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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面对困扰

余祥星期天在家休息了一天。另一周到来时,他便像往常一样夹着一个黑色皮包朝晚报社走去。

办公室里的人看到他,已开始指指点点、熙熙熙攘攘了。

他在乎什么呢。在乎该怎么样,不在乎又该怎么样呢。他已明白他的事情已在报社纷纷扬扬传开的结论。他不会怪这是被他所邀请到家里做客的两位同事起的广告宣传作用。也许他们只是无意中说露了嘴。再说,这世上又有谁不对新鲜事儿感到好奇呢。像一些明星私生活揭秘,甚至远比党中央、国务院所召开的关于加强党领导班子建设和农村体制改革的重要会议更吸引人的眼球和听力。连他本身对于娱乐界的纷纷扰扰也饶有兴趣。只是每看完一份报纸或杂志,不像别人评头论足,而是啐一口唾液,表示鄙视,然后给予理解。其实,我们只是过自己的日子,有时候不得已罢了,生活作风上,是男人,敢说都有一颗贼心,有没有外面彩旗飘飘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他跟林虹,另当别论。只要饭碗没丢,其他的暂放一放。必须这样。

余祥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孙海涛来到了他的身边。在单位,孙海涛算是他的心腹了。他想如果那天只请了他去,他一定会守口如瓶,单位的里的人便也不知道此事。可惜,刚好那天他不在。纸终究包不住火。事情已经发生,那又怎么样。这是自己的报应。

孙海涛拍了拍余祥的肩,用目光告诉他:没事儿的。一切会过去的。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永远支持你。别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了,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你呢。男人没工作可不行。工作是生命的主题曲,代表着你的价值。还以为你从此消失了呢。回来了最好不过。好自为之。

在孙海涛的鼓励下,余祥的思想更加坚定。怕什么呢。怕什么呢。别人长的嘴巴,多说说话,运动运动口舌,有助于消化。

渐渐地,当大家习惯于这么个人存在的时候,也就不足为奇了,议论声也就平息了下来。接着,准备出去采访、编稿、阅稿等等,各干其事。

上午,余祥和孙海涛被派往电视台,对市长罗永洲以及陪同他的其他几位市领导到电视台考察、调研做跟踪采访。

罗永洲是一个和蔼、微胖、五十开外的中年男人。他围绕着整个广电大楼走了一圈,边走边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在电视台的演播大厅,罗永洲笑眯眯地说衷心祝愿我们电视台的节目越办越精采,去迎接党的十七大胜利召开及2008年的奥运圣火,赢得了在场记者团、党政团及电视台主要负责人、节目主持人等一百多人的热烈鼓掌。

大厅里,好几位记者用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下了镜头。孙海涛也在摄影。余祥拿着笔记本和笔在做笔记。他的眼睛一亮,林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林虹是负责星期一、三、五正午三十分新闻播报的播音员。她的音质犹如其人,磁性很强,非常吸引人。

林虹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高雅、正派、独立、气质不俗。

余祥跟林虹轻轻点点头,算是招呼。

十一点左右,罗永洲一行离开电视台后,余祥让孙海涛先回报社,而他给林虹发了一条信息,让她出来见面。

不到十分钟,在广电大楼外面的马路旁,他们碰了头。

林虹身段凸凹有致,笑容如绽放的牡丹一样娇艳。

余祥的眼睛眨了又眨,问:“最近好吗?”

林虹回答:“你说呢?”

余祥自责地说:“我只是感到很内疚。我……”

林虹坦荡地说:“什么都不用说。要怪就怪我自己,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讨厌男人为自己做的事后悔。”

余祥说:“可是,你明知道我负不起责任。这让我该怎么办?尤其,你的爸爸妈妈到了我的家里,你知道弄得我有多难堪么。”

林虹说:“我爸爸的脾气你也领教过,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爱女心切,我阻拦不住他们。”

余祥说:“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林虹说:“祥哥,带我走吧,去得越远越好。我们去内蒙古,去拉萨,让谁也找不到我们。”

余祥反对:“不行。这不是理智的做法。”

林虹说:“我知道你丢不下你的家和你的工作。我也一样离不开我的工作和不能丢下自己的爸爸妈妈。但是,爱本来就是不理智的。如果我们任何事都用理性去控制,就会变得没有自己的感觉了。”

余祥问:“孩子的事,你想好了吗?”

林虹说:“已流产了。”

余祥说:“怎么这样?”

林虹说:“那天从你家回来动了胎气。于是就去了医院。差一点要了我的命。不过,总算过去了。这两天虽然身体有点虚弱,但会慢慢好起来的。”

余祥说:“要注意身体。”

林虹说:“其实,我一直没有后悔有了你的孩子。这是劣根性的爱。”

余祥说:“这种爱让我感到窒息。”

林虹说:“有这么严重吗?”

余祥说:“就有这么严重。”

林虹说:“可我还是爱你。”

余说:“最好不要。”

林虹说:“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拒绝我,但是,我有自己爱你的权力。 再见。我要去准备节目了。”

林虹的身影如一片风中的叶子一样飘走了。

余祥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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