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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解放军在胶东转入反攻(4)

16时,26师调整部署:以76、77团共展开4个营继续攻击。在攻占敌外围部分阵地以后,76团l营勇猛地突破敌前沿阵地,攻占蚬子湾东北集团家屋与敌对峙。3营突破敌前沿,攻占村中之庙(大屋)受阻,77团2营向西南坟地继续攻击数次,被敌火力阻击于鹿砦外。

25日凌晨,部队在除攻占几座房屋和4个地堡,再无进展的情况下,师长刘涌和政委张少虹研究决定:以76团1营固守既得阵地,其他部队撤出阵地待命;同时,派出师侦察队长师特级侦察英雄、“华东一级人民英雄”刁仁忠和王树峰等侦察人员对敌再次侦察。

蚬子湾分前、后村,前村约300户,后村约30户,两村中间有200余米的开阔地,自村前沿独立家屋的周围至村内大小集团家屋都修筑简易或有盖的地堡,个别地堡间有交通沟相通。村沿设鹿砦等障碍物,形成有较坚固工事的村落防御体系。

根据以上敌情的变化,第9纵队聂风智司令员和刘浩天政委决定,以27师之79团为26师预备队,并加强27师的炮兵营,于26日黄昏发起攻击。攻击开始后第78团攻击3个地堡,受敌火力网的封锁,人员伤亡增大,遂以77团在团长王昆、政委乔平的指挥下,在蚬子湾与仙游这间构筑工事,防止蚬子湾之敌南窜与仙游之敌北援,并以1个连佯攻仙游钳制敌人;76团在团长彭辉和政委宋奇光指挥下,发起第三次攻击,1营攻占敌一地堡后受敌火力阻击,2营乘我炮火摧毁敌工事后即发起冲锋,但被敌复活之火力阻挡于壕沟下,伤亡很大,不能再前进。

凌晨1时许,再次攻击也进展不大。

纵队为避免伤亡,拂晓停止战斗,以交通沟、地堡工事,围困压缩敌人,相机歼敌。广大指战员在飘雪的寒夜里,抢筑工事,营养缺乏,体力下降,但部队的士气仍十分高昂。

至此,我军把敌198旅围困在两个村落里,固守待援,其弹药、食品只能依赖空降补充。

在此期间,华野第2纵队传来捷报:11月26日对高密城守敌64师159旅476团发起攻击,一举歼敌2300余人,俘虏蒋军团长陈杰以下1417人。接着,收复胶县城,这是第2纵队在胶东战场的第二次歼灭战。

11月,第2纵队及7、9纵队奉命北移胶济路南潍河地区。

11月1日敌64师经高密沿铁路西援和敌9师交替东窜。15日退缩高密,并以一团扼守高密,其余主力继续东逃。

高密是胶济线东段之交通枢纽,敌控制该城,分割我胶东、滨海、鲁中、勃海等地的联系。为彻底打破敌人对我的分割,兵团决心以第2纵队围歼高密守敌。

11月19日,我第2纵队逼近高密城,并迅速完成了对敌人的包围,并控制住高密东南大吕、堤东、姚哥庄地区。

高密城墙高大厚实,工事布防十分坚实严密,已成半永久的筑城。敌凭借坚固工事和有利地形,企图负隅顽抗。

东线兵团为确保第2纵队攻击高密城的安全,以滨北部队于胶县两侧地区,监视兰村及其以东之敌;西海军分区2个独立团控制着山庄及以北山阳庄地区。以第4纵队第10师及1纵队独立师,限于11月28日赶到朱阳地区,以阻击212旅可能东援,并相机歼灭之。

根据具体情况,全纵队用5天时间作了充分准备,决定采取用坑道爆破攻城。

22日夜,各个部队开始坑道作业。经过近4天的坑道作业,构成了一条可供内爆的坑道,并用棺材装了500余斤炸药放在爆炸位置。26日晚,3个坑道同时起爆,攻城战斗开始了。

17团将东南角城墙与碉堡结合处炸开,打退了敌人的反扑,占领了突破口,并迅速推进到东门大街以南,拿下南门,继续向北发展。

18团由西南角及西南城门攻击。27日由南门突入城内,迅速攻占了顽敌县政府。16团由城东南角17团突破口进城作战,直捣东门侧后,守敌逃窜被我截击歼灭。东门完全被我控制,并向北发展。一部攻占城东北角,一部发展到大街。

27日,第4、6师主力全部投入城内作战,从四面将敌步步压缩逐个歼灭。敌团长率残部在我军强大政治攻势下,全部放下武器。至此,高密城守敌476团及敌高密县大队共2300余人全部被歼。

高密攻坚战的胜利,使我胶东、渤海、滨海、鲁中战略区连成一片。战后,总部及野战首长特来电祝贺:“你们继昌南全歼211旅后,又以攻坚作战攻克高密城,全歼守敌,连战皆捷。特电嘉勉,并望深入总结此次攻坚经验迅速完成战后工作,准备再战,夺取新的胜利。”

蒋军第9师西调被阻,范汉杰令副司令王凌云指挥64师及54师198旅、8师3个团等部西援,回窜高密一带。

但守军21日弃胶县城东去。22日敌主力退至沽河以东。

于是范汉杰解除了王凌云指挥64师及54师、198旅、8师、第1旅的任务,并命令198旅及荣1旅分别归建。范汉杰的意图是,除9师去急救其他战场外,集结分散的兵力,再寻作战时机或继续向胶东后方“扫荡”,以挽救胶东日趋严重的残局。他本想利用64师476团固守高密,凭借半永久性的城墙工事牵制对方的主力,掩护其主力东窜,但高密失守,使他只好下定决心,继续东援。

11月27日,范汉杰急令待运之整编第9师76旅及守备灵山的74师57旅,两路增援198旅。当日74师57旅先头部队窜至灵山东北之牛齐阜,被南海地方武装迎头痛击,未再敢前进即回窜灵山脚下。第9师76旅经即东县渲滨、店集、庄头等地北上时,即东县指挥部奉命率领地方武装沿途节节阻击,在南阡和卧牛山一带将敌先头部队击退。最后,敌第76旅227团向卧牛山发起攻击时,即东地方武装转移了。

当天,198旅以1个团的兵力窜入金口,企图东西会师,被我击回。南阡、卧牛山与蚬子湾相距仅八九公里,靠近海岸,为小丘陵地带。

27日,为了迎头痛击增援之敌,第9纵队奉命打援。

第9纵队第25师(附第79团)攻歼卧牛山之敌1个团;以第27师(欠79团)归第7纵队指挥,配合攻击南阡之敌。

第25师74团担任卧牛山256高地主攻。当攻击发起以后,第1营迅速将卧牛山以西及西南角小高地攻占,将敌全部驱逐。第2营向卧牛山攻击前进百米受敌火力阻拦,第5、第6连伤亡较大。当晚20时,第74团撤出阵地守备金口130、220、200高地。

当日23时,第25师又以第75团,附师特务营由西北向256高地攻击,并以第79团的2个营由200高地向256高地攻击,1个营为二梯队;同时,以74团第1、2营(合并)为75团二梯队,配合75团攻击256高地之敌,以73团抢占侯家瞳、北阡,保证攻山部队侧翼安全,并以2个营向古阡与北高地攻击前进。

28日凌晨2时,73团在团长兼政委孙同盛的指挥下,以1、2营迅速攻占敌据守的古阡及北高地,并将一股凭借民房顽抗之敌全部歼灭。1连出敌不意迅速抢占金口北大桥。以猛烈火力将千余敌人驱逐,切断其与南阡的联系,2个营随即投入攻击卧牛山256高地的战斗。

5时许,第73团攻占敌第一道防御工事,第75团也攻至距山顶七八十米处,敌人用两具火焰喷射器向75团2营方向实施喷射,以火墙阻挡攻山部队。第79团攻至山腰部,与顽抗之敌形成暂短对峙。我各攻击部队迅速取得联系,重新调整各自部署,严密组织火力,积极构筑工事,准备强攻。

6时许,首先集中炮火轰击山顶小庙之敌,各部队在炮火延伸的瞬间向敌发起总攻击。守敌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孤注一掷,组织残部凶猛反扑。

此时,我第73、第79团也勇猛地攻上了256高地的山顶,残敌终于不支,动摇逃窜。我即向南发起追击,并以73团2个连向南迂回截击逃敌。经激战敌第9师156旅227团大部分被歼。

7时结束战斗,计毙伤俘虏敌团长陈健民以下千余人。敌76旅的主力缩回南阡。

华野东线兵团第7纵队19师,在师长熊应堂,政委肖学林的指挥下,配合第9纵队第27师(欠79团)于28、29日两昼夜连续攻击第76旅固守的南阡。27师在孙端夫师长、刘中华政委指挥下,第80团以2个营由南阡西北方向居高临下向敌集团工事攻击,2营5连率先破除障碍突入集团工事与敌激战,其他部队随后跟进。1营同时在2营左翼攻占村外围子母堡群。在向敌纵深发展时,受到侧翼地堡群和在独立家屋的交叉火力所阻击,连续3次攻击未能奏效;第81团在7纵队第19师部队受阻的情况下,主动以2个营连续四次攻击,打得也相当艰难。29日拂晓,部队奉命除留一部坚守已得阵地外,余均撤出战斗,整顿组织,准备再战。

范汉杰捉襟见肘,无可奈何,只得星夜仓促调兵遣将,令城阳第64师驰援,并调烟台第8师3个团(42旅2个团,103旅1个团)以海军登陆运输舰从烟台港航渡前来增援解围。

同时,敌74师57旅旅长杜鼎也受命率第169团与第171团在9辆坦克掩护下,再次东援,被我军于前、后红河及范家庄一线全部击溃,歼敌1个连,俘虏连长以下50余人,击毁坦克2辆。

海阳、蚬子湾、南阡被围困之敌,处于“四面楚歌”的窘境。

11月1日,范汉杰命令其整编第54师率第8、第36旅(缺第106团和第118团1个营)和保安第5总队等部东犯我海阳,妄图破坏我东海地区之后方基地,以吸引我东线兵团向东,保障其兵力向外机动。

中央军委和华野首长指示:不让敌人糜烂东海,确保东海后方基地。

11月1日当敌第54师向海阳进犯时,胶东军区前指林浩政委等首长命令华野第13纵队由平度张戈庄追击东犯之敌。

林政委对华野第13纵队领导说:“中共中央华东局首长和机关虽然已去敌后,但仍有机关一部和华野后方一部在胶东,仅就东海军分区来说,每个村庄平均有我军伤病员、后方人员和随军家属50多人,其他物资安插处处皆是。因此,要确保东海后方军工生产基地的安全。”

华野第13纵队在地方武装和民兵的配合下,日夜兼程于7日拂晓前将窜到海阳城之敌,三面包围(该城之南门紧临黄海)。

纵队命令各师,乘敌立足未稳,应进一步逼进敌占村落,抢占制高点。加紧修筑工事,坚决予以扼守。第38师进至玉皇顶、鞠家庵、杨家泊地区;第37师进至辛安、王家泊、徼村地区;第39师进至石人沟、中房、旋顶山、邢家地区;南海独立团进至南迟格庄村一带;北海独立团进至王家坡、大庄地区。

当晚各部队即利用夜暗袭击和逼近敌占村庄和制高点,随即展开了积极的争夺战。

8日9时,敌第8旅第24团2个连,依托神童山阵地,向我第38师第114团第3营之洪山鞠家庵阵地进攻,被我击退。11时40分,敌第23团约400余人分两路向第37师111团之辛安、涯里阵地进攻,遭我猛烈火力杀伤溃退。

9日8时,敌约300余人,由黄山(垛山)向我南海独立团之迟格庄阵地进攻,经激战后,阵地被敌攻占;同时,敌约500余人,经梁家向我北海独立团王家泊阵地攻击,经激战后,阵地被敌攻占。

13时,第37师师长高锐命令111团孙华山团长和林乔政委,坚决夺回失去的阵地。第111团兵分两路在我火力掩护下,从敌两侧实施勇猛反击,经激战,夺回王家坡以南阵地,敌退缩于八里孙家地区。同时,敌2个营在炮火掩护下,向玉皇顶113团阵地进攻。

113团陈梓干团长和赵恕政委,动员部队沉着迎战。

玉皇顶是海阳城北15里的一座近400公尺高的制高点,解放军雄踞其上,南窥南海,背靠群山。被包围在一个半圆形的敌军阵地,完全呈现眼前。我军居高临下,扼住蜷缩海阳缄的蒋军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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