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流觞那怪渗人的笑容,水流离心中一道暗恻,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好陪笑,“原来是姐姐啊!”边说着,早已想起身,“是妹妹失礼了,让你见笑了。”
水流觞眼疾手快,迅速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水流离,语重心长责怪道,“你我都是姐妹,谈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你这样说岂不是在怪姐姐吗?妹妹身子还未恢复,还是躺着为好,切莫落下了病根呀!”
水流离正欲开口说什么时,李氏这会突然间冲上来扳开水流觞,抱着水流离就是一阵痛哭流涕,“离儿啊,你可吓死娘了。”
突然间被李氏强抱着的水流离霎时间瞳孔微微一收,然后像是明白了过来,伸出手轻拍着李氏的后背,安慰道,“娘,没事,女儿已经没事了。”
被扳开的水流觞退到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上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感人大戏,唇畔上扬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柔和的脸色像是凝上了一层淡淡的霜,有点冷。
再次看她时,她已经恢复了和颜悦色,担忧问道,“母亲,我瞧妹妹面带病色,情况似乎不太好。不如就应了我方才的那个提议,让翠竹去请那位神医来替妹妹医治,我相信只要神医一出手,妹妹的病肯定是药到病除。”
李氏的面色瞬间凝固了,看不出是何情绪,只知道那表情不太好看。因为李氏背对着水流觞,所以水流觞没能看到这一幕,但是聪明的她也能猜出是李氏的表情。
倒是水流离,惊谔、害怕和恐怖全写在脸上,水流觞很轻易便能将她的神情一览入目。
水流觞假装没看懂水流离露出的神情,垂首道,“既然母亲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女儿这就差人前去请神医!”言语间,透着些急促与喜悦,又轻吐了一口气,像是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说完,福身退去。
在旁人听来,这大小姐确实是十分关心二小姐,为了治二小姐的病东奔西走!
“不……姐姐……”水流离这会儿胆子都快吓出去了,苍白脸上无一点血色满是着急,正想起身下床去劝阻,却被李氏拦下来了。
“装咳……快!”李氏轻声低喃着。李氏不愧是在术斗中打滚了多年的人,一下子便想出对策拖住水流觞,只是这样的对策,有点烂,但是李氏认为这样的烂计足以对付笨头笨脑的水流觞。
李氏不知道,水流觞已不再是以前的水流觞了,而这些烂招,对她也失去了效用。呵~再世为人的她,又怎会还像上一世那样愚笨呢?
“咳咳咳……”水流离也是个明白人,装出咳嗽的模样,不仅装的十分像样,还演的像是快把肺都咳出来了,一时间满脸通红,仿佛是真的一样。
刚转过身的作势要走的水流觞,听到咳嗽声后,唇边闪过一抹深深的笑意。应了她们的好意转过身,笑容以隐去,担忧上眉头,着急往回走,惊呼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水流觞上前坐至床边,掩过眸中的厌恶,握住了水流离的手。
“姐姐,我没事!只是听到姐姐说要去请那位神医,妹妹不由地心里害怕,所以才……”未说完,水流离便低下头,一副羞答答的模样。
水流觞听了,心的不由地冷笑,水流离啊水流离,居然露出马脚了,看来你也不那么聪明!
然而脸上的担忧更深了,“不行!看见妹妹这般模样,我觉得还是得去请神医,不然妹妹这样我真的不放心!”说完又准备起身要走。
“流觞,离儿已无大碍,只需休息几天便好,不必劳师动众去请神医了。”李氏适时拉着水流觞的手,安抚着水流觞。
“可是妹妹……”水流觞疑惑地看了水流离一眼,不放心地问道。
“放心好啦,离儿不会有事,你不相信离儿,也要相信母亲。”李氏继续抚慰道。
“哦,那好吧。”水流觞也不再坚持,服贴道。
听此,躺着的水流离暗自松了口气,呼之欲出的气息如游丝般,不易让人察觉出。李氏却是神情自若,脸上依旧一副亲和慈爱的模样。
水流觞目光流转,看出了两人的心思,她顺水推舟,恭敬道,“娘,既然妹妹已无大碍,那女儿便告退了。妹妹,多保重身体。”最后一句话时,水流觞已将目光投向水流离,似笑非笑开口,给人留下一种意味深长。
“嗯,快回去吧,你身子也需要静养呢。”李氏欣然地开口,又关切地交待了几句。
“女儿告退。”水流觞福了福身,然后退步转身带着翠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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