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仁想到老者的几式剑招,虽然奇特但毕竟自己也是使剑的,并且枯灯残剑向来以怪、奇、特另对手防不胜防,学着老者之前攻自己的那几招比划了一下,你还别说真还有模有样的。
“这一式是我昨晚进的房中你攻我的……”郢仁比划了一下。
接着又比划了一式,“这是你飞身出房时逼我退后用的。”
郢仁一边比划一边说道,招式合情合理而且加上郢仁还一旁解释,就是贺子章都傻眼了,昨晚那个时段是他守夜,竟然没发现打斗,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你昨晚就与那人交手,为何没告诉我?”蔡语茹在一旁担心的问道。
郢仁想想,低声说道:“怕你又瞧不起我,我要说了没拦住那淫贼,指不定你怎么说呢?”他说的声音不大,偏偏所有人都听的清楚,莫说不知情的人,就是知情的贺子章都傻眼了,以为郢仁说的确有其事,他也转头笑着看老者。
老者被他看的发怵,厉声说道:“小子,你莫乱言,你,你一定认错人了。”郢仁演的实在逼真,一时之间他只以为郢仁是认错人了。
“我乱言?这几招可是你的招式?”郢仁咄咄逼人。
老者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点头,紧接着说道:“那也不是我。”
“刚才你还说你是剑圣的传人,这剑法仅此你一人使得,还想抵赖不成?”郢仁接着逼问道,他也没发觉自己这话有错,若是仅此一人会使,他又如何模仿如此之像呢?
郢仁没发现自己话的破绽,别人也没反应过来,老者更是无言以对,急的直跺脚,“不是我,你这小子,把话说清楚。”
郢仁索性把剑一丢,扯了一下衣领露出脖子,轻蔑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杀了我吧,不就是灭口吗,还是之前那话,这个姑娘无辜。”郢仁真怕把老者逼急了,这计现在来讲都算成功,就怕老者真若是气急了杀了自己,又索性杀了所有人,担心蔡语茹的安慰才这么说,当然这么说的目的也有演戏的成分。
老者也收了剑,郢仁这时才注意到,那剑竟眨眼间从老者的手里消失不见,不说功夫如何,就是这一招也足够在江湖炫耀的了,世问当今天下谁又能做到如此呢?
“说清楚,我听明白了,是不是昨晚遇到淫贼了,和我用一样的招式?你再说清楚那人的模样,这事我一定查清楚,你先别断言那人是我,你这小子太莽撞了,我要真是你这般丢了剑不是找死?”老者现在反倒教训起郢仁鲁莽。
郢仁有心想笑,想到若是现在笑出来,怕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简单的把昨夜之事说了一遍,其间蔡语茹和贺子章也附和几句,更增加了可信度,老者频频点头,听到死者还留有一个孤儿,更是痛心疾首,还好郢仁安排的周祥,才长长出了口气。
“小子,看你心眼不坏,那孩子现在还在客栈吗?我会照顾他的,今日就这么算了,等我日后查出是谁,一定当面找你澄清,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事在没弄清楚之前传到江湖,我定不饶你。”老者说完叹了口气。
郢仁心中大是得意,想到和四人之力仍胜不了了得剑圣传人,竟然被自己的诡计所骗,当下一拱手,说道:“既然前辈这么说,晚辈就信你这剑圣传人四个字,待日后查明真相,若真不是前辈所为,到时一定还前辈一个清白,届时咱们之间的事在做了断为时不晚。”郢仁心想着这事本来就是无稽之谈,自己这么说也是为日后大白真相,不至于为今天的话承担什么责任,毕竟自己只说日后为他澄清,并未有其他承诺,到时在做了断也不必畏首畏尾,毕竟今日说的清楚。
老者一听郢仁不再咬着那事不放,连连点头,说道:“那咱们就此别过,还望少侠好自为之,看的出来你有侠义心肠,只是那魔龙功实在恶毒,我劝你还是尽早停止修炼,免得日后心性大变,到时只能是害人害己。”
郢仁重重点了一下头,因为老者所言不假,郢仁也确实担心这魔龙功改变心性,故而也一直没有修炼它。
郢仁看着老者离开,众人上船,躲开蔡语茹的目光,一坐在船板上,彭党刚才最为狼狈,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坐下来不觉有点后怕,若是当时稍不留神现在可能身首异处了。自己坐在一旁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水面,江湖中人早把生死看淡,这话其实谁都知道,不过真用到自己头上时,还是不能看的这么开。
周海平不时用眼角打量着郢仁,他现在真的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个看上去一脸稚嫩的大男孩,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怕是任何人心中都有数,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偏偏又由不得你不信,那老者清楚自己没做过,而要再打下去,就会背上个淫贼的恶名,心中有气也只好忍着。
其实郢仁当时那么说并没想那么多,现在冷静想想这样也好,自己此去骨魔洞不知会发生什么事,而哆哆母亲的死又不能不了了之,指望官府查案怕是没什么希望,而那老者看样子是真生气了,一定会想办法查出元凶还自己清白,既逃了命又可以查到真凶,这样的计以后还是多想几条的好。
“那人真的就是昨晚……?”蔡语茹坐到郢仁身边,小声问道。
“坐这么近干嘛,弄的很暧昧的样子,不知道以为咱俩昨天怎么地了呢?”郢仁避而不谈,觉得这么说女孩子都会生气离开。
蔡语茹没有离开,只是鼻子哼了一声,可能是习惯郢仁这样,“我问你呢?我看那老者不像是坏人,是不是你误会他了?”
郢仁也没想好要怎么说,既然刚才用诬陷那招挺管用,现在索性逗逗蔡语茹,便大声说道:“刚才我求那老头放过你,我说他怎么答应那么快,原来你们认识?说,你身上有什么东西,怎么咱们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呢?”
蔡语茹被郢仁一番话搞糊涂了,其他人更是没明白怎么回事,岳无心看着蔡语茹说道:“姑娘若是身上有什么东西,最好现在就丢到河里。”
郢仁听言比蔡语茹的惊讶更多,都说久闯江湖的人滑的很,看来这话不准确,岳无心怎么不想想这话是谁说的?若是这话出自四鬼之口信也就罢了,偏偏是我口中说出来的,要是真如此,我瞒还瞒不过来呢,如何会这样大声宣扬呢?
周海平苦笑了两声,说道:“三妹,休听他在那边胡言,这小子鬼的很,莫要上他的当。”
岳无心想了想,狠狠的瞪了一眼郢仁,不再说话。
蔡语茹回头看看四鬼不再注意他俩,小声问道:“你刚才那么说,是何用意?是不是你有办法逃出去?”聪明的女人不漂亮,漂亮的女人绝对不聪明,蔡语茹可以说是证明了这句话,当然,岳无心的表现也很说明问题。
郢仁拍拍蔡语茹的小脑袋瓜,故意放大声说道:“别想着跑了,没见四鬼都不在乎我们吗?师傅对我说过,我们是人不是神,神什么事都能做,而我们人?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
蔡语茹想想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问道:“你功夫这么好,师傅是谁啊?说出来我看看听没听说过。”这话说完岳无心也转头看着郢仁,看来她也觉得郢仁师傅的那句很有道理,很想知道是谁。
“我师傅?高人,江湖上没人比他高!”郢仁笑道,其实那话是白常青平日挂在嘴边的话,当然是在喝酒的时候不停说的话。郢仁虽然听腻了,不过真的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太多人都自命不凡,其实呢,街上见到人都是平凡人,世界上天才有几个?能比别人过的好强一些的人,无非都是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
蔡语茹白了一眼郢仁,“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问什么都不说,装一副高人的样子。”
“我师傅就是高人,至少比你高。”郢仁满不在乎的说道。
“高多少?”蔡语茹不服气的问道。
“高你一个头吧,嗯,你也就到他肩膀。”郢仁一边打量蔡语茹,一边说道。
蔡语茹握起粉拳,砸在郢仁的肩膀上,“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啊?”她没想到郢仁卖了半天的关子,竟然说的是身高,心中有气又觉得好笑。
郢仁被打疼了,跑到贺子章身边,“前辈,她要再打我,你对她做什么我都不管。”
蔡语茹本想追过去,听到郢仁这么说,才想起贺子章是四鬼中的色鬼,前些日又对自己那样,虽然现在没什么举动,不过不代表心里没有什么坏念头,恶狠狠的瞪了眼郢仁,不想就这么吃亏,也跑到岳无心的身边,小声说道:“岳前辈……”
岳无心不等蔡语茹说完,忙打断她的话,“闭嘴。”
周海平开心的笑道:“你们这俩娃娃当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现在四鬼中周海平最为开心,贺子章最为无奈,岳无心最为生气,只有彭党最忧郁,反倒是郢仁和蔡语茹和平常一样,船夫默不作声的划着船,船上七人就这样一路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