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454年的六月,夏天多雨季,智伯瑶便下了命令,誓必一定要夺城,这天他命人打开了大坝,我站在城流之中,看着一条如同巨龙一样的洪水,朝着晋阳城淹了过来。
这次的洪水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大,将地面淹的足有一米多深,如同在海水里一样,我亲眼看见有很多的百姓都爬到树上避难,还有一些人都爬到房顶上,更多的老人由于无法行动被洪水活活的淹死,有很多的小孩都在爹娘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洪水退后,我再一次跟随在赵襄子身旁一起在晋阳城中看望老百姓,赵襄子握着百姓的手,有很多百姓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而我却看见有很多百姓都将做饭的锅挂了起来,我看着其中一个中年男子问道:“大哥,为何将这些锅都吊在墙壁上呢?”
那位男子定了定神说:“该死的智伯瑶,我们老百姓恨死他了,他用水淹我们,就连我们做饭的灶都被淹在水里,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将造饭用的锅都挂了起来。”
原来百姓将锅挂起来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我心里便感觉有点担心,如果在往后怎么办呢?
这天在晋阳城外,智伯瑶看着晋阳城的惨象然后对着魏恒子和韩庚子说:“你们看,我还以为晋阳是铜墙铁壁呢?一座城池就能阻击所有的敌人,没有想到屈屈洪水就能淹灭了一个国家?”
韩庚子和魏恒子相视一笑说:“要不了半个月,晋阳城的百姓就会饿死。”
又过了半个月,智伯瑶没有在发洪水,因为他知道城中的百姓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他们肯定会被饿死。
赵襄子急急的找到我,问我该怎么办?我没有说话,这时他让人把张孟谈叫来:“孟谈,民心固然没变,但是城中的洪水在一次涨起来,整个晋阳城也就保不住了。”
张孟谈也很着急,我看见两人都很焦急,此时所有的侍兵和百姓都在用最后的的力气抗争。
第二天,洪水再一次退潮后,我和张孟谈一起在城中看望百姓,此时我看见惊为天人的一幕,有一些百姓正将自已怀中的婴儿杀死,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我正想跑上前方,张孟谈便拉着我的手说:“郁姑娘你别过去……”
然后我就看着他们,有几个女子将婴儿杀死后,我后一口一口的吃着他们的肉,他们就像是饿狼一样,嘴角上面沾着血,每咬一口都十分的用力,牙关咬的很紧,我便闭上眼睛。
我见张孟谈跑了过去拉住一个正要杀死婴儿的中年男子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名男子流着泪说:“我也不想啊,所以我们杀了别人的孩子,就让别人杀了我们的孩子。”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嘴里微微吐出了四个字:“易子而食……”
原来这就是易子而食,这就是我做梦曾经梦见过的画面,我看着那个人没有理会张孟谈,他一只手直接扭断了那个婴儿的脖子,然后扯掉她的胳膊,然后放在嘴里吃了起来,我仰头转身就跑,这是我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人吃人的情景,并且是他们吃掉了自已的孩子,战争让人变成一群疯子。
我很恨,我直接跑到赵襄子面前,我抽出了那把青铜铸的长剑,然后在房间里面胡乱发泄,将整个房间的东西都打的乱七八糟,这时赵襄子走了进来说:“易子而食,哈哈哈……”
我转身看着赵襄子笑的很无力,这时我说:“我有一个办法?”
他止住笑声看着我说:“快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他好像又有了希望,我便说:“我如果没有说错的话,韩庚子和魏恒子一定不想将那些土地分割给智家,所以如果说服了韩家和魏家和我们一起反抗就能将智家彻底灭掉。”
“不错,好主意真是好主意。但是让谁去说服韩家和魏家呢?”赵襄子再一次皱眉。
我很清楚,在这个非常时期要找一个可靠的人,否则很有可能事情坏露,就连小命也会丧掉。我便跟赵襄子说给我三天时间。
我站在城楼上,我看着晋阳城中的百姓有很多人都在树上建起了房子,这时张孟谈才刚刚换岗回来。我便走过去对他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