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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她在一点一点地将我们两个人的物品分开。

我的牙刷她的牙刷。

我的牙膏她的牙膏。

我的毛巾她的毛巾。

我的剃须刀她的梳子。

我的剃须膏她的洗面奶。

我的充电器她的充电器。

我的相机她的相机。

我的衣服她的衣服。

我的笔记本她的笔记本。

我的身体她的身体。

左边一堆,右边一堆。

左边那堆是我的,我站在左边。

右边那堆是她的,她站在右边。

前些天这些东西是混在一起的,现在她把它们分开,整整齐齐地分开,放在桌子上。

我的牙膏遥望着她的牙膏。

一如她的相机遥望着我的相机。

它们今后再也不会在一起。

它们将各自面临被丢弃或者安置的命运。

我会把我的相机放到家里客厅的玻璃柜上,和那些我从各地搜罗来的工艺品摆在一起。它是记忆的容器,但在此之前,它会被删除清空。它是空荡荡的记忆的容器,摆在玻璃柜上,像件古怪的史前遗物。

她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进旅行包里。

有一样我的东西她没有从里面拿出来,我想让她拿出来还我,但我还是没说。如果哪天我被撞断一条腿,我就会后悔没有要回一只鞋垫,没有最后完工的那只摩梭鞋垫。

缓慢的“吱——“的一声,她拉上旅行包的拉链,里面的事物安静下来,等着被带走。

我太听得清那“吱——“的一声了。

“还来得及去吃午饭。”她说。

“不过要拿上我的包。”她说,“不一定来得及回来拿行李。”

我看了一下表,秒针在哐哐哐地飞奔。

“走吧。”她说。

没等我回应,她又说:“哎,再坐一会儿。”

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来,扫视着小小的房间,回避我的眼神,手指头在膝盖上轻轻地拍着。

然后缓缓地埋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里。

我看见那蜷缩的身体在抽泣。

但听不见声音。

后来听到了,喉咙里传出哀伤的哽咽,很小,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只是更小,更压抑,更遥远。她的灵魂在撤退,回到身体的深处去了,可能要在那里躲一段时间。

我在她身旁蹲下,静静地等待。她身上的气息散发出来,奇怪而迷人,我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木木。”她埋着头呜咽着说。

“嗯?”

“我要走了。”

“嗯。”

“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嗯。”

“你那天问我为什么爱你。”

“嗯。”

“我也不知道。”

“嗯。”

“所以我说,所以我说谁说过我爱你。”

“嗯。”

“那样说我自己很难过,觉得自己太倔。”

“嗯。”

“现在我明白了。”她说。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

熟悉的眼神中闪烁出崭新的气质。

在刚才的几分钟里面,眼神中的青涩从她眸子里褪去,增添了成熟圆润的光芒。

她的嘴唇也改变了,嘴角不再有少女倔强的线条,而是柔和下来,变得柔软丰满。

脸上的光泽也变化了,罩上一层温暖的母性光彩。

表情的方式,呼吸的方式,捋头发的动作,都已悄然发生了永不逆转的改变。

她不再是我十天前认识的那个女孩,她已经长大,她的脸上变幻出另一种美丽。这变幻发生在我眼前,但我仍然不知道它是如何发生的。漫长的一生,这样奇异的时刻你永远捕捉不到,只在极罕有的刹那,才奇迹般撞见。

在她埋下头的几分钟里,时间的锯齿无声地割断过去,踢踢兜长大了。

少女踢踢兜已经离开,我面前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将手搭在我头上,微笑着看着我。眼中的灵气,伴随着新得来的智慧,变得更加自信和强大。

“我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爱你了。”她说。

“为什么?”

“因为你出现得太突然。”

“又因为我知道你会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在酒吧送你回去的那天晚上,我在想,这个人会马上消失,如果我不抓住他,他就会一闪就不见了。呵呵,那时候我很幼稚,我想如果我抓住他,他就会在我面前多闪几下,我要抓着他让他在我面前使劲闪使劲闪,闪给我看看,呵呵。”她说到这儿自己笑起来。

我知道她在说谎,她在给自己一个解释。少女踢踢兜从来是在向世界寻求解释;长大之后,她学会自己给自己一个解释,而这解释却正是长大之后残留的幼稚。

这是成长的凄凉和无奈。

或许有一天,她会像我一样,面对这凄凉不再给自己解释,只是沉默地凄凉着。

“兜兜。”

“嗯?”

“我们去吃饭吧。”

“好。”

其实那天我们没有吃饭,我们吃的还是面条。

期间兜兜叼起一根面条,叼住一头,衔在嘴里,哧溜一声把面条吸了进去,酱全糊在嘴唇上,还有一滴跳到脸上。

然后我们都无声地笑,我拿纸巾帮她把脸上那滴擦掉。

时不时地,我们会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对方,我们眨眼睛的时候眼帘咔嚓响。

咔嚓响。

我要帮她背包,她说不用。

她自己背着,好大的一个包,最大的那种旅行包,上面遮住头下面遮住屁股那种。

我就背着她的吉他盒,我耳朵贴着吉他盒听了一下,里面没有声音。那些弦肯定都还在,但没有手指弹,那些弦自己不会发出声音。

我又听了一下,确定里面的确没有声音。

我背着一把沉默的吉他,躺在黑咕隆咚的吉他盒里面的,站在路边招出租车。

“到机场多少钱?”我问。

丽江城向身后退去。很奇怪,这么大一个古城,四个轮子一转,就毫不挣扎地向后退去。所有的房子一起,街道、屋檐,那些人、树木、溪水、石桥、店招、石板路,咳嗽声、叫卖声、流水声、影子,包括人的影子和东西的影子,黏着他们各自的主人,一起,朝身后退去。

另一面,停着古怪飞行器的机场,在等着我们。

路上,又是油菜花地、蚕豆地和小麦地。

呼啦啦地迎上来,呼啦啦地向后退去。

兜兜俯在我肩上,这些天我们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依偎。她的呼吸落在我的脖子上,我的脖子已经习惯了那种痒痒的感觉,可以从那种痒痒的感觉中领会她的情绪和心思。

车轮在转,我感觉那呼吸越来越急促。

抽抽停停。

一阵短暂的沉默。

沉默中有什么在潜行。

她在咬我的脖子。

像一头学习捕猎的小兽,演练着锁喉的功夫,但还没有练出有力的咬肌,还没有磨出锋利的牙齿。牙齿咬在我的脖子上,无力,迟缓,犹豫,反复,咬一下,松开,再咬,再松开。我知道顺着我的颈窝暖暖地流淌下来的,不是我的血,是她自己的眼泪。

齿印没有留在我的皮肤上,也没有留在月亮上,是留在了我的骨头上,颈椎第四节。这就是后来那个考古学家的证据。他费了老鼻子的劲把一堆骨头化石渣子正确地拼在一起,拼出我的颈椎骨,然后把另一堆骨头渣渣拼在一起,拼出兜兜的牙齿。然后,他颤抖着将那排牙齿轻轻地扣在那节颈椎骨上,老泪纵横。

那排牙齿轻轻地扣在颈椎骨上,和上面的齿印完美地吻合。

那就是她留下的远古痕迹。

那就是刻骨铭心的爱。

“踢踢兜和点炕木!我找到了踢踢兜和点炕木!他们不是无端的远古传说,他们真的存在过!”老考古学家泪流满面。

在他一命归西之前,老考古学家在报告上写下了最后几行字:

我毕生的研究表明,以踢踢兜和点炕木为代表的早期人类,他们的智力进化水平,已经能够理解人类的相遇和相爱。

这行齿印所蕴含的,正是早期人类所能理解的欲望与责任、渴求与放弃。时隔几十万年,我们还能从这行齿印中感受到人类蒙昧时期强烈的情感世界,尤其是第一齿印和第二齿印之间的磨痕,显示出他们过于短暂的生命,想摆脱命运控制的强烈的自制和挣扎。我到现在还能从这两行齿印中听到踢踢兜无助的抽噎声和点炕木面对命运的沉默。

考古学家写完这段报告就一命归西了,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享年2487岁。

在他们那个有着过度智慧和长寿的年代,永恒是以80年为一个周期,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活几十辈子,动不动就可以选择下辈子再见,一劳永逸地解决了相遇和永别的痛苦。

“点炕木。”

“嗯?”

“你听听我的心跳,它跳得好快。”她嘤嘤地说。

我就俯在她胸口听,是好快,心脏像是在狂奔。它困在胸腔里面,无处表达,知道离别就在眼前,但没有办法,它只能绝望地狂跳。

“哎,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吗?”她说。

“你定的机票是几点?”我问。

“我没有买机票。”她说。

“我等一下进去随便买一张。”她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去了哪里。”

我没有说话。

“我没有目的地,我的目的地就是离开这里。”她说。

亲爱的姑娘你为什么含着泪水在笑?

“要照顾好身体啊,“她说,“你们家踢踢兜又年轻又健康,可以轻轻松松再活50年。”

原来她在想这个。我说:“我们家族史上都是长寿,我肯定可以活到那一天的。”

“哪一天啊?”她抬头看着我故意问。

“回这里来找你那天。”

“那时候我都老了,根本不漂亮了。”

“老了多好。”

“我老了你会认不出我来的。”

“我记得你右胸上有颗痣啊。”

“呵呵,你要我光着胸口在大街上等你啊?”

“不用的,“我说,“衣服上抠个洞,掏出来就可以了。瘪瘪的,别人还以为是个口袋呢。”

我们俩都哈哈大笑起来,她撒着娇用拳头打我的胸膛,说:“你是个流氓,好坏。”突然就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

这是积压的哭泣最后的释放。

哭吧亲爱的,我拍着她的背,感觉到泪水完全打湿了我的胸膛。

除了哭泣和沉默,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面对别离?我不知道,我们一个哭泣着,一个沉默着,坐在机场外面花园的台阶上。

过了好久。

我低头看着那张脆弱的脸。一场大哭之后,她已经完全被击垮,虚弱,疲惫,恍惚,慢慢安静下来。

“兜兜,你知道什么是老泪纵横吗?”

“嗯?”

“就是人老了,脸上全是皱纹。眼泪流出来,不像年轻人那样一条线地往下淌,而是流进那些皱纹里,在脸上横着淌,竖着淌,斜着淌,歪着淌,四面八方地淌,这就是老泪纵横。”

“如果要擦眼泪,就要用一只手扒着,把那些皱纹扒开,才能把里面的眼泪擦干净。”

“嗯。”

“你看你现在的脸,那么光滑、细腻,眼泪再多,也只是一条线地往下淌。但到了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如果你还会流泪,我就要用一只手,扒开那些皱纹,才能帮你把纵横流淌的眼泪擦干净。”

“你别说了。”

“让我说。那些皱纹,我不晓得它们是怎么来到这张脸上的,我会错过它们的出现。每一条,每一根,哪些是笑出来的,哪些是哭出来的;因为什么事,我不晓得,分不清楚,我只是看到时间吐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脸,一个老太婆。几十年来她在我心里面一直是一个少女,一转眼就变成一个老太婆。她的心早就不一样了——我不是说你不再爱我了——或许还是爱吧,但埋藏太久的爱,可能已经无法唤醒了。如果你出现,或许也只是为了兑现一个承诺,出于一份好奇心,想看一看50年前那个一闪而过的男子,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呢?我现在就可以猜到,如果他那时候没有死(不要说死。兜兜插嘴说),他老态龙钟,但目光炯炯。他已经经历了他想要的一生,怀着最后一个愿望来到这里,站在五一街路口,拄着拐棍,四处张望,歪着脖子审视路过的每一个老太婆。哪一个是当年的少女踢踢兜?那个提着买菜的篮子的肯定不是,那个领着刚放学的孙子的肯定不是,那个满口没牙撅着个嘴的肯定不是。他站在五一街路口张望,静静地等,他知道她一定会出现。那个分别后在这个星球上又活了50年的那个人,她肯定不会忘记,她在天上飞,绕着这个地球转,转啊转,去了好多个国家,遇到很多人,遇到很多事,怀揣着一个秘密,经历了大半辈子。有一天,日子就要来临,她再次想起那个承诺,她的心咯噔一响。接下来的几个月她一直很紧张,拿东西老是拿不稳,记事情老是记不住;老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老是跟小孙子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看见电影里的葬礼,她哭得最伤心,家里人以为她要老年痴呆了。她突然说她要独自出门。有一天,有一天,有一天啊,日子终于来到,她悄悄地独自出了门。

“他已经可以嗅到那个熟悉的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忘记的身体的气息,就在附近,他耸耸鼻子,感觉她已经从身后走上来了。

“他转过身,一眼就认出她来。

“在他眼里,她突然变成了那个少女。

“那个时候,我们就会老泪纵横。”

当飞机一架接一架地起飞,我不知道她在哪一架上面。

每一架起飞,都会带走我的爱人。

那天下午,她离开了很多次。每一次,我都在飞机的轰鸣声中放声大哭。

云层后面的目光,让我越来越虚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够在她怀里这样大哭。我的大哭,只能是在我孤独的时候。

这是我最后的吸泪鬼生涯,还回了所有的泪水,一直还到身体干枯。

我感觉我的心被她带走了。我摸了一下脉搏,没有跳动;摸了一下心跳,没有跳动;然后我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连敲了几下,里面发出“咚嗡、咚嗡“的空荡荡的回音。

就这样,那天下午,我从一个空白人,变成了一个空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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