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弦换好了药往她与夙沙碎夜的新房走去,又看到了院子中的那颗桃树。
桃花已尽,枝头残存着桃花的花瓣。温弦站在树下仰望那一树的郁郁葱葱,心事又起,不知温子繁和唐玉红现在是否安全。
夙沙碎夜说的没错,她要去奉启国,是为了师父和温子繁两个对她来说同样重要的人。
子繁,我终于成亲了,也终于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而这个人,我也喜欢他。
温弦捡起了两片叶子,对合放在唇边,吹出悠扬婉转的声音。
夙沙碎夜坐在屋内继续翻着账本听到了窗外的乐声,他抬起了头。那声音忽而铁骑铮铮,忽而比落花还轻,如抽出长长的丝棉,又如珠子似的明明亮亮,流水似地悠悠清清。
是她在吹……
夙沙碎夜推开门出来,一路循着乐声而去,便看到她站在一棵树下,身形如一株美人蕉,腰身不盈一握,她背对着他吹着曲子。夙沙碎夜掩藏在青青翠竹后面,看着她此刻又有些萧索的身影。
曲子中时而忧伤,时而快乐,一曲吹完,温弦看着手中的桃叶:“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翻手之间,桃叶化成千万的碎片。扬手之间,桃叶纷飞如雪。
温弦看看天色,想及许久未去茅屋,不知会不会有新的买卖送上门。略垂眸,她施展轻功跃出了王府。夙沙碎夜从竹子后面出来,望着她腾空而去的身影,随后,夙沙碎夜也追着而去。
温弦在房屋的跳转间便易了容,没有多久就飞到了林间的茅草屋内,吱呀一声,她推开那破烂不堪的门,屋内依旧漆黑不见五指,桌子上摆放着一封烫金的信。温弦拿起了信,吹亮了火折子,火光将她的影子折射的很大。温弦未回头说道:“碎夜既然来了,还是现身吧。”
夙沙碎夜推门而入,她摇着信对他笑道:“七儿跟我来这里,是否想与我组成雌雄大盗,一起偷遍天下?”
夙沙碎夜打量着这里,也勾起一丝笑容:“这里就是你买赃销赃的地方?”
“诶,别说得这么难听。”温弦摇摇头,“你曾说我是贼头,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可是贼头的男人。什么销赃买脏的,有人愿意出钱,我愿意出力,何乐而不为?”
温弦抽开信,从信中掉出一个东西,她捡起一看是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月亮,温弦挑眉:“明月堂?”她又抽开信看了一下,将令牌丢给了夙沙碎夜:“七儿可曾听说过明月堂?”
夙沙碎夜审视着令牌:“江湖有‘一遇清风明月,万事万谋皆休矣’,清风庄遍布四国,据说只有出钱,就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消息;明月堂则是一江湖秘密派别,有事若是有求于明月堂,明月堂出手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