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才好,这个金子竟然发挥不了它的用处,似乎拿着它也没有什么用,莫问歌一气之下竟举手把它一丢,这一扔就数米远,却没把心中的烦闷一抛而去。
这时间已经过去不少,可交通工具还未准备,自己到底要怎么才能在日期内到达。
正在内心无比挣扎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莫问歌疑惑间转过身去,正好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跑过来,手里还有刚才自己扔的那个黄金杯盏。
“小姐,您的东西。”
“不是我的。”莫问歌转身想走,不想再把时间纠结在这些没有成效的事情上。
“可是我是亲眼看到小姐掉的。”男子还想做着最后的辩解,在看到莫问歌根本未把视线转到他的身上时,他挠了挠后脑勺,迟疑的问道:“不知小姐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助小姐。”
“哦?那你可以给我找辆马车吗?若是马车不行的话,马也行的。”莫问歌现在的要求并不高,她只是想快些到达约定地点,快点见到心中的人。
这个写信的人明摆着耍她玩的,竟然把地点安排在那么偏远的地方,真是太过高看她了。
“这有什么的,若是小姐不嫌弃,可以把这匹马骑去。”男子闪身让出视线,一匹毛发雪白的马突然出现,仰天长啸,倒是让莫问歌惊喜之余还有些惊吓。
“别开玩笑了,我是真的有急事。”虽然心急如麻,恨不得背后长上一双翅膀,像鸟儿一样飞驰而去,可是这现实跟梦想的差距,再加上这突然献殷勤的,无法不让莫问歌思想陷入挣扎。
男子也发现是自己唐突了,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现了一丝的红光,在光照下很是明显,莫问歌暗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么湍急的时候也会冒桃花运。
这下莫问歌明了,面前的这个人绝非不是坏人,胆子就大了很多,她决定还用之前的一贯作风,交换。
“既然你说我可以把马骑走,我向来不白拿别人的东西,何况我和你并不认识。我可以来拿东西交换吗?也就是你手上的杯子,若是喜欢,我就用它来换。”
莫问歌其实并不知道这个黄金杯盏的价值,只是现在她的身上只有这一件值钱的东西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只见男子听到后神情异常的激动,就连脸色都憋得由浅红直到暗红,像是被鱼刺卡住了脖颈,那模样难受的让莫问歌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还是这个杯子根本就值不了一匹马的价钱。
事实并不是莫问歌想象的那般。
“不不不。”男子连连摆手,面目上由于忐忑不安,而变升的有些狰狞。
“这个我可不敢收,别说它是宫里的东西,何况这一件怕是可以抵押十匹马还有余,奉劝姑娘有这个宝贝,还是藏起来吧,省得让歹人盯着。”
莫问歌接过杯子,低头看这杯子再次回到手中,这般价值连城却连个马匹都买不到,到底留着有何用。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让还未离开的男子看出来端倪。
“姑娘真是好胆识,万不受嗟来之食。那我便答应姑娘可以用东西换取,但是除了那个之外。”红晕还未消失,羞怯的指了指莫问歌怀里的杯盏,莫问歌当然知道这是何意。
这身上值钱的物件别人却不要,当时从天垠出来时,可是同龙帝微服出巡的,哪里会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连银子在这颠沛中也不知了去向,能活下来就是天意了,谁还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眼前的男子见莫问歌的目光躲闪,甚至有些悲切,不禁问道:“不知能否拿姑娘发髻上的琉璃钗来换。”
这琉璃钗可是之前逛集市时买的小物件,值不了几个钱,心中的问询摆在脸上。
男子一看就明了赶紧做解释:“姑娘,我其实今日出来就是想把这匹马变卖,给家中生病的娘子买个发钗,刚才也是一眼就看中了姑娘头上的琉璃钗。看姑娘也是有所求,既然我们互相都有需求,确实好商量。”
“原来是这样,你也算是有情之人。这个杯盏和琉璃钗都给你吧。”说完也不顾男子的反对,没有一丝犹豫从头上拔过发,连带着怀中的杯盏一同交付给了面前的男子。
并且在男子还在呆愣的时候,从背后拉过白马,扬长而去。
这一系列事情,从心里抵触了因为去解救龙帝而显出的焦急。却未发现从她骑上马转身时,那个在背后刚才还有些憨态可掬的男子,一瞬间爆发而出的淡漠,不似活人该有的眼神,看着莫问歌消失的方向,没有一丝触动。
“任务完成。”男子把琉璃钗放在怀中,只身离去,如同这里本不该有这么一个人,像极了鬼魅。
在马背上坐着,莫问歌这才想不通为何那个男子非要变卖那么好的马,这种奔驰的速度几乎可以同千里马相比,过草地,翻小山,毫无一丝犹豫。
北山的方向莫问歌并不知晓,这一路也有人,但是莫问歌显然不想耽误太多时间,朝着之前逃亡的方向一起奔跑,不到目的不停歇。
这路途赶了一天一夜,莫问歌被这日夜奔波的不得不承认有些筋疲力尽了,又饿又渴。就连身下的马也不如之前的灵敏,速度也逐渐慢慢放缓。
“你也累了对不对?”这时遥看遍地的荒野杂草,就连一个客栈都没有,到处扑飞的沙尘搅得眼睛都睁不开。
马定是不会回答,莫问歌也只是自顾自的问着。
情绪一阵的低落,又想起了遥不可及的地方和心中的人,寞落的低下了头。
马脖子斜下方竟然有一个红色的布袋,之前并未注意到,这个袋子不大不小正好挂在靠右的地方,鬃毛遮挡了一半,若是远看也确实会把它当成一个马鞍上的装饰物。
莫问歌拉近缰绳,马嘶鸣一声,前腿上扬,不满的停了下来。莫问歌把红布袋解开,放在马背上,这个发现使得莫问歌喜不自胜。
满袋子的食物,还有用囊装的水。把一些看似杂粮的饼子喂给马一些,又给它喝了一些水,莫问歌才开始拿起一块吃起来,又干又涩,很难下咽,就着水和着吃了点,就把食物重新装了起来,力气又恢复如常,马儿也心情愉悦的嚎叫了几声。
一人一马再次开始赶路了,估摸着日子,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这路途还遥遥无期,莫问歌又开始陷入了恐慌,怕永远的失去那个人,就如她已经经历的死亡,自然知晓这种感觉,死亡便是容不得再次相见。
越是一个人的时候越爱多想,思绪也如同马一样奔飞,不容停下。
就在莫问歌急速赶路的时候,龙昊再次去了关押龙帝的地方。
龙帝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虽然自行好了不少,但是满身的疤痕通过凌乱破烂的衣衫透出,更显可怖,一个帝王何时落到过这种天地,这让龙昊很是有成就感。
对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像是没有气息的人踢了一脚,下面的人吭了一声,又恢复到万籁俱寂。
龙昊也不急着把他叫醒,他知道地上的人没死就行。
声音慵懒的传来,龙昊感觉最近心里总是莫名的有一丝牵挂,但是也有预感这个牵挂正在独自朝着自己的身边汇聚等到一切人和物都准备好,便是他脱胎换骨之日。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愿不愿意把玉玺交出来。这样到时候等我登机大赦天下,说不定会给你留个全尸,好歹你算是个功臣,哈哈。”
狂笑席卷整个空屋子,阴森回荡,却无人应答,就像是同一个有血有肉却没有魂魄的人说着话,而且还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笑声变得尖锐最后又嘎然而止,龙昊又恢复正常,好像开始笑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分身。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说话,但是她呢?”明显感觉地上的人微弱的抽蓄。
“她可是被你以命抵命救的,难道现在你不想知道她的现状吗?是不是过着跟你在一起一样的安稳生活?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个清脆的声音触及地面越起正好落在地上人儿的手指边上,接近手指的微凉远不如徐心底深处的寒意一丝一丝的滋生,逐步把空屋子营造的更加寒气逼人。
温度陡然降低,龙昊当然知道龙帝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就是要一点一点的逼迫他,不是从肉体而是从内心。
“这个琉璃钗你不会不知晓是谁的吧?”
龙昊竟然探听到了莫问歌在唐汉国里,他命人去给她送信为的就是要让她引出来,在皇宫门口卖给莫问歌马匹的人自然也是出自龙昊之手,为的就是给予莫问歌便利,让她如期赶回来,再一就是拿取她身上的一件东西,让龙帝频临崩溃。
龙帝的呼吸变得急火攻心了,诺重的喘息声让整个室内徘徊。
“你不要动她。”许久不曾言语,脓血早已把嘴唇封存,这猛地开口,一股更加血腥弥漫进整个嘴里,嘴唇火辣辣的疼痛像是撕裂了一般。
龙帝当然记得出宫前莫问歌的衣着打扮,那个一晃三摇的琉璃钗可是让他许久都躲不开莫问歌灵俏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