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父亲,你果然还是这样,一点也没变。”阿瑟邪魅的声音传来。
“我亲爱的儿子,你也是,一点也没有变。”里弗斯严肃而冷漠的说着。
“当然,中国不是有句古话么,‘虎父焉有犬子’,儿子,永远都是最像父亲的。”阿瑟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着里弗斯,嘴角微微勾起,只是没有笑意。
里弗斯原本看向别处的眸子,突然看向阿瑟,只见那是一双和阿瑟完全不同的眸子,阿瑟的眸子,是夏日般晴朗的天空,而里弗斯的则是幽深不见底的古井,漆黑中,透着些微的蓝,让人看了就好像身子浸在冰水中般的寒冷刺骨。
“那个女人对你的影响力果然很深。”里弗斯看着阿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瑟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她还只是个孩子。”阿瑟看着里弗斯,坚持道。
“孩子?”里弗斯有些好笑的看着阿瑟,转身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上摆放的东西上,抚摸着,而那个东西,却是一个金刚石做的对月嚎叫的狼,里弗斯的左手慢慢的在狼首上摸着。
“亲爱的约瑟,是我把你教导的太单纯了吗?你竟然会把她看做是一个孩子?哈哈哈……”里弗斯说着,大笑起来。
“可是她只有十六岁而已。”阿瑟坚持的说道。
里弗斯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犀利的看着阿瑟,“你的母亲,在生下你的时候,只有十五岁。”
阿瑟闻言,身子一震,目光轻微的闪动了一下,牙齿狠狠的咬着,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身为女人,她们的唯一的责任,就是上帝赋予她们的,神圣的生育权利,她们的一身,都只为这个而活。”里弗斯的话,冷酷无情。
阿瑟的蓝眸有些发红,本来只是来说影月的事情的,没想到,竟然……
门外的影月,听了里弗斯的话,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尖叫出声来,紫罗兰色的眸子,却红的仿若红宝石。
书房里,里弗斯定定的看着阿瑟,左手依然放在狼首上,一下一下的摸着,就好像那就是阿瑟一般。
他在等,在等阿瑟向他低头,因为,还没有人可以反抗他,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
阿瑟看着里弗斯那笃定的表情,气血在胸中几个翻涌,终是压了下下去。
阿瑟低着头,紧握在身侧的双手松开,步伐凝重的走至书桌前的椅子前坐下,双腿惬意的翘起,两手交握在身前,缓缓的抬起头来。
金色的发丝在半空中划过,阿瑟缓缓的抬起头来,只见白皙的面颊上,是满满的邪魅笑容,他的真心,悉数被掩埋在那刺眼的笑容下面,看不真切。
里弗斯嘴角绷直,眯着眼睛,眸色深深的,探究的看着阿瑟。他在观察,在观察阿瑟的表情,在寻找阿瑟的破绽。
他不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会在转瞬之间,就由怒火滔天变的言笑晏晏,不露声色。或许是有这样深城府的人,但不应该会是阿瑟。
阿瑟嘴角挂着邪魅的,自信的笑容,十分惬意的看着里弗斯……自己的父亲,那个正在不断的审视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了,父亲,您为什么突然这样看着我?”阿瑟漫不经心的说着,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
里弗斯闻言,面部有一瞬间的怔忪,却很快恢复正常,缓缓的靠向椅背,双手交握与胸前。
“呵呵,约瑟,你长大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你就长大了,里弗斯意味深长的说道。
“人,总是要长大的。”阿瑟看着里弗斯笑道,“更何况是父亲的儿子。”更应该早些长大。
“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里弗斯家族的男子,都应该这样。”里弗斯说着,目光越过阿瑟,看向阿瑟身后的画像。
那是一副人物像,画上是一个非常英俊迷人的男子,他身穿一袭中世纪的宫廷服饰,两胸前挂满了勋章,左手背后,右手带着白色的手套,执一柄有着金色把手的宫廷剑。他的金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宽阔平滑的额头,浓密的金色眉毛,深邃的天蓝色瞳孔,高挺的鼻梁,玫瑰色的唇瓣。而此刻,他正看着里弗斯。
里弗斯看着画像,有些愣神。
“父亲……”阿瑟轻轻地喊了一声,里弗斯回过神来,看着阿瑟,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笑过后,平静下来,仔细的看着阿瑟,神色复杂到,“你们,真的很像。”
阿瑟一愣,顺着里弗斯的视线,缓缓的回头,当他看见那副画像时,非常吃惊!
因为那画像上的人和他一模一样!
是的,如果他也有那一头浓密的卷发的话,他会毫不怀疑,那是自己的画像!
“他就是乔治。里弗斯吗?”阿瑟轻声的问道。
“是的,他就是我们里弗斯家族的开创者。”里弗斯说着,声音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崇拜。
“是吗?”阿瑟看着乔治,就好像看着自己一般。
“可是……”里弗斯突然话锋一转,语调有些怪异。
“可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就将整个家族抛弃了!”
阿瑟猛然回头,神色间满是不可置信,看着原本神色淡然的里弗斯,此刻有些狂乱,双目微微发红。
“哈哈哈,他居然为了一个女,就那么毫不留恋的将家族舍弃。”里弗斯的神色不断变换,“竟然就因为一个女人,就将家族抛弃,他即使里弗斯家族的荣耀,亦是我们我们不可磨灭的耻辱!”
里弗斯狂笑着,面容扭曲而狰狞,“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发誓,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他突然看着阿瑟道,“女人,之于我而言,只是一个生产的工具!”他说着,伸出右手,轻轻的抚上阿瑟的头顶,“而你母亲的价值,就在于……她生了你,一个有价值的你!哈哈哈,所以,当她可笑的对我说,她爱我时,我只觉得,我被侮辱了,被一个低等生物给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