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的动作一停,她正撅着PP擦着,那呆子却好像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来,还一脸诚恳的相问。
温弦拿着一张纸继续淡定擦腚:“拜师学艺啊,你这样死啃书本,不如去找名师学医。不要找那些小镇的大夫,要去找有名望的太夫。比如在奉启国术世山隐世的医圣公羊本,他医术了得,据说能把死人都救活。你要想学医,当立大志。”温弦淡定的将没用的纸塞给了那呆子,朝外走去。
“公羊本?”那呆子念着名字,温弦看他那呆样,又道:“你要是去找公羊本拜师,只要一路唱着‘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他一定收你为徒。”
等那呆子再出来找温弦,她人已经不见了。呆子握着书,望着天空:“公羊本?”
温弦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席话就早就了未来的一个神医,这自然是后话。
温弦一扭一扭往屋子里走,抬头看到树上有一只灰色的小鸟儿翘着尾巴在树上蹦来蹦去。回了屋子,小二为她送来些吃的,温弦吃饱喝足后就等师父回来,但一直等到天黑师父都没有回来。她因为有伤在身,所以一直在睡觉。
半夜的时候,师父才回来。温弦感觉到师父长长的影子照在她身上,久久凝视着她。随后师父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拉了拉被子。手指停在她的脸庞,最终没有抚摸上她的脸,而是移开了。师父起身又移开。
温弦一直假睡着,她闻到师父身上极淡的血气。虽然师父极力掩盖,但从他指间还是传来那轻易就能被忽略的血气。温弦虽然受伤,但她的鼻子特别的灵敏,尤其是做了盗贼之后,鼻子更是和狗一样灵敏,有时能轻易辨别出别人无法察觉的气息。
师父……是去杀人还是和别人去比武呢?师父性子淡薄,万不会随意找人比武打架,所以最大的可能……师父是去杀人了。
清晨醒来时,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师父清秀的字体写得十分好看:为师有急事离开,十日之后在相思桥想见。
相思桥……师父是想和她月老牵线,桥上相汇,一诉相思之情么?
温弦将那纸变成了齑粉,再出来时,街上多了许多的人马,温弦为避嫌,只得远远躲开。听当地的百姓说唐玉红遇刺,其王夫以身挡剑,救了唐玉红一命,自己的性命却危在旦夕。忌沙国皇知道后震怒,命人全城搜捕刺客。
唐玉红……的王夫……命在旦夕……温子繁……子繁……命在旦夕……
温弦的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心中一急,牵动伤口,她靠着墙疼得脸色煞白,又由于气火攻心,几滴血顺着嘴角往下落。
温弦回到自己住的客栈,吃了疗伤的药,打坐运功,却不能静下心神。满脑子都是子繁的身影,那瘦弱的人本来就如易碎的水晶一般,只想让人抱在怀中好生的疼惜,半点松不得手。他又抱着什么样的信念敢去为别人挡剑?
她甚至不敢去想那长剑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的情景,不敢去想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衫,也不敢去想他现在如何,是否在死亡线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