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都是骗子!…干爹!哈哈哈…骗的我好苦,好苦!”惨白的月光下,空幽的山谷间,回荡着钱粮痛苦莫名的悲呼。此时从授受锦囊,不让胡辽私自打开,到胡辽受伤,自己主煞诱敌,这一切切原来都是被早就算计好了的!
“神算!神算啊!”钱粮此刻浑身红肿疼痛,可最痛的莫过于心,因为他从小受苦,没受过什么关爱,一直在鄙视奚落中长大,胡车给他的关爱如慈父一般,可短暂的喜悦,又被冰冷的现实击的粉碎,这哪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少女看着发狂哭号的钱粮,心下泛起了一丝不忍,面无表情的脸上,淡了几分冰霜。
“你,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来啊!来啊!来拿啊!你们这些骗子。”钱粮对着身前的少女大喊大叫着,并目露凶光,一步步往少女的身前走去。
少女一见,冷冷的说道:“站住!”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来吧!来杀我啊!”此刻的钱粮须发皆张。周身不住的微微泛着清光,肚子里更是一闪一闪,晃得皮肉血管都清晰可辩,此刻周身缠绕的红煞丝在这些微光的辉映下,鲜红欲滴并伴着丝丝的黑气,并由筷子粗细,慢慢的涨到了手指粗细。
少女看着这惊人的一幕不禁一怔。
片刻的功夫,钱粮周身泛着黑气的鲜红煞丝,便涨到了手腕粗细,接着一声噼啪断裂之声传来,周身的红色煞丝寸寸断裂,化作了一团团黑红色的血雾,血雾在钱粮的头顶越聚越多,就连困住少女的红丝网,此刻也化作血雾,被吸了过来。
嗷!嗷!两声怪异的嚎叫过后,就见钱粮手里,银牌正中的兽头好似活了一般,两声嚎叫就是发自它口。
呼呼!嚎叫过后,这兽头张口就把盘旋在钱粮头顶的黑红色的血雾,吸进了口里。片刻之后,银牌便将血雾吸了个干净,银牌一得血雾滋润,瞬间迎风而长,几下就由巴掌大,涨到了头颅大小,此时的银牌褪去了银色,周身血红闪动,冒着黑气,好似被烧红了一般,正中一个青面獠牙的兽首,更是嘴张目动,一副嗜血吞人的模样。
“这…煞灵!”少女柳眉一咒,惊讶的说道。
就在这时,煞牌的兽首呲牙咧嘴的嚎叫一声,唰的又化为一团血雾,然后一股脑的扑在了钱粮的脸上,钱粮闷哼一声,紧接着五官不住的扭曲起来,在一团涌动的黑红血雾里,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兽脸出现了。
少女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里盘算道:“钱粮未曾修炼,本不懂驾驭这灵牌,加上误吞了〝天玄石〞,体内灵力汹涌澎湃,又不懂疏导驾驭,清醒时尚能勉强控制,一旦受了刺激,心性一失,反被煞牌上的煞灵吞噬灵力,反客为主,迷了心智,此时看来,到有些棘手了!”
少女心里盘算着,手里清辉之刃缓缓的显露出来。
钱粮此刻人身兽脸,肚子里一闪一闪的放着光,说不出的诡异骇人,此刻如果被人见了非不得被吓个半死,王爷坟公园非不得当做禁地,被政府封禁起来。
吼吼!两声吼叫过后,钱粮的兽脸大嘴一咧,手臂粗的红丝便汹涌而出,那红丝此时化作泛着黑气的红绳,蜿蜒摆动如同一条条灵蛇,相互交织翻滚着就向少女扑去。
少女一见,身形一顿便没了踪影,几条泛着黑红之气的煞丝,直把少女站立的地方击的尘起石碎,一株碗口粗的青松,被洞穿了两个大洞,嘎巴嘎巴声响后,接着轰隆一声,便折断倒下。
“放肆!”少女一声冷哼,手里的清辉,轻轻一扬,一股蓝白之芒,便将钱粮喷吐出的黑红煞丝斩的粉碎。
煞丝段段碎掉,落在地上还不住的两端蠕动,接着在钱粮兽脸的嚎叫下,又化作血雾,飞临少女周身,将她团团围住。
少女此刻就感觉周围森冷腥臭,此时玉指一掐,一团清白之雾,将那团血雾抵住。血雾中此时不断飞出发丝般的细线,那细线如同钢针般,四面八方一起喷涌而出,不住的向着白雾激射而去。
嗖嗖!密集的〝红丝针〞泛着黑红之气,不住的刺穿着白雾,可是白雾好似空空如也,虽然这么密集的攻击,竟然半点少女的影子也伤不到。
被煞灵控制的钱粮,此刻焦急的咆哮愤怒,几步奔到白雾跟前,兽脸恶目圆睁,朝天的鼻孔中不住的吐着黑红之气。
突然白雾中白影一闪,少女的身影现出一分,兽脸当即咆哮一声,口中吐出手臂粗细的红黑煞丝,不住的向少女忽隐忽现的身影急攻而去。
就听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那黑红煞丝穿透白雾,击的周遭的厚重岩石,碎末乱崩,坑坑洼洼。
就这样又打斗了半个多小时,还是连少女的一根头发也没伤到。
就在煞灵狂怒不已的时候,突然白雾变淡,少女倩丽的身影,现在了身前,煞灵击打许久未中,此刻一见少女的身影,大喜过望,吼叫一声,跺脚就扑了上去。
它一入雾中,瞬间白雾便又泛滥涌起,将它团团围定,它心知上当,刚想反身退出时,已经晚了,那白雾打眼一看,全是白茫茫一片,伸手难见五指,且无边无际,仿佛一个混沌世界。
煞灵一惊,怒喝一声,腹中的亮光更加的耀目起来,紧接着口中喷出滚滚的黑红之雾,将自己团团的围住。
就在这时,白雾中清光晃动,刀影森森,四面八方不住的涌现出来,刷刷!刀影带着清光,密集的击在,团团的黑红之雾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那黑红之雾,几下就被剐的淡薄消散,模模糊糊间露出来,里头震怒的煞灵。
煞灵怒吼一身,腹内光亮一震,浓浓的黑红之雾又再次喷出,将自己团团的裹住,紧接着又如刚才般,清光刀影四面八方如同犀利的〝剪刀〞,把这如同〝棉花包〞似的黑红之雾,瞬间修剪的千疮百孔,飘飘欲散。
煞灵一见,赶紧怒吼喷雾,可是每次都被这犀利的刀影,剐的一干二净,他不住的喷雾抵挡,可是越来吐得越少,腹中那光亮此刻也越发的暗淡起来。
少女就站在它几尺外冷冷的注视着,此时冷笑道:“看来天玄石的灵气也被你耗的差不多了!”
说到此,就在煞灵喷出最后一点淡雾的时候,少女白衫一抖,欺身上前,手中的清辉之刃一抖,一股交织着肃杀之气的蓝白之芒,当头就劈了下来。
就听当!的一声,盘桓在钱粮头上的兽脸,瞬间被击散,露出了钱粮本来的面容,少女挥手就要再次削去,此时恢复意志的钱粮,一见少女,口中言道:“姐姐!”
少女一听钱粮的声音,挥下的攻势,又硬生生顿住了,就是这一顿,那兽脸又重新聚拢在钱粮的脸上,接着张口吐出一把黑红之剑,向着少女的当胸就疾飞而来,这变故来的太是突然,电光火石之间,让人猝不及防,那黑红之剑呼呼带风,迎面就击在了少女的胸前。
少女运起护身之法,可为时已晚,那黑红之剑夹杂着凌厉之势已疾飞至身前,虽未穿透身躯,可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胸前。
就听砰!的一声,少女被倒着打飞了出去。
少女此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难忍,就喷了出来。
她强忍疼痛,回手就将手中的清辉抛出,可望着远处的煞灵,手上一顿,便将刃在前柄在后的清辉,倒转了过来,投掷了出去。
那清辉之刃,此时柄在前刃在后,夹杂着清白之光,如天外流星般,激射而出,砰!的一下就打在了煞灵的脑门上。
那煞灵叫都没来的及叫就倒飞了出去,此刻红雾一收,露出了钱粮的本来真容。紧接着,一块银色的牌子,从他的头上倒飞而出,借着月光划出一个漂亮的银弧,落在了四五十米外的一片杂草灌木中。
那清辉虽然来势汹汹,可将煞牌打出后,便消了气势,钱粮没有像那块煞牌一样飞出四五十米,只是退了二十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这…我这是怎么了?”钱粮此刻恢复意识,看看周身负伤,一边呲牙咧嘴的叫着,一边惊讶的思索着。
“咦!姐姐?”钱粮望着不远处的少女不禁一怔。
此刻的少女,背靠一棵粗大的青松,不住的喘着粗气,她胸前一团黑红色的轻雾在不断的流转着。
钱粮一见,连忙爬起,一步三晃,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少女跟前。
“姐姐!你这是?”
“站住,滚开!”少女此时一只手虚按在胸前的红黑之雾上,满面冰霜的看也不看钱粮一眼。
“干爹走了后,我就记不清了,不过方才,对了,刚才看见姐姐要杀我,后来又没有出手……”钱粮站在少女跟前闭目回忆着,此时摇摇晃晃好似一棵要倾倒的枯树。
“你!走开!”少女气道。
“唉!姐姐,我那会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呦!胸口这是谁打的,呵!嘴都出血了!嗨呀呀!这…谁这么大本事!”钱粮摇头晃脑的时而怜惜时而惊讶的说道。
“滚!”少女怒呵一声,接着清辉凭空飞起,森森的刃锋直指钱粮。
“别,我马上走,走…”钱粮一见吓得转身就要离开,可话没说完,便两眼一黑的轰然倒地,晕了过去。
钱粮晕过去不要紧,可那红肿黑黝黝的大脑袋,不偏不倚的枕到了少女起伏的胸脯上。
“你!你……”少女一见,一时间又羞又气,看着钱粮那脏兮兮,黑楸楸,流着哈喇子的大脑袋,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时,胸前那团黑红之气,趁少女不慎,唰的一下,钻入了少女体内。
啊!少女一惊,一时间血气上涌,邪气入体,美目一闭便晕了过去。
夜已深,月正好,播下的清光中映着少女那绝美的容颜,好似一副睡美人图,可一看钱粮那脏乎乎的大脑袋,风景便大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