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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解放军在胶东转入反攻(5)

蒋军为了攻占这一制高点,以夺路逃命,乃出动8旅12团整团兵力,向此反扑。在一排排炮火掩护下,敌人以2个连兵力分路爬进。但是不等到达解放军阵地,早已被夹击的火力击溃了。

敌人排炮又起,满山遍谷的轰鸣,铁片和石头横飞,解放军战士们却沉着隐蔽,等待着敌人的第2次来临。

敌集中进攻东南小山头,从数在4个连以上,他们在督战队的死逼之下,缓缓前进,由40米进至20米时,突然一阵手榴弹像冰雹般落下,敌人掉头鼠窜。

冲锋号响了,战士们看着敌人的2次蠢动——一个个头扎在石头缝里,光喊杀而不敢动,在催命的班、排长们打骂下,他们又上来了。我守围战土们大喊:“你敢上?你上,我就揍死你!”

轰!轰!一排排手榴弹又打回去了。

他们在山顶上看着敌人一冲锋就嚷嚷起来:“打呀!打呀!”

此呼彼应,真像打围赶兔子一样,敌人不动了,他们就喊起口号:“蒋军兄弟,枪是美国的,命是自己的,替蒋介石卖命多没意思

敌炮第3次又轰击起来,部队又冲上来,而且靠近了围子。

守山战士们子弹打光了,手榴弹摔净了,就用石头打。

一个敌排长喊:“小八路交枪吧!”

话还未了,副排长王正通就火了:“你在哪里看见过共产党的队伍交枪来?”接着战士们又一排石头打过去了。

敌人终于用极大的代价,4次的冲锋,把这个小山头抢去了。随后又向着大顶扑来。

守卫大顶的3排战土早已准备好了大批手榴弹,他们在几丈高的岩石上看着敌人混乱地扑上来了,于是一串串的手榴弹丢下去,敌人又溃退了。

天快黑了,敌人急了,想爬过岭向北迂回过去,但是刚过山坡,又被一阵暴风似的轻重机关枪扫回来,敌人攻不动了。

战士们又喊起话来,一个刚入伍才20天的解放军战士梁中其说:“54军弟兄们,放下武器过来吧,我是夏格庄解放的,我是广西人。八路军优待俘虏。”蒋军们听着,像猪一样躺在山沟的石头后面一声不响。

敌人弃尸山谷,溃退了。

经过一天的激战,敌人伤亡500余,蒋军54师第8旅22团失去战斗力,但我解放军战土仍然雄踞玉皇顶。

11日20时,第38师112团向河崖守敌攻击;同时第39师115团向窑上守敌攻击。由于敌情不明,战斗组织不严密,致使激战一夜未奏效,拂晓撤出战斗。

12日8时,敌100余人向第117团石人泊阵地进攻;另有黄山守敌向南海独立团南格庄进攻,均被我以火力击退。

14日,敌妄图突围逃窜。

当日上午8点,敌第24团在其炮兵火力掩护下,向我第116团守备的上房、中房、下房阵地进行反扑。激战到10时许,我阵地被敌占领。11时占我大事,继向我柳树庄前进。

在这紧急时刻,我第39师政委梁辑卿迅速抓住该敌孤军突入的有利战机,指挥本师116团团长李桂连、政委岩江率部配合第37师109团向敌人实施反击。109团团长田世兴亲率2个营自旋顶山通过前出之敌左侧,越过大滩,直接勇猛地插向敌后侧。上房、中房、下房之敌惧歼回窜,109团一举歼敌200余人。13时,敌溃退,恢复原阵地;阵地由115团接替防守。同日8时,敌第36旅107、108团各一部,在炮火掩护下,兵分两路由洪山东、西南方向钳形攻击,并一度突破我114团3营8连部分阵地。

岗山战斗模范排长于双林在这危急时刻,一面命令全排坚决向敌人反击,一面不顾伤痛端起轻机枪,向突人我阵地之敌进行猛烈射击,一弹夹子弹打死打伤敌10余人。全营同敌激战至17时,将敌全部击退,坚守了原阵地。敌遭我连续打击后,疯狂气焰有所收敛,在这以后的四五天中再没敢轻易出犯。

18日7时,敌以垛山为依托向我111团3营的涯里阵地、1营的梁家、五家坡阵地进攻,被11l团以火力将敌击退。

21日,晨鸡报晓,敌人2个团的兵力,在迷茫的密雾下,兵分三路,交替向莲花山和玉皇顶前进。

敌以偷袭动作,突然强占了南海独立团迟格庄村落阵地。独立团的部队在转移时,缺乏组织火力阻击与掩护,致使敌人边追边打,一直跟踪到莲花山脚下,并很快抢占了莲花山主山峰。

独立团以火力杀伤敌人后,6时撤出阵地。敌人占领迟格庄和莲花山后,兵分两路钳击玉皇顶和165高地。

我114团广大指战员在蒋以道团长和苏格曼政委的组织指挥下,沉着应战。当敌近百米时,轻重机枪、步枪一齐开火,手榴弹也不时在敌群爆炸。

敌士兵在督战队督使下,一波一波地向山上冲锋。战士的子弹、手榴弹打光,就在阵地上用刺刀刺、枪托打,洋镐、铁锹及石块砸等,顽强地同敌人拼搏。

这时团长率团预备队.端着刺刀杀声震天地冲了上来。111团和113团各一部,则从敌侧后迂回过去,以猛烈火力冲上山和敌人混战。到下午3时许,将敌击退。

阙汉骞眼见扩大地盘,减少我军对其的压力,同时占领玉皇顶这个战略要点,作突围依托的企图都成了泡影,只好呼叫青岛“胶东兵团”司令部“驰援解围”。

22日,范汉杰命令198旅旅长刘金奎,经灵山东援海阳。

此时,东线兵团首长鉴于敌9师、64师均猬集于青岛附近,惟第198旅孤军突出驰援,遂命令第7、9纵队由胶高东进,追击该敌;同时电示第13纵队,派1个团于青(岛)威(海)路五龙河段准备阻击东援之敌;198旅进至蚬子湾一带,由第9纵队追上包围重创,敌被迫调9师76旅及57旅增援;第7、9纵队在金口地区,堵击妄图东援海阳之蒋军3个旅,自11月24日至12月2日歼敌3600余,迫使其狼狈回窜青岛、灵山。第13纵队116团归建。

为了进一步压缩海阳城被围之敌,打破其防御体系,创造我攻克海阳城有利态势,第13纵队党委研究决定:以第38师112团全部,加强113团2营,并以117团于侧后积极钳制邓家庄守敌。在主力部队有准备的条件下,攻歼神童山守敌。

神童山位于海阳城北7里,系敌城防前哨阵地则王舍人山的屏障,敌为确保海阳城及其周围要点,决心大力巩固此前,肖阵地。

神童山守敌为54师8旅22团全部;团长率1、3营位于邓家庄,以2营守备神童山,战斗发起时,复由邓家庄增加一个步兵连。至此,神童山之敌共有4个步兵连,1个机枪连,总兵力500余人。

神童山纵横面积共约600公尺,筑堡300个,工事密集且较坚固。集团堡群,环绕一道鹿砦,集团堡之间以交通沟相联贯,形成面的防御,既能独立作战,又能相互支援。敌工事多筑在背弹(反斜)面,阵地较隐蔽,正面观察易形成工事稀薄之错觉。此种阵地结构,利敌于战斗中,乘我立足未稳,向我突破部队实行逆袭。

根据以上地形、敌情和工事构筑的特点,第38师设置了沙盘,反复勘察敌情、工事情况,发扬军事民主,总结海阳城围困战中对山地、村落攻坚战的经验教训。

112团的干部提出:连的战斗队形将取后三角形,每个排都有突击和打敌反击的任务,这样可保持强有力的突击力和反击能力,不间断地战斗,不给敌喘息之机;炮兵集中使用、统一指挥,明确区分单炮群炮的具体轰击位置和时间,保证通讯联系,免得误伤和失去炮火威力的战机。在战术指挥战斗动作上,采用正面钳制,主力突击敌侧背,突入敌纵深要大胆分割,迂回包围,歼灭敌人的战术思想,指挥员要不间断地组织自己的火力掩护攻击。火器位置要抵近射击,既便于指挥,成效又大,不会误伤自己。

重视“以战教战”,是我军战斗时期建军的重要方针之一。第13纵队是在战斗中组建起来的,战争形势迫使广大指战员不得不边战斗边学习.在战斗中学会战斗。在频繁的战斗间隙中,本着打一仗进一步的思想,有针对性地开展军事民主。广大指战员对攻打神童山战斗充满胜利信心。

11月28日20时,第38师集中全师的直瞄火炮及重型近击炮,对神童山守敌实施炮火准备。

112团在徐元彬团长和聂鸣九政委的直接指挥下,2营借助炮火准备的有力效果,向神童山西北侧发起攻击,4连长战斗英雄王金堂,沉着细致地组织火力抵近射击,掩护连长刘虎昌率部队一举突破敌之第一道防御线。

113团在团长陈梓干和副政委赵恕的指挥下,2营5连借助炮火的威力,沿着神童山东北侧突人防御阵地。至此,我东西两个营突破第一道防线。

20时50分,112团2营以既得阵地为依托,以爆破突击密切结合,连续攻占几个地堡,然后从敌侧翼攻克西南山角集团工事,并继续向敌侧后集团工事攻击(是敌营指挥所)。敌人连续反击均被击溃,2营并乘胜跟踪攻击,守敌不支,节节抵抗,退缩于东南高顶及山坡两侧顽抗。至22时40分,该营6连长率领部队,勇猛地穿插到敌后,同4连、5连猛攻神童山最高峰。敌困兽犹斗,连续反扑6次。5连长卢保山三次负伤不下火线,坚持组织指挥战斗,打退敌人四次反扑。这时副营长李合章、副教导员倪凤林亲自来到第一线组织战斗,集中所有的掷弹筒轰击敌人。3排长赵太辉一面投弹一面指挥机枪射击,当他看到射手牺牲,愤怒地端起机枪向敌群猛烈射击,并向敌阵冲去……

敌人溃退在东南山坡与我对峙,一排的弹药打光了,彭魁排长毫无畏惧的高喊:?不要打枪,拉好手榴弹,上刺刀,上来一个刺——个,上来两个捅一双。”

战士们的刺刀在月下闪闪发光。

凌晨时刻,113团2营乘收缩在东南高顷之敌向右邻2营连续攻击之时,以1个连的兵力迂回到东南高顶侧翼,以火力阻击敌之反击。

张怀忠是一员有名的悍将,他通过电话了解了112团的作战情况后,豪爽地对徐元彬团长命令道:“现在已是凌晨1时了,天亮以前,你们要坚决拿下神童山……没有弹药有刺刀嘛。”接着,他又问道:“能不能拿下来?不行我去……那好,你们快组织、快打,我告诉陈团长配合你们,弹药马上送到。天亮前无论如何要坚决攻下神童山,我马上到前面去组织火力和部队,拿下东南高顶,113团2营在东面马上向东南高顶攻击,5连长卢保山已三次负伤了,你和他组织轻伤员坚守这个阵地。”说罢,他强悍的身影在硝烟中消失。

“弹药来了。”文化干事张见光高兴地喊道。

只见海阳县子弟兵团男女民兵们,肩扛弹药箱,询问把弹药放在哪里。

张见光接受副教导员的指示向大家说:“女同志们的弹药放这个阵地上,你们隐蔽休息一会儿。男同志扛起弹药箱,跟我来!”

民兵队长随声说:“男的跟我上!”他们说着扛起弹药箱向前沿奔去了。

“哼,什么时候还重男轻女。”一位姑娘把辫子向军帽里一掖,不服气地说。

“你那位相好的,不是说骒马上不了阵吗?”另一姑娘风趣地回话说。

“哼,没到时候,到时候上个给他看看。”

“嗳哟,离开这么一会儿……”

姑娘们你一言她一语,嘁嘁喳喳。

守敌以猛烈火力阻击,然后,又居高临下实施反击。当敌人离开原有阵地向下反击时,其侧翼已完全暴霹在我火力瞰制下。

2营李副营长果敢地指挥5、6连沿山脊两侧以猛虎下山之势,从敌侧后和侧翼猛烈攻击敌人。这时,敌指挥官深感战斗形势严峻,右侧出击的部队一时收缩不回原阵地;正面被瞰制下来的火力打得抬不起头来,两侧的两股突击力量势不可挡。

守敌惧遭被歼,也不顾右侧出击部队的安危,全部溃逃下山,神童山遂为我军攻占。这样一来,我军完全控制了海阳城北除五石山以外的全部制高点,将窜犯海阳之敌压缩于海阳城附近一个狭小区域内。

117团击退邓家庄守敌数次反击,保证了攻击神童山部队的安全。此后敌人被我围困在海阳城,处于四面楚歌的窘境,虽数次突围均被我军击退。在绝望的情势下,蒋介石命令国民党海军司令佳永清,急率“峨嵋”、“美亨”、“中练”、“长治”、“太康”号等13艘舰船,5艘商船和一部分小艇将蒋军官兵1.5万人于12月11日从海上接运回青岛。

此次历时1个月的追击战,共歼敌1万余人,打乱了敌9师西调计划,收复了高密、胶县、海阳、平度等广大地区。国民党军只是凭海据守着青岛、即墨、烟台、福山、蓬莱、龙口几千海边据点,胶东腹地广大地区则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莱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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