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飞你去查莫问歌的消息,多派些人手。”说完一瞬的威压传来后又消失不见,龙昊作势就要离开,却被一个声音阻挠停止了迈进的步伐。
“王爷,那凌风呢?”
“这两天他不要出门,在房间里给本王好好的面墙思过吧。”
凌风挺直着背,看着龙昊离去的背影,风把他的衣服翻飞,但是没人能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两天莫问歌不止一次的向唐汉国的皇帝询问消息,却总是被阻挠,看样子确实毫无收获,就连皇上都有些躲闪,看来她再这里真的是惹人烦了。
一想到这里,脑子里的思绪如同放电影,回放着她同龙帝的点点滴滴,有喜有悲,却无一不是让人留恋的,可是现在龙帝失去了消息,想当初他是为了救自己才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这样的一个人,还是帝王,为了自己竟然舍弃生命。这如同一丝柔风吹进了莫问歌的心底,吹暖了心扉,让她这个一直以来不曾看清身边人的好,也感动非常。
两天的时间唐宇寒没有亏待她,以最尊贵的礼仪之宾对待,吃穿用度同之前没有两样,有些异国风貌的衣物让她试图不去想龙帝,但是回转思绪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个对方,没有亲人爱人,即便是床上有着丝绒锦被,她还是觉察每个夜晚都是那么的寒冷,没有温度。
直到有一天。
“莫小姐,有您的信件。”一个身着翠绿月牙裙的侍女说道。
这倒是惹得莫问歌一阵心惊,心想这里并未有熟悉的人,该不会是龙帝有下落了。
“有看清送信人的长相?”雀跃的心抵抗不住,一边拆信一边询问。
侍女摇了摇头:“听侍卫说只是附近的一个农妇,之前见过她,所以应该只是借她的手来送的。若是没事,奴婢就退下了。”
莫问歌摆了摆手,这时信的内容已经跃然纸上了。
“五日内必要到达北山,不然龙帝的性命不保,忘请深思。”
竟是一封威胁的信,可是让自己去究竟是何意,现在莫问歌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想着赶紧去找龙帝。
可这北山,她初来乍到,自然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晓月,你来。”对着这些日子一直招呼自己饮食起居的侍女招了招手。
“莫小姐什么事?”晓月应声赶来。
“你可知道唐…不是,皇上什么时候下朝吗?”差点说漏了嘴,在唐宇寒面前除外,若是在外人面前说唐宇寒的大名,兴许得被人当成脑子有病的人来看待。
皇上在百姓的心中那就是神的存在,怎可被污秽的嘴称他的名讳。
“对了,晓月差点忘记了,就在今早莫小姐还没醒的时候,皇上来过一趟说他这些天都比较繁重,望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竟是这样,那你下去吧。”莫问歌巴不得现在就出去寻龙帝,可这没有唐宇寒的命令,这皇宫进来难,出去也难,到底该怎么办?怕到时候还没有找到机会出宫,五日期限已到。
这只顾在这里傻等着也不行,还是出去闯一闯,不就是皇宫吗?又不是没住过,莫问歌给自己打着气,顺手拿了一盏金子做成的杯盏,趁着晓月不注意从院子的侧门出去了。
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人,对于她这个人的存在似乎也根本不知情,唐宇寒怕她再这里不习惯就把她安置在比较偏僻的院落,倒是没有多少伺候的人,也不用听之宫里的闲杂碎语,也落得清净。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身装扮,她本身便不喜太过花哨繁重的宫衣,专程挑了一件鹅黄色底,银丝线绣的底纹,倒是没有太多的花团紧蹙,来往的宫女和公公倒也没有一人上来询问,打招呼的,没被打扰的她,步伐又快了不少。
顺着一个方向,隐隐约约脑海里还有进宫的路线,这一路顺通无阻的就到了宫墙边,正当她想再迈一步时,一声怒喝传来。
“你,做什么呢?”
莫问歌正在感慨着这一路的顺畅,被这喝声只得抬起眼眸,看到一个身着盔甲的侍卫从容不迫的站立在宫门前,手握剑鞘,似乎自己再上前,他就一剑挥过来,血洒门前。
“无事,无事。大哥,您忙吧。”莫问歌扭头往回走,双手紧握,怕侍卫追查上来,可这心里翻蒋不停,这可如何是好?这大门出不了岂不是更加没法去救龙帝了。
这一想正好看到门口来了一群粗鄙模样的人群,后面还有一个推车,对着门前的侍卫拱手作揖,满面笑容道:“官爷,小的是来送菜的,不知…”
侍卫面露不屑,甚至连话都懒得说,对着右侧指了指。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一众人离开,听到几句骂骂咧咧的话语:“若不是我那瓜婆子生病起不来身,我才懒得受这个罪,看人脸色呢。这官爷都是各个眼睛长到脑门上去咯。”
莫问歌也顺着侍卫伸出的方向望去,确实看到一个别门,同这金碧辉煌的正门简直就是无法相比拟的,这落差也太过巨大了,但是只要能出去,莫问歌自然不介意做这些,想她连走火路都可以做到。
趁着侍卫的目光没有注视到这里,莫问歌也偷偷摸摸的小碎步的走到侧门处。
因为那些人不是宫里的,拉车也只是拉到了门内,却有着宫内的人专门负责搬运,加上之前老汉这里的人,不少人忙的不亦乐乎。莫问歌着手想办法怎么混进去。
低下眉正好看到边缘的花坛里有一些黑泥,再看着门外的菜商的脸上手上混迹着不少的黑泥,莫问歌闭上双眼,用手把黑泥涂抹到了脸上,尽量看起来自然一些,弄过之后,看手指缝里也有着不少黑泥,这下才满意的走上前去。
“你做什么的?怎么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公公看见莫问歌,鄙夷的皱了皱眉,虽然嫌弃还是问道。
“是在叫我吗?”莫问歌做出一副农家女子的憨厚样儿,伸出黝黑的指甲指着自己的脸颊问,她从侍女的神色看来,她只希望自己赶紧离开她的视线,这更好办了。
得到侍女的点头,莫问歌又装模作样的说:“我…我想去撒尿,刚刚迷了路,这不刚回来。”说完在黑泥的映衬下还微微透出了一丝疑似羞红的双面。
侍女摆了摆手招呼道:“喏,别偷懒,快些搬。”
“好的。”莫问歌赶紧遵从的从侧门钻出,从外往里做样子搬着几颗白菜,在侍女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趁机脚底抹油溜个干净。
“终于出来了。”在别人眼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却带给莫问歌的却是无尽的束缚,这费力逃脱像是挣脱开捆绑,如同一只自由鸟可以追寻幸福的步伐。
可是这出宫后看着附近的景色脑海里没有一点觉得熟络,让原本被喜悦冲昏头脑的莫问歌也不禁停止了脚步,开始翻开收到的信件。
信里提到的地名是一个叫做北山的地方,莫问歌并未听说过,这宫威森严附近并无人影,莫问歌又超前走了一些,正巧看到了一个马队,莫问歌眼前一亮。
“喂?你们是要去哪里的?”
领头的人像是个管事的,听到这一叫把目光转递过来。
“我们是去天垠的。小姑娘可有什么事情啊?”扭转脸过来时,一脸的风餐雨露,布满沧桑。
“那你们知道不知道北山怎么走?”莫问歌带上了自认为很渴求的眼神,其实殊不知的却是自然流露。
“小姑娘,你是说天垠和唐汉国交汇的那个北山吗?”
莫问歌心想,龙帝正好是在从天垠来往唐汉国的路上失去踪迹的,所以也绝对不会偏远至别的地方,所以应该是这个北山,所以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里可不远呢,小姑娘,看你这好像还是步行去,怕是要走上个十天半月的。”说话的大叔对着莫问歌上下打量了一番,却是连连摇头。
莫问歌像是一只饥渴的狼,眼睛晶亮有光的瞅着大叔身后的马匹:“大叔,我买您一匹马怎么样?”
“哦?我这马可不外卖,这都是送货的,不多不少正好十匹。我每次都定相应的货物,这不就准备带着这些马去拉货,若是在这半路把马卖了,总不能剩下的货物让我来搬不成。”
莫问歌实在是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递上从皇宫里拿出的黄金杯盏急切的说:“这个来给你换行不行?”
大叔一眼望去,经久满是皱纹的眉眼,瞬间的睁大,撑平了眼皮的老褶,一把拿过杯盏,左看看又看看,似乎特别感兴趣,但是当目光扫射到了杯底时,又如同一瞬的愁云漫天,像是失去了最宝贝的珍宝。
看着大叔把黄金杯盏又送了回来,莫问歌自然不可思议:“大叔,您不要吗?难不成它是假的?”
大叔明显的摇了摇头,动动嘴角却未说话,神情透过莫问歌又看了看身后皇宫的方向,有些古怪,冲着身后的马队吆喝一声,越过莫问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问歌当然看到刚才大叔第一眼看到黄金杯盏时如狼似虎的眼神,只是这转瞬即逝的原因到底为何。
莫问歌把到手的杯盏也底朝天的查探一番,竟然透过光亮发现底座有四个微小的字迹,却生生闪进双眼,让莫问歌目瞪口呆。
“宫廷私用”四个字,让莫问歌失去了拿它时为了充当暂时财物的心思,这贩卖宫中财务罪过可是不会太小的,何况刚才大叔离开时的眼神,就当它已然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也只能忍痛割爱了。