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禾艺带着阮青风在宗冥教里四处逛,宗冥教下设十二个分舵,分部在北营的各地,而这里是宗冥教的总坛,地处北营西部的无乐峰,总坛建立了几十年,方圆几十里已经都被武林正派人士列成了禁区,在历经了数位教主之后,这里被日益修葺得像个小型的宫殿,很难想象当初是怎么在这山中开辟了一大块地,建起了各式各样精妙绝伦的亭台楼阁,引了山泉汇成了湖水,还种植了各种奇花异草。如今这里处处鸟语花香,身在其中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阮青风心想,住在这种地方,没有现代城市的喧嚣,没有空气污染,食物也是纯天然绿色的,长期呆着一定可以延年益寿,只不过,不能再见到在现代的亲人和朋友,多少就有些可惜。可转念一想,这场穿越来得莫名其妙,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能穿越回去了,不要担心太多,过好每一天才是关键。
她这么一开小差,禾艺已经讲到了练项扬的父亲,眼前所见的一片湖水就是他为了讨夫人欢心,特地叫人挖出来的,湖里本来种满了荷花,现在因为已经过了花期,满湖的残荷败叶,透着一种萧条的味道,却也具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阮青风刚对那位夫人起了几分兴趣,禾艺的话题却很快转到了别处,绕过了这片湖,前方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门,大老远望去,就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更远处是一片嫣红,给人的第一感觉倒像是一个公园。
禾艺很主动地介绍说,“前面是芙蓉园,花开得正盛,姑娘要不要去看一看?”
阮青风点点头,当然没有不去一看的道理,只是走了老半天,她已经有些气喘了,反观禾艺,倒是轻松得像没事的人一样,她停了下来,说:“禾艺,你走了这么久,都不累么?”
禾艺回头笑说:“宗冥教的每个下人都有练些武功的,这么点路走起来还不在话下。”说完又有些好奇,反问道:“姑娘,你难道没有武功吗?”
阮青风摇了摇头,说“不如等你有空了教我?”
禾艺说:“你是教主的客人,教武功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小奴婢?教主武功深不可测,姑娘若真想学武功,可得拜对师父。”
阮青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哪里是真的想学武功,只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再说,武功这种东西不都得从小开始学,还要受得了各种苦才行,她都这把年纪了,现在学能学出什么名堂?她抬起往额上一抹,发现都已经冒出了细汗,也有些渴了,就问禾艺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有水喝吗?”
禾艺见她擦汗,已经从怀里掏了张素色的手帕给她,一边说:“姑娘,你看前面有个亭子,你先到那附近等我,我去倒点酸梅汤来。”
阮青风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亭子在那芙蓉园里,沿着圆门进去不用多久就能走到,她点点头,禾艺折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将一个小巧的令牌交给了阮青风,说:“这是教主交待给姑娘的,先前我给忘了,如果有人问起姑娘的身份,便可出示这个令牌,他们就会知道姑娘是教主的客人了。不过姑娘你还是不要走远,回头我找不着你可就麻烦了。”
阮青风说:“知道了,去吧。”禾艺这才快步走了,阮青风心想着,路痴的特点就是,虽然跟着禾艺走了这么一大圈,每个地方都给她做了介绍,可是再让她自己走一遍的时候,她只会觉得每个地方似乎都挺熟悉的,却一个也叫不出名字,就她这样的记性,当然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的,所以也很有自知知明地避免禾艺说的那种情况。回过神来看那个精致的令牌,握在手里安全感倍增,再也不用担心动不动被人送刑房了,这个练项扬,还是挺细心的一个人嘛。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向前走,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那个古香古色的亭子里,这亭子上方写着“怡心亭”,一面对着走道,另三面都被芙蓉树包围,芙蓉花开得正艳,呆在这亭子里喝茶赏花的话,的确是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没有辜负亭子的名字。
阮青风原本已经走累了,想坐在亭子里休息,可一眼又看到这一片芙蓉花下那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非常干净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到上面去坐一坐……不,是想到上面去躺一躺。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也马上付诸于行动,找个了干燥的草地,看四周没人就躺了下去,草地和预想的一样柔软,躺下来鼻间能闻到很清新的青草味道,目光所及之处是翠绿的叶子点缀着朵朵娇艳欲滴的芙蓉花,透过叶子的缝隙看到的背景是蔚蓝的天空,一副令人心情愉悦的美景,大自然的魅力永远是叫人无法抗拒的。
这里处在芙蓉林中,位置有些隐蔽,但离亭子不远,禾艺要是来了,叫一声她就能听到,不用担心禾艺找不着她,于是阮青风将双手抱头枕在脑后,用最舒服的姿势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放松时光。
可就在这时,亭子里却隐隐有声音传来,像是谁边走边说着话,难道禾艺这么快就过来了?阮青风竖起了耳朵,那人走近了,却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事情,你怎么谢我?”
一个男子低笑道:“灵儿,你想要什么,我还不清楚?保管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慢,一股暧昧的感觉不言而喻。
听到这里,阮青风全身一僵,这个声音,她可不陌生,正是护法薛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