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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楔子

从远古走来,向未来奔去的长江是哺育我们的母亲河。亿万年沧海桑田,数千年文明变迁,她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象征。她孕育了华夏文明,哺育了中华儿女。她的儿女们不管在世界何方,都会记得自己受过长江水养育。

位于长江边的武汉,人杰地灵,历史上涌现了大量的杰出人才。驰名中外的武汉大学,号称世界上最美丽的高等学府之一,始建于1893年,坐拥美丽的珞珈山(珞珈山不高,却以“有学”成名)。

珞,是坚硬的石头;珈,是古代妇女的头饰。珞珈山坚如磐石,婀娜多姿。她东临浩瀚秀美的东湖,与楚国风情的磨山比邻,水光山色,交相辉映,湖水拍击,喷珠溅玉;她西与洪山、蛇山及黄鹤楼遥遥相望,三山巍蛾横亘,冈峦连绵,花木葱茏;她南望桂子山,携手姐妹学府;北观东湖公园,聆听酒家波涛。珞珈山,真可谓一方宝地!驰名中外的武汉大学便坐落在珞珈山之西部,地势蜿蜒起伏,校园内树木葱茏,建筑独具风格。古朴明丽的校园建筑错错落落散在樱花、桂花、梅花等花木间,碧草如茵,绿树掩映。优雅的环境,秀丽的景色,是读书治学的理想所在。

武汉大学有樱园、桂园、枫园、梅园四园。每年花开花落时节,落英缤纷,令人陶醉。梅园在武汉大学珞珈山西北侧,其中一块石头上刻着大大的“梅”字。梅园多梅花,每年冬季当其他花儿已经不再灿烂的时候,唯有梅花含苞欲放,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花开得愈精神,愈灿烂,繁花满枝。梅花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

政治家和诗人毛泽东十分钟爱和赞颂梅花,有词为证: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我们故事的主人公陈梅芬和她的一对双生女儿王珞珞、王珈珈就在珞珈山的武汉大学梅园出生,在长江边的武汉、重庆、安庆和上海长大,历经人世沧桑。她们的命运与中国的历史及中美关系密切相连。风风雨雨,从扬子江到太平洋彼岸,从下乡知青到海外企业家、社会活动家,经历了大半个世纪。梅花坚韧不拔、不屈不挠、奋勇当先、自强不息的精神品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在梅园长大的人们。母亲河一一长江见证了一切,她们两代人的坎坷经历,80年的波澜画卷,是一部中国知识分子近代史的写照。

2010年初,武汉大学各系的学生考试完毕,正准备回家度寒假,在学生所住的梅园宿舍门前的宣传栏上,出现了一张大红广告。广告上说,某日晚上,系里特邀两位来自美国加州的双生姐妹、美籍华人企业家来校讲座。双生姐妹!美籍华人!企业家!这引起同学们极大的兴趣。

入夜,校园里最大的一间教室内灯火通明,各院各系来的同学把教室围得水泄不通,静静地等着两位既神秘又神奇的女士出场。不一会儿,系主任陪同两位时尚端庄、气质高雅的女士走上讲台。两位女士均一头短发,穿一套上身浅下身深的蓝色套装,一朵蓝白相间的花别在胸前,显得干净利落,精明能干。主任向大家作了简单的介绍,并指着右边一位略高的女士说,这是姐姐王珞珞女士,那位女士笑盈盈地说:“主任,对不起,我是妹妹王珈珈。”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王家姐妹在同学们的热烈掌声中,微笑着向大家点了点头,便开始了精彩的演讲。两位女士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时不时穿插一两句美式英语,讲得亲切又自然。几个小时的时间讲述了她们的生平、经历和事业。姐妹俩身在美国主流社会多姿多彩的生活和工作情景,让大家了解到了一个特殊年代的特殊家庭,“梅、珞、珈”三位坚强的女性,和一个真正的美国。

“梅、珞、珈”三位女性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精神,战胜了不可想象的艰难困苦,她们着力追求学识,追求真理,追求人生价值,演绎了一幕幕五彩缤纷、耀人眼目的传奇故事。

一座城的传奇在于历史,一个人的传奇在于经历,翻开书页,你会发现书中主人公的传奇故事都与一座美丽的大学校园相关联。珞珈山,一座原本平凡而普通的山,因闻一多的妙手改名而成为武汉大学的胜景,人的一生又是因哪一只手的拨弄而埋下宿命的悲欢?

武汉大学溯源于1893年清末湖广总督张之洞创办的自强学堂,经辛亥革命后停办。后至1913年(民国二年)7月,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成立,1923年更名为武昌师范大学,1925年扩充改为武昌大学,1926年11月合并武汉地区各大专院校,定名为武昌中山大学,这便是武汉大学的前身。1928年定名为国立武汉大学,是近代中国第一批国立大学。抗日战争期间,武汉大学迁至四川乐山。1946年又迁回武昌珞珈山。毕业于北洋大学采矿科和北大地质系的陈进展先生,就是20世纪20年代留学英国、毕业后供职于德国的中国早期优秀知识分子之一。

陈进展早年曾留学于英国伦敦皇家科学院,并获得矿冶博士学位。博士毕业后,很快受到德国柏林大学的盛情聘请,从英国来到德国柏林大学担任该学院专职矿冶研究员。他心系灾难深重的祖国,于1927年离开德国,回到了阔别的家乡一一A市,就任A省大学矿冶系教授。回国后不久,陈进展开发了城北的一片荒地,自己设计建造了两幢相对而立的三层楼房,还修建了一个漂亮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大花坛,一年四季群花姹紫嫣红,赏心悦目;花香随风飘散,沁人心脾。大门外两旁有半人高成弧形的冬青树,从外面走进院子,曲径通幽,绿意盎然。院子后面是湖,湖中翠绿的荷叶衬托着雪白、粉红的荷花,亭亭玉立,迎风招展,荷香四溢。日出,雨来,风起、云驻,湖面变幻出种种迷人风采,美不胜收。

陈教授身材魁伟,仪表堂堂,留着长长的胡须,颇有大学者的风范。他性情豪爽,广交良友,A市贤达都很敬重他,亲切地称呼他“陈大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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