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本来是一条捷径,可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最多举人就到顶了,而且他的性子也不适合官场那一套,倒不如做自己喜欢做的,累积军功比做文官一步步爬上去快的多!
尽管现在没有战乱,但是北方的烈焰一直虎视眈眈,还有南方边境的蛮夷,时不时的侵入,再不济,去剿匪也不错!
慕华掩饰的好,章小草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又在酒楼里吃了晚饭,亲眼看着他走进了书院才同凌风他们一起回了客栈。
接下来的两天,章小草又去城里的一些种子铺看了看,却并没有第一天那样幸运,她也没有气馁,这趟来总归不是空手而归!
回章家村的前一晚,林肇源突然来到客栈,也要了一间房,就在凌风隔壁,只是并未让章小草知道!
夜半时分,凌风凌云潜进林肇源的房间,三人聚在一起商量事情。
为了不引起注意,房间里并未燃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细细的说话声。
“今天一早,京城就传来消息,宣旨的钦差大约会在半个月后抵达临江县,所以在这半个月里,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能让她离了你们的视线,瑾瑜已经在暗处安排了人,他们的武艺没有你们高强,但是胜在人多,保护章奶奶还不成问题!”
林肇源慎重的吩咐道,虽然他们已经不再为他效力,但是这件事还得他来吩咐才行。
凌云连忙应下。
凌风却关心另一件事:“公子,我担心会因为这件事,那些人会把目光放在你们四人身上,这样难保他们不会怀疑南方巨大贪污案是你在暗中揭发的,要是真让他们查到什么,你就危险了!”
黑暗中,林肇源淡淡一笑,眼里散发着慑人的光:“你无需担心!瑾瑜已经抹除了痕迹,那些人只以为是那位动的手,就算真找出我,也只以为我是那位的密探,不会轻易动手,不过,瑾瑜肯定会再度受到他们的猜忌,以为那位在暗地里为他铺路,这才是他们最不能忍受的!”
凌风闻言,放心了不少,公子身边虽然有一些能用的人,可尚未能独当一面,之前又把他们扔给了姑娘,他真担心那些人察觉后会对公子下毒手!
想到姑娘半个月后会进京,他又问道:“这事要告诉姑娘吗?至少让她有个准备!”
林肇源沉声道:“万万不可!这次前来宣旨的是那位跟前最得信任的风衣,他这么做,一来是想刺激某些人,二来,怕是已经怀疑瑾瑜在中州府的动作了,他疑心重,对自己的儿子也不放心,要是知道瑾瑜暗地里有这么多的动作,一定不会容忍!如果让她知道,到时不小心露出马脚,风衣一定会看出来,这就印证了那位的猜测,对瑾瑜不利!”
三人商议了大半宿,在更夫敲过三更后,方才各自回了房间,在自个儿房里睡得正香的章小草自然不知道这些,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在客栈大堂看到林肇源倒是吃惊不少,四人用过早饭,便骑马往家里赶!
路上,林肇源见凌风慎重的把一只鼓鼓囊囊的布袋紧紧地绑在马背上,看起来沉甸甸的,于是对章小草问道:“这就是你这次的收获?”
章小草心情不错,笑道:“是好东西!若是能种植开,许多平民百姓怕是不用再饥一餐饱一顿了!”
林肇源一听,惊喜万分:“当真?”
章小草肯定的点点头,兴致勃勃的跟他介绍土豆:“这东西叫土豆,和凉薯一样是高产作物,它能顶饿当粮食吃,也能做成菜肴,最关键的是没什么地域限制,像南方气候温暖些,可以在水稻收割后种下,次年开春收获,不影响种水稻,咱们这里属于中部地带,冬季寒冷,但是夏季长,所以一年可以种两次,北方的话,一年种一次是没问题的,而且它长在旱地,也不挑,就是贫瘠的土地,只要勤快些,除草除虫,也能长好,比水稻和小麦的出产高度了,是宝贝呢!”
林肇源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若真是如此,的确是宝贝,这样一来,也不用一遇上大的天灾人祸,就饿殍满地!”
章小草听到他的感叹,心里也很感慨,他心怀百姓,若是做官,一定是个好官吧,可是纵观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貌似清官能吏都很少有好下场的,不是被贬郁郁不得志,就是被奸臣贪官弄死,水至清则无鱼啊!
不过,背后的人也不是那种死脑筋不知变通的,说不定混迹官场,更加如鱼得水,将来做第一权臣,唔,权臣没几个有好下场,像首辅大臣就不错,不过懂得急流勇退才好,不然很容易被皇帝炮灰掉的……
“对了,你若是种那个土豆,这点育种怕是种不了多少,要不知会乐霆一声,让他家的商队留意一番?”
林肇源出声,将章小草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
章小草一愣,她以为他会问她怎么知道土豆的,她甚至连说辞都编造好了!
林肇源不是不想问,只是他觉得这丫头身上的秘密太多了,高产棉花都能让她种出来,能知道土豆也没什么,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探知她!
只是,他没想到,他不问反倒令章小草不淡定了,甚至有些怀疑这厮是不是看出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太惊悚,只要她咬紧嘴巴,别人就是怀疑又能拿她怎么样!
“不用了,我怕他又给我挖坑!”
章小草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她说这话没有怪乐霆的意思,毕竟棉花一事,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为了少些纷争,她还是谨慎些为好!
要是土豆种好了,最多两年,她就把种植以章家村为中心传播开,要是有人提前盯上,她又对付不了,那就把种植的法子,还有土豆种都卖掉,这样她也不吃亏!
林肇源闻言,有些闷闷的,觉得她对他也产生了怀疑。
章小草不知道他会这么想,只是闲闲的问道:“你以后就走仕途这条路吗?”
林肇源见她问的随意,心知她没有别的意思,于是说道:“会吧,若是厌倦了,辞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