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梅多多少少也听皇甫羽说过,朝堂上的王相尊崇古法,是最反对皇甫俊称帝的,且连日来称病不上朝,又暗里召集一些朝廷官员,好像在密谋着什么,所以要想稳定局势,一定要从他这里下手。
在王相府正堂坐了半刻,才见王相在两个侍女搀扶下,从后院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欲要行礼,却被皇甫羽上前一步扶住了,“王相不必多礼,王相你为国操劳,本王是奉圣上之命特来探望。”
“多谢皇上、王爷惦记。”
这个王相看上去50上下,腿脚不时地颤抖,但看他面色红润,长得倒还硬气,不像是卧病在床之人。
“来人啊~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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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好了,夫人她.。。”一丫鬟急切的来报。
“夫人她怎么了?”
“夫人她昏过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产婆说,夫人难产,要是在这样下去,有可能母子都保不住,她让我来问问说只能保一个,是大人还是小孩?”
“什么保大人小孩的,两个都要。”田梅站出来说道,这种事情还带选择的?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许多转机就是在这种选择中失去的。
“可是.。”
“什么可是,还不快去对那个产婆说,大人孩子都要保住。。”
这名丫鬟不确定的看向王相,王相也拿不定主意。
“姑娘,你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夫人她.。。”
“王相,我也曾学过医,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来试一试。”
“真的?姑娘,你真能救她们母子?”
“虽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试过总比不试的好。”
“梅儿~~”
“我会注意的。”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给他以放心的微笑,“对了,我还想请他替我去办一件事。”说的他就是指皇甫羽身后的侍卫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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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夫人因待生产,被安排在最远的偏房,说是为了防晦气。
当田梅走近房间时,虽屋外白雪纷纷落,但屋内十分闷热,让人透过起来,即便这样,还有两侍女正在往炉中的加碳柴,这存心是要让人窒息么?
看着忙进忙出的丫鬟,婆子们,田梅突然一声大吼镇住了她们,“好啦~~~”
“你,赶紧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你去打几盆热水,再带几个干毛巾来,还有你,拿走一个炉子,去向你们老爷问一下,有没有短匕,小刀之类的兵器,记住一定是纯钢打造的。”当务之急,为了保住母子俩,只能给孕妇做一次破腹产手术了。
田梅走到床边,吩咐着身边的小丫鬟把夫人身上的几床棉被用略微薄的丝被替换。看着床上的人虽晕了过去,额上布满汗珠,但手还是护在肚子上,潜意识里是在保护自己的孩子吧?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一个人来了。
“王爷~~~”
听到他的声音,田梅去开门,从王强手中拿过麻沸草。
“这是什么?”
“我种的麻沸草,镇痛用的。”
“那一切拜托姑娘了。”王相说道。
“好说好说~”
临走时,田梅突然折回来从门缝里探出个小脑袋说:“我说,你的部下还是挺准时的嘛,不用半个时辰就赶来了,让他做一个副将都是亏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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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下起了微雪,皇甫羽焦灼的站在外面等着,都过去两三个时辰了,里面的人还没出来。
突然房间里传出几声婴儿的啼哭声,让守在外面的人一阵欢喜。
“生了,生了~~”最先说话的是王相。
这时门应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产婆,嘴角含笑,对王相俯身说:“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生了个小少爷。”
“那夫人呢?”
“夫人也好~”
“好好好~~一定重赏~~”
“谢老爷。”
在他们说话之前皇甫羽就跨进了房间,这倒让田梅多少有些吃惊,不是说,古人都比较忌讳生孩子的么?不过看到他焦急的样子又有些了然,把孩子抱在怀里,靠近皇甫羽给他看,“羽,你看他好小,好可爱~~红彤彤的小脸好嫩啊~~”
虽不是田梅生的,但是她接生的,捧在手里,就像捧着一块宝玉,让人好想呵护他,爱护他。
“别人的孩子有什么稀奇,你要喜欢,我们再接再厉给田麟添个妹妹。”
“一边去。”田梅羞骂道,“看你,都想到哪去了?”虽有不舍,但毕竟是人家的孩子,把他放在母亲的身边。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担心的问话,“王妃,我内人没事吧?”
“夫人她没事的。不过,一会儿,她醒了一定会感到疼痛,王爷会命人送些草药来,只要熬制让她服下就可减轻,不过不可多喝,一天半碗即可,过七天后我会再来看她,还有在她未来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一定不能让她受凉,生病,要多煮些有营养的食物给她吃。等一会,我会写一个清单出来,你吩咐厨房按清单上做就行了。”
“老夫替内人谢谢王妃的大恩大德。”说着,撩开衣服,欲下跪道谢,田梅见状忙扶他起来,“你不用谢我,全是身边这位王爷让我这么做得。”
硬要坚持,田梅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皇甫羽,得到肯定就放开王相,自己受不住别人跪拜,但皇甫羽不一样,毕竟是王爷,受人行礼也是应当。
“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皇甫羽搂着田梅的腰说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田梅再嘱咐几句就随皇甫羽走出了房门,这才注意到已经下起了雪,兴奋心情无以言表,撑开双手跑到雪地里,感受大自然创造的神奇。
看他们走远,王相叫管家王寿进来。
“王寿,去准备好朝服。”
“老爷这是.。”
“明早,老爷我要上朝。”见王寿不明原因的还杵在哪儿,就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看老爷这动作,难道是想通了?反应过来忙回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拿。”
东国有如此王爷,自己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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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下过雪,路上人烟稀少,狭长的巷口安静的躺着一层未被渲染较厚的白雪。
回来的路上,田梅随性的哼着民间小调,穿的一身雪白色的衣裳,踩着皇甫羽走过印在雪路上的痕迹,像个欢快的兔子,一蹦一跳的跟在身后走着,未看清前方,头突然撞上停住脚的他,“怎么了?咋不走了?”
皇甫羽转过身,把她圈在怀里,凝视着她,带有一丝不安,问道:“你当初生田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痛苦?”
“恩?”田梅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问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都那么多年过去了,田梅努力回想着生田麟时的场景,那时候,自己其实没多大痛苦,也许自己很幸运,有师父的帮助,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孩子也就出生了。
她的手不受控制得攀上皇甫羽的脖子,自己的样子全都刻画在他的深眸里,好喜欢他这样看着自己,只因为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无论窘态还是娇羞。看着他的俊颜,那么让自己着迷。
不过他刚才的问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到王相夫人生产有所想法?
“在我的那个时空里,许多女人选择剖腹产就是为了减少痛苦,可是在这个技术落后的古代,许多女人因承受不住顺产带来的巨大疼痛而难产死掉,即便如此,还有许多女人想生孩子~”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田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继续说着,“你知道一个女人想为一个男人生孩子,代表什么意思吗?”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的唇瓣上一啄,低喃着,“因为爱~~”
在他靠近的一瞬间,田梅一躲闪逃离了他的捕捉范围,跑到几米开外,回头扬手笑着说道:“我就说嘛,我会帮上忙的,你还不信。”
“~停~”
田梅突然转变的说话语气让皇甫羽有些疑惑,却也停下脚步,注视着她。
“别,别动啊~~”
田梅双手比划出一个方形相框,在这相框中,背景是白雪崇山,正中央的是古装月白衣的他。这个画面怎么会如此熟悉?对了,很久以前在寺庙里买的,现挂在21世纪家里的一幅画。原以为它是有人无意之作,但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就如自己来到这个时空,遇到他,爱上他,追随他,一切的一切都像被牵引着,逃不开也躲不掉。
皇甫羽站在原地看田梅陷入沉思,问道:“你怎么了?”
顺着他的话发自内心的赞叹:“你好美~”说过之后,她好像意识到什么,这么形容男人是不是不妥?果真他的脸沉了下去,发出危险的信号,要是被抓住还得了?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腰上突然出现一只手,就被圈回了他的怀中。
“我错了还不行吗?”
“两罪并罚。”
“我哪有两罪啊?不就是说你很美这一项么?何况美是赞美也不是罪好不?”
“牙尖嘴利。”
“我哪有牙尖嘴利,我说的都是事实。”
“还不认错?”
恩?现在很流行四字四字说话吗?她也会,绝不能甘于人后,挺起胸膛说:“不可能..哦!”
“真的?”
“啊?唔唔~~”皇甫羽已经欺上吻住了田梅那喋喋不休的香唇。为什么不说四字了,她还有好多四字话应对呢?可是也说不出口了。
田梅无意眼瞄到不远处,他?王强他一直到在?那自己刚刚好像和皇甫羽调情的话语他都听到了?她窘迫的不知怎么办?找准一个间隙,支吾着,“这里.。。”
皇甫羽移动一步,挡住了田梅的视线,现在看到的只有他。
“别担心。”
是啊,有他在还有何担心的呢?况且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发生让他适应适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