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昊整理完一切,顺道交代下给荷花送些衣物,忙完后又马不停蹄的召集凌风和铁云飞。
这两天让凌风紧闭,再加上那晚的不愉快,原本话语较多的凌风再次见到龙昊竟再不多话,有问有答,龙昊倒也没挂在心上,因为此次一举,怕是要力挽狂澜的时候。
皇宫御书房。
“王爷,您不能进去。”公公急着拦住一群行事重重由龙昊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王爷,您明知道皇上不在,却为何还要私闯御书房,这没有皇上的命令。杂家可就要…”
“就要去叫侍卫吗?怕是连你都不清楚本王这么大的阵仗却没人来阻拦,只有你一个老弱残力。难道你竟想不通到底是何种原因吗?”
老公公的手颤抖了,他不是没有去想,而是不敢想,皇上此行就是为了寻求救兵,把护卫带去了一部分,这留下的不少自然也是放到了重地要塞,独独这御书房竟没有几人把守,他已老迈,哪里参的透这皇上的心思。
这无人前来阻挠,想必都已经死于非命,而凶手正是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看似无害的王爷。
其实龙帝已经料到他若是在未达唐汉国,若是被人劫持定是龙昊下的手,目的正是须得拿玉玺,他最了解自己,一定会拿莫问歌要挟,自己也正是会受到胁迫。
这玉玺放在御书房中让龙昊知晓,也是早晚的事情,他是帝王,却生得心善,不得已把侍从调到别处,减少死伤,万一自己还有救援,定当收复人脉,夺取先机。
这些龙帝打好的小算盘,就连老公公都不知晓,他只知作为宫里的老人,宫在人在,誓死抵抗。
“杂家自是知晓的,可是王爷真要走这条路,让史册记录您今日的叛变闯宫的作为。”老公公激动起来正是一发不可收拾,对着龙昊举起颤巍巍的手指,记不起他现在的举动正是褥逆王爷,若是要降罪下来,也是杀头的大罪。
“连皇兄面前的人儿竟都看出了本王的心思。叛变,说的对。本王正是这个意思。铁云飞,把御书房打开。”
话音说的轻而易举,但是由铁云飞出马,岂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定是颠倒风云。
铁云飞可不是磨磨唧唧的主儿,把老公公朝着旁边一撞,单是这一撞几乎要了老公公的老命,两眼昏花,战栗不已。
门咣当一声被撞开,许久不曾有人进了,为了以防万一,老公公把这里一直打扫的宫女都给撤了,孤身一人的守着这个比自己不知要老上几倍的皇宫,说多了都是泪。
等到灰尘纷飞的差不多的时候,龙昊眼前一亮,这种亮晶晶的眸子像是开垦者遇上了肥沃的土地,或者说是盗墓者撞见了帝王陵,琳琅满目的一切仅仅只等同于龙昊即将得手的东西。
一进书房眼睛就直接径直的到达在书桌后面的字画上,单个的字画独特的挂在墙壁上,龙昊还记得这是小时候同龙帝一起听先生授教时,先生第一次夸赞龙帝的字,从而让爱字如命的父王对儿时的他刮目相看。
自那时作为提醒,这幅字就没离开过龙帝。能想象到在龙帝批改奏折或者看书籍时眼睛会有意无意的瞥过这个字幅,那是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王爷,你…你大胆,那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起身的老公公第一眼就看到龙昊欲想坐在了紫藤双龙椅上,那可是龙帝的座位,其他人竟敢也造次。
可这善意的提醒惹来了凌风和铁云飞同时转头怒视威胁,冷淡的目光,不带情感的眼瞳,让老公公止住了即将出口的话,心里却止不住的悲戚,难道他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代桃僵吗?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这个位置,这滋味倒也不错。”龙昊差一丝的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领域,但余光反射到书面上虽落满灰尘,但还能看到几日前龙帝正在批阅的奏折,龙帝现在的字粗矿大气不知比起之前稚嫩的面孔写下的要苍劲不少,只是父王人不在了,只能独影自赏。
这个念头使得龙昊心神悸动,他怎会不懂这个突然而来的想法是何意,怕是他又想起少年时的记忆,那时龙帝像极了做兄长的,对于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弟弟更是呵护有加,若是没有龙帝,怕是自己过不了那么安稳的童年。
摇了摇头,龙昊锁紧眉头,两山交成的川字又重新让他下定决定,他既然处处偏袒自己,可为何却夺走自己总是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他既然什么都有,可为什么还会拿走对于自己分量举足轻重的人和物,单单这一条他就无法理解。
铁云飞心思不细腻,他不懂得龙昊坐立这一会感情的发展,倒是凌风的太阳穴鼓了鼓。
站起身,顺过书桌,手指在桌子上划过,不顾及灰尘沾染了白皙修长的手指。
面前就是自己多年经营计划的一个了断,龙昊说不出现在手的震动究竟是因为急切还是激动,或者都有吧。
用劲全力把字幅强行扯了下来,动作太大扰得心都开始狂跳不已。
一个暗格呼之欲出,像是艳丽的花正在等待着两人的栽取。
这突然而出的暗格让老公公的右眼皮连带着眼皮上的青筋都暴跳,他发哑的喉咙像是被遏制住了脖子说不出一句话,嘴唇张裂着,眼珠瞪的像一颗珠子,没了光彩。
他不敢想龙昊的下一步动作,他预感到了这个暗格里的东西是什么。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任现在龙昊粗重的呼气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再没能有人同他的心境一般,对于这个东西他既是期待,竟又害怕。
颤动的手指抚上了暗格上的金制拉环,在呼吸声余留的间或里一把拉开,力量大的惊人,竟然把暗格整个抽出,若不是另一只手正好接应着地步,相信这个抽屉会被大力甩到一边,里面的东西不知能否玩好。
大大的泄了一口气,还好,龙昊心里想到。
凌风和铁云飞默契的拖住暗格,四只手,两对眼对视一下,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前腿跪卧,头屈居俯下:“望帝登机,臣等自愿匍匐。”
龙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被喜悦冲昏头脑,狂笑不绝。
只剩下一边颓然已知凭自己能力无法改变结果的吞声吐气老公公,还有另一边同龙昊一起开心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双手接过玉玺,一直以来都疑心重的龙昊也同样的查看一番,真玉玺他是见过的,出生皇室,若是检验不出真假,他都会没有脸面去见地底下的祖辈。
“是真的。”伸出右手把玉玺举过头顶,虽然没有文武百官的验证,但是有了这个他相信那些只是在不久的以后。
“我们走。”连看都不看扭在一边哆里哆嗦的老公公,三人离去后,老公公依旧还是倒地不起,已经气得进气还不如出气多。
龙昊怀抱玉玺,他此时激动的心情不知怎么平息下来,震动的心狂跳,想要借助一个人才能平坦这种喜悦。
第一个冒出来的人竟然还是莫问歌,这一想到这里,步伐又快了不少,身后的凌风能想象到却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他对于龙昊只是一个下手,对于莫问歌偏巧什么都不是。
没有敲门,同以往一样撞开。
一眼就看见莫问歌躺在床上,眼却没有闭合,往上看着房顶,没有表情,像是睁着眼睛死去,脚上的伤没有上药,已经有脓水透出,沾染了锦被,龙昊皱着眉头。
正好荷花进来送饭,撞上了龙昊,再次的见面让她有些羞怯,忙低下头,福了福身,这次从前荷花不曾做的。
“她一直都这样吗?”
又是这个贱人,一直占据着王爷的心,虽然心里厌恶,但是表情却淡然处之。
“回王爷话,听人说从昨晚到现在她都盐米未沾,而且不让任何人靠近。”
龙昊听到这话眼神犀利的扫视荷花,刚想问昨夜为何没有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却又看到荷花红若艳阳的双颊,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的忘情。像是吃进了一只苍蝇,让人吞咽不得,却不吱声。
荷花不了解龙昊的想法,隔过龙昊,把粥放在桌前,把另一碗冷粥端到托盘中准备临走时带走。
在龙昊的面前即便再对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愤恨,怨声骂声不断,她在龙昊身边也在极力扮演成一个任劳任怨的仕女形象,甚至是一个女主形象。
“你先下去吧。”荷花不满的离开,走时恋恋不舍的看了看龙昊,撇了撇嘴才把门给合上,留下龙昊和莫问歌同一房间。
“把粥喝了吧。”龙昊难得的低声下气,看到莫问歌这种生死不如的表现他也从内心迸发出怜悯。
没有答话,还是那副模样。
龙昊把粥端了过去,床上的人挪动了一下,只是往里面挪,想要同龙昊拉开距离。
床上的人还是丝毫未动,连喘气都显示出无异,若是这房中突然现出别人,想必心也会突的一跳,预示着不管陌生还是熟悉,至少有心惊的感觉。
武艺卓越的龙昊却倾听不清楚莫问歌现在的念头,就连面目都不曾出现同于平静的任何表情,这就相当于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或者是对于除了他以外任何事都已经不能没入眼中。
龙昊已经是一只脚迈入龙椅的人了,现在竟然被一个娇小女子鄙夷,看不在眼里,他怎能不暴跳如雷。
不同于上次莫问歌把碗用衣袖甩到地上,而是龙昊自己摔碎的,这声清脆也摔碎了龙昊的最后一点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