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接到调令
山子送走兰香，回到中阳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今天，他本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兰香走的时候交待说，上次去看了二屁，看着二屁有些不好，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建议山子通过派出所找一找二屁的家人。
山子回到中阳家里楼前刚停好车，新月和大黄小黄就迎了过来，山子一看新月的小脸红红的，就知道她和大黄小黄在外边玩了好久。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妈妈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
“爸爸，条件不好，是吧！”
“不好，不过，没关系，就一年，再说，李兰香同志是谁呀！是吧！”
山子冲新月挤挤眼睛，又俯下身子对新月说：“不要和你爷爷奶奶说六弯条件不好的事情，就说还不错，和平坡差不多，知道不？”
“当然！”
山子先把一袋子蒜拿到了地下室，回了家，和爸爸妈妈交待了送兰香的事情，说那里条件还不错，和平坡差不多，人也很好，人家校长还为了兰香，摆了一桌子迎接兰香，住的地方不错，很大，还是单间，每天有人专门给做饭，饭也不错，有菜有肉等等。
奶奶缓了一口气：“哎呀！条件再好，也不如家里噢！兰香可是受了罪了。”
“奶奶，我前两年和爸爸妈妈去过六弯，那里真的很不错。”
奶奶看看新月，似乎相信了父女俩的话，摇摇头，去厨房了。
“山子，饿了吧！妈给你做点饭吃。”
“妈，中午吃得好饱。我得先去趟市场，看看二屁。”
“爸爸，这个可得带我去，我也想去看二屁。”新月拉住山子的手。
“好，都去，大黄小黄也去。”
大黄小黄听懂了，高兴地蹦着，给山子摇着尾巴。
山子到了市场，进了平坡的门市，但二屁在小床上睡着，还打着酣。
山子看着二屁睡得很香的样子，就有些疑惑兰香说的二屁不好的话。
这时，起山走了进来，见山子看着二屁，就说话了：“山子，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二屁越来越不好，这是我刚刚给吃了两片止痛片，看着好一些，也睡了。我也说不清他那里不好，好像身上疼，很痛苦，但他也说不清楚，带他去医院，到了门口，死活也不进去。这不，我听说这个芬必得止疼不错，刚刚出去买了一盒，这还不敢全给他，再疼的时候，给他吃吧！”
“起山，要不这样吧！我去趟派出所，跟他们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让他们先查查二屁的来历，和他们家里人联系上了最好，联系不上，也让二屁去福利院吧！也有人照顾，总是好一些。”
“山子，这个二屁好像对新月好呢，嘴里总是念叨月儿的名字，还给月儿攒了不少好东西。你看他那枕头底下，满是各种棒棒糖，说是给新月的。这个二屁，还知道疼新月呢！你说他到底是傻还是不傻，真是的，切！”
山子苦笑了一下，咳！这个二屁，这个苦命的人，真的单单对新月不错。
新月把奶奶给二屁带的一塑料袋子吃的东西，放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心里也是很担忧。新月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李二皮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就是不能从她的嘴里说出真相，看来，也只好求助派出所了。
“爸爸，咱们赶紧去派出所吧！”新月拉了拉山子。
从派出所回来，山子先把新月和大黄小黄送到小区门口，他得到酒店看看，这一整天没去酒店了。
山子刚到办公室，李明亮就打来电话，让山子去他办公室一下。
“山子，葛局长调令已经下来了，过两天就要走，咱们怎么表示一下？”
“表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山子照实说。
“唉！我这个心情，不知怎么，听到这个消息，是又高兴又不高兴。高兴吧！是这个葛尚云早就不想当官了，现在正喜气洋洋地做他的爷爷呢！不高兴吧！你说，怎么好容易处这么一个朋友，挺谈得来，处得挺好，说走就走了，以后咱们喝酒就是三个人了，想一想，心里就不高兴。唉！”
“李哥，中阳离省城也就一箭地，想去拔腿就去，想喝酒，就去，咱们拉上酒，去了找个小饭馆就喝，喝多了，找个旅店住一晚就行，有什么难呢？”
李明亮摇摇头，脸上还是不高兴的样子。山子见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就建议李明亮先去和看看葛尚云，聊聊，再说，来日方长嘛！
李明亮说了声好，就再没说话。
李明亮和山子说话的时候，葛尚云正在办公室和葛建虎说话。
“建虎呀！你可想好，趁现在我还有这个能力，不要后悔，我要是走了，你肯定不如现在好过。过去，人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也会照顾你，让着你，以后可没有这些福利了。”
“三叔，没什么。我就是一个司机，新局长要是用我，我就给人家踏踏实实地当个司机，要是不用问，我还懒得伺候他呢！我不是逍遥自在点更好。”
“建虎，你现在想得倒好，怕前后差别太大，心理落差太大，你受不了。”
“三叔，放心吧！说实话，你是我三叔，其实，在局里，我也没沾你什么光，不就一直是个司机吗？也没转成公务员，也没提拔，我哪里有什么心理落差？”
“建虎，你不说，我还没意识到呢！我光顾着我自己了，没有给你安排好，唉！这些真的没想到。”
“三叔，我不是怨你，真的没有怨你的意思。其实，这样反而要好，你要不当局长，我也没必要这个也怕，那个也怕，这个不敢说，那个不敢说的。三叔，你倒说说，当官有什么好？像我这样，每个月把工资挣回来，自自在在的，有什么不好？你提拔我，顶多让我当个后勤中心的副主任，有什么意思？”
“哎！你这倒提醒我了，要不，你去后勤中心去吧！以后不要当司机了。”
“我才不去呢！看见那个杨如意心就烦。”
葛尚云笑笑，还要说什么，有人敲门，是侯跃进，笑嘻嘻地进来了。
“尚云，听说你要走，过来看看你，和你说说话。”
侯跃进刚坐下，李明亮和山子又来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约好了似地，怎么齐齐地就来了，安慰我来了。”葛尚云笑着招呼他们坐下，“建虎，赶紧泡茶。”
“好嘞！”建虎答应一声，就去拿暖壶泡茶。
“咚”的一声，门好像被踢开了，一个女人冲了进来。
这个女人狠狠地盯着葛尚云：“葛尚云，你，你总算没有熬过我，怎么？准备滚蛋呀！灰溜溜地滚蛋呀！你就好好地滚吧！”
葛尚云“哈哈”笑着：“是啊！我准备滚蛋，准备灰溜溜地滚蛋。哈哈哈哈！”
葛尚云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葛建虎冲着那女人喊道：“杨如意，你给我滚，你要在这里撒泼，看我不收拾你，葛尚云走了，还有我葛建虎呢！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给你脸了，干了缺德事，就消停点，又来这里找事来了，啊！”
葛建虎一个箭步冲上去，指着杨如意的鼻子就来了一通，山子怕建虎动手，就赶紧抱住建虎：“建虎，建虎，来，坐下！”
杨如意还要说什么，刚张开嘴，建虎话就来了：“杨如意，你这个****，你给我滚，我跟你说实话，我三叔让我去后勤中心，我还不想去，因为我不想见你这张臭逼脸。但是，今天，我葛建虎决定去了，我每天就看你怎么猖狂，我能听就听，我不想听，我就扇你这个****，来，你再说一句。”
葛尚云坐在椅子上，平平淡淡地说：“建虎，不说了，不值当。”
这时，霍亮和于多多慌慌张张地进来了，一见杨如意在这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拉走了杨如意，杨如意还大喊：“葛尚云，你也有今天，你好好地滚吧！死去吧！”
建虎刚要冲出去，山子和李明亮抱住了他。
侯跃进大张着嘴，半天没有合上：“啊呀呀！女中豪杰呀！这么豪放！厉害！厉害！建虎，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你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想不到，想不到，啊呀呀！想不到，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葛尚云淡淡地一笑，没有说话。
建虎还愤愤然的：“谁不会厉害？我也是有脾气的人，真是的！”
李明亮试探着问建虎：“这就是那个杨如意？就是去年告你三叔的杨如意？”
李明亮早已风闻葛尚云去年被人告黑状是一个叫杨如意的女人所为，今天见了真人，也让李明亮惊诧：“啊呀！果然是骁勇。”
侯跃进听李明亮说出“骁勇”两字，只觉得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是如此别扭，就哈下腰又笑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大家受他的感染，也都笑了起来。
几个人笑够了，这才坐下来，喝起茶来，笑得都有些口干了。
突然，侯跃进说到：“这个杨如意和一幼的园长雷如愿是姐妹俩，性格却是如此不一样，真是奇怪！”
“咳！只是同母姐妹，父亲的基因还是很重要的。”山子也认识雷如愿，大家又就这个父亲基因的问题聊了起来，都忘了此时来葛尚云这里是干什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