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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三太保

偏远的农村生活让刘淼一度感到颓废,他不想被这一亩三分地牢牢地拴住一辈子,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这也是他认为最为讨厌的平庸的生活。

于是,刘淼经常会做的事情就是端着一杯茶水,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看着天空,思考思考人生,规划规划未来。然后他就会深刻的意识到:是的,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应该有所行动。然后,刘淼放下茶杯,骑上摩托车奔向镇里的一家网吧去打游戏了。

刘淼迷上了一款射击游戏,沉迷在虚幻而充满杀戮的世界里可以让他忘记现实里的自己。他在游戏里的名字叫“淼杀”,当然,很多时候他都是被秒杀。

“那个叫淼杀的兔崽子,站那干嘛?等死呢?又跑,往哪跑呢?找死去啊!他妈会不会玩!”一个队友大声喊道,“我看你是想被别人秒杀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刘淼果然就被一枪爆头给秒杀了,然后那个人又说:脑子被驴踢了!

刘淼摘下耳机,慢慢站起身子,因为他听得到声音是从他对面的座位传来的。

刘淼从小就讨厌别人说他脑子被驴踢了,怒发冲冠的他大步走到那个人身前,拍了下那人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之后,刘淼挥在半空的拳头却突然僵住。那张脸太熟悉了,熟悉地像是他以前就狠狠地大嘴巴抽过。

“淼哥?”那张脸惊讶而又不敢确认的样子,眨了眨那双像是永远都睁不开的眼睛。

“强子?”刘淼把拳头放下来也一脸疑惑。

刘淼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强子,他以前的把子弟,当时拜把子的一共十三个人,并给自己的小团伙起了个名字叫“十三太保”。其实刚开始是十二个人,那段时间古惑仔电影特别热,有人建议应该加个女的进来,说人家洪兴里面都有个洪兴十三妹。

十三太保当时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没有人敢惹,连部分老师都惨遭过其迫害,被打的老师都是被蒙着头,他也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到底是被谁打的,不过所有人都知道。

高一时的一个物理老师就是受迫害人之一,他有事没事总是坐到班里的班花旁边说说笑笑地聊天,这让其中一个太保看着十分不爽,于是召集了其他太保在星期天把那个物理老师狠揍了一顿。那个太保就是强子,很快强子就后悔揍了物理老师,因为他后来才知道那个班花是物理老师的侄女。

刘淼和强子久别重逢,找了家饭馆点了一箱啤酒准备喝个不醉不归。刘淼打量了一番强子说你长高了,脸型也变了,要不是你那双小到见了美女的裸身都睁不开的眼睛,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不是我长高了,”强子客气地说,“是你没怎么长!”

刘淼发育得早,高一的时候就快一米八了,想想中国的平均身高,所以哪还好意思长。

一瓶瓶啤酒下肚,长时间的闲聊后刘淼才得知,当年的十三太保如今混出人样的没有几个,两个进了监狱,大多数还是进城打工去了,几年见不上一次,感情自然早就也淡了不再联系。强子在街头做点小生意,买干果炒货。

“十三妹怎么样了?”刘淼突然想起来便随口问道。

“别提了,”强子大口喝了几口啤酒说,“她被几个地痞子侮辱了,然后想不开自杀了。”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一想起来强子就一肚子的气,当时强子想去替十三妹打抱不平,可能找到并愿意一起去的也就三四个,就算去了也是被人揍的份。

强子说,那些地痞子是隔壁镇的,就是想会会传说中的十三太保有多大能耐,结果……强子又喝了几大口酒说:真窝囊!

那几个人愣说是十三妹自愿的,后来被关了不到一年就都出来了。

刘淼听后更是义愤填膺,发誓要为十三妹讨回公道,一个当过兵的铁血男儿,怎么会忍心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发生!

而强子却劝他说算了,事情早就过去了,况且凭我们两个人,别说去讨公道了,能回来就不错了。

刘淼当然不服,但还是暂时压住了心中的怒火,陪强子继续喝酒。

此后,刘淼成了强子干果店里的常客,但不是来买东西的,他只管坐着吃。有时候会当当下手,当别人问这是什么味道的,他总是要先尝尝才能告诉人家,就连苹果他也要咬一口才告诉人家那是什么品种,当然他不是品出来的,是看上面的标签才知道的。

有次强子要去进货,刘淼非要一起去,强子了解刘淼的脾气,也没拦着。进货要路过隔壁的那个镇子,真是冤家路窄,强子指着在大街上晃荡的五个人对刘淼说:他们就是侮辱十三妹的那几个!

刘淼听后顿时义愤填膺,看了看那五个人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气愤,一下子从车子上翻了下来,大步走向那五人。强子知道要拦住刘淼已经晚了,于是在车里摸出了一把大号的扳手也跟了过去。

刘淼走到五人身边二话没说就是一个正踹加一个侧踢放倒了两个,其余三个还在发愣的时候,刘淼又是一拳狠狠打在一个秃头脸上,顿时青了一大块。其余两个这才反映过来,大骂着向刘淼挥来拳头,倒地的几个也都迅速爬起身子。

强子快速赶过来,一挥扳手狠狠砸在一个人后背上,那个立刻红着脸弯腰蹲下来,一脸痛苦的样子,连口气都喘不出来。接着两个人转身去打强子,强子胡乱挥舞着扳手,两个人一时不敢靠近。不久偷袭的那个人恢复了,喘了几大口粗气,从后面用双手紧紧抱着了强子,然后一使劲把强子给撂倒了。其余两个也趁机跑过来对强子拳打脚踢,强子一时无法还手。

而这边的刘淼面对秃头和另外一个人的围攻,却一直占着上风,两个人都被打倒了好几次,毕竟刘淼是刚从部队里出来的,心里想着,再加上两个也不碍事。

又一次被踢倒的秃头悲恨交集,这一脚踢在了头上,秃头坐在地上摸着头部凸起的血胞,从小到大都是他揍别人的份,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此刻的他恨不得把眼前刘淼身体的206块骨头都拆下来喂狗。

秃头捡起身边的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头,凶神恶煞地再次冲向刘淼说:老子练的是铁头功!

秃头手里的石头即将砸在刘淼额头时,刘淼迅速扣住秃头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撇,石头从秃头手里滑落下来,在半空中又被刘淼用左手接住,此时的秃头一手握着疼痛的手腕侧身对着刘淼。

“去你妈铁头功!”

只听见碰的一声,那是石头与秃头后脑勺猛烈撞击的声音。接着就是和秃头并肩作战的那个人尖声呼喊的声音。

秃头的后脑勺开了个大口子,鲜血一股股往外喷。

“老子就是铁头功!但练的是前面……”话后秃头就倒下了,身子开始抽搐。

殴打强子的几个人听到同伴的呼喊后,不自觉地停住了手。而此时的强子却以为他们打累了要歇会,趁机猛得一挥扳手。扳手正正砸在一个人的左眼上,那人捂着眼睛退到一边狼嚎起来,鲜红的血从手指缝里流出,强子也一时傻住,他知道那只眼是保不住了。

刘淼扔下手里满是血的石头,跑过去拉起强子迅速逃开。对方并没有追上来,而是驾着秃头和眼睛受伤的人去医院抢救。

这次打架彻底改变了刘淼的命运,一死一重伤,刘淼和强子离开了家乡,成了逃犯,下落不明。

多年之后,社会上出现了一个让警察们格外头疼的团伙,他们行踪不定,持有枪械,在各大城市都做过案,抢劫过运钞车,绑架过大商人,警察们多次围堵却都被他们侥幸逃脱。而为首的那个人叫做刘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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