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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本有心向明月

我决定摸摸庄清扬的底。自古两军交兵,必先探其虚实。当这些人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就发现,战场已经铺开了。

王菲的歌里唱到:“我们没有流血,却都已经牺牲。”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死寂般的悲剧上演。我要兵不血刃,还要携手归来。享受眉飞色舞,左顾右盼的温柔。

我这么想着,就有点得意了。或许有点妄想症的早期。但凡事往好的想总不是坏事。现在就是流行心态决定一切吗?说白了就是做人要自信,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我真的有点飘飘然了。好像周星驰演的唐伯虎,拿着风筝狂笑不止。但我并没有风筝。我正想去借个风筝。

唐伯虎其实很少有单独泡妞的时候,他起码得拉上祝枝山。除非遇到极品如秋香之类,才会单刀赴会。

我还不确定这个庄清扬是个极品帅哥。所以不可轻举妄动。大头说小忧和清扬关系暧昧。着实令我吓了一跳。这件事本身并不惊奇,惊奇的是这件事的当事人。

我本来很想做个目击者去观察这件事情,但遗憾的是,21世纪没有目击者,每个人都是当事人。每个人都是主角,就看你愿不愿意领衔。我必须领衔。因为小忧是我的密友。而清扬,是我眉头的喜怒哀乐。

据我观察,他们也只是暧昧而已。暧昧本身就是很无厘头的东西。就像打火机打出的火。它能点着烟让你迷醉,也能点着床单让大家都完蛋。现在他们的暧昧也只是停留在点烟阶段。我自私地认为这样对他们的健康有害,但也不好说什么。一个人抽烟。至少就有一个人得抽二手烟。所幸小忧对我着实不错。我们形影不离,在最能体现人际关系的两件大事:吃饭和散步上,我们一直是在一起。如果我和小忧的小姐妹生活是一段音乐,那么清扬的不时出现就是突如其来,动人心弦的伴奏。

我觉得对小忧应该体现一个好姐妹应尽的本份。所以吃饭的时候我就问她:“小忧啊,这开学也两个多月了,怎么样,上大学什么感觉?”“挺好啊。”小忧单纯的抬起来,眨着眼睛看着我,嘴里也停下了吃饭。“小忧啊,这可就是妹妹你的不对了。对于姐姐的亲切问候和良好祝愿,你不应该这么简单的应付。”我对小忧的回答实在是很不满意,于是语重心长的教育她。“小然,你这样也不好呀。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姐们不问大小’你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我会很难和你沟通耶。我喜欢自由,平等,其乐融融的交流环境哦”“咳!”我忍住差点喷出的蒜台,握拳鼻下,使劲咽了一口。“好啦好啦,咱们俩棋逢对手,斗嘴会出人命的。吃饭是很宝贵的时间,饭桌上的话也是很宝贵的话。问你什么你就好好答嘛。”

“嗯……”小忧把筷子头朝下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头也一上一下的点动。这个动作我很喜欢。好像少年诸葛亮一样。“上大学的感觉嘛,就是挺好的嘛。至少现在仍然觉得一切都很新鲜好玩呀。”我不能再忍受小忧的废话,于是假装无意的问道:“哎,最近看你和庄清扬好像走的蛮近啊。他人怎么样啊?”

但这好像并没有瞒住小忧,她居然很色的向我抛了个标准的媚眼,吃吃笑道:“哦,原来小然动了凡心啊。这好办。这个庄清扬嘛。好像对我蛮有兴趣。可是我没有什么感觉呀。只好随便应付一下了。你要是有兴趣我过继给你如何?”“去你的!胡说八道!鬼才对他感兴趣。名字都怪怪的。庄清扬,装什么风清扬啊。又不会独孤九剑。长的又太斯文。俗话说的好,‘小白脸要靠的住,大肥猪也会上树。’是吧,呵呵……”那一刻我认为自己伪装的好极了。可是小忧却好像突然在想着什么,一副解不开难题的愁苦样。“不对呀,我觉得庄清扬对你才是有意思。他这是声东击西。他找我说话总是不搭边的问你。”

问我?真的吗?我不信。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瞪着眼睛大声说:“不会吧?这人有毛病呀,还声东击西。他都问我什么?”“也没什么,就是问你是哪里人啊,爱吃什么。有什么特长……”

“那你是怎么答的?”“我就实话实说呗,我说你是石家庄人,爱吃醋,媚眼特长……”小忧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出来。我也从欣喜变成了哭笑不得。头都大了。这个郁小忧,鬼灵鬼灵的。真像歌里唱的: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不过如果小忧说的是真的。我认为过不了多久,庄清扬就该找我谈谈了。

起码这是一个好的征兆。接下来要帮帮大头于了。这时我觉得自己特伟大。既当新娘又当伴娘的。大好时光任它雨打风吹去。只盼着春天快来到。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春天真的很快就来了。可只是刮了阵春风罢了,不是我想要的春天。清扬还真的来和我谈了,不过是站在敌对的位置。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和小忧还是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没错,我们在辩论会的总决赛上见面了。清扬一出来我就知道我陷了。怪自己干嘛那么伶牙俐齿一路过关斩将的。(清扬,如果可以选择,我愿一辈子都是你的观众,看你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看你在台上舌战群候,我永远都是你忠实的追随者,而不是你的对手。)我扭头看大头于,他脸上忽亮忽闪的,让我看不清是喜是忧。对面的小忧面带微笑的向我抛了一个“V”型手势,我僵硬的嘴角向上咧了咧。小忧正二辩,大头反三辩,清扬正三辩,我反四辩,而游戏的规则是正二的问题反三答,正三的问题反四答,得,完了,我俩全撞枪口上了。我偷偷写了个条送到大头跟前“要冠军还是要爱情?”兔崽子回的够快,我差点没喷出来“看情况!”

辩题古老的可笑,大学里应不应该支持谈恋爱。他们正,我们反。拿到题目,我都要哭了。扭头看大头,平衡了,他的表情已经哭了。辩论有条不紊的进行,正方列举了大量的例子,鲁迅和许广平,梁山伯和祝英台,痞子蔡和轻舞飞扬..古今中外甚至小说里的美好校园故事都被他们演绎的活灵活现。我们则老调重弹的谈学习,谈父母殷切的希望,谈将来的事业和对祖国的建设,一边驳,一边英雄气短。而正方,正在那儿女情长。套一句时髦的话,我自个儿都说服不了我自个儿。自由辩论终于开始了,我能清楚地听到大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忧很优雅的站了起来:

“请问对方辩友,您今年多大?”

“21”

“向往爱情吗?”

“嗯”

“会在大学里追女孩吗?”

“我.我.我想先立业再成家”我暗暗松口气,还好,大头现在还没晕。

“那,如果有女孩倒追你呢?”

“嘿嘿,谁那么傻啊?”大头完全放松了戒备。

“那,如果,是我呢??”

完了,我把眼睛一闭。料到了结果。果不其然,这斯惶惶的说了句“我愿意”。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待他的榆木大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底下早就嘘声一片了。我大脑一时间陷入了混沌,直到清杨天籁般的声音把我唤醒。

“请问反方辩友,为什么一定断定爱情和学业或是事业是相互矛盾的呢?”

“因为爱情会冲昏人的头脑,指使人背叛自己的阵地,会让我们盲目的追逐,而忘记自己最初的梦想,就像你方二辩很轻易的就把我方三辩拉进了自己的阵营一样。”

下边笑得更厉害了,我感觉到了自己右手手背尖锐的疼痛,我知道大头这家伙暗下黑手了。可是我眼睛眨也不眨。因为,我在盯着清杨,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看。看他棱角分明的脸,看他谦和儒雅的手势,看他柔软头发上跳动的那些悦耳的音符。原来,天使真的是可以没有翅膀的啊..

“那请问反方辩友,你相信爱情的存在吗?”

“当然。”当然相信。我有不信的权利吗?一个隐君子见到大烟会不去吸吗?一只饿狼见到羊会不去追吗?一个大头于见到郁小忧会不喜欢吗?一个茫小然见到庄清杨会不爱吗?没有理智了,当他下一个问题出口“爱情来临时会分场合吗?”

“不会。无论在何时何地何年纪何种身份,我都会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我唯一的灵魂知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之,将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大大方方在我家户口本上写上你的名字,不得,将为伊消得人憔悴,人比黄花瘦,将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将拣尽寒枝不停歇,寂寞沙洲冷,将在临死的时候偷偷念你的名字好在来世还认得出你..”下面安静一片,我猛然间清醒过来,没想到这一大段的内心独白不但感动了自己还感动了大家。得,该收场了。下面的这一句,我卯足了力气:“所以说,大学里是不应该谈恋爱的!我的回答完了,谢谢大家!”

足足沉寂了五秒钟,然后突然掌声雷动。我坐下,摸摸汗,对面的清杨又不动声色的笑了。

冠军当然是信工,可是,我却混了个最佳辩手。理由是这样的,该辩手能在整体团队状态不佳,尤其是主辩手背叛阵营的前提下力挽狂澜,颇有大将风度,不愧是巾帼英雄。

辩论赛结束后我也算小有名气了。唯一不如人意的是一辩和二辩一见我俩就把我俩骂得狗血喷头。以至于系里的女篮男篮女排男排都把我俩拒之门外,怕我俩是卧底。在大学搞好人际关系是我在高中就定下的目标。我要让学校所有人都认识我。我认为这样自己有麻烦的时候可以找到很多挡箭牌。但我不曾想到的是,盾牌还没挡住什么明枪暗箭,就已经砸着自己头了。还让人一头雾水的是信工1有个叫杨树飞的家伙给我写的一封信。

这封信不是情书,也不是挑战书。简直毫无恶意。还善心满满。关键是,其实提到一个名字。一个让我眉头轻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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