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碎夜倚窗而坐,一身红色的衣衫随风飘舞。粉红的杏花飞落,落在他的衣衫中,像是绣在那锦绣红云上一般。发丝飞舞,趁着那雪白的容颜,白色的面纱,犹如一朵静静开放的红荷。
楼下,一背剑的女子经过,她上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鸭蛋脸,柳叶眉,眉心有一梅花妆,身后背着一把浑身黑色绣着龙型的剑,她驻足抬头便看到了那端坐在窗边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火红衣衫,长发飘飘,白纱遮面,他伸手接住一杏花的花瓣,那般的神态犹如传说中的仙子。
女子瞬间被凝住了心神,心间似乎开出一朵血色莲花,让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眼中只有那动作慵懒,却又高雅无比的红衣男子身上。
一双手忽搂住了那红衣男子,露出一女子的脸庞,那女子抵在红衣男子的肩膀处,拾起掉落在他身上的杏花花瓣,一弹,花瓣直朝她袭来。这背剑的女子急忙后掠,那花瓣却似不着力一般飞到半空便又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四目相视,那抱着红衣男子的女子勾唇一笑:“楼下的那位,若再盯着我的男人看,便射瞎你的眼!”
红衣男子冷视抱着他的女子,却不置一词。背剑的女子微微攥紧拳头望着她,最后还是离开。
“祸水红颜,红颜祸水,我只睡了会儿觉,你就勾引了别的女人?”温弦无奈道,夙沙碎夜一掌劈过去,温弦放开他后退几步,按住桌子才免了自己摔倒:“七儿为何对我还是这么狠?方才那女人看你都流口水了,你还是让她看!”
夙沙碎夜手中的杏花花瓣飞略出去,齐刷刷的朝着温弦而去,温弦趁机夹住两个酒杯左躲右闪,酒杯乱飞,将夙沙碎夜丢出来的杏花花瓣装入了酒杯中,又拿起酒壶倒满酒,一杯弹给夙沙碎夜,他伸手接住,温弦一转圈坐在了桌子上,闻了酒香念道:“杏花美酒何处有,美人拈来佳酿成。我与七儿满饮此杯,干!”温弦仰头连同花瓣一起喝下,夙沙碎夜亦仰头喝下,动作之快,让她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喝了酒。
温弦浅笑,也走到窗边,望着满地粉红,不禁赞叹:“真美,难怪你坐在这里任人观看也毫无察觉。”
“粉薄红轻掩敛羞,花中占断得风流。软非因醉都无力,凝不成歌亦自愁。独照影时临水畔,最含情处出墙头。裴回尽日难成别,更待黄昏对酒楼。”夙沙碎夜摇着酒杯,杏花花瓣飞落正入杯中,温弦拿着酒壶斟满他的酒杯,自己伸手勾着杏花枝:“寄花寄酒喜新开,左把花枝右把杯。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
温弦自己也倒满酒,与他碰杯而饮,酒落嗓子,甘冽如泉:“你知道方才那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