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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附录(22)

宋仁宗年间,参知政事丁度和晃宗悫原先都在馆阁中任职,喜欢相互开玩笑。晃宗悫后来升官调派,给丁度一封告别信。当时丁度正在当群牧使的判官,他跟晃宗悫开玩笑说:“来信不再答覆了,就用一车马粪来作为回报吧。”晃宗悫立即回敬道:“得到马粪,胜过得到你的回信。”

只有一瓶

有人做客,十分嗜酒,喝了一瓶又一瓶,还嚷着要喝。主人笑道:“我来讲个故事:有个客商贩卖瓷器,忽然撞见老虎张开血盆大口扑将过来,那人慌忙用一只瓷瓶投击,那老虎不退,又投一瓶,又不退。一担瓷瓶投得只剩一只了,那人高声叫道:‘畜生畜生,你走也是这一瓶,不走也只是这一瓶!’”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一个私塾先生,是出名的懒汉,即使有学生来,也没有一个能呆长的。有一天来了一个男孩向他求教。

“好。”先生稍有厌烦地说:“要让我教你,你先得从对面把桌子拿来。”

“那是为什么呢,先生?”男孩问。

“肯不肯,那是为了参拜孔子,把茶烟放在上面,照规矩讲行典礼。”

“哼。”志愿当学生的男孩一边挠头,一边说:“那,我趴下行吗?我想若把贡品放在我的脊背上,我们两个都既能节省时间又能节省劳力。”

听了这话,老师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在这个神童面前深深在低下了头。

“不,我佩服你了!你已没必要向我学习了。我最拿手的本领就是少干活,越舒服越好。而你在这方面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

这也不错

喜鹊和乌龟结拜成兄弟,乌龟是哥哥,喜鹊是弟弟。有一天,乌龟对喜鹊说:“弟弟,我真想带你到大海里去看看海底那些美丽的奇珍异宝。”

喜鹊很高兴,说:“哥哥,我也想带您飞上天去,看看天上数也数不清的星星。”

乌龟说:“好哇,老弟,你先带哥哥上天,哥哥随后带你下海。”

喜鹊点头答应了。于是乌龟爬到喜鹊背上,喜鹊展翅飞上天空。一个小孩看到这个景象觉得很好玩,拿弹弓射了一弹,偏巧打在乌龟壳上,乌龟一翻身掉下去。

喜鹊急得要命,四下里寻找了半天;忽然,瞅见乌龟掉在一家的烟囱上,四脚悬着空,仰头往天上看呢。

喜鹊赶紧飞过去说:“哥哥,你受惊了!想上天没上成,却在这里受了半天罪。你肚子一定饿了吧?”

“饿倒不饿。”乌龟说,“这里也不错,虽然没有吃的,却可以过几口烟瘾。”

白鹤的腿

有一天,一位大富翁大宴宾客,他命令厨房去宰掉一只白鹤烧来吃。厨子把白鹤烧好之后,偷偷留下一条腿自己吃了。

富翁吃菜时发现鹤少了一只腿,又不好当场发作,所以第二天把厨子叫来。“你这个死东西,白鹤怎么会少了一条腿呢?”

“先生你瞧,窗外那些白鹤不都是一条腿吗?”

窗外湖边的白鹤在那儿吃食,把一条腿抬起来休息。

富翁一眼看穿了厨子的伎俩,便冲着窗外大喊:“喂,狗来啦!”

白鹤们受到了惊吓,都撒开两腿跑掉了。

富翁得意地对厨子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厨子回答说:“如果昨天您在餐桌上也大喊:‘狗来了!’

那餐桌上的白鹤也会长出第二条腿来的。”

元帅怕降

某元帅姓李,颇著战功,有个士人讨好元帅,作诗相赠,因元帅姓李,这士人就联想到汉朝名将李广,他想,把李元帅与李广并起来,岂不抬举?诗中有这么一句:“黄金合铸李将军(应该用黄金给李将军铸像)。”不料李元帅阅后大怒,命帐人拖出去鞭打一顿。士人直喊冤,李元帅怒气冲冲地说:

“我劳苦多年,今年刚做得元帅,你倒想让我降职仍做将军!不打你打谁。”

改杜牧诗

顺治乙酉年春夏之间,因为战祸。城镇百姓纷纷逃难,躲到乡村山野去了。私塾先生都失了业。有人以游戏笔法修改杜牧的著名七绝诗:“清明时节乱纷纷,城里先生欲断魂。借问主人何处去,馆童遥指在乡村。”

王七学道

县城有个富家子弟叫王七,笃信教,听说崂山有个老道士法力无边,便去讨教。老道士说:“只怕你娇生惯养,吃不得苦。”王七说:“我能吃得苦。”道士便给他一把斧,命他随小道士上山砍柴。过了一个月,王七忍受不住劳苦,就想回家。

某晚,忽见师父与两个客人一同饮酒。师父拿起一张纸,剪成镜子形状,贴在墙上,就变成月亮,明晃晃照亮了屋子。师爷又将一壶酒赐给徒弟们,大家竞相争饮,竟没有一点减少。一位客人说:“承蒙赐月照明,但这样寂寞,为啥不叫嫦娥来助兴呢?”师父便拿起一根筷子,扔向月镜。果然,一个美人由小变大,飘到地上,载歌载舞。唱罢歌,又盘旋腾空而变成筷子。过了一会儿,月光渐渐暗了,徒弟点上蜡烛,只师父独自一人坐着,客人已不见踪影,桌上酒肴和墙上纸镜还在。王七看呆了,便打消了回家念头。

又过了一个月,王七实在忍受不了痛苦,便哀求师父传授点小法术给他,师父笑道:“我知道你受不了苦,你想学点什么呢?”王七说:“穿墙。”老道士就传授他口诀,叫他往墙里走,王七不敢。老道说:“只管低头闯入。”王七便向墙冲去,好像虚空无物,既然到了墙外。

王七大喜,拜辞了师父回家,对妻子夸耀自己学得法术,妻子不信。王七便念念有词,往墙壁冲去,猛然扑倒,额上肿起一个大疙瘩。妻子“格格”笑了,王七恼羞地大骂老道不止。

误写名字

有个读书人号“吉人”,一天新结识一位朋友,彼此通姓名。

过了几天,朋友写信称他为“击人”。等到两人相见,吉人笑道:“我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击人,贱号是‘大吉’之‘吉’

啊。”

过了几天,朋友又写信,写作“戟人’。吉人见到朋友说:“你怎么同我开玩笑?我不是武夫,怎能挥得动戟矛?”

朋友说:“你自己说是‘大戟’之‘戟’,我记得李时珍《本草纲目》上有红芽大戟。就是这个‘戟’字。”

吉人说:“不是啊,我的号是‘牛眠吉地’(葬地)的‘吉’”。

过了几天,朋友写信称他为“棘人”(为父母守丧的孝子)。

吉人见了大怒,便去跟朋友论理。朋友也发火道:“你自己说‘棘’,难道荆天棘地,不是这个棘吗?”

金陵骗子

金陵有个老翁,拿了几两银子,到北外桥钱店兑换铜钱,他与店主争论银子的成色,唠唠叨叨不止。一个青年进来,对老翁说:“您儿子在常州倒生意,和我同事,有书信、银子一包,托我带给您。正要去危府上,不料看见您。”递过银子,书信就走了。

老翁请店主读信,信中最后写道:“另有纹银十两,给父亲做生活费。”老翁高兴地说:“还给我那些银子吧,不必再争论成色了,我儿子寄来的纹银,信上写明十两,就用它换铜钱,怎么样?”店主称了一下,有十一两三钱重,以为老翁的儿子粗心,现在可以将错就错,赚这多余的银子。于是,店主就按十两银子付给老翁九千铜钱。老翁背着铜钱走了。

过了一会儿,有个客人笑笑说:“店主恐怕受骗吧?这老翁是搞假银子的骗子。因老头在场,所以刚才我不敢说。”店主大惊剪开那块银子,果然是铅胎,懊悔极了,忙追向老翁的住址。

店主赶到老翁那儿,见老翁正和几个人在喝酒。店主抓住他边打边说:“你这老骗子,拿十两铅胎的银子,换我九千铜钱!”大家询问原故。老翁说:“我拿儿子寄来的十两银子兑换铜钱,并非是铅胎的。店主既然说我用假银,我原来那块银可以拿来看看吗?”那店主就把剪破的那块银子给大家看。老翁笑着说:“我的银子只有十两,现在这块假银好像不止十两,明明是他拿来诈我的!”人们一称,果然是十一两三钱。众人纷纷责骂钱店主人。店主心里有鬼,只得哭丧着脸逃跑了。

和尚打辫

人人都知道,发辫无用而累赘。可是有个人忽然发表奇谈怪论道:“我们各有工作,终日劳动,何必用这累赘东西?只是和尚,终日无事,也不工作,叫他们蓄起头发,打起辫子,也不碍事。不晓得当初制定制度时为什么不考虑到这一点?”

罪不在臀

邳州有个人背着一个怪胎,到市街招揽看客,敛取钱财。那怪胎一个颈上长着两个头颅,面孔相对,共有四条手臂四条腿。有人向县官揭发那人骗钱。县官便令差吏将他裤子扒了,鞭打了几十下屁股,并驱逐他出境。

有人便问他:“这个小孩是你生养的吗?”

他回答:“是的。”

发问人笑道:“罪过不在臀部上嘛,为啥要鞭打臀部呢?”

看妾洗脚某官因有个同年考中进士的朋友新迎娶了个如夫人(小老婆),便去庆贺,没碰上那朋友,却只见那人在洗脚。返家途中遇见朋友,便开玩笑道:“今天我有一个妙句,你能对对吗?”朋友问:

“什么妙句?”某官说:“看如夫人洗足。”朋友应声对道:“赐同进士出身。”

英雄打猫

沂州(今山东临沂)山高路险,多藏猛虎。有个流寓在沂州的陕北人叫焦奇,此人神勇无比。一天,他进山一连打死两只老虎,左右肩扛着,还生擒了一只小虎回来。

一个富翁很钦佩,便设宴招待他,焦奇一面吃,一面手舞足蹈地夸耀自己打虎的事迹。

突然,一只猫跳上桌子抓取食物,弄得汤汁狼藉。主人骂道:

“这邻家的畜生真讨厌!”焦奇急忙跳起身,举拳打去,杯盘菜肴都打碎了,那只猫却跳到窗户角落里蹲伏着。焦奇怒,又去追打,窗户也给打破了,那只猫却跳到屋角,双睛注视着焦奇。他更加恼怒,张开双臂作擒捉状,那猫突然尖叫一声,翻过邻家墙头逃掉了。

焦奇无可奈何,只好对着墙发呆。

主人拍手大笑,焦奇羞惭满面地告辞了。

乌龟与蟹

乌龟有个壳,蟹也有外壳。只是乌龟的外壳厚,蟹的外壳薄,所以乌龟能负重,而蟹却受不起敲剥。可是蟹能合钳自卫,乌龟却只能团缩躲避危害。

一天,蟹碰到乌龟,张开钳子要戏弄它,乌龟急忙把头尾和四只脚团缩进去,蟹钳进它的背壳,发出格格的声音。

钳了好久,乌龟丝毫没受到伤害。蟹笑道:“这个厚皮的东西,一点也吃它不着。”

谦让落水

兄弟俩都很讲究礼貌。两人同去金陵赶考。来到岸边,哥哥一定要让弟弟先上船,说:“我虽然是兄长,却是监生(国立学校叫国子监,在那里读书的叫监生),还没有功名;你虽然是弟弟,倒是个秀才。照身份你该先上。”

弟弟也一定不肯,说:“尽管我有了点小功名,到底是阿弟,万万不可走在阿哥前头。”

两人争执许久,谁也不肯先动脚。后来相互让步,约定两人同时上船。可是船头极狭,船身又在摇晃,两人一挤撞,“扑通”,全都落入河里。

怕糊涂人

尹望山做两江总督(管辖江苏、安徽、江西等地)时,曾对下属开玩笑地问:“诸位平日最怕什么东西?”有人说怕虎狼,有的说怕蛇蝎。尹望山说:“这些都不怕,只怕糊涂人啊!”众人大笑。

蝇欲变人

苍蝇只要飞出来,动不动就被蝇虎捉住。苍蝇恨死了,可又没办法防御,只能随时小心,一瞥见蝇虎,便慌忙飞开躲避。

一天,苍蝇又飞出去,偏偏见到蝇虎,便远远地说道:

“你不要逞强施威,假使我来世变了人,一定将你们一一捉来杀死,好好发泄我的愤怒。”

蝇虎笑道:“蠢货!你能变成人,我也早变成了真老虎了,还怕你捉杀我吗?!”

吃东坡肉

有个书生学习苏东坡的文章,学了很久毫无成果。他十分恼怒,便买了猪肉煮烂,大口大地吃起来。

朋友问他吃的是什么,他说:“东坡肉!”

朋友笑道:“你对苏东坡恨得这么厉害啊!”

棺材利息

有一年,瘟疫流行,人们常常早晨得病晚上就死,很多家庭仓促之间往往来不及办理丧事。某甲染疫死亡后,家人去购买棺木,苦于没有好的,只好去某富翁家商借他的好棺木,答应事后照样归还一具。富翁不肯。家人忽然想到这个富翁平素喜欢重利盘剥他人,于是说:“您的棺木如肯借我,来日归还时,除照样还上大棺木外,还添加小棺材二、三具作为利息,好吗?”

活佛旨意

有个和尚喜欢喝酒吃肉,大和尚屡次责备他。

那和尚心里怨恨,就会集其他和尚,将脸孔涂抹一番,拿着木棒,威逼大和尚道:“我们是济公化身。现在关照你,我们佛门除了贪、嗔、痴三个事外,其他百无禁忌,喝酒吃肉有啥关系?!”说完,举起木棒要打,大和尚害怕极了,表示认罪,从此不敢再禁止徒弟喝酒。

县官知道了,便逮捕大和尚给以责罚,大和尚说:“我情愿受老爷处罚,不敢违背活佛的旨意啊!”

银杏淫行

乡里有读书人平时喜欢高雅的谈吐,对凡是涉及淫邪的粗俗话语深恶痛绝。

一天,他问邻县一个朋友道:“听说贵县多有银杏,是不是这样?”

朋友不予回答,再三询问还是默然不响,旁边的人都掩嘴暗笑。原来“银杏”与“淫行”同音,朋友也是喜欢高雅谈吐的,所以不愿作答。

大小猴子

县官拜见上司。谈完公事,上司问道:“听说贵县出猴子,不知它们个头有多大?”

县官急忙答道:“大猴子有大人那么大。”

忽然觉得这话失礼,又怕又悔,赶忙弯下腰继续说:“小猴子有卑职这么大。”

学生送礼

一位教书先生刚到学校上课,某学生便送去五十文钱,还附了一张礼帖,写道:“门生某某百拜。”

先生随即在帖上批道:“减去五十拜,补足百文怎样?”

某学生见了批语,又在下面写道:“情愿一百五十拜,免去五十文怎样?”

秀才戏吝啬鬼

有个财主要开酒店,就出了三分银子征求新店对联。

有个秀才去应征。财主说:“对联要称赞我的酒好、醋酸、猪肥、人丁兴旺,店中无老鼠。”并说:“对联好坏,需看众人评论,写得好,三分银子作酬。”

秀才见财主如此吝啬,还耍赖皮,于是心中有谱,要将财主戏弄一番,便大笔一挥,写下一副对联:

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

养猪大如山老鼠头头死

横批是:

人多病少财富

对联不加标点。

秀才念给财

主听:

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养猪大如山,老鼠头头死。

人多、病少、财富

财主听了心中满意,叫人贴到门上。可是支支吾吾地说:“众人评论好再给银子。”秀才知道这是财主耍赖,也不与他分辩,冷笑着走了。

第二天,酒店开张,顾客盈门,财主忙得不可开交。人们看到门口的对联,你也读,我也读,读后无不哈哈大笑,都说:“这对联写得好!写得好!”财主听着,心中盘算:“难道真的要花三分银子?”他忙出门来一看,气得七窍生烟,原来秀才昨夜给对联加上标点,变成:

酿酒缸缸好做醋,坛坛酸;养猪大如山老鼠,头头死。

人多病,少财富

三斗谷子

从前,甲和乙打赌,谁输了要给三斗谷子。赌的是:龙眼大还是荔枝大?

乙心中认为“龙眼”是一种别名叫“桂圆”的果子,于是说荔枝大。而甲偏说龙眼大。

两人争持不下。甲把乙带到庙里去,指着墙上画的飞龙的眼睛说:“你看,这‘龙眼’不比荔枝大得多吗?”

乙不再说什么,只得认输了。

甲兴匆匆地挑着箩筐到乙家要谷子。乙用一个小米筒装了半筒谷子给甲,说:“懒得细量了,多给点算了。”甲瞪大眼睛说:“你输的是三斗谷啊,怎么就这一点点?”

乙慢吞吞地拿出烟斗,从筒里把谷子量出来,一边量一边报数说:

“一斗,两斗,三斗!够了!”

好色如僧

李屏山同雷希颜、张伯玉聚宴、游玩。李屏山喜欢喝酒,雷希颜喜欢吃菜,于是相互戏笑道:“屏山爱酒如蝇,希颜见肉如鹰,伯玉好色如僧。”说完一起大笑。

瓜贩作诗

有个叫顾骑龙的,相貌长得很丑陋,可性格温和,喜好读书,哪怕是缺损书角的书,也宝贝得像玉璧似的。他喜欢写诗,往往随口说出就极有味道。

一次,他贩西瓜卖,有人用《卖瓜》作题目考他,谁知他应声吟咏道:“郎君今日卖西瓜,西瓜只只都不差。包拍大红兼蜜练,竹炉不用再煎茶。”

人们听了赞叹不已,顾骑龙兴致更高,把他的近作也朗声读了出来:“佳人独宿千千万,才子孤眠万万千;老天若肯行方便,两处牵来一处眠。”人们不禁大笑。

杜康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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