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究竟是有多么的可笑,竟会以为我喜欢她?”里弗斯满脸不屑的说着,连带着,看向阿瑟的眼神也充满了嘲讽。
“那时,我就知道,她,该离开了。”里弗斯原本在阿瑟头顶的手,逐渐转移到了阿瑟的脖颈上,“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垃圾一样,是多余的。”宽大的手掌随着说话,在阿瑟的脖颈上,不断的收紧,知道阿瑟的脸颊涨得通红,才猛然放开。
“所以,你一定要时刻谨记着,里弗斯家族,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里弗斯残忍的笑着。
门外的影月,在听到里弗斯的话后,吓到浑身发抖,双臂死死的环抱着自己,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惊声尖叫,耳边,不断的回想着里弗斯的话。
里弗斯家族,不需要没有价值的人……女人唯一的价值,就是生育出一个有价值的孩子来……
那么,自己的价值就在于,要生产出一个对弗斯家族的有价值的孩子!
而无论自己是否生出有价值的孩子,自己的未来,都只有一个……垃圾,被当做垃圾倒掉。
也就是说,自己的生命期,只有一年!
影月越想越怕,忽然想起,阿瑟,他还在里面,他……
门内,阿瑟无论怎么忍耐,都抑制不住,剧烈的咳嗽着,胸中却涌起滔天的怒气,血气翻涌。每当喉间涌出一股温热时,总会强迫自己吞下去。
里弗斯终于在阿瑟剧烈的咳嗽下,回过神来,狂乱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目光冰冷的看着阿瑟,冷漠的开口道,“你没事吧。”
阿瑟在又一波的剧烈咳嗽下,安静下来,只是面色仍旧有些潮红。
里弗斯看了看阿瑟,有些嫌恶的说道,“你的身体太差劲了,以后的训练强度再增加一个系数。”
阿瑟抵着头,喘着气,刚要回答时,而边传来里弗斯的呢喃声,“果然,身体娇弱的女人生出的孩子,身体也一样的娇弱。”
阿瑟浑身一僵,目光中顿时生起熊熊恨意,紧握双拳,直至指缝间涌出鲜红。然后,他慢慢的松开手指,不去理会那红色的液体,抬起头,直视着里弗斯,然后微笑而恭敬的说道,“是的,父亲。”
阿瑟说罢,然后恭敬的弯身,为里弗斯倒了一杯茶,双手端起,递给里弗斯。
“父亲,请喝茶。”
里弗斯看着阿瑟染血的手指,眉头皱起,没有接那杯茶,阿瑟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中,然后慢慢的将茶杯放下,换左手拿茶杯,然后,将滚烫的冒着热气的茶水,悉数倒在了自己的手上,深褐色的茶水顺着指尖缓缓流淌,鲜红色的血水被掩埋在茶水中,不见踪迹。
如同里弗斯家族一样,肮脏的内里被光鲜的外表所包裹。
待茶水流干,阿瑟拿出手帕,优雅的将手指一根根擦净,将手帕丢弃在废纸篓里,然后……重新取出一个茶杯,倒上茶水,再次弯腰,低着头,双手恭敬的端着,递向里弗斯,“父亲,请喝茶。”
里弗斯看了看阿瑟,只见他弯着腰,抵着头,神色冷漠的将茶杯接了过来,动作优雅的将杯盖接起,轻轻的将茶沫撇开,淡淡的含了一口,便放到了书桌上。
“好了,你先下去吧,看看婚礼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里弗斯说完,直接拿起一本书,便不再理会阿瑟。
阿瑟直直的站在书桌前,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里弗斯,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正在看书的里弗斯抬起头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阿瑟,“怎么,还有事吗?”里弗斯微微拧着眉,眉宇间透着不耐烦。
阿瑟看着里弗斯,突然邪魅一笑,“父亲,茶好喝吗?”
“味道还可……”
里弗斯正说着,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右手死死的捂着胸口,抬头看向阿瑟,“你……给我……喝的……是……是……是什么?”里弗斯右手捂着胸口,倒在书桌上,目光如利箭般直直的射向阿瑟,左手向电话伸去。
阿瑟玫瑰色的唇瓣弯起迷人的弧度,迈着双腿,优雅的走到电话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电话线上轻轻地一拽,电话线应声而落。而后,阿瑟回身,坐到书桌钱都椅子上,伸出右手,在那个金刚石做的,对月嚎叫的狼首上,慢慢的抚着。
“听说,在极寒之地,生长着一种植物,该植物在成熟期会结一种紫色的小花,其因形色紫罗兰,所以被称作‘罗兰’,不过,它却不似紫罗兰那般纯洁美丽,而是散发着妖娆的蛊惑力,小小的紫色花瓣,承载的不是美丽。”阿瑟顿了顿,看了一眼里弗斯,将视线再次转向那只狼,接着说道,“而是致命的毒素。”
阿瑟说完,并没有理会里弗斯的挣扎,而是起身走到里弗斯背后的窗前,望向窗外血红的夕阳,淡淡的继续说道,“罗兰的特点是,会让服食者全身抽痛,有如同全身的经脉被挑断般的痛楚,全身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处肌肉,都有撕裂般的痛楚。”
里弗斯随着阿瑟的话语,全身不断的抽搐着,太阳穴和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却也是会让你浑身乏力,使不出力气,发不出叫喊,甚至连咬牙的力气也没有。”
“你……不会……不会……有……有好……好结果的。”里弗斯费劲全身力气说道。
“呵呵。”阿瑟轻笑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着什么急,罗兰在神奇的地方在于……”阿瑟突然回身,俯身趴在里弗斯的面前,邪魅的勾起唇瓣,“在于……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就是说,服食他的人,会面色红润,不会冒虚汗,而且,死者的遗体上,也不会留下任何迹象,让人看着,会觉得,很欣慰,因为,死的很安详。”
里弗斯目眦欲裂的看着阿瑟,嘴唇使劲的动着,却是发不出声来。
“呵呵,我就说你太着急,你瞧,你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阿瑟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目光中满是恨意。
里弗斯趴在书桌上,原本用力挣扎的双臂就渐渐的不在抽搐,不在挣扎,原本暴露的青筋也慢慢的隐藏于皮肤下面,不留任何痕迹,里弗斯看着阿瑟,面孔已经在药力的作用下不在狰狞,只余下嘴唇,还在蠕动着,不过,却发不出声音来,一直看向阿瑟的目光突然看向墙上的画像,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嘴唇无声的说着,而且幅度越来越小,直至……永远的闭上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