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餐,慢里慢条,近午时才向着信笺中的沁茗阁而去。
午时的街巷开始骚动,摆摊,小贩,还有卖花卖药的小姑娘老伯,她们的马车顺着中间空出来的路,走出城门,向着远处,有一方湖泊的小阁前,双层小楼,门前是花,背依湖面。
沁茗阁。
在小镇的另一头,与烟花所住之地,几成反向,一个城门这方,一个城门那方,都隔着层层树木,路途甚远。
可它的曲儿却是有名的紧,不少的人从远方而来,只为听一曲。
然今日的沁茗阁门前,却空旷的罕迹,无人无轿,更无车马,只一个人站在门前,眺首而望,见有马车而来,唇角顿时扬起了笑,明媚如初春的骄阳。
“姐姐,这唱曲儿的地儿建在这里,有人来听吗?”她趴在窗前,看着越发寂静的小路,那不远处停的一处小楼,静立其中,这么远,有人吗?
“安静的听,恰好。”烟花不瞧也自是知晓,这地方建的确为偏僻,初时并无人来,她也只偶路过此,听那断断续续的琴音,才生了窥视之意,也恰逢那日,她听到了那曲扬名大陆的君赋。
那日。
沁茗阁也如今日这般,只他一人。
高台上他手抚琴弦,铮铮寥寥,一音落一阶,调不复调,音不成音,只瞧她走进那一刻,筝弦大狞,断下一弦,他凝神而望,沉气而弹,就用那少了一弦的筝。
沉敛而动听。
“小姐,到了。”仲叔的话刚落,就见马车的门打开,他一张胜过女人的脸,挂着吊郎的笑一同进来。
“需要我抱下去吗?”话落,才瞧见烟花似刚回神的眸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听有东西撞击到马车上的声音。
“小丫头,没事吧。”烟花扶起那因震惊而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的若言,抚摸她碰到的额头,轻声问道,眼眸再未分给他半毫。
“没事。”她顺着烟花的力气坐好,遮在衣袖下的脸时不时的越过衣襟向外看去,那个美的辨不出雌雄的人,是谁啊?她心底好奇的紧。
“不让开吗?”烟花看着那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出口道。
男人不语,却是错开了身,让出了马车门前的位置,烟花率先走下,看着他站在马车一旁不动的身体,挑眉示意。
“不给我个表现机会吗?”他唇角的笑弯的极高,眼睛亮如昼,深处似藏了千言万语,手指敲在马车的壁木上。
“可以啊,我还从未踩过如此尊贵的背呢。”烟花俯身凑到他的面前,盯着那万年不变笑意浓浓好似面具的脸,笑道。
“你若想,可随时。”男人抓住烟花扶在马车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然后就见挺直的背就要弯下,任她踩踏,也不觉有何。
烟花瞧着,没了兴趣。
越过他的位置,从另一侧而下,继而转身敲着车门,对里面的她说:“小丫头,下车,听曲儿了。”
“好。”
“不介意将马车堵在你门口吧。”烟花将她平缓放在一旁,然后瞧着他笑而不语的样子,微微心滞,可只片刻,唇角便噙上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