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寨子里的人都早早起床,开始围着吴迪带回的东西看稀奇。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吴迪才姗姗的起来,生个懒腰,吧嗒吧嗒的溜达到院里,看着大家都在哪里围着东西议论:“看什么看啊,都分了吧,这都给大家带的年货。”
翁的一声,大家高兴得。“吴哥,这真都是给我们的吗?”憨头憨脑的孟义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对,都给你们的。一人一套保暖内衣,还有件棉衣啊!自个挑合适的!”
听到这话,孟义噌的下就打开一套保暖内衣,呼溜就把身上的破棉袄给脱了,光着膀子,开始往身上套:“啊……这衣服好暖和,就这薄薄的一件,穿身上就跟带个小火炉似得!而且这料子好软和,吴哥这是啥料子啊,挺贵的吧!”
是挺贵的,三合绒的98一套呢!吴迪暗自腹诽道。
“不贵,只要大家伙穿着好就行了!这次来走的匆忙,也没带那么多东西,下次我在多带点吃的穿的,大家都好好拾到拾到。哎……我说那边的几个大姐,衣服是给你们穿的,别收起来啊,以后有的是新衣服!”
这时,王大力从里屋出来,冲吴迪走过来,满怀感激的道:“兄弟,老爷子今早醒了,还说饿了,看样子是过了这一关。兄弟,啥也不说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刀山火海,一句话,绝不皱下眉头!”
老爷子病有好转了,吴迪这也是打心眼里高兴:“大当家的……”
“兄弟,你这么称呼就见外了,叫我一声大力就行了!”
“呵呵,那我就叫一声王哥,以后就是好兄弟讲义气,有肉一起吃,有祸一起扛!”吴迪做足了江湖义气的把式,双手一抱拳,这左腿就要跪下去了,边跪还边说:“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吴迪心想着,你这都是我太爷辈的,我管你叫大哥,那得是占了多大的便宜啊!
刚好从屋里出来的华国英看到这表情做做,略显浮夸的一幕,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
王大力这是赶快扶住:“兄弟,这可当不起,虽说咱们认识不久,可你和华兄弟,为人义气,又见多识广,是有大主意的人,如果不嫌弃我这个泥腿子,咱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靠……老子终于也有散王八之气收小弟的一天啊!“好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结拜!”
吴迪拉上华国英,不由分说。三人捏土为香,面南而拜,扣了八个头,这就算结拜成功了!三人叙了下岁数,华国英最大,王大力小3月,吴迪最小。
王大力今天是非常高兴,老爸的病好转了,吴迪又带了这么多吃的穿的回来,冲着大家伙高声说道:“今儿做白米干饭,在弄两块肉,大家打打牙机。”
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这些人,好多都记不得上次吃大米干饭是什么时候了。而且还有肉,这过年也没这么奢侈过。
“我说二哥,你怎么扣的跟地主老财一样啊?这老老小小六七十口子你才做两块肉,二十斤都不到,你让大家怎么吃啊!听我的,把肉全做上,敞开了吃,管够,以后只要有我吴迪在,大米白饭,大块肉,就绝不让大家饿肚子!”
翁…………,这次真是炸开了锅,100斤肉敞开了吃,这就是地主家也没这么过过!而且以后都是这样吃,一群人被突然来到的幸福砸的晕晕乎乎的!看着被忽悠的情绪激动的人群,华国英极度怀疑这小子以前是不是干过传销?这还真被他猜中了,不过这小子原来被骗去桂省的传销窝点,上课就睡觉,吃的比谁都多,没事还老是骚扰班里的女学员,领头的实在没办法,自费买了张火车票又把这小子给送回来了。
和王大力又叙了会话,华国英和吴迪独自走到外面说点悄悄话。
“你小子发财了,天天大米肥肉的,钱够不够?不要光是吹牛啊!”
“切~~~你这土鳖活该一辈子当个小警察,知道我带回去的都是什么吗?那是文物!文物是什么,那都是无价之宝!”
“你少给我在这装文化人,说到底弄了多少钱?”
“不多500万!”
“霍~~~土豪啊!有着500万,你还跑回来,不在那边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富翁?”
“我这不是犯贱吗?”
说道这里,两人对视着哈哈一笑,心中那一丝芥蒂也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了。
“我说华哥,你今后怎么打算,就在这山上窝一辈子?”
“你走了后,我这打听了下,这会是民国1937年1月份,7月份就就会爆发著名的7。7事变,日本进攻上海,抗战全面爆发。”华国英沉下脸来,一脸的凝重:“我准备安顿好这一寨子人,然后就去参加抗战。”
一向嬉皮笑脸的吴迪这时也一脸严肃,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想过去那边没?南京那边,你一没出身,二没人脉,肯定是得不到重用的;至于红党那边,都还窝在山里打游击呢,你就是有屠龙技,也得不到施展。”
“哎…………”华国英轻叹一声
“其实,就算我们不做什么,一样会赢的,我们不如就在这边,安安稳稳倒腾点东西,你这这边当个大地主,我在那边当我的土豪,怎么样!”
华国英拍了拍吴迪的肩膀道:”你可以这样过,但我不行,我曾经是一名军人,看着自己的国家和民族遭受磨难而无所作为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都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吴迪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突然间将手中的石块砸在地上:”靠,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兄弟。算我倒霉,TM的干了!”
看这吴迪这个表情,华国英明白了吴迪的决定,心中虽然佩服但嘴上还是笑骂到:”老子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兄弟了!”
“你TM别想不认账,刚才才结拜了!”
“我说华哥,我想啊,咱两不管去那边,那都是小打小闹的,对整个局势也影响不大。要干,咱们来干票大的,敢不敢?”
“哦,怎么干票大的?”
“咱们自己拉票队伍给小鬼子干!”
华国英笑着摇了摇头:“你啊,以为小孩过家家呢!拉一只队伍,你知道这要得对少钱吗?还有人员,装备,后勤保障还有各方面人才,这都不是简简单单能解决的,首先就是钱,你别看你那500万挺多,就算按这个时代装备这水平,不用多了,1000人的队伍分分钟就让你洗白了!”
吴迪奸诈中带着得意的笑了笑:“那500万只是我现在到手的,还有3个亿等着我回去取呢!”
3个亿!华国英吃惊是望着吴迪:“3个亿?怎么有这么多?”
“具体情况以后再给你说,现在你就说,有着3亿,你干不干吧。”
“如果有着3亿,拉起一只队伍还是相当有可能的。人也好说,可是武器装备还有……”
“得了吧你,除了打仗和抓贼你还会什么啊。就凭你这榆木脑袋……哎,算你有我这个好兄弟,这些我来给你解决!”终于得到显摆的机会,吴迪又开始卖弄了:“咱们要拉队伍,就先得有个名号!”
“恩,是得有个名号,可是这……”不得不说华国英在这方面反应比较迟钝,一时三刻根本理不出个章程。扯大旗揭竿而起这是要造反的节奏,也得不到大众的认可;打南京的旗号人家也不答应;打红党的旗号,这会红党的群众基础还很弱,而且被南京认定为土匪,估计旗没扯两天就会被剿灭了。
“保安团!”吴迪提出一个绝对可行的提案:“这保安团是地方武装,只要是地方政府允许就可以组建的。虽然没有正规编制,但也是被认可的,就跟那城管一样。”
对啊!一点就透的华国英终于想通了;“对,组建保安团!虽然只是地方武装,只要你这里能保证装备和后勤,我绝对有信心训练出一团精锐,而且是中国最强的精锐团!”
“好,说办就办,我们准备下,明天就进城找能说上话的人,送点礼把这事办了!”
华国英笑了笑道:“要找咱们就招最大的,现在川省主席是刘湘,这个人虽然是个军阀,但是也是个民族英雄,为了抗日,放下了和蒋光头的恩怨,最后还死在了抗日的路上,到死都没有回川。”
“恩!是个英雄,那我得好好见识下!”
“呵呵~~~人家现在是一省主席,是那么想见就见的?恩……咱们得有个敲门砖……敲门砖……”华国英沉吟片刻:“对了,药品!咱们现在是没人,没钱,没枪,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药品,而且出川抗日,这药品是急需的,刘湘肯定看的上!”
“药品好办,你说要什么药,我下午就回去办!”
“消炎药,这个时代消炎药比金子还贵,不过不能买太高级的了,你上次带的左氧氟,在现在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会让人起疑心的。磺胺就行了,在弄点奎宁!”
两人商议完大计,回到寨子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大锅饭。大片大片的回锅肉,陪着豆瓣酱和蒜苗,让一群山里的苦哈哈吃的满嘴流油,香的都快把舌头吞进肚子了。
吃完饭,吴迪又回到原时空的店里,开着小面包,又开始了药品采购之旅。跑了好几家药店,才发现,这普通的磺胺类药还基本绝迹了,因为抗生素滥用,现在人用磺胺基本没用,大多数药店都没有,就算有也是少量的,而且是那种胶囊装,这要拿过去非露馅不可。跑了一下午,终于在一个药商哪找到了老式玻璃瓶装的磺胺,整整二十箱。全包下来了,又进了两箱奎宁,开着车回到自己的小店。这老板可乐了,本来又没销路,又快过期的一批货居然有人给包园了,虽然钱不算多,但总比赔了强啊。
当晚吴迪就赶了回去,除了药品还带了两套高档西服和风衣。晚上华、吴和王大力三人便计划好明天一早就进城,拜会刘湘的事情。
翌日天还没亮,华、吴和王大力便带着20多个汉子,扛着药浩浩荡荡的赶往蜀都。赶路到中午,终于进了城。吴迪是累的不行,嚷着要吃饭,泡个澡堂子。一行人吃饱喝足,休整好了,又打听清楚刘湘办公的地点,下午这才赶了过去。
一行人到了肆川省行署,两丈来宽的大铁皮门,门口站着两个当兵的,一身黄色的军装,笔挺的身板,端正的端着把冲锋枪,大门正对着是栋三层红砖小楼,两边还爬着些固黄的爬山虎。楼中间挂着个硕大的晴天白日徽章。
华国英地上烫金的名帖,对当兵的说道:“南洋华侨华国英、吴迪拜见下刘长官,并有薄礼想要面呈,劳烦老总通报一下!”
当兵的看了看名帖,又打量了下二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和精致的呢子大衣,这打扮比城里好多达官贵人都好。当兵的也是有眼色的,不敢太怠慢:“好,我这给你通报下,见不见的到不敢说。”
此时,刘湘正端视着墙上的地图,一脸愁容,这时,一名副官敲门进来,啪~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长官,有两名自称是南洋华侨的人想面见刘长官,还说有礼物想面呈。这是名帖!”
南洋华国英、吴迪?没听说过。。不过得益于现在这时代对海龟有特殊的优待和崇敬。刘湘还是对着副官吩咐道:“请他们进来吧!”
华国英和吴迪怀着坎坷的心情来到刘湘的办公室门口,马上就要见到一个历史名人拉。
二人推门进屋,刘湘也起身相迎。
“刘主席,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幸会!”
“…………”
三人一一握手,寒暄过后,便暗自打量起对方。
“这就是刘湘啊!以前总只听过名字,今儿个是见着真人啦!”吴迪暗自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