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公孙杰站在凌晓的身后,看着院中那一道极速飞转的身影,一掌一袖犹如蝴蝶翻飞吧,周身罩着一股莫名的气流,即使公孙杰站的很后,依旧能感觉的到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气息,所带来的迫人之感,就像是面对着一条尖刀矗在眼前一般。
一袖青龙带起扫地而过,,盘旋两圈静静的垂在凌晓的肩侧,直到这时方得以看清,原来那似蛟龙倒海般的竟然只是一截轻飘飘的衣袖,就这样空荡荡的贴在了凌晓的身侧。
“弟弟……”凌晓转过头来,看着身后那一脸崇拜的公孙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只有在面对着这个比自己要小的兄弟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由心笑出来。两笑,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衣袍上的土,向着公孙杰走去,只是他还没走到公孙杰的跟前,就见他一脸的潮红,跑上来拉着凌晓子的手,整个人显得激动异常,带着一股颤音问道:“你成功呢哥哥?真的是大擎天之舞第三层?”
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凌晓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还没等公孙杰那更为过激的反应出来时,凌晓子抬头看着天怅然若失的说了一句:“还缺点东西,但是到底缺什么我却不知道,擎天之意到底……”但是很明显他的这番话没有听进那个看着自己傻乎乎笑着的少年耳中,在他看来只要知道哥哥确实是修成了大擎天之舞的第三层就行了,那欠缺的什么并不是他考虑的。
苦笑一声,耳边传来一声宏远悠长的钟声,凌晓竖耳倾听了半天,这是村子里的典钟,若无事典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响的,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一念至此,急忙看向了身边着傻笑的小子,只是他仿似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傻乎乎的看着凌晓在笑。
无奈的叹了口气,凌晓看着这似乎是咧开嘴就没有闭上过的少年没好气的说了句“跟上”直朝家里而去。也不知道爷爷派他出来找自己是对是错,要知道往日因为快到村子里少年出世历练的时刻,四爷爷对于修炼抓的很紧,所以当公孙杰出现在面前时,凌晓就知道应该是几位老人要找自己了,但是偏偏这傻小子看到凌晓突破了第三层,光顾着高兴了,竟然忘了给说什么事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副小孩子的心性,玩心太重了,也不知道爷爷怎么舍得让他出去?回头看了一眼,那跟在身后,一脸**得意的公孙杰,不由得瘪瘪嘴,自从继承了大自在掌转眼两年光阴及指而过,但是想起公孙杰那一直处在第一层的半吊子水平,凌晓只感头大。
当凌晓拖着那蹦蹦跳跳的公孙杰走进大厅的时候,只见的几位村子里最老的族老与爷爷全皆背着手背对着他们,朝着眼前的一个木牌端站着。
“你们来呢?”不用回头,就听脚步姬轩辕已经知道是谁了。
“来了,爷爷。”一进这个地方,公孙杰突然变得仿似很懂事一般,收起了那一脸的笑容,端端正正的站在了凌晓的身后,双手低垂贴在腰间,一本正经的对着姬轩辕答道。
“来,过来磕个头。”让开身形,姬轩辕和几位族老转过身来,让出身后的那个灵牌,对着他两个人说道:“几位族老决定明天开山门让你们一批入世,其余的人早在你们还没来的时候通知了。”
“是,爷爷。”公孙杰轻轻一答,随着凌晓子走上前去,捻起桌间的三炷香,也没见得有何动作,只是手指轻划,他那一直捻在手间的三柱香齐冒青烟。而随着公孙杰这般发自心里的尊敬时,凌晓却轻轻地看向了这张光洁的灵牌,为什么?只因这看似做成的灵牌之上竟然没有一丝勾画,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是一个无名牌。
轻轻拜下,待得起身的时候,只见姬轩辕与几位族老目带柔和看向了他和公孙杰,姬轩辕更是直接走上前来拍了一把公孙杰和凌晓,眼睛红红的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好几次口最终都是轻轻地闭上。
“小杰,凌晓,我们先下去让你爷爷一个呆呆吧!”面冷心热的四长老走到姬轩辕的身后,朝着凌晓和公孙杰使了一个颜色,就想带着他们两个及早走下去。
“凌晓留一下。”身后传来一道姬轩辕的声音,四位族老面面相觑,看了看,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凌晓点头示意,就带着公孙杰走了出去。
“怎么呢爷爷?”
“等会儿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明天就要走了,见见也好啊!”
“是见父亲母亲吗?”听得凌晓这般话语,姬轩辕一惊,抬头就见得凌晓用一种莫名的神色看向了侧面,而那偏头处却正是先前他与公孙杰所拜的那个灵位。
“你怎么?”姬轩辕神色更显复杂,最终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身前那比自己高出一个额头的凌晓,神色莫名的道:“不是,但是也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
山风及岗,虫嘀莺歌,偶尔两道黑色的飞鸟飘过,伴着一阵的清风,寸草低头。一座向阳的山丘之上,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一老一少,老者虽则鬓间那夹杂的花发,似乎年龄已大,当是安详之年,但是偏偏待得看清他的正脸时方才觉这只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壮年汉子,在田间这个年龄正是一家的主心骨。而看上去少年却显得瘦瘦弱弱,白皙的肤色,眸绽双星,剑眉横过,一个翩翩美男子的形态,只是那一直拢拉的一截空袖却是撕裂了这种天然的美态,增重了几丝病态般的残缺。
“爷爷,又是这里?”
“嗯!”老人轻轻地应了一声,带着身后的少年向着这座小山的山顶之处而去,看这两者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向日葵已经开了?”在一座隆起的小坟包前,两道身影齐齐止步,少年看着坟包之上那随着清风摇动着的向日葵,莫名的感到心间就是一阵的轻松,露出一个笑容,指着他对老者说道。依稀记得去年的这个时间,爷爷带自己来此处拜祭的时候专门带着一包向日葵的种子,爷爷告诉自己说坟冢里的那个他喜欢向日葵,于是自己轻手将那一枚枚种子亲手种下,再次得见不足一年的光景向日葵却是布满了整个坟包,撒下一片片金黄。
“晓儿,拜祭下吧!之后你就要重新入世了,以后就没这么方便了。”
依言,凌晓轻轻地朝着眼前的这个坟冢轻轻的跪下,只是等的他再度起身的时候,却见的爷爷站在山岗的顶风处,似乎是在看着什么一般。
“爷爷,我有话想问你。”
“我也有些事想给你说下,你先问吧!”
“这坟间之人到底是何人,为什么爷爷每年都会带我过来拜祭呢?”
“一个故人,对你而言可能是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人之一,也是你的一个爷爷,只是现在的你还记不起来而已。”转头看着那一株株随风轻摇的向日葵,姬轩辕的眼里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