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狠时最毒,痴时最傻。故事继续……
疯女高烧得很厉害,两个眼皮都是蔫的,憔悴的脸,不在像是一只疯女。我坐在在她床边看着她。当然还有李曼和苏倩倩,二哥也来了。
“烧成这样,还喝这么多酒,你们现在这群小年轻啊,真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一个女医生拿着化验单走过来,年龄看上去应该四十了,是个老医生。
我们都站起人来,医生过来把了把脉,听了心脏。
“有没有吐过?”医生问。
疯女点点头。
看来是在KTV的时候去厕所里吐的。
“医生,她没事吧?”李曼见医生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心急地问道。
“急性肠炎,一会输完液会好一点,不过喝了酒,有些本来效果很好的药都不能用,可能恢复的要慢一点。”医生在册子上写着药方。
“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我问道。
“一个月不能饮酒,不能吃辣,最好清淡一点儿。”医生声调很是平淡。
……
“渔子,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李曼的说。
从她的表情上我是知道,她想说的事不愿意说,而是实在忍不住了才要说的。其实我也不是傻子,心理或许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我们顺着走廊走来到离病房比较远的一个长椅上坐下来。
“什么事?”我说。
“渔子,你是不是明知故问?”李曼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
“什么,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既然我已经装了就必须装下去。
李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用一双无辜的眼神来迎接她。两人眼神对了一下,确沉默了。
李曼转过头去咬着嘴唇在酝酿,而我的心在嘭嘭嘭地狂跳,因为我不希望她说的和我想的一样。
“雨琪那么喜欢你,你真的都一点感觉不到吗?”李曼猛转过头来就是硬生生地一句质问,好无情面可言。
是啊?我真的感觉不到吗?
为了哄失恋的我开心,她请了整个疯女团去KTV陪我唱歌,为了给我打抱不平,当面骂刘晨慧臭婊/子,还冲那家伙的车扔砖头。
“初见”开业时候,我们都很热闹,而最爱热闹,最疯狂的疯女却暗自躲在角落里数悲伤,那天她喝的烂醉如泥。
在校园里见到我和吕霜的时候,她故意大声给我开最无节操的玩笑,就是为了恶心吕霜。
她爸爸第一次打她,他却喝着酒把经过倾诉给了我,还说是一个很体贴的男孩,就像……就像卫生巾。
同样是都比她年龄大,李成是成哥,二哥是二哥,任小峰是小峰哥哥,佳明是佳明哥,而我确永远只是渔子。
就在我想要下了宿舍楼就想有个女孩在等我的那种感觉的时候,疯女就备好零食守后在那里。
高烧的时候还在喃喃道:“渔子,背我过马路。”
……
太多太多的画面,只有我和疯女,一幅幅一幕幕串联起来,我仍然倔强的,固执的不愿承认,但眼泪确很不争气的决了堤。
“我知道,但我始终都不敢去想,我一直都当那是一种错觉。”我说,但没有擦拭我眼泪,因为擦也没有用,因为这会儿它在不停的流。
“我不愿意知道。”我说。
“那好,今天我在这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陈渔,雨琪她就是喜欢你,一直喜欢的就是你。”李曼并没有用大声嚷出这句话,我想可能因为这里是医院的缘故,但是她用了更为狠心的方式:用手指点着我的心窝一字一字的说,字字诛心。
“雨琪一直都不让我们说这件事,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渔子说实话,我真替雨琪感到不值得你懂吗,是,你渔子做人很好,办事也地道,长得也算的过去,但你那感情算什么?一个四年的女友说分就分了?找一个都能当你妈的女的去泄欲?你TM就是个人渣,你在感情上连李CD不如。”李曼带着个人感情,这番话极为尖酸刻薄。
我知道很过人都对我有这样的想法,包括我的这些朋友,甚至我最好的朋友佳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一直劝我和刘晨慧复合,远离吕霜。今天李曼就说出来了,当着我的面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假装是路人甲装作没听见。
我很激动,但我要平静,我抬头想吼,甚至站起身来,但看见了大大的两个字“安静”,附近的几个护士也都瞅了过来。
我快疯了,我重新坐下来,十指插进头发里挠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我是不该避讳疯女这件事,其实我也有想过,但疯女只是个孩子,我一直拿他当妹妹,我也喜欢她,但不是情人之间,男女之间的喜欢。还有,吕霜是比我大四岁,但绝对没有大到当我妈的程度,我喜欢她,我爱她,她也爱我,这怎么了?难道说我比疯女大三岁,在一起就是爱情,吕霜比我大四岁我们在一起就是泄欲了?”我说。
其实平时他们都姑姑的叫我就当是朋友之间互相逗着玩,也都忍了,但我真的愿意让人家在背后指着我们称赞我们是现在版神雕侠侣吗?我不愿意,我都是忍着。
“行,渔子,也许说我这些话之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那爱喜欢什么样的人也跟我没关系,但今天身为雨琪的姐妹儿,我话给你撩这,你要是不解决好雨琪这事,不让她开心了,我把你那事和你什么什么那告诉老师也好,拿个大喇叭在大街喊也罢,总之让全校都知道。我李曼反正长得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李曼说到。
我知道这只是李曼的气话,但也能听出是对疯女的关心。
“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她哄得开开心心的。”我说。
然后两个人又都沉默了。
“你知道雨琪有多喜欢你吗?”李曼突然说,声调缓和了许多。
我点点头。
“你别点头,我想你不知道,她打你背她那天起就开始在宿舍叨叨你了,每次我们在宿舍讨论喜欢男生的时候,她都说你的好,那个痴样别提了。”李曼悠悠到来。
我会根据她的话,去想想那样的场景,所以不插话。
“得知你和刘晨慧分手那天看,她很难过替你难过,有很高兴,说自己有机会了,那几天她都快疯了,大半夜也不睡觉,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
“还记得你送给我们那两个盆景吗?当时被佳明揪光了所有叶子的那两盆。”李曼说。
“当然记得。”我说,我怎么不是记得。
“现在那枝叶都遮住楼下的窗户了,那天楼下去我们宿舍找我们,说挡住了她们采光了,非要让我把盆景剪剪,你猜雨琪咋整的?”李曼问我。
“咋整的?”我问。
“随手拿出一千块甩到她们手里,说盆景不能剪,一千做补偿。”李曼回忆着说。
“真傻。”我说。
“因为给你养盆景,她还特意在图书馆里借了本关于养盆景的书,就疯女那样,竟然借书看,那天真把我吓到了。”
听着李曼说,总感觉那画面太美。以至于我苦涩地笑了。
“其实有时候雨琪可安静,一个人在阳台上发呆,有些心里的事,她也不会告诉我们,但我们知道她真的很喜欢你,你这个人渣。”李曼说。
那个“人渣”被我忽略不记。
“雨琪是个小孩,但其实也不小了。”李曼说了句算是劝我的话。
“我喜欢李成,我就敢说,当着全班人的面我也敢说。也雨琪不敢说,你分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在鼓励她说出来,她说这是趁人之危,其实啊就是不敢说,别看她大大咧咧的,其实脸小的很。”
“渔子,曼曼”这时候苏倩倩从病房探出头来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走过去吧,记住你刚才说的。”李曼说。
“放心。”我说。
我想用衣服擦眼泪,李曼确递给我了一张纸巾。
来到床头前,看见疯女已经好多了,我冲她微笑,她冲我傻笑。
“刚量体温,烧已经退下来。”旁边的二哥告诉我和李曼。
“那真好。”我说。
“李曼给你说啥了?”疯女问我。
“没事,我们在说治疗费用的事儿。”我说。
她瞪了一眼李曼,一副你要给他说什么我掐死你的表情,李曼抬头看天,一副不打不着的样子。
“跟你说哈,一个月不准给我喝酒,不准吃辣。”我用威胁的眼神看着她说。
她猛点头。
“明天必须再来打吊瓶。”我说。
她摇头。
“我陪着你。”我微笑着说。
她猛点头。
其实我是被她感动了,但我还是始终觉得她只是个孩子,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痴的孩子,而那个人恰好是我,而我确在喜欢着吕霜。
我看她那使劲儿点头的样子,由心地到了一声:“傻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