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凌云肯定的答复后,药神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步仙阁,返回岐山。姬时宇不愿与他同行,独自留下,准备到时候与凌云一起回去,用他的话说,有他做向导,整个岐山敢为难凌云的人不多!
这话凌云相信,身为岐山五帝之一,又是禹皇亲子,还真是没人得罪的起。
药神走后,绿珠与千羽终于出现,独独不见了杨诺。
“赤城来人了,是一个极骄傲的女子,说是杨诺的姐姐呢!”千羽嘴快,凌云还没问,已经叽叽喳喳的说开了。
“哦?”凌云皱眉,是杨若兮来了么?只不知是什么大事,要不远万里,亲自前来?!
“据说是,参加什么年轻精英选拔,胜出者可代表太行参加什么盛会!”绿珠看出凌云疑虑,解释道。
“太行?!”这个凌云是知道的。
神州大陆五个超级门派,南岐山,西昆仑,北天王,东太行,而在居中的,则是最为强悍的步仙阁一系,仙刃!只可惜在五百年黑暗年代中,仙刃与仙葩两系增援仙羽,精锐尽亡,如今早已烟消云散了!
“对了,小师叔,那个骄傲的小妞还问起你呢?”千羽一边说,一边观察凌云表情,嗤嗤笑道:“不过看她表情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呢!小师叔对人家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了么?!”
“呃?!”凌云尴尬,说得这么直白,偏偏自己还无法解释,越描越黑。
绿珠已经走去安慰青云。
心爱的弟子得而复失,而且这一次是永远失去,对青云的打击是巨大的,整个人失魂落魄,仿佛一瞬间老了数岁!
风千回见没什么事情,便返回第十天继续冲关去了,不过在走之前,拍着凌云肩膀,严肃说道:“放心的去!就算俺禹皇老儿再不要脸,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说完用手指指天空,嘿嘿笑道:“莫怕!皇者,不止他岐山有!”
一句话让凌云定心不少。
如果说之前,凌云孤身寡人一个,实力不过王级,在禹皇眼中不过是个头大些的蚂蚁,随便也就碾死了。不过如今,身后有仙羽撑着,这禹皇就算真要动自己,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更何况,还有姬时宇这方面的关系。
清歌陡然见了凌云这个小师弟,大感兴趣。在加上从风千回口中得知,当日那股帝王威势竟然就是来自这位小师弟晋级,更加惊异,盛情邀请凌云前往九天游玩。
而姬时宇身为岐山皇子,却丝毫没有架子,性情随和,风流不羁,也深得清歌喜爱,在其盛情邀请下,凌云两人便随了清歌去了。
绿珠与千羽,则陪着悲伤中的青云留恋在精灵古树,哀悼伤怀。
第九天,清歌逗留的灵山中,凌云与姬时宇陪着清歌,三人把酒聊天。当然,这酒自然不是凡俗,而是清歌亲自炼制的灵泉。
“清歌兄果然是秒人!”姬时宇连喝了三大杯“相思酒”后,击掌赞叹:“这酒香,却不是凡香,香而不腻,回味无穷!如此秒的酒,这只有清歌兄如此秒人炼的出!秒人,秒酒,缺一不可!”
“姬小兄弟也不凡啊!”清歌面容清朗,只是眉眼中似有一种淡淡的愁,淡淡的笑着,“如此年轻,便为帝级,纵观神州大陆古今,可与几位天纵之才比肩!”
“切!”虽说是灵泉,可也有酒意,虽说对帝级真力无甚作用,但架不住姬时宇故意不用真力化解,再加上这位三皇子看来酒量实在难堪,几杯下去已有些上脸,说话之间再无拘束,举起杯子叹道。
“我身为皇者之子,天生就有优势!再加上自小各种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到如今达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限!倒是凌云兄弟,虽也是生于大家,可据我所知自小离家,独自闯荡,如今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便已达到甚至超过我的成就!与凌云兄弟比起来,时宇惭愧啊!”
清歌闻言点头:“倒是实话!如此只能说我这小师弟,真是太过妖孽了呢!”
凌云听了两人交口称赞,颇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师兄,姬兄谬赞了!想我之前拼死挣扎,不过一王级而已!能有如今成就,只不过是运气好,得了神翼相助罢了!”
“古话说,气运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清歌并不认可凌云谦虚,“神翼在步仙阁流落经年,几成灾难,弟子们避之唯恐不及,又何谈融合!若非凌云师弟,换做别人,即使碰上也是枉然!所以说,凌云师弟能得到神翼认可,本身就说明了一切!要不然,怎不见别人融合呢?!”
“是啊!”姬时宇又倒了一杯仰头灌下,大着舌头,双眼迷离,“话说凌云兄弟那两大神翼,青龙威猛,天鹏神骏,羡煞旁人啊!”
清歌安静的听着姬时宇念叨,脸上浮起若有若无的微笑,却不再说话。
因为他已经知道,不止是青龙天鹏,更有修罗血翼,已是大帝之威!除此之外,还有四大神翼尚未显化,这些,自然是不能随便对姬时宇这个外人言的。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姬时宇终于不胜酒力,昏昏睡去,清歌将其抱进洞府中,回来后与凌云继续对饮。
“你觉得这三皇子如何?”坐下后,清歌自己倒了一杯灵泉,对凌云举举杯。
“呃,很好,我觉得是个好人。”凌云想象,很认真的回道。
“好人?!”清歌被凌云这孩子气的回答逗乐了,摇摇头道:“天地有正气,亦有邪恶,善中有恶,恶中有善,难以一概而论!就那我说,我也不敢绝对的说,我就是个好人!想想,我也做过恶事呢!”
“恶事?”凌云忽然记起青云曾说过,这清歌师兄为情所伤,难道与这恶事有关?!
“当年我出入天王正是意气风发时候,出外游历!到了昆仑以南,南疆地界,结识了一个女子。后来才得知她原来是阴阳神教中人,当时正与以制作暗器及毒药著名的七神宗对立。”清歌似乎找到了知音,对凌云说出了埋藏心底数十年的一段往事。
清歌说的投入,凌云听得出神,不觉间月明星稀,竟到了黑夜。
“我当年自负心灵手巧,看不过七神宗仗着祖先留下的制作暗器的技艺,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便借用虚空雷鸟之力,为她制造了一柄暗器飞刀!说是暗器,实则是明器,只不过借用了虚空之力,令人防不胜防!”
“她见了十分欢喜,并且在两家年轻弟子比试中,连创十余人,成功夺魁!”说道这里,清歌脸上神采浮动,整个人都沉浸在美好回忆中,“我还记得她比赛过后,她兴冲冲的来找我,脸上挂着红晕,双目中的光彩比晚霞还好看!”
“可是我没想到,这柄飞刀却引起了他教中长老等人的觊觎,派人偷偷跟着他,发现了我,并且邀请我加入阴阳神教!我身为仙羽弟子,又怎么会答应?没想到在我拒绝后,他们担心这炼器之法被七神宗所得,竟然发动所有精锐围攻我,要将我置于死地!”
清歌声音渐渐低沉,往事不堪回首,即使过去了数十年,回想起来仍让人唏嘘不已,难以忘怀!
“她也来了,苦求我答应!我当时气愤蒙心,只道她出卖了我!于是奋起杀人,将其长老斩杀殆尽,更没想到的是,其中竟有她的父亲!”
清歌痛苦的仰面望天,忍住将要滑下的泪水,哽咽道:“大战过后,她扑在父亲的尸体上痛哭,然后用我送她的飞刀在我面前自刎而亡!我杀了她的族人,父亲,又用飞刀间接杀死了她!而这一切,竟都来自我对她的喜欢!她的族人,父亲,还有自己,都死于我对她的喜欢!”
清歌哽咽着,低下头,泪水终于滑落,一滴滴落在石岩上。
“原来如此..”凌云静静的听完,心中直觉怅然,却想不出安慰之言。
“喜欢原本是善念,却造成了恶果!他们围攻我果然是恶事,可也是为了族人的生存延续,这也是善事!所以说,善中有恶,恶中亦有善!善恶有时只在一念间!所以,我们不要被一时痛快蒙蔽了内心,要小心使用自己的力量,不要造成恶果后再追悔莫及!”清歌整理情绪,又恢复了清逸俊朗的形象,对着凌云说出了一席话,似有深意。
“我明白!”凌云心思灵巧,一转念便明白了清歌所指,点头道:“我会尽量不动用修罗血翼的力量,那种力量固然强大,可太过妖邪,其实我也不喜欢!”
“嗯。”清歌满意点头,“其实力量本身没有对错!有对错的是,是使用他的人!妖邪的力量,有时也可以用来做善事!”
“懂得!”凌云站起身,对清歌深深一礼,“听君一席话,凌云心中明朗了不少!再强大的力量只是一种手段,最关键的还在于人之本心!”
“就是这样!”清歌上前一步,将凌云扶起,定定的看着这位小师弟,越看越是欢喜,笑道:“仙羽的将来,就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