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新的线索
李泰听见如意的声音,赶紧迎了出去,这个大姨子,李泰可不敢怠慢。
“妈,我一大早跑了十几里,到村里把人家还下蛋的鸡给你逮了一只,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笨鸡,看,长得多好看,看这鸡毛,多漂亮啊!咳!人家还不愿意卖呢,是我好说歹说才买来的。”
“你来了,姐。”李泰满脸是笑,和如意打着招呼,他轻易不叫如愿“姐”,一般也没称呼,实在没办法就叫声“姐”,这个大姨子,李泰不敢亲近,也不敢得罪。
“啊!你来了,正好,你给杀**!整天不见你的影子,今天终于现了真身了。”如意把鸡递给李泰。
“没问题,交给我了,小事一桩。”李泰赶紧接过了鸡,“哎!八点多了,你赶紧上班去吧!今天我在家。”
“哼!上班?谁给那个姓葛的上班?我看见他就饱了。”杨如意愤愤地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如意啊!你怎么总是这样,和自己的领导搞不好关系,你的脾气怎么就不能改一改?”田伟芳端着一个大碗出来,去给如愿送过去饭。
“妈,你不知道,那个姓葛的就是欺负我。我们科的秦雅芳,一年也不见个人影,照样领着工资。他姓葛的连个屁也不放,我凭什么好好上班呢?再说,我们科的那几个混蛋,和姓葛的一个鼻孔出气,也不把我当回事。我杨如意想上就上,不想上还不去上呢?”
“她姐,可不能这样,领导可是不敢惹,看给你穿小鞋。”李泰妈妈关心地对杨如意说。
“穿小鞋,他敢?他还一屁股屎呢!我高兴就不理他,要是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他搞下来,最好,不要惹老娘。”杨如意拿起一个苹果“咔嚓”一声就咬了一大口,“啪嗒啪嗒”就吃了起来。
李泰给妈妈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卧室。接着,李泰赶紧钻到了厨房,把鸡放到厨房的地上,磨蹭着看看锅里有什么饭,原来田伟芳给如愿做了一锅汤面,里面足足卧了五个鸡蛋,刚才端过去一大碗,里面就有三个鸡蛋。李泰看着两个白白的鸡蛋,就咽了一口唾液。忍了忍,盛了一碗面,慢慢地吃着。
李泰因为李明亮的关系,也和葛尚云熟了,知道葛尚云其实是个很不错的领导。为人也还厚道,温文尔雅,话也不是很多。但也不清楚,为什么杨如意和葛尚云搞成了这个样子。但想想杨如意的为人,好像也有答案了。
李泰在厨房慢腾腾地吃着面,田伟芳进来了,见李泰吃面,就从冰箱里拿了一根火腿肠,一切两半,把火腿肠的塑料皮快速地剥下,把两根半截香肠放到了李泰的碗里:“你呀!也不想办法,有啥就吃啥?”
李泰笑了,他知道这个丈母娘还是对自己不错的,不像那个大姨子,见了他就没什么好脸,也没什么好话,李泰一向是对杨如意敬而远之的。他一个男人,也不想和一个大姨子有什么过节,惹不起还躲得起嘛!
李泰吃了饭,磨磨蹭蹭地洗着碗,田伟芳进来说了一句:“放下吧,一会儿我洗。”
李泰已洗完,就到卧室,也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上的杨如意。进了卧室,看如愿吃饭吃得满头大汗,李泰就拿起毛巾给如愿擦汗:“身子还是虚,是吧!”
“哦,这才几天啊!坐月子,坐月子,得打对一个月呢!”如愿抓着李泰的手,拿过毛巾,“我自己来吧!”
李泰爱怜地理了理如愿乱纷纷的头发:“等坐起月子来,去烫个头发吧!”
“再说吧!以后奶孩子,那里还顾得上好看呢!”如愿想了想,突然说,“怎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啊呀!你真是个大傻瓜!”李泰刮了一下如愿的鼻子。
“呀呀呀!啧啧!看人家这亲热的,都把我们当空气呢!”杨如意酸溜溜地说。
“姐,看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真是的。”
“这话不好听吗?哪里不好听呢!要听什么好听的,来,我说给你们听。”
“好听,好听,谁说不好听?”李泰赶忙笑着说。
“这还差不多。”如意看着还熟睡着的小孩子,用手指头摸摸小孩子的小脸,“哎呀!看看丑的,可不想我儿子刚生下来,脸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光蛋蛋的可好看呢!”
如愿刚想阻止姐姐,小孩子一瘪嘴,“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姐,你看你,好好的逗他做什么!”如愿有些不快。
“哟!哟!你看,你看,”如意把手指头放在小孩子的嘴边,小东西歪着脑袋,逮住就啃,“还说我逗他,这个小东西是饿了。小泰泰,是不是饿了,啊?”
如愿一听姐姐叫“小泰泰”就笑了:“姐,快上班去吧!我喂孩子。”
“好吧!赶紧喂喂孩子吧!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如意出了卧室门,李泰吐了一下舌头:“有事可不敢叫她来,吓人。”
如愿理解地一笑,点点头:“知道。”
一会儿,李泰妈妈抱着一沓子干净的尿布进来,把尿布放到床边上,一会儿,田伟芳端着一碗红糖水过来让如愿喝,一会儿,李泰妈妈把刚刚换下来的尿布拿出去去洗,一会儿田伟芳给如愿拧了一个热毛巾让如愿擦脸。两个妈妈,一会儿这个进来,一会儿这个出去,李泰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站起来刚想帮什么,不论哪个妈妈都说,你坐着。
李泰尴尬地对如愿说:“你看,我就是个无用的人。”
如愿笑了:“哼!你才知道?你就在那里陪着我们就行了。”
突然,李泰说:“呀!我答应要杀鸡呢!”
李泰赶紧去厨房,只见一股香气弥漫了开来,田伟芳拿个锅铲子,在锅里搅合,见李泰进来,就说:“李泰,你闻闻,这个笨鸡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没有鸡腥气,可香呢!”
“哎呀!妈,我说要杀鸡的,这……”
“就没有指望你。去吧!趁你在家,好好陪陪如愿,啊!”
李泰在厨房、客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干的,就又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见如愿又在喂孩子,就好奇:“怎么,小东西又饿了。”
“是啊!这就是个小吃货。”如愿爱怜地抱着小孩,揉着小孩子的耳朵:“宝贝好好吃,妈妈给你揉耳朵,我们宝贝将来长个大元宝耳朵,好不好?”
等如愿再次抬起头来时,李泰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如愿看着李泰低着头,下巴抵在胸前,睡得正香,还轻轻打着呼噜,想把他叫醒,又怕惊了他的觉,就放下孩子,从床上拿了一个儿童毛巾被,轻轻地给李泰盖在身上。
如愿看着李泰,李泰脸部侧面轮廓分明,仔细一看,眼睫毛还很长。如愿的手离着李泰的脸一寸远,画着李泰的轮廓,就像抚摸着李泰一样。心里充满了千般柔情,万般爱意。李泰疲惫的样子,更让如愿怜爱起来,这个男人,就是我爱的男人,睡吧!睡吧!睡吧!
突然,李泰的手机响了,把李泰惊得一下子坐直了,他利索地掏出手机:“喂!那位?”
是高峰:“泰哥,来一下二号。”
“明白!”李泰放下了电话,就看着如愿,想要说什么,还没等李泰说话,如愿先说话了:“知道了,走吧!开车注意点,走吧!”
李泰不好意思地拍拍如愿的肩膀,轻轻地搂了她一下,亲了亲小东西的脸,这才走了。
高峰说的“二号”是只有李泰、高峰和几个骨干刑警知道的“安全屋”,这样的安全屋有三个。“一号”在闹市区,“二号”在郊区,“三号”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这几个骨干刑警,都是和李泰、高峰亲近的人,都是两个人经过长期观察,精挑细选的人,头脑灵活,心地坦荡,能力很强,绝对靠得住。
李泰开车向中阳市郊走去,在一条乡村公路上走了七八里,穿过一大片庄稼地,在村头的一个养猪场停了下来。他把车停在养猪场的后边,从养猪场的一个小小的后门进去了。这是个养猪场的后院,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些散了架的破家具,一些废弃的农具,还有一辆生锈的没有轮子的手扶拖拉机,一大堆柴火,进了院子,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李泰绕着这些东西,进了后院一间窗户钉死的屋子,里面开着灯,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七八只椅子,除了烟雾缭绕之外,里面还是很干净的。
屋里三个人,高峰,方放还有二虎。
高峰、方放一见李泰,就站了起来。二虎见两人的态度,就知道来了个重要人物,也跟着站了起来。
李泰做了个手势,让几个人坐下。高峰看看二虎:“二虎,你把你了解到的情况,说说。”
二虎坐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咽了一口唾沫:“那个,‘六哥’回来了……”
李泰和高峰对视了一下,继续听二虎说:“‘六哥’是‘白狐’的手下,回来后,好像露了一次面。据我的一个同乡说,‘六哥’请了一次客,请几个相好的弟兄,最后,喝醉了,说了一些话,说‘白狐’又给他派了什么事情,好像很挣钱,是个大营生。”
高峰“哦”了一声,看着二虎,听他继续说:“峰哥,黑虎恐怕知道几年前那母女俩车祸的事情。”
高峰着急地问:“怎么回事?”
“我接了峰哥您的任务,就花了心思,就成天地巴结黑虎。黑虎现在还挺信任我。有一次,一个洗煤厂的老板,惹了赵四小,赵四小让黑虎敲打他一下。我就专门对黑虎说:‘咱们制造一个假车祸,给他碾断一条腿,让他残废。就像上次那样。’其实,我只是试探黑虎,看他反应怎么样。黑虎马上说:‘不行,假车祸这种事闹不好就出了人命了,咱们是求财,轻易不要杀人,要不,一旦出回事,就……,哎!你怎么知道上次……你怎么回事,上次那事……’我赶紧说:‘谁惹了咱们,就让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对不对?黑虎哥。’”
“黑虎怎么说?”高峰跟了一句。
“黑虎马上给了我一耳光:‘你小子嘴可是紧点,要不你就没命了。知道不?我看你平时待我不错,我才警告你,你以后把嘴巴闭紧。不然,我也不放过你。’”
李泰和高峰对视了一眼,有门!
“还有什么呢?”
“峰哥,暂时没什么。以后有什么,我再说。”
“方放,你送二虎走吧!”
“峰哥,您可要罩着我,我可是跟您铁了心的。”
“知道,二虎,我高峰会保证你的安全,到时候我肯定会为你说话的。”
“这就好,这就好。”二虎主动从方放手里,拿过一条黑布,蒙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