然是队长,亲自带人进山出肥来了。自从他当了那个活见鬼的“阴府女婿”进山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和他的“岳丈大人”在山里打照面。队长那南方人少见的魁梧大个立在他的低矮茅棚前,笑声爽亮,带着一种凛然的压迫感。第一眼,他就看见背后站着他的那位“细舅”——队长的尊贵儿子阿荣,那顶鸭屎绿军帽,非常刺眼地歪戴在脑壳上。后面相跟着的身影更让他大吃一惊,那扭动的腰肢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任女友——阿芳。

——他们不是都上什么大会战工地安营扎寨去了么?怎么突然都在他的巴灶山“领地”里冒了出来?阿荣朝他点头打个招呼,摘下绿军帽使劲扇着风,嘴里连说热死人,热死人。阿芳挑着一担空畚箕,晃晃扭扭从林间小路转过来,却故意木着一张脸,装着没看见他似的东张西望。几个老农工向路北平打着哈哈。他瞒了一眼人群后面高高坐在牛车辕子上的金骨头,正撇着嘴角朝他诡笑着。他隐约感觉到,这样一个进山出肥的人员组合,似乎带着某种示威的阵势。

队长在窝棚水边环顾了一周,还掀开火灶上的锅盖看了看,油黑的长脸上堆满了笑意:阿路呀,这一阵,辛苦了吧?

还好,习惯了。路北平淡淡地答着,领着一班人往牛栏走去。

习惯了就好。队长边走边说,一边把手腕巴掌的骨节扳得咯咯响,有什么困难和问题,随时向组织上报告吧。

阿芳显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故意让空畚箕拍得路两边的灌木哗哗乱响。路北平心里暗笑着,也显出故意不搭理的样子,搬起嘴唇轻轻吹起了口哨。

跟在后面的队长像是不经意地问:这一阵子天热,牛在山里呆不住吧?我好像看见你,常常喜欢把牛牯赶回到十二号段那边去?

路北平心里一惊:十二号段,就是藏着阿娴坟头的荒林边,阿彩割胶的那个林段。他明白队长是在向他挑明此行的用意了,便漫应道,是的,天热,也不知为什么,牛牯们就喜欢歇到那个老林段。头一偏,却发现阿荣的目光慌忙躲闪开去。显然,阿荣有什么东西在回避蓿他。

昨天回村,他本来曾想拎着那截断木残碑直接去找阿荣,向他讨问究竟的。可村子里空落落的,除了收胶站瞌睡连连的脑袋,难得见个人影。又想过再去敲阿彩家的门,盘问出那座荒林荒坟边可能发生过的种种隐秘,却又怕逼急了阿彩会撒起泼来,惊动太大,便作罢了。眼下阿荣的慌乱又一次激发了他的好奇心,脑子里便急速作出了一个决定:他趁着人群乱哄哄踩进粪塘的当口,把昨天拎回来撂在牛棚门边的那块断木片片,从草丛里轻轻用脚尖撩到了路口上。他要看看,队长父子究竟能怎样把这出戏演下去。

哎呀,好烂熟的牛肥!队长用锄头拨开粪塘上垫的杂草,眼睛都亮了:阿路阿路,这一栏肥,真不得了!他情不自禁回复了一个本能的身份,夸赞道:看来派你进山圈牛,是派对了人啦!你不像有些人的偷工减料!他笑着斜一眼身后牛车上的老金头,要不是经常给牛栏割草垫草,才这些日子,出不了这么一栏好熟肥!

路北平笑了笑。他明白这是一番无关势利的真实赞语。这些月来见空就给牛栏垫草清肥,他是心疼“安东尼”、“玛丽亚”它们。养牛蓄肥本来就是这一带橡胶农场的“高产策略”,日日流尽乳汁的新老橡胶树们,全凭着这些不时施予的牛粪熟肥才得以滋养疗补、再生胶乳。所以,牛栏出肥的指标,一向是橡胶产量的参照指标。难怪队长一边捣着粪肥,一边啧啧叫好呢。

哎哟,真臭!阿芳捏着鼻子大叫起来,路北平你怎么搞的,你的屎怎么这么臭!哈,你的屎,就是你的屎!她故意说漏了嘴,兀自咯咯大笑起来。笑了一阵,见回应的笑声不多,又蓦地收住,用手绢捂住鼻子:呸呸呸呸!

路北平站在牛栏角边上,嘿嘿笑着递过话来:毛主席老人家怎么说来着?阶级感情天天讲,脚上牛屎喷喷香。你今晚回去,就拿这个当题目,向班长大人汇报汇报你的活思想吧!

阿芳一下被噎得满脸通红。路北平又说:喷喷香就好呀,革命化的化妆品,从此不必担心犯小资情调!

阿芳终于鼓突起跟珠子,狠狠戳过去:哼!你是挂羊头卖狗肉!

路北平歪歪脑袋,并不让嘴:嘿,那请问,什么是羊头,什么是狗肉?

阿芳一扭身,回给他一个浑圆的屁股。

他本来觉得他已经不在乎,其实,他仍然顶在乎。

队长在人堆里朗声笑了起来:呵呵,看看你们,一个倔牛倌,一个铁姑娘,你们好似是一对细崽冤家斗嘴嘛!

阿荣却在这时哗的一声把锄头掏进了粪塘里,黑汁四溅地带头捣挖起牛屎来。队长儿子不愧是队长儿子,一身的无产阶级本色。那黑绿的粪汁果真成了化妆品,随即便像苔藓一样绿斑斑地爬满他身上。

呛鼻的臭浪,烟熏火燎一般沸扬起来。出肥的人们一个个全哑了声,把汗衫、水布绑在脸上,只留下一双双熏出了红丝、同样泛着臭气的眼睛。只有路北平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穿着他那双臭名远扬的长筒雨靴,赤裸着上身在粪浆里打滚,指挥着人们把他近日里拨拉归拢好的粪堆一担担运走。不消一阵工夫,那一整牛栏的黑绿熟肥,已经一畚箕一畚箕地倾倒到金骨头驾来的牛车上。

就在这时,路北平突然听见,金骨头的鸭公嗓门儿在牛栏门口火烧屁股一样地叫喊起来。

喔呀!什么撞鬼东西!挡住我的牛车轮啦!

路北平笑了。倒霉的金骨头,他像是有心有意地一脚踏入了路北平预先排定的戏码里。

牛车的木轮子咿咿呀呀地退了几步,金骨头哆哆嗦嗦跳下车来,举起那截术头残碑装模作样地大叫起来:喔呀!人生一世呀!阿路阿路,你的什么撞鬼东两,挡住我的路啦!

出肥的人群开始还在熏人的粪奥里发呆,只见队长凑前身子过去,忽然扯亮了变调的高嗓门儿:你你你……老金头!你搞的什么鬼名堂!

大家纷纷往这边张望,牛栏里一时肃静下来。

金骨头把那块“撞鬼东西”嘭地扔到地上,有话学话:阿路阿路,你你你,搞的什么鬼名堂!

路北平已经踩着一脚牛屎走过来,捡起那截木头看了一眼,转向队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的?

队长顿时脸色煞白。路北平不依不饶,又把那块木头递到阿荣跟前:阿荣,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我不知道!阿荣连连摆手、退步,像烫脚一样地跳了开去。

撞鬼呀撞鬼呀!老金头斜睨了路北平一眼,大叫起来,刚才天光大白的一条路,不是有鬼,怎么会跳出这样的污糟东西来,专挡我的路?

阿芳挤上前来,笑嘻嘻问:什么污糟东西呀,让你们这样大惊小怪的?

岂有此理!队长夺过路北平手上那块木板,一甩手,远远扔到杂树丛里去,却指着金骨头发作起来:又是你,老金头!最会整神弄鬼的就是你!好端端地出了一个下午肥,你是想无事生非破坏革命生产吗?大战红八月……阶级斗争新动向……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

金骨头不断喔呀喊冤,使得谁也听不清队长数落的究竟是什么。未了冒出来的,仍旧是那一连串的喔呀——

他跺着脚:喔……呀!人生一世呀!阿路阿路,你最清楚,我是真个样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呀!阿路阿路,一世英名,你给我洗明洗净呀……

一世英名?队长嘿嘿冷笑着,老金头,你想整蛊我?你还少点斤两!你还没脱裤,我就知道你几粗几大,想放什么屁,屙什么屎,吊什么窟窿!

队长越骂话越脏,逗得牛栏里其他农工哈哈大笑起来。

叫你入山放牛你怨天怨地,放你出山你又专会撩是逗非!是好是歹,我也算个一队之长!你想落我的面皮么?你以为我不识得睇你骨头里沤的是馊汤还是馊饭?哼!队长越说越狠,讲明给你听,老金头!小心你的屁股嘴、烂舌头!这巴灶山里的花花草草、蛇蛇蚁蚁,谁都别想打我的主意!

在牛栏出肥的人们谁都听得出来,这番话,其实是说给所有耳朵们听的。

路北平木着脸站在一边,心里却在暗笑:队长越是发急,就越见有鬼。他当然知道,队长这番话是要特别说给他听的。他发现自己那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犯劲儿又被挑逗了起来,并且已经不期然地和他的这位“岳丈大人”正面遭遇上了。虽然他一时还不能明悉,那遭遇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同类推荐
  • 死亡邀请

    死亡邀请

    一封黑信出现了,一家尘封百年的老店开业了,一般古船载着六个人到达了目的地,一座孤岛上聚焦了所有的人,一个疯婆却说:你不应该来。但是他们都来了,因此……现在开始死人!一位黑衣女人带来了惊人的口信,一位老太太带来了奇怪的遣物,一把钥匙打开了一家深埋于地下的百年老店,一具具干尸终于重见天日,一张张照片悄然出现,所以……现在开始逃亡!他被困于孤岛的百年老店,却发现了自己是一个已死的人,他开始调查,却发现了活着的人死了,死了的人却活着,谁值得信赖?她被困于地下的百年老店,却得知已死的人还活着,她开始搜索,却发现了百年的冤情,以及自己的真实身世。她到底是谁?
  • 勇敢的心

    勇敢的心

    上世纪20年代末,西阳,大革命席卷中国,世家出身的霍啸林与军阀之子赵舒城义结金兰。风云际会,他们走向不同的道路。因父辈的恩怨和隐秘的身世,他们虽是亲兄弟,却反目成仇,命运纠缠,欲罢不能。自小懦弱、不受待见的霍啸林因着一颗勇敢的心,屡屡身陷绝境,却不失斗志,杀军阀、闯江湖,最终转身成为热河抗日大英雄。而赵舒城为虚妄的功名所扭曲,为仇恨所折磨,命运反转,从学运领袖、北伐英雄堕落成杀人犯,最终沦为汉奸。整部作品情节紧张曲折,充满悬念,人物刻画生动细腻。
  • 玉佛缘(残本)

    玉佛缘(残本)

    这是一部以反对宗教迷信为主旨的谴责小说。作品围绕对一尊玉佛的迷信故事,描写了江苏巡抚钱梦佛受骗上当的故事,写这个受害者由迷信到觉醒的过程,为世人留下一桩沉痛的教训。
  • 龋齿

    龋齿

    短短篇幅写了一位离异女性的情感之痛,她的那一颗隐隐作痛的龋齿,正由牙神经从肉体抵达她更隐密的内心世界:家庭破碎了,她的生活已经不再完整,龋齿疼痛了,她的肉体也不再鲜活如初,如此,她是否还有勇气坦然接受现实的一切?然而拔牙过程中由于心脏病突发引起的短暂昏厥,让她在如梦似幻的镜像中将内心最隐密的深处坦露无疑--她仍恋着那个家,那家里的孩子,和丈夫那坚实的怀抱,正如她苏醒后的喃喃自语:“它是我的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尽管,它是一颗龋齿。”
  • 北方城郭

    北方城郭

    《北方城郭》是柳建伟潜心十余年创作的长篇处女作,是中国多年以来深得批判现实主义真传的长篇之一,1997年一出版,受到评论界高度关注,与《尘埃落定》一起被誉为“年度长篇小说的双璧和压卷之作”。作家以恢宏的气度、过人的胆魄、批判性的姿态和攻坚的责任感,直面当下纷繁复杂的中国现实。小说以追查一笔赈灾款和一个命案的真相为线索,塑造了一个包括官员、暴发户、记者、艺术家、演员、教师、农民、手工业者、娼妓、小偷、赌徒、囚犯等三级九流的庞大人物形象群,深刻地剖析了中国40余年来,从政治、经济到文化,从都市、城镇到乡村等诸多方面和层面在社会转型期的复杂的生活和精神世界。
热门推荐
  • 傻王的合约王妃

    傻王的合约王妃

    曾经做为杀手的夜莺,生活在冰冷阴暗的世界里,身边只有夜狼的陪伴。当她以南梦洁的身份重生后,决定过一回拥有七情六欲的平凡人生活。南梦洁,身为丞相府的嫡女,自幼不受宠爱,外界传言懦弱平庸,胆小怕事.....夜玉辰,曾是北肃国最受瞩目的皇子,后却因为事故变得痴傻,从此受尽凌辱.....宫炎浩,曾是北肃国最受瞩目的天才,后却因为父母离世变得体弱多病,从此鲜少出门......当这三个人的生命出现交集时,从此开始了一场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如果当初没有因为算计迎娶南梦洁,夜玉辰是否就不会爱上她,是否就不会痛的撕心裂肺.....如果当初早点确定心意留住南梦洁,宫炎浩是否就不会错失机会,是否就不会让她遍体凌伤.....南梦洁脱胎换骨之后身边有姐姐般的琴姐,弟弟般的安子星,忠诚的合作伙伴欧阳凌,胜似朋友的属下雪雁,还有俘获众多女人心的妖孽朋友冷夜华.....就在南梦洁以为可以像个平凡人一样生活时,接二连三的事故,相继受伤的朋友,所有的一切将她打回原点,她再次信奉教官曾今说过的话‘不要有情感,你的情感只会让你身边的人受伤’。就在南梦洁准备回到冰冷阴暗的世界时,夜狼却突然出现,夜玉辰和宫炎浩之间的关系也被迫渐渐浮出水面......
  • 修真高手在校园

    修真高手在校园

    当他遇上百年难见的大地震时……当他因祸得福误入剑仙地宫之中时……当他修炼道法,在都市与校园中接触温柔与欲望,权利与诡计,责任与使命时……他会如何抉择?如何应变?
  • 英雄联盟之中路杀神

    英雄联盟之中路杀神

    高三学生刘一尘,数学天才,格斗高手。为了暗恋已久的美女同桌,他以黄金分段选手的身份参加了英雄联盟全国网吧争霸赛。凭借过人的天赋和智商,他以辅助位成为队伍的绝对核心。而后在队伍的中单不堪重负之时,他毅然接过中单重任,从此开启了他中路杀神的传奇。东亚三杰,欧洲法爷,北美至尊,南韩魔王……无数顶尖中单败倒手下。清纯校花,霸道女王,气质解说,美艳主播……多少妩媚红颜过往心中。天才少年,热血无双,请叫我——中路杀神!
  • 走进真实世界

    走进真实世界

    那些看不见却存在的,那些被掩盖的事实,让我们走进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揭开所有历史谜团,你才会发现,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可怕。
  • 重生螃蟹当横行

    重生螃蟹当横行

    重生为蟹,在落寞妖皇的指引下,成长为横行仙界的绝世强者。转生死,逆阴阳,乱乾坤,定轮回,掌造化。蟹出没,妖注意!
  • 英雄纪元:潮汐海灵

    英雄纪元:潮汐海灵

    英雄并起,璀璨纪元!这是符文之地的一个盛世,此世魔法繁荣、帝城中天、联盟初兴……无数的英雄走出了自己的家园,外出历练,向着各自的目标而努力。潮汐海灵菲兹,这一个身穿虎鲨战甲的黄帽少年,也是一样。“我的征途是符文大海,你,要一起来吗?”——菲兹。
  • 闪婚溺爱

    闪婚溺爱

    他是军队的特种兵,她是普通小白领。偶然相撞,从此就被他缠上。唐笑:“……好痛!!”梁致诚:“报告夫人,技术要领没有到位,请求再次演练。”唐笑:“不批!”让我们坐看一个速战速决的特种兵是如何把媳妇追到手的,敬请期待!
  • 陈晓默事务所

    陈晓默事务所

    陈晓默事务所开张了!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应有尽有!爱恨情仇,是非恩怨,尽在其中!
  • 域尊

    域尊

    星河浩瀚,域途漫漫,纵然劫难多端,但凭心之无畏,破碎命运枷锁。“为什么是你?”诧异的问语随着嘴角边上艳丽的鲜血缓缓流出。“你是谁?”一个熟悉到陌生的面孔慢慢的浮现在近尺之间。“你别动手了,我自己来。”手掌在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比划,又面带一副失落表情的放下了手,“我一直以为自己什么都看开了,结果还是下不了手,你来吧。”
  • 霸总的百变小娇妻

    霸总的百变小娇妻

    男友出轨,她怒气冲冲的去酒店捉奸,誓必要让她们好看,却不想狗血的进错房间找错人,在一片热气氤氲缭绕中,雷大总裁被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老太太”!!给惊着了!!入目,白发,皮肤褶皱,从外表看来完全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的脸,可惜,她那双圆溜溜的黑色大眼睛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本该尴尬的场合,可是,似乎少女无所畏惧,还把那个冷冽的男子给调戏了??如此,雷大总裁毫无意外的,怒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