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768200000018

第18章

红色地下交通站清风店的主仆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

彦来无意中了解到他们开黑店杀了人,后来遇到了北上的易尔士和段良弼。

彦来与紫苏最后一次不敢对话的见面。

一百多斤黄金好大一口袋,金灿灿太喜人了,为了它有人甘愿上断头台。

清风店是个送往迎来的鸡毛小店。从吉安出发向南昌、九江走,过了吉水、永丰,清风店就在那条唯一的必经之道上。

清风店老板叫宋祥福,是不是他的真名自然无法了解,只知道他五十多岁,平常文文气气带幅眼镜伏在柜上打算盘,偶尔转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看门外的蓝天白云,拈动颌下的五柳长须从不说话,一幅满腹忧郁老谋深算的样子。他领着个叫兴顺的伙计整天忙来忙去,也不晓得一天到黑整些啥事,反正把个旅店搞得死气沉沉,卫生也不打整,床单蚊帐几乎清一色发黑发霉,客人一到就转身,宁愿再走三五里找家干净的店,多花点铜子也甘愿。

宋老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宋老板不是纯粹的生意人,是我们党安排在路上的一个地下交通站的负责人,他手下的伙计兴顺是他唯一的下属。

中央和苏区之间建有蜘蛛网般的连系,在上海的中央就是通过交通站向苏区输送干部和医疗器材的。一路上这样的交通站很多,但彼此间的联络情况只有周恩来才清楚,而清风店的直接领导人是顾顺章,对,就是那个主持中共中央特务部的顾顺章,此人既是共产党员,又是青帮头子,“五卅”运动时是工人领袖,二七年上海工人暴动的工人纠察队总队长,连周恩来也给他当过副队长。后来他成了叛徒,全家被党镇压了,得到了应有的惩处。呵,此时当然还没有。

顾顺章安排宋祥福这个工作可算得上别具慧眼。你别看他的店小店脏,没人住是好事,反正目的不是赚钱。宋祥福私下说咱这是阔小组开窑子卖唱,吆喝着卖银(淫)不图银,只要不出事就行。

这几天店老板和伙计都极不开心,闷着头各想各的心事,都是心有愁绪解不开的样子。

兴顺是本地人,家中有一老父,最近得了种怪病水米不沾,各种药物都用遍了毫无起色,现时别说喂中药,就连米汤也张不开口喝了。

兴顺是个孝子,成天忙着煎药请郎中,焦愁得眼珠子都快落眍了。

宋老板愁的是正事。

从最近几天过往客人口中他知道苏区的中心富田发生了件大事。富田是省苏维埃和省行委的所在地,那千万乱不得的地方却乱了,搞了个天翻地覆。一个乘乱买通农协会工作人员逃出来的老地主说:“红羊劫,洪杨劫,土匪杀土匪,土匪窝里血流成河,草都染红了。”另一个歇脚的挑夫说,“咋心那么狠哩,连女人的×都点火烧了,人脑壳钻了眼用来点灯,我看阎王老子狠也狠不过他们了。”宋老板还知道了二十军被逼操刀自卫的事。

按说哩,宋老板该马上奔回上海汇报。

但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能离开。

他决定写封信,把富田发生的事反映上去。

信倒是写好了,寄给谁呢?

原来没出事前倒好办,直接交给与他联系的上家就行了。事变以后,他不得不多生出几个心眼来,一个心眼不够,确实太不够用了。他明确地知道,现在能管住他的有三个上级,即头上有三个婆婆,而这三个婆婆对富田事变的态度肯定是不同的。一个婆婆明显是上海的中共中央,这个大婆婆住得太远,有鞭长莫及之嫌,另一个婆婆应该是江西省委,就是刚来任代理书记的项英领导的苏区中央,项英书记新来乍到,立足未稳便遭遇这辣手的事,真不知怎么收场?再一个婆婆就是红一军团总前委,他们手中有枪有权,苏区的一切由他们说了算,清“AB”团的实权便在他们手中,这信一旦送到了他们认为不妥一方,吃不了兜着走明摆着,只怕他宋祥福兜不起吃不下。唉,难啦。

他想起了上级顾顺章,唉,要是那个狗日的耍把戏的在就好了,他那脑子才好使哩。

宋老板的担心并不多余。红军和苏区乱在最不该乱的时候。

这几天苏区外围敌军调动频繁,宋老板接到密报,说蒋介石中原大战取胜冯玉祥、阎锡山之后,将围剿红军苏区当成了下个重点,江西省主席兼第9路军总指挥鲁涤平率江西境内7个师1个旅扑向苏区,12月上旬,19路军由武汉入赣参战,驻福建的2个师1个旅向闽赣边界推进,国民党军力达10余万人,他们在南昌设总司令营,鲁涤平兼主任,第18师师长张辉瓒为前线总指挥。

新编第5师由吉安经富田向东固进攻,第77师全力守吉安,一部向安福方向清剿。

宋老板感到清风店象狂风暴雨里大海上飘零的小舟,随时都有覆灭翻船的危险。先前这叶扁舟尽管在狂涛里颠簸,心里到底还有个底,他知道最危急的时候上级会来指示,反正还有个盼头,不料富田这一乱,真是外忧内患,怕是无人管的了。兴顺也靠不住,他是个只会出力的粗人,这几天忙他老爷子的事忙红了眼,只知道哭,他平常就是个开不起腕子的人,到这时候就更拿不出主意了。

店后乱石坡里那片樟林被山风吹得哗啦啦一阵乱响,昏天黑地的象国民党调动的千军万马,孤零零的小店就显得十分单薄,十分无助。宋老板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少有地叹了口气,起身把笔一掷,走到门口怔怔地出神。

一个神经兮兮的中年人挎个药箱站在门口无言地瞧着他,也不知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宋老板稳了稳神,问:“住店?”那人也不回答,径直走进店来。宋祥福看他不伦不类,根本不象个行医的先生,例象沿路化缘乞讨的花子,却也不敢小视他,就按上级规定的暗号问:“九江鱼牙子有信来?”那人从肩上取下旧牛皮箱,往桌上一放,说了句“住一宿,明天早上就走。”

不是我们的人。

正如宋老板估计的一样,上级不会派这种打扮抢眼的人来联络的,就不怎么理会,望他嫌脏走人。

那人就是彦来。

这时的彦来走得人困马乏,何况他本来就是个不讲究的人,就坐下歇口气,等着老板安铺位,想将就一晚上就走。他要走的路还长,只望走到九江能赶上轮船就舒服了。

彦来当然也不晓得这是个红色交通站,更谈不上接头的暗号了。

刚跨进门的兴顺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桌上的医箱,根本没顾得上对什么暗号,他一步上前抓住彦来的手就问:“先生是医生吧?真是救命菩萨到了,先生,你歇口气,一会儿请你出个诊,给我老子号个脉,救条命吧。”

床老板当时也就不好说个甚,顺手指了指东面一个大铺说,就住那儿吧,通铺,暖和着哩,钱也贵不了几个。

好好歹歹喝了几口水,身大力不亏的兴顺也不管医生同意不同意,把药箱一拎拉了彦来就走。偏偏倒倒随那壮汉走了约半个时辰,来到间木柴门旁,兴顺一手推开门,朝门里床上叫了一声“爹”,伸手就把彦来拖到床前。

床上的老汉双目紧闭,脸颊上耳根旁到处是汗,小桌旁放满了几种不同深浅的黑色药汁。

“喝不进了”,壮汉兴顺呜咽说。

彦来也不说话,伸手从被子里抓出老汉的手,手指头一搭就号上了脉,老人脉象很沉,几乎没有跳动的迹象。

彦来偷眼看了一眼壮汉,见他焦急中露出煞气,心想今天怕只有随这老汉死在这里了。看了药汁一眼,就问:这都是些啥药?为啥不喂病人服食。

壮汉就骂:“你个狗日的眼睛又不瞎,喂得下老子不晓得喂?还要你医生有球用场?”

直骂得彦来开不了口,也就随他去骂,自己闭了双目端坐床前,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心想老子干脆调理调理气息,权作儿子骂老子,老子自己休息吧。

事隔好久,他睁开眼时壮汉不骂了,只是呼哧呼哧直喘大气,眼巴巴盯着床上的老汉直流泪,哭得泪人儿一般。

他知道老汉不行了。

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他起身打开医箱,胡乱取了三四片阿期匹林。

彦来学的是中医,祖传的中医。但他听说过阿斯匹林治百病,此时也顾不得这百病包括不包括床上老汉这些些病了,心想试一试总比不试好,况且看样子老汉吃中药多,没有试过西药,说不定这一锤子下去就有好买卖哩。

谁也没搞清楚彦来的动作就怎么有那么快。他从墙角捡了个破碗,用手指擦了擦尘土,用个破调羹把几粒阿斯匹林在破碗里磨成了粉,把桌上碗里的凉水往破碗一冲,再用指头在碗里一阵捣和,回头叫壮汉道:“灌!”

兴顺害怕了,兴顺手软了,兴顺再也骂不出口了,他手脚颤动不知怎样下手。

彦来见他帮不上忙反而碍事,骂了声“滚”,一手操那破调羹,一手端药逼向老汉。他看准时机见那老汉喉头一动,知道他要张嘴换气,立即将调羹住老汉口中一塞,往没有几粒牙齿的口腔里倒下了另一支手上那碗药。

药水倒得老汉满脸满铺,幸好还有一半倒进了老汉口中。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以下的两个小时彦来是在刀尖上度过的。

他看到了壮汉兴顺那饿狼一般充满仇和恨的眼睛,眼里烧的是火,是能吞噬人的灵魂和肉体的火,只有野兽才有的那种饥渴的眼睛。

老头平静了,死一般平静了,或者平静得死了一般,象平平静静地死了。

手腕上的脉还在走。

彦来的手就搭在老头脉上,老头的脉假如没有了,彦来的命也就没有了。他从此知道了什么叫“命悬一线”。

良久,心脉猛地一动,停了一下,接着就一跳一跳行走起来,一走一停的,不说很有力,至少有节奏了。

彦来不敢松驰,起身翻开老头眼皮,看看脉无死相,这才松了口气。

这老头至少不会死在他手上了。

兴顺也看到老头出了几身大汗,呼吸也均匀了,就收了凶相,几把脱下老头汗湿了的衣裤,团成一团扔在床脚,再把老头用毛蓝白花被子裹紧。

彦来这才把桌上碗里的药一一细看,有几碗还用舌尖亲自舔过。他回头对兴顺说:这几付药还是不错的,你去把没煎的接着熬好,明天天亮了我上山找几样草药,服时当作引子,加强点药力,也许还管点用。

兴顺就问:我爹还有救么?

彦来说:那就看他的命了。

彦来本来以为那汉子会说些哀求感激的好话,求医生尽心尽力救他老子,不料那汉子头一昂,说:自古救人就有医病不医命一说,先生,我老子救不活也就算了,好多医生都下了定论的,你莫要把老人折腾来折腾去了的,病治不了反倒活受罪,先生,我晓得你是好意,治不好我不怪你,要怪只怪我自己,我老子这病是气的,前几天他还自己从市场背了米回来,是我干了丧天害理的事把他气的,错在我,罪也在我,天打五雷轰的也该是我。

彦来听迷糊了,说你胡说啥呀,既然你说你老子前几天还健旺,我看医起来也就不是想象那么难,也不至于生死人肉白骨嘛。

当晚彦来就没回旅店,独自依着小床坐了一夜。兴顺倒也十分懂事,当夜还给彦来送了一回红米饭,饭里放了好多腊野鸡块。彦来也没客气,大口大口就吃掉了,还舔着嘴直回味。

第二天一早,彦来就上山在樟树腰部找到了他家祖传的一种黑色的棱形木耳,再用小刀刮了些樟树皮,在山上用石头砸成糊状,直到相信任何人也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才缓缓下山回屋,把那团糊倒进药罐里熬。

吃中药前又让老汉吃了两片阿斯匹林。

以后几天就是彦来自己熬制中药。

几天来兴顺也来过几次,每次老汉一见独生子就露出厌恶的样子,挥手直叫他滚,不然就不吃药,一幅以死相拼的样子。兴顺莫法,就背了些白薯红米干菜之类来,一再恳求彦来帮忙照顾老人,说是恩同再造,今后一定重谢。彦来哪里敢耽误太久,他一心想着刘敌交代的那封信,怕误了刘敌的大事,就在兴顺来的时候强迫他留下来,说是心病还得从心医起,躲也不是个办法,你把你老子恼你恨你的原因说出来,让我有的放矢劝他,看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们父子之间躲得开一时,难道还能躲一辈子么?

“我杀了人。”兴顺说。

“我杀了人,”兴顺又说,“老头无意中亲眼看见了。”

“你……你开的是黑店?是十字坡孙二娘开的那种卖人肉包子的黑店?”

“不,绝对不是,”兴顺不知道怎么才解说得清楚,“恰恰相反,我开的是红店。”

“红店?啥叫红店?”

是呀,啥叫红店?敢跟这个狗屁医生说这是共产党开的红色交通站么?那么说的话,这个医生听了就该死。

兴顺把彦来带到小木屋后面,只见乱石堆中有一片新垒起的小土堆。兴顺指着土堆说:“那里,我把他杀了就埋在那里。不幸让老头看见了。我当时只给了他一刀子,他喊也没喊,老头怎么就看见了呢?我怎么就没看见他回来了呢?唉。”

“你……你杀的啥人?”彦来壮着胆儿问。

“告诉你吧,我杀的坏人,那人该死。”

“是个土匪?棒老二?”

“不,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人如果不杀,如果让他跑掉了,千百万人的头就会落地。”

这话怎么和李韶九的言论那么相似?难怪听起来那么熟悉。

“难道你……你杀的是……?”彦来本想说“AB”团,可又不敢说出口。只要一出口,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

“人民的敌人。”兴顺终于找到个合适的词。总算搪塞过了过去。

彦来再也不敢问了。

乱石堆上稀稀拉拉长着些草,草的叶子早就凋谢了,只剩黑而干枯的草茎,乱石基上的土很细腻,油浸浸的,薄薄的一层,树枝上有几只雀儿在鸣叫,叫几声跳一跳,树上残留的败叶便一片一片落,不时有凉风吹过,彦来突然感到有丝凉意。

兴顺不知啥时走了,彦来绞尽脑汁,始终想不出劝慰老汉的借口。一个人杀了另一个人,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那都该是一种罪恶。好端端的一棵树吧,不能凭你说它挡了你的路,你就随意地把它砍了拔了吧?正如野地里的花,田坎边的草,天上的白云,路旁的清风,他们各有各自存在的必要,这种必要和理由不是由人说了算,不是人分配的,是造化,是自然决定的,人有什么缘由去毁坏消灭他们呢?万事万物中最宝贵的要算生命了吧?人类为什么自己不爱惜自己,要把屠杀同类当成乐趣呢?

彦来曾经想过,能不能尽力蒙蔽住老头,说他做的是个梦,梦里看见儿子杀了人,而那梦是病的先兆。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他又想,干脆就借助农村人执着的迷信,说兴顺当时鬼魂附体?

当然,最能使人感到心安理得杀人有理的借口是杀坏人,强盗,飞贼,“AB”团,反革命,那我自己该不该杀呢?我该算哪一类?紫苏那样透明的人都成了“AB”团,我算不算?

彦来不知道在老头床头坐了好久,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来的,他只觉得望着木床深处黑暗里那两团幽幽的目光,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那儿子……你那儿子……唉。”

老头深遂的眸子里有团火一跳,像电光火石一闪,遽地又黯淡下来,那火就随目光流走了,一波一波,平平静静地,碰到乱石暗礁也不起波澜,幽幽地让人伤心。

“你那儿子……”彦来鼓起劲又说。

“俺那儿俺知道,”老头拦住他的话头,不想让他为难,就主动开口说,“心狠着哩”,说着就咳,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彦来喂了他几口药,老头精神好些,又说:“俺那儿俺知道,先生,你走,越快越好,慢了,怕来不及了,俺那儿六亲不认,畜牲一个呀。”说完目光就盯住彦来那旧牛皮箱,几滴老泪潸然而下,像老树流下的两行树胶。

同类推荐
  • 海上花列传

    海上花列传

    《海上花列传》晚清狭邪小说,又名《青楼宝鉴》《海上春花记》。小说叙述乡间子弟赵朴斋来到繁华的上海,欲求其舅洪善卿为他寻找差事;结果差事无着落,却流连烟花丛中,先被妓女秀宝欺骗,后又与王阿二鬼混,以致身无分文,被迫拉洋车为生……
  • 别玩我的心

    别玩我的心

    清晨的阳光轻轻地透过阳台和窗户,静静地躺在床上。这个时候,赵冬华早已起床,正在洗手间做上班前的准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跟两年前刚毕业的时候不太一样了,究竟是哪部一样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难道这就是成熟了,不能吧。”
  • 军统江山

    军统江山

    军统江山——揭秘戴笠、毛人凤统治军统内幕;狠辣的江山帮四面出击征伐,谋杀、谍报、阴谋、绑架、黑名单、狼烟四起。杀人不见血的江山帮,在明枪暗箭的厮杀中,用血色愚忠写出恐怖的传奇。
  • 危机

    危机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
  • 爱情算式

    爱情算式

    我希望可以呈现数字的永恒和人类的有限的对比。人类与永恒数字抗衡的短暂光芒,都凝聚在这八十分钟内。正因为只有八十分钟。所以,三个人相处的每个瞬间都显得十分珍贵。
热门推荐
  • 邪王追妻:凤逆天下

    邪王追妻:凤逆天下

    苏锦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穿越,穿越就穿越吧,为毛还是个弃婴。不过幸好捡了个强者师父,只是这个站在师父面前说要把我领走去当童养媳的妖孽少年是谁,谁能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落落,咱们玩个游戏好不好?”“不好”“我们下棋吧,我赢了就我娶你,你赢了就你嫁我吧”“……”某女风中凌乱了,这有区别吗?看大灰狼如何一步一步的把小绵羊引入陷阱,然后拆入腹中……
  • 婢妾

    婢妾

    语言天才意外穿越,惨遭宅门职场潜规则。这是个炖肉多过谈情的年代,渣爷觊觎,渣奶陷害,小小通房忍辱负重,只为了攒钱赎身幸福奔小康~——PS:新人新书,请大家多多支持~么~
  • 冒牌老公惹不起

    冒牌老公惹不起

    只是送块浴巾而已,却阴错阳差跟陆大总裁闹了一场绯闻,还被连累丢了工作。顶着“狐狸精”的名头走投无路被他聘用假扮男女朋友。一夜醉酒,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套。明明是顶着一张和自己失踪的女朋友一模一样脸的冒牌货,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动了心。但是在他爱上她的时候,她竟然给他玩消失!她以为她逃得掉吗?竟然还敢给他偷生小娃娃!他会让她知道,他这个冒牌老公不是这么好惹的!
  • 混社会的妖孽

    混社会的妖孽

    命犯“女人劫“,不信命运信情义,要跟上美女成高手的妖孽,为了在社会上混饭吃跟着父亲做巫师,从此机缘巧合,在丛林社会里跟形形色色的人混得受各路美女的爱慕、被各路高手敬畏,奇遇的热血、争霸的雄风,为了生存穷小子周旋在众美女的江湖中,重振男儿的霸气……
  • 家有妙招(珍藏版)

    家有妙招(珍藏版)

    本书是一本方便有效的现代家庭生活指导手册。辑录了大量的实用性与科学性非常强的小妙招,涉及美食、服饰、家居、日常应用、出行及家族理财等方面。
  • 中国行会制度史

    中国行会制度史

    本书介绍了行会的起源,萌芽时代,隋唐时代的行会,宋代的行会,元明时代的行会,会馆,近代手工业行会,近代商业行会等。
  •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为君解罗裳:妖女倾天下

    这东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要嫁的王爷,是传说中的暴君,杀人不眨眼,嗜血成狂的一个魔君的?圣旨一下,要千家的女儿嫁给东南国国的这个平南王爷,千家一听,仿佛是立马炸开了锅一样的,你不愿意去,我不愿意去,自然,就是由这个痴儿傻儿嫁过去了?
  • 爱情买卖

    爱情买卖

    如果结婚只为了找一个长期饭票,那卖笑是零售,是批发……生活富有富的开心,穷有穷的开心,重要的是开心,而不是富穷。
  • 特种农民闯都市

    特种农民闯都市

    他,从青年开始,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敢,跟他的兄弟们一起,在社会这个大学校里,一路奋斗,最终获取了自己的天地,然而,在时代的风云变幻中,他在金钱和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在坎坷的仕途中,不知道这样拼搏,且看他的作为吧。
  • 关中灵异鬼尸(下)

    关中灵异鬼尸(下)

    关中灵异鬼尸(下)内容简介:陕西关中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作为十六朝古都,一些诡异的事件跟它厚重的历史一样,成为陕西民间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五叔”、“五爷”是阴阳世家“任家”的后人,在祖传的职业之下,我们在《任氏家言》的指导下,成为阴阳生。在一系列的活动中,我们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灵异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