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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你呀你,晚上昨晚也就宿在这边,又没有做什么,我确实未侍寝过。”霓裳淡淡的道,等着皇贵妃一行人走远了,再回去。

“怎么会?那主子早上醒来,脸为什么那样红?”冬儿不相信。

“我脸红,我哪有脸红,你胡说些什么呀。”

“可是,主子这么美,皇上怎会忍得住,不可思议啊。”

“你非要说这些吗?你想羞死我吗?”霓裳受不了这些暧昧的话,羞得全身发烫。

“哎呀,真的啊,就这样说说,主子脸就红成这样,烫得怕是这太掖池的水也被煮开了吧。”

“你非要耍贫嘴吗,你再说,我可真生气了。”

霓裳的毫无架子,让这对主仆在太掖池畔嘻闹起来,倒是更像一对姐妹。

从那日起,霓裳无事,也不去后花园逛,可以避免些许冲突,也从未跟明岚提起来自己不去的真正原因,只说夏令时节,天气越发炎热,日气逼人,不如躲在宫中凉意。

皇后命内务府,选了几个好日子交给了明岚,明岚挑了一个最近的日子,更是颁布了圣旨,册封霓裳为帝夫人,离册封的日子,也更加近了,明岚虽然都会与霓裳一同用膳,但是,用完膳后,他都会去别的宫就寝,不过,早朝之前,都会先来看一眼霓裳再去,在宫中过了些时日,倒也有些渐渐习惯起来。

这一日,霓裳同往常一样,仿写书上的字来,一笔一画照样写着,闲来无事,照书练字,既可以打发时光,又可以学习写字,想起头一回拿树枝,同少爷在丽池边,沾水写字的心情,那份激动的心情,即使事过五年,仍是那样让霓裳兴奋不己。

正认真的写着,就远远的听到明岗爽朗的笑声,从屋外传来,伴随着李公公的通传声,明岚的身影己踱进了屋里。

霓裳放下手中的笔,同冬儿一起上前接驾,还未躬身,己被明岚扶着拥入怀中。

“你还跟朕客气吗?不在文武百官面前,你我是平起平坐之人,懂吗?”明岚温柔的话语,细细的飘入霓裳的耳中,也句句传入各位宫娥的耳里,自古帝王之爱切难求,而眼前这位霓裳,除了相貌出众些外,也无其它过人之处,为何会得皇上的如此亲睐,霓裳究竟能得宠多久,也成了各位后宫中人迫切想知道的答案,她真是皇上的真爱还是只是一时兴起心头宠。

“倘若不知道你的身份也罢,知道了,做起了确实有些难,所谓伴君如伴虎,即使你现在这样说,霓裳仍是怕,哪天霓裳做错了什么,惹了你生气,你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要了我的命。”霓裳倒是坦白的直言不讳。

“朕生谁的气,也绝不会生你的气,也更是舍不得生你的气”明岚一边说着,一边牵着霓裳的手往里屋走着。

霓裳静静的听着,从明岚谈吐间,自称朕,霓裳心中就明白,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打从他将自己从天涯海阁赎出来,自己其实早就是他的人了,包括自己的命,他若想要自己死,自己又有何理由活?

明岚在椅上坐下,冬儿随即泡上一壶茶,送到茶几上,霓裳立在明岚身侧,明岚却注意到,书案上的字,直走过去,霓裳随即跟着明岚的身后过去。

“这是你写的?”明岚挑眉问道,带着些许笑意。

“皇上就不要看了”霓裳有些不好意思,立马想把纸收好,“让你取笑我。”

“诶”明岗伸手制止,“让朕仔细瞧瞧,何必急着收呢?”明岚端倪着,“虽然写得不好,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你写得很认真?”明岚看了霓裳一眼,霓裳知道自己写得不好,有些害羞的低头看着字。

“写得认真又有何用,即使写得好,我也不认识它,更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字,无非是照样画葫芦,乱涂鸦罢了,让皇上取笑了,还是不要看了”霓裳想把纸收好。

明岚握着霓裳的手,“想学,朕可以教你。”

说罢,便提笔让霓裳拿好,握着霓裳的手,在纸上,一笔一画写起来,“写字,虽然是一笔一画,但也有前后顺序之分,一气呵成,这样写出来的字才大气,改明日,我叫翰林院第一学士,专门教你认字写字。”

“这是什么字”霓裳看着白纸上的黑字。

“这是爱字”明岚将霓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是朕与你一同写的爱字,朕总有一天会让你明白,爱字中的这个心,到底有多重,有多深。”

“爱?”霓裳轻轻的重复,再一次的听到他如深情款款的爱意,似乎心有些慢慢的软化般,并非像第一次那样的无动于衷,像是有那样一丝丝的感动般,抬眸,对上明岚的双眼,这样的眼神,除了在明岚这里,霓裳记得,每当少爷想起若兰小姐时,也都是那样的眼神。

“快去让冬儿给你换装,都忘了,朕今天来,是要带你出宫的。”

“出宫?好好的,为何要出宫呢?”

“等出了宫,你就知道了,再说,你进京了也有些时日,朕答应过你,不会让这皇宫成为你的金丝笼,自然要带你出去逛逛,京城自不比江南,小桥流水,但是它的豪华昌盛,也是另一番美。”

霓裳不解,但仍是乖乖进屋让冬儿换下自己宫中的装束,扮成京中平常富贵家小姐的样子,便跟着明岚,坐着马车直奔宫门而去,冬儿贴身跟着,可以出宫逛逛,倒是让冬儿异常的兴奋,但是霓裳发现,每当明岚出宫,身边的侍从就会换人,仍是上次去南城的那两位,霓裳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是明岚身边的贴身带刀侍卫,一个叫鹰,一个叫虎,在宫里,他们在清心殿侍候,守在乾坤殿外,出宫就寸步不离的保护明岚的安危,也明岚最信得过,最中心的部下。

京城果然是京城,繁华之景,当是天下第一,无一城能及,车水马龙,灯火闹市,马车在街头停下,明岚牵着霓裳下车,步行逛去,冬儿在身后跟着,挤在人群中,他们似乎也真成了,这京中平常的一对百姓。

坐在京城第一酒馆清风斋的雅阁里,从阁楼上,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仰视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霓裳总觉得京城的人,走路也特别的快,夜幕己降临,京城最繁华热闹的九华街,似乎才真正到了高潮,人群更是涌入,更多是年轻的情侣,成双成对的在街上行走着。

明岚安逸抿着茶,盯着观望街头的霓裳,似乎在他眼里,霓裳才是京城最美的风景线,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打从在天涯海阁第一眼看到霓裳起,她的歌声,她的美丽,她眼神的那种不甘和那种自信,就形成一种感觉,深深的将他吸引住,连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将自己吸引住,或许这就是上天说的缘份吧,认识她以后,她似乎很温顺,但也很倔强,骨子里有股韧性,让他很想征服于她,而且,是真心真情的想去征服,让她的那股韧性成为自己的包心骨。

灿烂的烟花瞬间在夜空升起,毫无预防的绚烂了整片天空,引起底下一群人的呵彩,百姓的脸上,也被五彩缤纷的烟花染得喜气洋洋。

“京城每日都放烟火吗?”霓裳回头问道。

明岚淡淡笑道,“不是每日,有喜事,自有办喜事的人家放烟火庆祝”从位置上起来,“看来己经开始了,咱们也差不多是时候混进去了。”

“混进去?去哪?是何人办喜事,如此隆重”霓裳仍旧观望着天空的那片烟花,这么美的烟花,她己经看了好多年了,头一次看到这样的烟花雨,像是少爷在娶雅芝小姐时那晚绽放的,整片天空都是五彩绚丽的烟花雨,看得人眼花缭乱。

“今日是安王爷大婚之日,自然不比寻常,不过,朕想,在朕册封你那日,那晚的烟花就不止是京城,朕要让整个天下放满烟花,为我们呵彩。”

明岚牵着霓裳,离开了酒馆,在人群中,从安王府人群络绎不绝的大门进入,大摇大摆的进府,在坐的文武百官,竟无人能认出他来,霓裳跟着明岚在酒席的一角,安静的坐下。

“皇上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身份,要庆贺安王爷大婚,大可以明目而来?”霓裳不解。

“逍遥王大婚,大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想看到最真实,最真切的婚礼,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更何况,身在流水席中,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明岚一边解释着,目光却不像只是看热闹那样简单,双目敏锐的注视着四周的一切。

随着锣鼓锁呐的喜乐声,在座宾客纷纷起身,一对新人从内堂走出,霓裳和明岚坐在一角远远的观望着,看着一身红衣袭人,喜气洋洋的安王爷。

“看来,逍遥王很受百姓的爱戴,即使在朝中,除了亚父,所有的百官都到齐了”明岚不动声色的说道。

“亚父?”霓裳心中一动,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有些冲动。

所谓功高盖主,明岚此行,果然醉翁之意不在久,他微服出巡,实则是来试探安王爷究竟有多得民心,对他的皇位,是否有所危险,倘若真是如此,怕是安王爷是要被削权了。

“皇上说的亚父是谁,安王爷大婚,所有百官都齐来祝贺,为何唯有亚父不来”霓裳问道,她知道,亚父是少爷的救命恩人,也是恩师,良助,如果安王爷就是少爷,亚父不可能会与安王爷不和,难道,安王爷当真不是少爷吗?除了那张有些相似的脸庞外,其余的,对于霓裳来说,皆是那样的陌生,再也找不出任何相同的地方。

“亚父是我的太傅,我还在当太子时,父王就让亚父教导我,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任,可是,因为我太重用逍遥王,亚父有些不满,在朝政上,两人意见也颇大,所以,才会让他们变得有些水火不容。”

听完明岚的话,霓裳心中的谜团倒是越来越大,看来,安王爷当真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看着新人步入大堂,在大庭广众之下,举行大礼,新娘再被送入洞房,霓裳都目不转睛注视着,即使相隔甚远,但是,安王爷脸上的幸福洋溢着整座王府,传递每个人宾客的眼中。

“安王爷速来风流英俊,京城中的女子,个个仰慕不己,你这样看着他,我的心中,可是会酸酸的”明岚突然在霓裳耳边调侃道。

“呃?”霓裳转过来,看着明岚略带笑意的眼神,“安王爷和安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碧人,虽未见过王妃,但远远的从身形中,就可以看出,王妃定是温贤淑德的好女子。”

“我是跟你说着玩的,海棠”明岚明眸皓齿的笑道,听着他叫自己海棠,霓裳却觉得有些不自然,是否该告诉明岚,自己并非叫海棠,自己其实是叫霓裳,海棠无非是天涯海阁里一个艺名罢了。

正寻思间,却看到明岚身后,升起了一盏孔明灯,竟与那晚在宫中看到那样的相似,本能的从席上离开,朝着孔明灯升起的方向寻去,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那里放孔明灯。

提着纱裙,快速的移动的细细碎步,穿过院柳,离开热闹的宴席,王府的后院到是格外的清静,见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点灯,每点一盏,便在心中默默祈祷。

“你为何要在王爷大婚之时,偷偷在这里放思念故人才放的孔明灯,这样不是很不吉利吗”,霓裳轻声的在男孩身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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